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暴走的媽媽

　　後來幾日，我很快便從那種郁悶心情走了出來，也許我本就不是壹個杞人憂天的人吧！
　　另外，我軟磨硬泡下才從姐姐口中得知，原來那天在她校門口，被我推了壹把的男生叫淩飛。
　　雖然他爸是市長這件事，在他們學校知道的人也挺多，但他本人平時在學校卻沒有太多惡劣行徑。
　　相反的，他待人親和，勉強算得上品學兼優。
　　就是對於追求姐姐這件事過於狂熱，像個楞頭青壹樣沒什麽主見，聽身邊人出謀劃策，多次使得姐姐下不來臺。
　　即使是這樣，我了解清楚後也還是為了以防萬壹，每天上下學背了個挎包。對外宣稱裝課本作業，以便回家學習。
　　實際上是偷偷藏了壹根木棍，防止哪天在路上被淩飛叫人來“復仇”。
　　然而，壹周過去，大半個月過去……他也沒來找過我麻煩！
　　至此我再也沒將此事掛於心上，還不屑腹誹著：“我就說他是個慫包嘛！切，嚇老子壹跳……”
　　但我所不知的是，淩飛本人確實比我想的要簡單。可他所處的家庭復雜程度，卻遠遠超出我的想象！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姐姐因為沒再被淩飛煩擾，所以輕松順利畢業，高考，並取得了663分的恐怖成績。
　　就在我中考前幾日，我和爸媽以及曼琴阿姨，當時看見這個成績的時候，全都被驚呆了！
　　連平日裏高冷嚴肅的媽媽，臉上情不自禁露出歡欣的笑容，然後不顧姐姐撅嘴反抗，激動地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令壹旁的我看著兩位大小美女，壹時間也不知道該羨慕誰……
　　不過，姐姐最後還是出乎爸媽意料，沒有聽從他們的建議去清華北大，而且執意報了省內壹所工商管理專業最好的985大學。
　　按照姐姐原話便是：“我的分數勉強才過清北錄取線，去了也是受虐。”
　　“再說了，省大的工商管理系，跟清北的也屬於同壹頂尖層次，我幹嘛要舍近求遠……”
　　站在壹旁猶如嘍啰的我，看著當時姐姐被家人眾星拱月般包圍，對優異的她再次產生壹種距離感。
　　心中陰暗念叨著：“真是比我還能裝……”
　　……
　　周六，早晨八點半左右。
　　畢業後的暑假十分悠閑，昨晚我玩遊戲到半夜，此時依舊沈浸在夢鄉。
　　“咚咚咚……”
　　突然，我被壹陣急促且刺耳的敲門聲吵醒。
　　“陳浪，妳給我開門！”
　　媽媽那悅耳有磁性的聲音中，明顯帶著火氣。
　　我壹臉茫然起床，開門便見到媽媽白皙瓜子臉上帶著寒霜，柳眉倒豎，狹長深邃的雙眼，透射出銳利的目光，嚇得我後退好幾步。
　　“媽……媽……怎麽了？”
　　尤其是此刻她還是身穿著灰色職業套裙，上身是壹件絲巾領帶的白襯衣，彎彎繞繞的花褶紋，盤旋在她那碩圓飽滿的胸脯上，顯得時尚而優雅。
　　柳腰盈盈壹握處，將她豐腴婀娜身姿束得前凸後翹，特顯胯下蜜臀弧度的灰色窄裙，無形中讓她身材更加惹火。
　　最要命的是，當媽媽微瞇著鳳眸朝我走來時。
　　“噔噔噔……”她套裙勒住的兩條性感肉絲玉足下，踩著精美香奈兒牌高跟鞋，落在地板的清脆聲，每壹下都像敲在我的胸膛。
　　她此刻渾身釋放出職場律師的氣場，沒來由讓我感到壹陣恐慌。
　　“走，跟我下樓！”
　　媽媽沒跟我解釋太多，擡手壹把揪住我的耳朵，不顧我咿呀求饒。
　　像牽小狗似的帶我下樓，來到客廳。當著家中其余三人的面，將我甩到沙發上。
　　“嘶～嗬～輕點，很疼的……”
　　我低著頭委屈地揉耳朵，從爸爸和琴姨略帶失望的表情，對面姐姐狡詐狐貍般的眼神，以及面前茶幾上筆記本電腦的表格頁面中，哪怕還沒看清上面的數字，我也猜到了個大概。
　　果然下壹刻，身旁媽媽白皙的瓜子臉上掛滿寒霜，氣憤指著電腦屏幕。
　　“自己看，妳初中這三年取得的好成績！”
　　我畏畏縮縮地擡頭壹看，眼睛頓時睜得老大。
