第八章

　　「妳……妳到底放不放手？」少女的臉紅了，她已經感覺到，那只手不大老實，尤其是該死的大麽指，正抵在自己左足足心上瘙癢，搔得她差壹點就叫了出來。

　　「只要妳回答我幾個問題，我馬上就恭送姑娘離去！」任中傑微笑著打量著她。這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女，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的年紀，清秀的瓜子臉紅撲撲的，粉嫩的雙頰上有壹對淺淺的酒窩，眉目之間隱含羞意，兩片薄唇緊緊地抿著，這使她越發顯得嬌小可愛。

　　此刻，她的整個身子就好似竹枝壹樣被「舉」在半空，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如果說剛才的她像是壹只飛翔的小鳥，那麽現在這只小鳥已經落入了獵人的掌握。

　　聽了任中傑的話，這少女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不服氣的神色，咬著嘴唇道：「如果我不肯回答呢？」

　　任中傑歎了口氣道：「那我只好壹直等下去了，等到姑娘回心轉意為止！」

　　少女的眼珠轉了轉，滿不在乎的道：「要是妳的手不怕累，那就耐心的等著吧，反正我不急著回家。」

　　任中傑微笑道：「哦？妳真的不著急麽？」他的笑容在陽光下看來，顯得又親切又溫柔，可是那雙發亮的眼睛中，卻好像有詭秘的光芒在閃動。

　　少女正感到有點兒不安，突然之間，她只覺得雙足壹涼，壹對小靴子竟被迅速的脫掉了，纖小白皙的腳掌頓時暴露在了空氣之中。她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這雙赤足又落入了任中傑的大手裏。

　　「妳不急，我也不急呀！」他笑得十分開心，低下頭仔細地欣賞這少女的美足，壹邊欣賞，壹還邊嘖嘖稱讚道：「皮滑肉嫩，造型精巧。不錯，真不錯，哈哈……」在這輕薄得意的笑聲中，他的指尖騷動得更加厲害了。

　　「妳這壞蛋！妳……妳想幹什麽？」少女驚慌地扭動著嬌軀，十根春蔥般的足趾蜷曲成壹團，可是這點兒微弱的掙紮，又怎能阻擋對方意圖不軌的手指呢？很快地，她的足部的每壹寸肌膚，都被恣意地、放肆地侵佔了。

　　「好，好！我說啦！快……快停手！」她忍不住喊了出來：「妳要問什麽問題，我說就是了。這樣妳可滿意了嗎？」

　　任中傑點了點頭，道：「這才是乖女孩……我問妳，剛才妳為什麽藏在我的房外？是誰叫妳來窺視我的？」嘴裏問話，手上可也沒閑著，食中二指輕輕的點到了她的足心「湧泉穴」上。

　　少女渾身壹震，覺得腳心上有壹股細細的熱氣漾開，然後沿著小腿、大腿上的筋脈壹路傳了上來，下肢立刻變得又酥又麻，幾乎就要控制不住的發顫。可不知道為什麽，她又隱隱覺得這種感覺暖洋洋的很是受用。

　　「是……是鬼臉書生叫我去的。」她忽然發現自己已開始喘息，整只足掌似乎都要被那股熱氣融化了，最要命的是，她的內心深處竟似十分渴望、十分留戀他的撫摸和騷擾，恨不得那可惡的手指，能永遠不停地在自己的足心上劃動。

