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了康熙

大司空

歷史軍事

“二爺,老爺已經下值回府,太太派人來傳話,叫您過去呢。”
小廝吳江挑簾子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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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試探深淺

騙了康熙 by 大司空

2024-2-17 20:24

  老皇帝的案頭,堆滿了彈劾玉柱的折子。
  既然打草驚了蛇,老皇帝就壹直不動聲色的暗中觀察著,想看看玉柱的反應。
  誰曾想,壹個多月過去了,玉柱那邊毫無動靜,仿佛言官們彈劾的是不相關的人壹般。
  據眼線的暗中稟報,玉柱壹直閉門不出,而且,每天的活動很有規律。
  早中晚,各上壹次香,磕九個響頭,然後,貓回內書房裏讀書。
  至於玉柱在內書房裏幹了什麽,即使是康麻子提前埋伏了眼線,也是兩眼壹抹黑。
  “叫塞勒去看看玉柱。”老皇帝仔細的琢磨了壹番,最終還是選了塞勒。
  本質上,塞勒算是老皇帝的心腹侍衛,而且,他還是玉柱的堂姐夫。
  沾了這層親戚關系之後,讓塞勒去找玉柱,既不顯山,也不露水。
  自從康熙五十五年之後,滿朝大臣都在私下裏猜測,老皇帝還能活多久?
  這種猜測,肯定是沒有確切答案的。
  但是,玉柱的心裏卻很清楚,這才康熙五十八年而已,距離康熙六十壹年,還有三年之久。
  閑下來的玉柱,有充足的時間,安排很多事情了。
  俗話說的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時間還早得很,急個啥呢?
  佟國維歿後百日,玉柱的學生們,也都登門來上課了。
  皇孫們,沒有科舉的壓力,卻有讀書明理的需求。
  玉柱的三個學生,包括老四家的弘昀、老五家的弘晊和老七家的弘曙。
  其中,弘昀和弘晊同歲,弘昀略大壹點月份而已。
  至於,老七家的弘曙,因已經成了婚,也就不來上課了。
  老皇帝給弘曙指的是蒙古族正妻,姓博爾濟吉特氏,乃是工部侍郎羅詹之女。
  博爾濟吉特·羅詹,又是博爾濟吉特·策棱的堂姐夫。
  眾所周知,策棱壹向和玉柱交好。所以,平日裏,羅詹也和玉柱比較親近,常有走動。
  歷史上的弘昀,早就升天了。
  由於玉柱的幹預,每天堅持運動的弘昀,不僅活了下來,而且,身子骨壹天天的見好。
  佟國維死前壹個月,老皇帝也給弘昀指了婚。
  弘昀未過門的正妻,乃是滿洲正黃旗下,“包衣大”武士宜(又稱五十壹)的嫡長女魏佳氏。
  包衣大,即包衣管領也,也就是辛者庫的小頭目。
  說來也甚是有趣,這個魏佳氏,恰好是嘉慶帝生母,令貴妃的親姑母。
  玉柱的親自授課,有個特點,脫離了儒家經書,只講具體的社會現象,及處理方式。
  說白了,玉柱用的是啟發式的手段,達成讓兩個學生明理的目的。
  所謂的明理,並不是理學典籍,而是社會運行的基本人性邏輯。
  當然了,敏感的領域,玉柱壹概不碰。
  然而,僅僅是這樣,老四曾經向老十三,屢屢誇贊玉柱:通透明理,人情練達!
  老五原本就異常喜愛弘晊,現在更是愛之如命了。
  塞勒到的時候,玉柱正在傳授治河的經驗。
  “治河之難,壹曰河床淤塞,二曰淮河水淺,三曰河道屢改,夫至要者,運河與黃河疊加使用也……”
  “為師曾與雍親王爺壹起修過黃河的大堤……”玉柱說到這裏的時候,弘昀趕緊站了起來,肅手而立。
  嗯,照禮制,外人提及父祖之時,本人必須肅立,以示尊崇之意也。
  塞勒長期待在京城裏當差,他哪裏聽過治河的基本原則,幾乎是下意識的便停下了腳步,聽得津津有味。
  因為塞勒是未出五服的堂姐夫,玉柱曾經吩咐過,塞勒來了徑直領進府即可,勿須通稟。
  所以,康麻子派塞勒來探聽玉柱的虛實,稱得上是,人盡其用了。
  只是,陪著壹起來的吳江,不可能讓塞勒聽太久的壁角。
  吳江輕咳壹聲,客氣的說:“塞爺,請容小的進去稟報壹聲。”聲音故意說得很大,裏頭的玉柱肯定可以聽見。
  只是,裏頭的玉柱,並未停止授課,而是滔滔不絕的講個不停。
  吳江退到塞勒的身旁,壓低了聲音說:“塞爺,您也是知道的,我們爺來了興致的時候兒,壹向是十分的忘我。”
  塞勒心裏明白,身為玉柱身邊心腹大管事的吳江,低三小四的和他說話,僅僅是因為,他塞勒是玉柱堂姐的夫婿而已。
  在玉柱丁憂離職之前,壹直都是塞勒遙不可及的頂頭上司。
  如果塞勒不是玉柱的堂姐夫,不客氣的說,他在玉柱的跟前,根本沒資格坐下回話。
  塞勒被吳江領進了隔壁的花廳裏,婢女上了茶點之後,塞勒不由暗暗點頭。
  清壹色的素點心,從吳江到婢女,全是素服,不見任何有顏色的衣裳。
  由此可見,至少是在玉柱的身邊,大家都是守規矩的。
  俗話說的好,由儉入奢易,從奢返儉難。
  這年頭,很多豪門的守制,僅僅是表面光而已,內裏烏漆抹黑壹片。
  有暗中大肆吃肉的,有不穿麻衣的,還有禁不了女色,把女人肚子搞大的,不壹而足。
  塞勒本是老佟家的近親,對老佟家裏的情況,由於平時很註意,也就非常的了解。
  隆科多和佟國維,父子不和,已經幾十年了,這個並不足為奇。
  比較難得的是,玉柱並不是在佟國維身邊長大,竟然如此的守規矩,實屬難得。
  等玉柱授課完畢,過來會客的時候,塞勒畢恭畢敬的紮千行了禮。
  “卑職塞勒,請中堂大安。”
  玉柱點點頭,小聲提醒說:“我已非內閣大學士,以後甭喊中堂了,聽著有些膈應。”
  塞勒哈著腰說:“請恕卑職不敢從命。壹日中堂,終生中堂,卑職是打心眼裏敬重中堂您的為人。”
  玉柱有些驚訝的瞥了眼塞勒,嗯,才幾日不見,塞勒變得更會說話了。
  等玉柱落了座後,塞勒就這麽直戳戳的站在壹旁,絲毫也不敢逾越了本分。
  玉柱不禁啞然壹笑,塞勒越是如此的正經,越說明,他是奉命而來。
  至於奉了誰的命,哪還用問麽?
  不過,玉柱效仿了大唐之郭子儀的做派,敞開大門迎客,心下異常之坦蕩,何怕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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