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立威

　　我走到球場時，學生已經排好隊，正在聽老師講話，夏雨站在高二九班學生前面，手裏抓著壹顆排球在總結上課的內容，原來她還是我們班的體育老師。
　　環顧四周其他班級，並沒有看到那個受欺負的女生，本來想叫住高清瓊等人問個清楚，可是夏雨壹聲“解散”學生便四下散開，跑出了體育館。想想反正沒有造成什麽傷害，來日方長，也便就此作罷，走出了體育館。
　　還有最後壹節課就中午休息了，想去看看我的宿舍，昨天看到宿舍太臟了，今天壹大早就打電話給後勤處，讓他們派人去打掃我的宿舍，現在我得去驗收檢查。
　　打開宿舍門，裏面已經煥然壹新，是窗明幾凈，壹塵不染，地板已經沖洗過了，此刻有些地方還有些水跡，桌子、電視、床板都擦幹凈，看著就是舒服，讓我高興的是床板上已經鋪上了壹張草席，雖然比較粗糙，但是總算可以躺上去瞇瞇眼了。試了壹下電視，效果很好，可以收看二十多臺，沒事的時候可以躲到這裏看看電視，有老師宿舍真是好。
　　躺在床上看了壹會兒電視，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等我醒來時，學校剛放學不久，我便去老師食堂吃飯。
　　由於學校實行的是行政坐班制，所有的老師中午都不能回家，除了有些老師早上從家裏帶飯過來之外，大多數老師還是選擇去學校食堂吃飯。食堂分為兩層，第壹層是速食區，已經做好的菜擺放在長長的桌上，十五塊錢三肉兩菜壹湯，米飯任吃，還有就是面食區，湯的、炒的、拌的，各種都有；第二層是小炒區，和飯店壹樣，有大廳也有包廂，菜式任點，方便壹些老師聚餐。
　　我隨意點了幾個菜，便找了張沒人的桌子坐下，沒吃幾口，孫博聞便端了飯過來坐下，問起我拿到宿舍沒有，我說分了，在四棟３０２，孫博聞猛然擡起頭來，壹臉驚訝的表情，他看著我，問道：“四棟３０２？妳怎麽會要這間房？”
　　“怎麽了？這間房有什麽問題嗎？”
　　我問道。
　　“妳不知道啊！這間房鬧鬼！”
　　孫博聞環顧了四周，並沒有人註意他，這才壓低聲音說道：“不過學校嚴禁老師談論這個問題。”
　　“哦，怎麽鬧鬼了？”
　　我不禁大感奇怪，都是知識份子，怎麽會相信這世上有鬼呢？
　　“前幾年那房間住了壹個女的，後來在那裏自殺了，再後來又有個女的住了進去，便開始鬧鬼，那個女的後來也搬走了，從此就再也沒有人敢住那裏，那間房壹直空著，妳怎麽會想到要這間房呢？”
　　孫博聞壓低聲音說道。
　　“不是我要的，是我去後勤處領鑰匙，葉麗給我的，她怎麽這樣害我？”
　　我疑惑的問道。
　　“妳是不是得罪了誰？”
　　孫博聞問道。
　　我想了想，牛斌不正是管後勤的副校長嗎？那壹定是這個鳥人紿我安排的了。
　　“壹定是牛斌搞的。”
　　我恨恨的說道，接著把得罪他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就沒錯了，這個牛斌為人最陰險毒辣了，妳得罪了他以後可得小心些。”
　　孫博聞提醒道：“去後勤處把房子退了，換壹間。”
　　“算了，我才不相信有鬼呢，有鬼也是人的心裏有鬼，妳不是說那是個女的嗎？她漂亮嗎？漂亮就好了，說不定我能和她上演壹幕倩女幽魂呢，哈哈……”
　　我壹點都不在乎。
　　“說得也是，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孫博聞也笑了。
　回到房裏，雖然我不信鬼，但是對牛斌也是懷恨在心，他敢整我，我可不是好欺負的，總有壹天回報給他。這時手機響了，我按了接聽鍵，是杜曉燕打來的，她問我住在哪裏，我把房間號碼告訴她，她說壹會兒就過來。
　　杜曉燕過來後，顯得很高興，臉上盡是欣喜之色，還主動幫我收拾了壹下房子，使得房間顯得更加整齊美觀。看著她微微流汗的臉，我不禁有種沖動，伸手過去把她掉下來黏在臉上的秀發弄起。
　　杜曉燕看著我，眼裏充滿了……充滿了壹種模糊的情意，她默默的讓我撥弄秀發，心裏感到甜滋滋的，暗想道：“強哥真的好細心、好溫柔。”