　　就在這少女有些春心蕩漾時，任中傑卻偏偏停住了手，沈吟著道：「鬼臉書生？那是誰呀？江湖上沒聽說過這號人物……他長得什麽樣子？」

　　少女翹起足尖，大膽地撥弄著任中傑的手背，眨著眼睛說：「既然叫鬼臉書生，當然長著壹張跟鬼壹樣難看的臉啦！這還用的著問嗎？真是苯到家了！」

　　「那麽，他為什麽要妳來窺視我？其目的何在？」任中傑裝作沒看見她的渴求，平靜的問：「妳又是他的什麽人？芳名怎麽稱呼？」

　　「我？妳就叫我侍蕓好了！」少女巧笑嫣然，甜甜的說：「他的目的我也不清楚。因為他只不過要我監視著妳的壹舉壹動，每天向他彙報壹次。其他的都沒對我說。」

　　任中傑思忖了片刻，沈聲道：「他在哪裏？」

　　侍蕓臉上的春情不見了，搖頭道：「我不能告訴妳……不，絕不能！」

　　任中傑的手又開始動了，他慢慢地卷高侍蕓的褲管，壹截晶瑩如玉的小腿露了出來。當他輕柔熟練的施展出挑弄的指法時，這青春少女的全身都沈淪在忘情的舒適裏了。

　　「我……我不說……不說……」侍蕓的嬌軀軟綿綿的倒了下來，癱在了他的懷抱裏，嘴裏喃喃道：「如果說了出來，我……我只有……死路壹條了……」

　　任中傑歎了口氣，忽然將靴子套回了侍蕓的足上，然後松手放開了她。

　　侍蕓的腳總算踏上了實地，可她的心卻像是飄飛到了雲霧中，空空蕩蕩的找不到落點。她呆了呆，戒備的問：「妳又準備怎樣？」

　　任中傑淡淡道：「妳已經回答完了所有的問題，我除了放妳走還能怎樣？」

　　「妳真的肯放我走？」侍蕓瞪大了眼睛，驚奇的問：「妳不想知道鬼臉書生的下落嗎？」

　　任中傑哈哈壹笑，道：「壹個長著鬼臉的傢夥，我才沒興趣找他呢！還是等他來找我吧……」話猶未了，他的人已躍到對面的屋頂上，看樣子準備離去了。

　　誰知侍蕓竟嬌軀晃動，閃身擋住了他的路，嬌呼道：「等壹下！」

　　任中傑頓住了身形，微笑道：「怎麽，還沒有被摸夠麽？」

　　侍蕓的小臉羞紅了，跺著腳道：「從現在開始，妳無論去哪裏，都必須把我給帶上。」

　　任中傑奇道：「為什麽？妳又不是我的女人，我到處帶著妳豈非大大的不方便？」

　　侍蕓的眼波有些朦朧了，低聲道：「只要妳肯帶著我，就算做妳的……妳的……我也心甘情願……」

　　她的聲音越說越低，俏臉上的紅暈也越來越濃，尖挺的胸脯裹在緊繃繃的衣衫裏，線條和輪廓都顯得那樣柔和、那樣嬌美。任中傑的目光不由得瞄了上去，停留了好壹陣後才依依不舍的移了開去，長歎道：「妳這又是何苦……」

　　這句話還未說完，他的面色突然壹變，整個人像獵鷹壹樣騰空飛起，幾道寒光「唰」的從他腳底下穿過。幾乎就在同時，又有六點寒星從斜刺裏射了出來，直打侍蕓的頭臉胸腹！但她卻似嚇得呆了，竟傻傻的怔在原地不動。

　　任中傑不及多想，右手壹揮，也有三點寒星從他掌中彈出，迎上了對方的暗器。這是剛才他從侍蕓手中接住的，原本壹直攏在袖口，此時正好用於救人。只聽「啪啪啪……」壹連串撞擊聲響起，所有的寒星都被擊落了，就像珠落玉盤般灑了壹地。

　　──放暗器的人是誰？他躲在哪個角落裏？

　　任中傑凝目細看，發現自己正站在壹座臨街的屋宇上。四周有無數的廣廈高樓，腳下有川流不息的行人，根本無法判斷暗器是從何處襲來的。

　　侍蕓這時才回過神來，臉上的血色壹下子褪去了。她的身子在陽光下顫抖，雙唇微啟微合，似想說些什麽，卻猶猶豫豫的開不了口。

　　任中傑看著她，淡淡道：「妳擔心得不錯，他果然要滅妳的口！」

　　侍蕓失聲道：「什麽？我……我擔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