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長生不老

女兒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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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講述了壹個長生不老的人應該如何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指導下,在現代人類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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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蘇眉和葉巳瑾

我真的長生不老 by 女兒紅

2019-1-10 16:01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人生看著很短,但是要和朝生而暮死的菌子相比,就很長很長了。哪怕和只能經歷壹個夏天的蟪蛄相比,也很長很長了。
  當劉長安看到秦蓬的時候,他才會覺得自己活的夠久了,可是在絕大多數時候,他都會有另外壹種時間計量方式。
  如果把億年換算成年作為單位,宇宙大爆炸就發生在130年前,最早的恒星和銀河系出現在大約120年以前,太陽和太陽系的出現在四五十年前,最早的生命有機體出現在四十年前,恐龍大約在七八個月個星期以前滅絕,非洲智人的所謂進化在八九個小時以前,最早的農業繁榮發生在五十分鐘以前,最早的有文字記載的城市出現在半個小時分鐘以前,現代工業革命發生在壹分鐘以前,第壹次世界大戰發生在大約二十秒鐘以前,至於以後種種世界大事,都不過是最後這十秒鐘發生的事情。
  劉長安和秦蓬不過幾秒鐘不見罷了。
  可是秦蓬已經白頭,不是每個人的時間計量單位都和劉長安壹樣,對於普通人來說,改變時間計量單位並沒有什麽意義。
  劉長安打量著秦蓬,他的頭發已經稀疏銀白,梳理的整整齊齊貼服著頭皮,卻也能夠從發絲間直接看到頭皮上的老年斑,皮膚沒有太過於幹枯而死氣散溢,肌膚之下只有薄薄的肌肉貼服在骨頭上,眼睛裏有著沈澱太多滄桑的暮氣,只是他挺直了身軀,並沒有被臨近死亡的恐懼支配,精氣神之中依然有壹份剛強。
  劉長安握住了他清瘦的手掌,露出了微笑。
  “七十幾年了……”秦蓬依然記得清楚,另外壹只手重重地拍著劉長安的手臂,“妳做的出來啊妳……妳做得出來,妳……”
  劉長安沒有解釋什麽,輕輕地撫摸著秦蓬的後背,讓他平順著氣息。
  “來,來。”
  秦蓬擦了擦渾濁的眼淚,緊緊地抓住劉長安的手,扯著他往書房裏走去。
  秦蓬喜歡山茶,這處院子裏的老山茶據說還是二十世紀初的那壹從,剪剪栽載的,盤根錯節,也說不清是後來栽植的又或者是老根開枝,壹片片的在天井後的院落裏蔓延著。
  秦蓬的書房便在山茶園後邊,劉長安看到墻壁上還寫著壹副字:山茶戴雪而榮,具松柏之骨,挾桃李之姿,歷春夏秋冬如壹日,殆草木而神仙者乎?又況種類極多,由淺紅以至深紅,無壹不備。其淺也,如粉如脂,如美人之腮,如酒客之面,其深也……
  這是中的壹段,以前秦家這院子裏似乎沒有這麽多山茶,壹點點而已,更成不了園子,倒是葉巳瑾有養過壹些山茶,疏於照顧而已,想來秦蓬居住於此,種了山茶滿園,也是聊寄思念。
  秦蓬步伐緩慢,但是十分平穩,短時間內身體大概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否則像他這把年紀和地位,壹般是決計沒可能被允許長時間和人單獨隨意走動。
  來到書房,劉長安看見了墻壁上掛著的壹副油畫,不由得出神。
  “這是我二十八年前畫的。”秦蓬輕聲喟嘆。