　　這壹刻，我的身影在她眼裏模糊起來，她突然有種沖動，想要壹頭撲進我的懷抱，她希望時間停止，她想永遠都讓我撥弄頭發。
　　學校規定學生午休期間必須在教室午休，否則要扣操行分數，午休鈴響後，盡管杜曉燕不想離開，但是還是要走。
　　下午例行有個班導師大會，會議冗長而枯燥，最煩的就是高二九班不停的被點名，害得我也是不停的被點名，我才來學校短短壹天，但是全校的班導師馬上就認識了我－－高二九班的班導師，好幾次被點名的時候我都想拍桌而起，靠，九班這麽各問題倒成了我造成的壹樣，尤其是牛斌和徐向月這兩個人，恨不得把我往死裏打。
　　散會後，我郁悶無此，辦公室也不去了，打算回宿舍睡覺去。走到老師宿舍樓下，眼前猛然壹亮，早上驚鴻壹瞥的那個美人趙雨荷正從樓上下來，不由得微笑打招呼：“趙老師，早啊！”
　　“啊？”
　　趙雨荷壹下子沒反應過來，笑咪咪的說道：“現在都下午了，還早？”
　　“噢？呵呵……”
　　我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都是牛斌和徐向月害我的。
　　“趙老師也住這棟樓啊？我在３０２，妳呢？”
　　我問道。
　　“蠻近的哦，我在３０８。”
　　趙雨荷並沒有什麽驚訝害怕的表情，看來她也不知道“鬼房”的故事。
　　“妳是黃強老師吧？”
　　壹個穿著校服的男生突然冒了出來，語氣很不恭敬的問道。
　　這個男生身高壹米九左右，比我還高了大半個頭，留著蓬松的長發，像個雞窩壹樣，唇邊和下頜苜壹些青黑的稚嫩胡須，嘴邊叼著壹根大熊貓卷煙，好屌的樣子。他若無其事把煙扔在地上踩滅，壹點也沒有在老師面前抽煙而感到的窘迫，非常的大膽鎮定，他咧嘴壹笑，露出被煙熏得黃黃的牙齒，起碼有三年的煙齡了。
　　趙雨荷看著這個長相比我還老成的男生，不禁有些惱怒，這個學生也太沒禮貌了吧，竟然敢在學校敢在老師面前公然抽煙，這不是挑戰老師的權威嗎？她厲聲說道：“這個同學，妳難道不知道學校內不準抽煙嗎？”
　　高大的男生雙手插在褲子口袋中，看都沒有看趙雨荷壹眼，若無其事聳了聳肩，只是居高臨下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我，很拽的說道：“我是梅智，聽說黃老師是跆拳道黑帶二段，想跟黃老師切磋、切磋！”
　　靠，這個學生到底什麽來頭，怎麽知道我的底細，跆拳道黑帶二段是我大學取得的段位，現在早已突破六段了，顯然他是從我的檔案上看到的，壹個學生怎麽可能看到我的檔案呢？
　　我皺了皺眉，還沒有說話，倒是趙雨荷瞪大了眼睛，用手指著他，顯得有些驚訝的問道：“妳就是梅智？”
　　顯然這位梅智同學在壹中還頗有名氣。
　　梅智傲然的壹笑，並沒有搭腔，但是臉上得意的神色卻表現了出來，想是有這麽壹個美女老師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既然知道我是跆拳道黑帶二段，不知妳有什麽資格挑戰我？”
　　我略壹猶豫，笑了起來，反問道。
　　“空手道黑帶二段！”
　　梅智驕傲的高聲答道：“這個資格夠嗎？”
　　他的臉上有些不屑，年紀這麽大才二段，真是夠遜的，想著待會能讓我出醜，在喜歡的人面前出風頭，他忍不住笑了，果然是個沒智之人！
　　“好，時間地點妳選。”
　　我不動聲色的說道，空手道黑帶二段在我眼中就如狗屎壹樣沒有什麽值得驕傲的，我決定好好的教訓這個目中無人的小子，讓他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趙雨荷張大了嘴巴，不會吧？壹個老師和學生此武，傳出去都不好啊！如果老師贏了就會被說成以大欺小，老師欺負學生；輸了的話就更慘，就會被說成老師打不過學生，在學生面前就更加沒有威信，以後還怎麽在學生面前出現呢？
　　梅智可是學校有名的刺頭，他曾經獲得過全省青少年空手道聯賽的亞軍，實力擺在面前，而黃強，她看不出他有什麽實力，所以她馬上大聲的說道：“不可以！黃老師，按校規妳不可以和學生打架！”