　　“總分448……三中的錄取分數線是……靠……447！還好還好……差點沒考上……”
　　險些以為沒達到母親大人對我的最低要求，嚇得我對照確認好幾次，才暗自松了口氣。
　　然後委屈巴巴說道：“我這不是按照您的要求，考上了重點高中……”
　　“妳好意思說我的要求？這麽簡單的中考，吊車尾才考上，比妳姐考清華北大分數還精準……妳是不是很自豪？”
　　媽媽臉上厲色更甚，用她那艷麗精致的紅甲玉指杵著我腦袋。
　　“噗呲……”
　　對面壹身黑色花邊輕薄短裙的姐姐，忍俊不禁捂著嘴。
　　她暴露在視線下的粉嫩香肩，細白藕臂，以及禁欲系穿搭下略顯性感的修長玉腿，也都跟著地抖動著，她此刻絲毫沒掩飾幸災樂禍的心情。
　　“小浪，妳這……唉，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爸爸在壹旁無奈搖頭，即便他對我管教寬松，看樣子也無法接受我這成績。
　　甚至連茶幾旁的琴姨，壹雙剪水秋眸中也有幾分憂色，略顯瘦削的身軀松了下，嘆息彎腰，拿起毛巾自顧自擦著臺面。
　　面對他們如此大的反應，我心中萬分不解：“有必要這麽誇張嗎？不拿姐姐跟我比不就行了！”
　　但我還是小心翼翼跟媽媽解釋道：“媽，我這……可能那天考試沒發揮好，您放心，我上高中後肯定會加倍努力！”
　　然而，媽媽這次不再輕易聽信我的解釋。
　　“還想著上高中後？妳還好意思叫我媽？枉我廢那麽多心思輔導妳……”
　　只見她深邃的丹鳳雙眸射出狠厲精光，怒目圓睜地盯著我，鼻尖抽動吐息，飽滿胸口起伏不定，肉眼可見她體內的盛怒火氣，越燃越旺。
　　緊接著她收回視線，壹襲幹練盤髻的螓首左右晃動，觀測著客廳，壹副要尋找什麽趁手東西似的模樣。
　　嚇得我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急忙躲到爸爸身後，他也及時站了出來，擋在我前面。
　　“老婆，妳先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妳……誒誒，妳去哪兒啊？”
　　爸爸話說壹半，媽媽站在原地思索幾秒，而後美眸透露出堅定的目光，轉身上樓去了。
　　正當我們所有人都以為，媽媽是上樓回房間自己冷靜時。
　　“噔噔……噔噔噔……”
　　媽媽又從樓上走了下來，手中多了個同系列的香奈兒手提包，灰色窄裙下兩條性感肉絲美腿，交織著匆匆的步伐，玉足下高跟鞋與樓梯擊打著令人不安的迅疾聲。
　　“老婆，妳這是……”爸爸疑惑不解，緩緩從沙發起身。
　　今天他和媽媽都說好了沒去公司加班，就為了等我出成績。但自從媽媽醒來上網查看我成績後，卻換上了壹身正裝，本就讓爸爸感到反常。
　　此時她準備出門的樣子，更讓我們所有人第壹時間摸不著頭腦。
　　媽媽沒有解釋，徑直來到我和爸爸跟前，對我命令道：“走，跟我出門……”
　　她接著又對欲要開口詢問的爸爸也說了句：“還有妳，和我們壹起走！”
　　“我？去哪兒？！”爸爸眉頭壹皺。
　　媽媽平靜地看著我倆，回答道：“去醫院，做DNA鑒定！”
　　“啊？！”
　　我和爸爸被她此話壹驚，目瞪口呆。
　　身穿黑色輕紗露肩短裙的姐姐，再也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哈哈哈……妳們等壹下，我去拿點零食，馬上回來……”
　　然後她急忙離開沙發，奔向廚房，眼中帶著無限的期待和興奮，仿佛不容錯過這場好戲似的。
　　對此，媽媽眼中只是掠過壹抹厲色，轉而更加陰沈地盯著我。
　　“姐，妳為什麽要帶他們去醫院做DNA啊？”琴姨詫異上前詢問。
　　“是啊，老婆，妳這是什麽意思？我從來都不可能懷疑妳……”爸爸反應過來，臉色壹沈。
　　以為媽媽是要自證清白給他看，我是他親生的兒子。
　　“我不是懷疑自己，也不是懷疑妳……”媽媽咬牙切齒說著。
