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他是她的小孩

連阿姨都還沒起來，陶洋就已經背上書包出門了。
這還是他第壹次進教室發現只來了幾個人，自己之前絕對算踩點到的人，今天不僅早到這麽久竟然還拿出書自覺早讀。周圍幾個和他不太熟的都有點吃驚，只是不敢上前搭話而已。
“妳……今天怎麽來這麽早？不……不對勁啊……哎喲累死我了……”他哥們踩點進教室後氣喘籲籲地問。
“怎麽了，不行啊？”
“我可不信妳小子良心大發，懂得提前到校了。”
他舉著書，“嘁”了壹聲，算是回應，也是壹種掩飾。
他今天總有些莫名的興奮，就想著快點下課，壹分鐘也不想多呆。
午休時，有個女生到他們班前門晃悠，像在找人似的，正好陶洋和他兄弟從食堂吃完飯回來，那女生本來心灰意冷地轉頭準備走，壹看到陶洋整個人都笑開了。
“陶洋，妳把妳微信號給我行嗎？”她沖到他面前，單刀直入。
周圍的人紛紛側目或停留圍觀。
“為什麽？”他很疑惑地說。
“我想和妳做男女朋友啊。”
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瞬間爆發。
陶洋還是壹臉很拽的樣子，插著褲兜誰也不愛，反問那個女生：“妳喜歡我？喜歡我什麽啊？”
“我喜歡妳長得帥啊，而且妳看起來很酷。”
他低頭輕笑：“看起來……”
隨後便說：“不好意思啊，我不喜歡年齡比我大的。”
說完頭也不回冷冷的走掉，很有社會校霸的氣質，雖然只是嘴上的。
他邊走身邊的哥們邊說：“行啊妳，姐姐來找妳妳都拒絕了！妳前陣子拒絕了高壹的，現在又走壹個高三的，妳到底喜歡哪種啊陶洋？”
我喜歡哪種？我喜歡我小媽。
他在心裏沒有猶豫地做出回答。
少年腳步壹頓，像黏在地上壹樣動彈不得，就像突然接受以前不能接受的事似的。
身邊的兄弟拍了拍他這張帥臉，問道：“怎麽回事，最近這麽容易突然發呆呢？”
身後班主任的聲音隔著老遠傳來，極具穿透力：“幹嘛呢還不回教室，要午休了！”
教室頂上的風扇不停旋轉，教室除了少數幾個還在學習的人都陷入沈睡，陶洋雖然趴在桌上，可眼睛沒閉。
午休四十分鐘讓他確定了壹件事：自己喜歡上了自己親爸的女人。
他幾乎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反復敲打自己，無論如何讓得出的依然是這個結果。
譚惠今天工作不怎麽用心，壹是昨晚陶振文搞得有點久累得很，二是心裏總感覺不踏實。
公司食堂內，壹起走的同事問：“譚姐，今天還有花嗎？”
“不知道。”
“哎呀，昨天的花真的好漂亮啊，譚姐妳真找了個好老公！”
“別羨慕，想要就自己找壹個。”
“男朋友都沒壹個，別說老公了。唉，我家裏又開始催婚了，煩啊……”小同事抱怨道。
譚惠沒受她影響，安靜地吃飯，偶爾點點頭算是回應。
“而且妳不知道啊，我那個弟弟剛上高中，壹天天的煩死了。”
“對了譚姐妳知道嗎，那個小張找了個小她六歲的男朋友，才剛上大學，怎麽下得去手啊？妳說是不是？”
聽到這裏，譚惠往嘴裏送飯的手忽地壹頓。
“妳說他們怎麽就受得了那種小孩啊？”
“妳很討厭姐弟戀？”譚惠忍不住問。
那同事點頭如搗蒜，回答：“對啊。男朋友還是得找像譚姐妳丈夫那種成熟穩重的。”
譚惠擡嘴壹笑，深不可測，說：“成熟穩重也可能是老奸巨猾，年輕氣盛也可能是活潑陽光。妳以後……在公司說話可註意點，小心被別人聽到說閑話。”
同事尷尬地說：“譚姐說得對，說得對。我以後壹定註意。”
飯還沒吃完，譚惠起身跟她點頭示意後端著餐盤離開。
晚上七點多，完成任務後的譚惠在自己工位上伸了個懶腰。
玻璃外的城市已經進入夜晚，霓虹燈點綴街道愈發璀璨。譚惠跟身邊幾個還得加班的同事道別後轉身準備下班。
突然想起什麽，回過頭來發現那支隨意插在礦泉水瓶裏的玫瑰依然盛放，美艷地幾乎要奪走周圍的景色。
她伸出手，拿出那支玫瑰，扔進垃圾桶裏。
壹眼都沒留戀。
坐上車壹看時間，正好八點，陶洋是走讀生放學時間是八點半，開過去正好。
她要去接她的小孩了。
不幸的是，路上有點塞車，譚惠稍微晚了壹點。
她依然停在昨天那個位置，下車四處搜尋陶洋的身影。
那個酷小孩叼著根煙藏在校門旁樹蔭裏，天又黑著她根本找不著，自己也是個懶的，就靠著車旁邊等陶洋過來。
他本來想譚惠走近校門來接他的時候嚇她壹跳，沒想到她根本不過來，慵慵懶懶地靠著車門玩手機。
“我到了，妳快點出來。”
陶洋的手機屏幕亮起，是譚惠發來的消息，他卻沒理會，明明自己壹天都在等這壹刻。
生著悶氣叼著煙，好看的眉頭皺起，吊兒郎當地走過來，乍壹看還真是個小混混。
“妳怎麽遲到了這麽久？”
譚惠這才把手機放下，看見眼前穿著校服的陶洋。
“路上有點堵車。再說了妳不是才出來嗎？”
他嘴硬，不肯承認自己壹直在等她，氣得臉通紅，逗笑了譚惠。
“妳不守信用……”
“我這不是來了嗎，再跟我犟就沒有下次了。”女人用最平靜的語氣說最狠的話。
陶洋立馬不敢吭聲。
“趕緊把妳的煙給扔了上車。”
陶洋照做，屁顛屁顛地坐上副駕駛。
異樣的開心。
明明昨天還很緊張來著。
察覺到女人工作後的疲倦，他從書包裏掏出今天買的水果糖。
“女孩都喜歡糖。”他的好哥們是這麽給他強行推薦的。
“吃顆糖吧。”
壹盒糖果遞到譚惠面前。
剛好她發動車子開起來。
“妳餵我壹顆吧。”她故意說。
陶洋有點不好意思，忍著雀躍的心把壹顆藍色的糖果遞進譚惠嘴裏，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沒註意，她舔到了陶洋的手指。
他慢悠悠地抽回手，給自己也餵了壹顆，用的是同壹只手，舔了相同的位置。
“挺好吃的。”譚惠評價道。
陶洋另壹邊也點頭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