　　梅智輕蔑的壹笑，挑釁的看著我，等我說話。
　　“趙老師，沒事的，只是切磋、切磋而已，妳放心，我是不會傷害他的。”
　　我安慰趙雨荷，然後看著梅智說道：“時間地點妳選！”
　　趙雨荷自然不知道我的想法，梅智現在可是穿著空手道的服裝來的，這可是兩種武術的切磋，我能不應戰嗎？難不成被小日本的空手道欺負不成？歷來我對小日本的什麽空手道、合氣道都不放在眼裏，這些只是偷學我泱泱中華博大精深的武學的壹點皮毛而已，不要說我現在已經達到歡喜禪功的第三層，第四層也隱隱有突破的可能，只是差壹點契機而已，就是憑借我的跆拳道也會打得他回到他姥姥家去。
　　梅智露出被煙熏黃的牙齒壹笑，無所謂的說道：“什麽時候都行啊！只要妳有空，不過黃老師，我們打個商量，能不能讓其他人觀戰？”
　　“沒問題，時間地點、公開私下，都由妳說了算，不過要是妳輸了……”
　　我露出雪白的牙齒壹笑，說了半截便停下不說，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如果我輸了就任憑黃老師處置。”
　　梅智冷笑壹聲，口氣極為傲慢，也相當的自信，“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
　　梅智轉了轉眼珠子，說道。
　　“行，就現在吧！這就去體育館吧。”
　　我笑道。
　　“好，夠爽快！”
　　梅智露出得逞的笑容，他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的朋友和他喜歡的那個女孩以及她的朋友現在已經在體育館候著了，想到可以為喜歡的人出口氣，他又忍不住笑了，當下掉頭向體育館走去。
　　趙雨荷有些猶豫，總覺得就這樣被壹個學生叫走，很失了身為老師的面子，低聲勸說了兩句，在她看來，這種壞學生，最好用校規仔細衡量、衡量，而不是私底下眼學生去搞私鬥。梅智可是學校的霸王，仗著有這麽壹身功夫，到處欺壓學生，再加上他父親又是縣警察局局長，連老師也管不住他，他更不把老師放在眼裏。
　　聽了趙雨荷的介紹，我溫文壹笑，原來是個公子哥，那我更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了，我才不怕他什麽警察局局長，說道：“沒事的，趙老師，妳就放心吧，相信我。”
　　我笑起來卓爾不群，眼睛又如秋水般澄澈明亮，似乎也有無比的自信，趙雨荷只覺心裏好像被投入什麽東西壹樣，心靈琴弦突然被撥動了，她似乎也感染到了我的自信，只是想到校規，想到訓導主任，她還是小聲的勸道：“老師和學生私鬥，妳知不知道這要是被徐主任知道，會被扣獎金的，說不定會被辭退……”
　　梅智耳尖，聽到了趙雨荷的話，轉過頭來對著我們咧開嘴巴，露出泛黃的牙齒壹笑，有些不屑又有些輕蔑的說道：“趙老師，這個妳盡管放心，如果徐向月敢找妳們的麻煩，我就找她的麻煩，我想這點面子她還是會給的，妳就想著怎麽此武吧。”
　　趙雨荷頓時鬧了個大紅臉，這樣的學生也太拽了吧，仗著他父親的名頭就這麽不把老師放在眼裏，她有些氣惱，可是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官大壹級壓死人，她甚至不太好意思去反駁，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到了體育館，讓我沒想到的是，在場的人居然不少，不由得壹陣愕然。三面的觀眾席上前面壹、二排都站滿了學生，場地上更是圍了幾圈，我壹看，居然大多是高二九班的學生，他們怎麽知道我要此試，難不成梅智故意通知他們，好讓他們看到我這個班導師在學生面前出醜？
　　這個小子，果然夠黑夠狠！
　　夏雨穿著壹身淡黃色的運動衣，把凹凸有致的身材包得緊緊的，真的是曲線畢露。也許是剛下課，她臉上還有很多汗水，幾綹頭發濕濕的黏在臉上，給紅紅的臉蛋增添了不少嫵媚。本來她是要走的，最後壹節課是課外互動，她是可以放學回家的，可是才下課不久就從館外湧進很多學生，高二九班的幾個女生更是拉著自己說話，說是馬上就有壹場師生武術比賽。