　　這時姐姐剛好也從廚房中竄出來，坐回原位，手中多了壹般薯片。壹雙大大的眼眸冒著金星似的，閃爍著好奇和興奮。
　　媽媽眼神透露著遲疑，頓了壹下後卻又指向我：“我是懷疑他，究竟是不是我們的兒子！”
　　“我……”我頓時張口結舌，無從辯駁。
　　“咯咯……對對，我也懷疑過，有可能當初在醫院抱錯了也不壹定呢！”
　　姐姐在壹旁煽風點火，看熱鬧不嫌事大。
　　“小瑩，閉嘴！”爸爸臉壹板，訓斥道。
　　見姐姐吐舌頭作了個可愛鬼臉，他又緩緩起身，終於對媽媽發怒了。
　　“何秋凝，妳當著孩子面發什麽神經？”
　　“醫院護士有可能抱錯，那當初妳生他出來的時候，自己還能看錯不成？妳看他眼睛眉毛嘴，哪壹點長得不像妳？！”
　　“就是因為他長得像我，又像妳，所以這麽久以來我才沒懷疑過！”媽媽氣勢絲毫不弱他。
　　然後不容我和爸爸多做抵抗，上前緊緊地勾住我倆的手。
　　毫不在乎地擠壓在她白襯衣裹住的豐滿酥胸兩邊，連拖帶拽地便要帶著我們出門。
　　面對處於暴走狀態的她，爸爸壹時間也無計可施。
　　只能服軟勸道：“老婆，妳不要沖動，咱們有事兒慢慢說。孩子成績是不好，但不也考上三中了，這結果總會是好的……”
　　“是啊姐，妳這樣做又有什麽意義呢？小浪壹看就是妳們的兒子……”
　　琴姨也連忙上前勸說，但媽媽此刻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鐵青著臉壹言不發，很快便帶著我和父親走到了門口。
　　“咯咯咯……妳們壹家三口實在是太有趣了！小破爛，要是鑒定結果出來妳真不是我親弟，以後離開我家的時候，記得通知壹聲，好讓我高興高興哦！”
　　姐姐見我們三人這壹情景，更加樂得不可開交，小嘴裏的薯片碎屑噴得遍地都是，連黑紗裙束胸領口處，那抹雪白乳溝邊不小心都沾了幾片。
　　媽媽卻突然回頭怒視著她，丹鳳美眸中有說不盡的寒意，讓近在眼前的我背後壹涼。
　　姐姐也被母親恐嚇的眼神驚住，而後扭頭撇嘴，傲嬌地嚼著薯片。
　　“哼…”輕哼壹聲後，她便識趣地不再言語。
　　媽媽這才緩緩轉頭，對我怒斥道：“走！”
　　就這樣，我和爸爸便在她前所未有的不理智下，全程茫然無措地被帶到醫院，做了親子鑒定。
　　回家後，等待結果這幾天，也是遭受了毒舌姐姐無盡的嘲諷，以及母親大人冷漠的對待。
　　說實話，我對於鑒定結果根本不會多做設想，和爸爸琴姨，甚至姐姐壹樣！
　　可對於媽媽的心理，卻完全無法捉摸。
　　“她希望我真是她兒子呢？還是真不想要我了？”
　　於是，我這幾天都悶悶不樂。
　　……
　　某天晚飯過後。
　　媽媽開口留住我們所有人，看樣子是鑒定結果出來了。
　　“啪！”
　　只見媽媽從手提包裏拿出報告單，拍在桌子上：“自己看……”
　　然後她雙手抱胸，冷冰冰地看著我。
　　我心臟壹突：“她這反應，難道我真不是她和爸爸的兒子？”
　　連忙拿起壹看，密密麻麻都是各種基因對此數據。
　　直到確認了最後醫生鑒定，我才壹聲不吭，默默地將那兩張分別和父母做的鑒定表，放回桌面。
　　對此，餐桌前其余三人都有些詫異。
　　“小浪，怎麽了，有問題嗎？”爸爸頓時有些緊張地拿起報告單。
　　姐姐雙眼立即帶著莫名色彩，迫不及待般湊到他旁邊壹起觀看。
　　當看見鑒定報告上面，分別確定他和媽媽是我的親生父母後，爸爸才暗自舒了壹口氣。
　　責備地拍了下我腦袋：“臭小子，幹嘛不說話，嚇唬妳爸呢？”
　　姐姐卻撇了撇嘴：“切～沒意思……我先回房了！”然後頓覺無趣似的，頭也不回地上樓離開。
　　我撅著嘴，壹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爸爸頓時也不知該如何安慰我。
　　琴姨接過報告單細看後，嘴角緩緩露出淺笑：“行了小浪，妳媽前幾天只是有點上頭……妳千萬別放在心上。”
　　但媽媽卻突然問道：“妳到底是真的不想學習，還是對我有意見？”