  油畫的創作和攝影照片當然不壹樣,畫面中的秦蓬已然垂垂老矣,葉巳瑾身著戎裝,意氣風發,葉辰瑜卻有點看不清年歲,身形沒有如其他兩人壹樣描繪的細致清楚,有些朦朦朧朧的感覺,葉巳瑾和秦蓬兩人對比出壹種時光流逝的感覺,而剩下那壹人卻好似不在時間之內。
  “很多畫作和書法作品,不止凝聚了壹個人的精氣神,更有壹生只此壹次的靈光閃動,如醍醐灌頂後的靈臺清明時刻,才做得出壹副代表作,就像王羲之的,換個時候再寫便寫不出來了。”劉長安十分欣賞,“這幅畫對妳大概也是如此。”
  “當時有些茫然,想起了瑾姐和妳。”秦蓬站在油畫下,指了指自己,“我比那時候又老了壹些了。”
  劉長安沒有再點評,只是看著油畫中的三個人……當人類學會在沙地,巖石,木頭上刻下痕跡到繪畫,劉長安就有在山洞的巖壁上畫過自己的模樣,然而似乎壹直到照相機發明以後,他才有真正清晰可信的容貌留存在世上,即便如此也是很少很少的,大概湘大的檔案中有壹點,而葉辰瑜這個身份,便只有秦蓬這裏有些記錄了。
  “我聽說,妳有壹個女朋友,十八歲。”秦蓬看著劉長安似笑非笑。
  即便是劉長安,也有尷尬的時候。
  “是啊,和我同齡。”劉長安依然神色如常的點了點頭,尷尬只是壹種心理狀態,未必就要表現出來。
  秦蓬仰首大笑起來。
  “別這樣,等會兒嗝屁了。”劉長安佯怒,扶著秦蓬坐了下來,壹百多歲的人了,大喜大怒大笑皆傷身,不知道嗎?
  “我見過女孩兒的照片,感覺和十幾歲時的蘇眉,眉目間有些相似,是因為這個原因嗎?”秦蓬不笑了,倒也沒有真覺得有什麽問題,兄長本就非常人,自然行非常事。
  劉長安搖了搖頭,不想和秦蓬多說安暖的事情,“在臺島的蘇眉,並非蘇眉,是蘇小翠,妳知道嗎?”
  秦蓬愕然,驚詫擡手,示意遞茶來,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面對的是誰,拍了拍自己的腿,想要站了起來,卻被劉長安按了按肩膀,劉長安泡了茶過來。
  秦蓬雙手接了,皺著眉頭,似乎在消化劉長安帶來的這個消息,然後才喝了壹口茶,抿著嘴唇好壹會兒才說道,“我操心的事少,這個我真不知道。”
  盡管竹家是秦家邀回來大陸投資,竹家的生意在大陸也有秦蓬招呼,秦蓬和蘇小翠屢有通話,但是兩人年歲已高,無論是秦蓬跑到臺島去,還是蘇小翠跑到大陸這邊來,都是很難決定的事情,因為這個年紀的人長吐勞頓,說不定壹點小問題就嗚呼歸西了,誰也擔不起這責任,說不定還會成為政治事件,引發無數陰謀輿論。
  “蘇眉可能沒死,藏在幕後。”
  “眉姐兒還是這般模樣啊……想想也是,當年能夠做出決定跑到臺島去的,也就她了,要是蘇小翠自己做主,定然沒這份決心。”秦蓬想了想點頭,“當年她要不跑,想著照顧舊日情分,那得是我親自去抄她們家的園子了。”
  “妳去抄人家園子,還算照顧舊日情分?”
  “大勢所趨,誰也免不了。只是我爭取親自去盯著,至少她們家的人不會太吃虧……不過後來的話我也管不了。”秦蓬壹聲嘆息,“妳是散盡家財,不在塵世的仙人,眉姐兒終究是更傳統壹些的女人,對於女人來說,家總比國要重要壹些,她畢竟不是瑾姐這樣的巾幗英傑。”
  “她當年也出了而不少力,給妳籌響也出了力的,妳別忘記了。”
  “當然,我們還是給她定義為愛國資本家,如今竹家在大陸暢通無阻,便是當年的回報。”秦蓬笑了笑,“竹家年輕壹輩的三丫頭,剛好也十八歲。”
  劉長安只當沒聽見他調笑大哥。
  “蘇眉要是還活著,只怕也老了,否則她不會躲在幕後。”秦蓬很清楚蘇眉的心性,“她還是想著妳的,不想自己老去的樣子,被妳看在眼裏……哪怕她根本不知道妳在哪裏,會不會看到她的模樣。”
  “說不準。”
  “也是,說不準。”秦蓬意味深長地點頭,然後擡頭看了壹眼自己畫的油畫。
  劉長安也順著他的目光落在了油畫上,落在了葉巳瑾的臉上。
  “當年,我和瑾姐為了執行任務,用夫妻的身份做掩護,這件事情,妳不知道吧?”
  掩護?劉長安轉過頭來看著秦蓬,壹瞬間轉過許多念頭和基於此的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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