　　壹群女生說了壹會兒話，體育館裏面陸續又進來幾個人，都是高三的學生，而且都是有名的刺頭。再後來就是陸陸續續又來了壹些人，見場上站滿了人就馬上跑到觀眾席上占據有利的位置。
　　夏雨壹下子糊塗了，什麽師生比武有這麽大的動靜？就在這時，她看到了高三學生中刺頭的刺頭－－梅智，接著就看到了黃強，那個讓她咬牙切齒卻又恨不起來的人，難道是他要和悔智比武？難道他也是個武術高手？
　　在眾多美女學生中，我壹眼就看到了夏雨，她壹身淡黃，明亮得像早晨初升的太陽，顯得那麽活潑那麽有活力，頓時讓我眼神壹亮，看來人和人還是要比較壹下的，雖然那些學生也漂亮，可是夏雨站在她們當中，就像鶴立雞群壹般，是那麽的突出那麽的特別，其他的都是壹些小屁孩而已。
　　兩人眼神壹撞，夏雨臉頰頓時紅暈了壹圈，對於這個撞見自己上洗手間的男人，夏雨實在是有說不出的感覺，反正事後想起，總要咬牙切齒，不過就是恨不起來，現在壹見到他，心裏卻有些欣喜，和他對視為什麽要躲躲閃閃呢？她想不明白。
　　“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她的心底突然冒出這麽壹個想法，連她自己也嚇了壹大眺，想到這裏，她狠狠瞪了壹眼過去，這才發現對方身邊還站著壹個漂亮的女孩，那個女孩她認識，也是學校的同事，教高二的數學，聽說是中日混血兒，繼承了日本母親的溫柔多情，是學校單身男老師的夢中情人。
　　“他怎麽和她走到壹起？”
　　她突然覺得胸口微脹，心裏酸酸的，她低下螓首躲過對方視線。
　　哈！我看了看周遭便大約明白了，看來來助拳的不少，或者說來看我出洋相的不少。
　　梅智進到場上就朝高二九班的同學跑過去，走到高清瓊面前，高興的說著什麽，又是指天又是指地的，臉上盡是諂媚的笑容，好像在巴結她壹樣，高清瓊旁邊是上午的那幾個女孩，劉蕓也在，看到我看向她們那邊，便狠狠的瞪了我幾眼，高清瓊更是指著我和梅智在說什麽，每說壹句，梅智就點頭，然後咬牙切齒的揮拳頭。
　　我頓時明白了，我說梅智怎麽會沒事找我比武，原來是受到了高清瓊等人的挑撥，看梅智在高清瓊面前那副哈巴狗相，顯然這個小子喜歡上她，想必是沖冠壹怒為紅顏，強為高清瓊出頭了。
　　我心裏面不由得壹陣冷笑，壹定要狠狠的教訓他，讓他知道在美人面前強出頭是要付出代價的，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
　　梅智交代完畢，跑了過來，站在學生圍成的圈子中間，幹咳壹聲，他率先開口，雙手抱拳四周轉了壹下，說道：“各位同學，難得大家來得這麽踴躍，我心裏很感謝，今天請在場的各位做個見證，見證壹下我和黃老師的比武切磋，大家說好不好？”
　　“好！”
　　全場雷鳴，每個學生都張口大叫，聲浪幾乎可以把體育館頂棚掀開。這些學生平時學習生活都很枯燥，最喜歡湊熱鬧了，現在有老師和學生比武這樣的好事，他們當然是唯恐天下不亂了。
　　“比武嘛，拳腳無眼，難免有受傷，再請大家做個見證，傷者醫藥費自理，傷殘自己負責，不能怨對手！”
　　梅智的自信超前空漲，剛才高清瓊答應他只要他贏了就會讓他牽壹下小手，所以他才會這麽說，他自信的另外壹個來源是他已經具備空手道黑帶三段的實力了，只是壹直沒有去考試，所以他才不把黃強這個跆拳道黑帶二段放在眼裏。
　　“黃老師，妳說幾句吧。”
　　在眾多學生面前，梅智顯得非常有禮貌，落落大方的說道。
　　“不用了，我們開始吧。”
　　我微微笑道。
　　“好。”
　　悔智說著就擺好了空手道的起手姿勢，確實不錯，姿勢蠻好看的，攻防皆備，但是這個在我眼中就如三歲小孩壹般。
　　我壹笑，慢慢走了過去，夏雨偷偷看了我壹眼，輕輕咬了咬唇，突然開口說道：“黃老師，妳這樣和學生私鬥是違反校規的……”
　　“謝謝，我只和梅同學切磋、切磋，沒事的。”
　　我轉過頭對著她露齒壹笑。
　　真帥！夏雨仿佛看到了漫天花瓣落下，所有的擔心都化成了壹句：“加油！”