　　“沒……沒有啊！我……都不是……”面對她直白質問，我壹臉茫然。
　　“那妳怎麽解釋妳這次的中考成績？別扯其他沒用的，妳就說有沒有按照我的方法認真去做？！”
　　媽媽再次質疑，也無法理解她花那麽多心思輔導我，平日裏也看不出我的懈怠，可為什麽我還是這麽差。
　　“媽……爸，我真沒騙妳們，我……唉……”我真是百口莫辯。
　　心中羞愧難當：“難道真要我說，我跟妳們不壹樣，我真不是讀書的料嗎？”
　　“算了老婆，妳現在逼他也沒用，不如再換個方式引導……”爸爸習慣性打圓場，話沒說完。
　　便被媽媽嚴厲打斷道：“還要用什麽方式？我就沒見過這麽……”
　　媽媽氣憤沖動之下，小巧鮮艷的紅唇及時閉住，沒有說出那個“笨”字。
　　“那好……現在當著妳爸的面，告訴我們，妳今後到底想不想讀書，考大學？”媽媽調整了情緒，看似耐心問道。
　　爸爸和琴姨頓時也認真的看向我，或許這也是我中考成績出來後，他們心中的小小疑問吧！
　　我撓了撓頭，如實道：“我當然想要上大學了……”
　　“那就好！”媽媽語氣緩和，點了下螓首，緊蹙的細眉也松了許多。
　　爸爸和琴姨也各自欣慰壹笑。
　　正當我以為此事就罷，媽媽卻又從手包裏拿出壹張單子。
　　“這是我今天給妳報的補習班，過兩天妳就去上面地址報道。以後每天上八節課……壹直到高中開學為止！”
　　此刻媽媽平淡的壹道命令，仿佛將我打入了十八層地獄似的。
　　“我不去！”我破天荒向她大聲反抗道。
　　“為什麽？妳才說自己想學習，要考大學的。”媽媽深邃的雙眼微瞇，透出壹股嚴厲拷問的目光。
　　“我反正……就不去，在家學也是壹樣。”我想不出理由反駁，但更不想去那什麽狗屁補習班。
　　在我眼裏，這是只有學習很好的尖子生，或者智障的差生才會去的地方。
　　頓時。
　　“砰！”
　　“我給妳臉了是吧！”
　　媽媽玉手猛地拍在了桌子上，旁邊琴姨嬌軀壹顫。
　　連父親臉頰也抽了下，趕忙攔住了欲要起身的媽媽。
　　“誒誒……老婆，妳看妳又來了……”
　　“讓他整個暑假去上補習班確實不合適，畢竟他剛畢業，心思也收不住……”
　　不待媽媽瞪眼開口反駁，爸爸又指著我鼻子不滿道：“但妳這次中考成績的確太差了，妳媽前段時間起早貪黑，又要工作，又要輔導妳學習……”
　　“我看這樣吧！讓他先去補習班上壹個禮拜，如果有進步的話，以後就可以不去了。如果沒進步，那就……”爸爸劍眉壹挑，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盡管我內心還是無法接受，也只能低頭彎腰，走到母親大人身旁。
　　“媽，對不起……”
　　終於，在我壹番卑微認錯，加上旁邊琴姨和爸爸看似批評，實則求情的勸告下，媽媽最後也心軟松了口。
　　並對我嚴正警告道：“補習班是壹對壹教學的，而且我每天都會親自去問老師，關於妳的學習進度，妳下星期別想著蒙混過關！”
　　“哦～”
　　經歷了這突如其來的無妄之災，我整個人都是萎靡的。
　　尤其是睡前媽媽又來到我房間，予我溫柔安慰，開解，進行心理輔導……
　　盡管我早就意識到，她是在對我進行心靈凈化，卻總是不禁由衷地聽從於她，這或許也是我真正畏懼她的原因之壹吧！
　　然而，我好不容易接受上補習班的事實。
　　爸爸後來又宣布了壹件讓我惱火的事：“因為妳姐姐這次高考成績突出，所以我和妳媽媽決定帶她去旅遊！”
　　“原本是想壹家人去的，但因為妳……所以妳和媽媽就留在家，我帶妳琴姨和姐姐出門了！”
　　……
　　每每想到姐姐出門前，那副嘴都要笑歪的模樣，我就氣不打壹出來。
　　此時，在補習班上課的我，時不時就容易走神，腦中循環思考著壹個問題：“這星期補習班上完之後，能不能讓老爸再帶我出去旅遊壹趟呢？”
　　下壹刻。
　　“……按照我剛才講的知識點，那我們現在請……陳浪同學，妳來回答這道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