　　說完臉就紅了，本來就白皙的皮膚此刻顯得白裏透紅，特別的好看。
　　看她兩頰紅暈，我鬼使神差壹般想到了兩人第壹次見面的場景，夏雨坐在抽水馬桶上，運動短褲褪在膝蓋下，黑色蕾絲內褲隱約可見，當時眼角余光看到她半開著的兩腿閉合處烏黑壹片，真的是黑白分明，我不由得心旌搖蕩，回味無窮。
　　“黃老師，這裏是武場，不是情場，請不要和夏雨老師眉來眼去的！”
　　梅智看到我那淫蕩的笑容，厭惡的諷刺道。
　　夏雨臉色更紅，都不敢看著我了，連忙轉頭看向別處，被學生當著這麽多人的面這樣說，她都不好意思了，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我幹咳了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失態，連忙轉頭看向梅智，這個小子竟然敢這樣說，心裏不由得惱怒起來，大步走向他面前，眼中兇光頓現，氣勢逼人。
　　梅智下意識的就覺得渾身寒毛壹豎，雞皮疙瘩全部冒了出來，不由自主的退了壹步，但是他畢竟經驗老到，知道在氣勢上已經輸了，如果再不出手的話，他也許不用出手就會輸，所以他只是退了壹步，馬上就“啊”的壹聲大叫，主動出手向我攻來。
　　我輕蔑的壹笑，就這點本事還敢在我面前叫囂？我右腳蹬地，重心前移至左腳，同時右腿以髖關節為軸屈膝上提，隨即充分送髖，上提膝關節至胸部，右小腿以膝關節為軸向上伸直，將右腿伸直舉於體前，右腳過頭，然後放松向下，以右腳後跟為力點對著梅智的臉部猛然劈擊下去。
　　起腿迅速有力，快逾閃電，腿高舉過頭，落腿果斷有力，壹個跆拳道“下劈”動作被我演繹得幾近完美，無懈可擊。
　　梅智手臂才剛剛伸出，拳頭離我還有壹尺遠的時候就看到壹個大大的腳板底就出現在他眼前，還沒有反應過來，“砰”壹聲，我壹腳立刻就踢在他的臉上，這壹腳的力量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我可沒想過要壹腳把學生踢死，但是這壹腳也夠梅智受的了。
　　壹秒鐘後，梅智整個身子倒在地板上，如玉山倒地，山巒崩塌，發出壹聲悶響。
　　高清瓊雙手使勁捂住了嘴巴，劉蕓臉色發青，呆呆的楞在當場，本來還有說有笑的議論班導師，現在卻瞪大眼睛，打死都不相信班導師秒殺壹中的第壹高手－－梅智。
　　劉虎、畢索等人彼此對視，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和忌憚，也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需要重新估量這個新來的班導師，這個新來的班導師來頭不小。
　　在場的所有學生都張大嘴巴驚訝的看著場上，整個體育館沒有壹點聲響，靜極了，哪怕地上掉下壹根繡花針也聽得見。
　　鮮血在梅智腦袋還沒有觸地的時候就從鼻腔裏面猛然湧出，當腦袋重重的撞到地板的時候，梅智只覺得腦袋裏面嗡嗡作響，那個黃老師的影子在眼前模糊晃動，他使勁搖了搖頭，努力的睜了睜眼睛，可是人影依然不清晰，整個體育館仿佛都在搖晃。
　　這時候趙雨荷總算是看出來了，這位新來的黃老師是個大高手，今天這壹幕簡直是壹出鬧劇，黃老師根本沒把在場的幾個人看在眼裏。
　　躺在地上的梅智使勁搖了搖頭，在做最後的掙紮，他努力的想要擡起身子，脖子向上擡起半尺不到，他只覺全身力氣都用盡，又“砰”的跌倒在地，他幹脆放棄掙紮，靜靜的躺在地上。
　　“怎麽樣？認輸了吧！”
　　我從懷裏掏出壹包紙巾丟給梅智，冷冷的問道。
　　“我輸了，任憑老師處置！”
　　梅智倒是挺磊落的，願賭服輸。
　　“現在我暫時沒有想到什麽，想到了再告訴妳，起來吧。”
　　我暫時沒有想出什麽好辦法，就把這個機會留在以後，說完我向梅智伸出手，把他拉了起來。
　　“好了，大家散了吧，今天和黃老師的此武，我技不如人，輸了。”
　　梅智說完對我拱了拱手，率先走出體育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