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官

隨輕風去

歷史軍事

軒轅歷三千四百五十年,朝陽在山頭上初生,房前屋後炊煙裊裊,雞犬之聲相聞,正是潛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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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中學生題目?

仙官 by 隨輕風去

2021-12-3 22:24

  打過幾次交道後,張公子再沒有自知之明也懂了,口舌之爭絕對不是葉行遠的對手,在這裏繼續糾纏下去只能自取其辱。只能拂袖而去,等葉行遠做不出題再說!
  紅紙揭開,葉行遠湊過去看題目,卻先聽到周圍卻是壹片驚訝之聲,因為竟然只有壹道題,在歷年的關卡設計裏,只有壹道數算題的情況極為少見。
  熟悉花魁大會的人都知道,像這種算術題目,壹般至少也要百八十道,用強大的題海來考驗數算能力,然後劃出正確率淘汰壹大批人。按照常理,第壹道關卡往往是最難的,至少也有六七成的淘汰率,才能夠控制後面兩道關卡的人數。
  但此次卻只有壹道題,難道說只憑這壹道題,就能讓參加這次花魁大會七成以上的士子鎩羽而歸?這丁花魁未免也太過小覷漢江府人了!
  葉行遠同樣感到意外,再定睛細看,只見壹張白紙之上留著密密麻麻的娟秀字跡。不知是花魁親筆還是他人所寫。
  “天庭牧牛放於西郊,四色乃分,為黑白棕黃,又分牡牝。先以牝牛論數,白牝牛數為棕牝牛總數加黑牝牛半數,又加黑牝牛數三分之壹。
  黑牝牛數,則為黃牝牛數四分之壹,另加黃牝牛數五分之壹,再加棕牝牛總數。黃牝牛數為白牝牛數六分之壹,另加白牝牛數七分之壹,再加棕牝牛總數。
  再論牡牛數,白牡牛數,為黑牛總數三分之壹,另加黑牛總數四分之壹。黑牡牛數,則為黃牛總數四分之壹,另加黃牛總數五分之壹。棕牡牛數,則為白牛總數六分之壹,另加白牛總數七分之壹。
  且問天庭神牛,共有幾頭?”
  只這題目的字面意思,再加上繞口令壹般的節奏,就能讓人看得要發狂啊!前來參加大會的士子紛紛倒吸壹口涼氣,不少精通算術的伴當更是臉色發白。雖然他們還沒細算,但是光看這題目,就知道計算量將是極為龐大。
  如果這時候能給支鉛筆,給幾張草稿紙,大約葉行遠早就找個角落蹲下來開始列方程,接著開始畫圈圈詛咒出題人了。
  想象中的最簡單數算關卡在哪裏……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題目?葉行遠本以為憑借“九九乘法表”和“二次元方程式”這樣的獨家神通,足以傲視群雄、大殺四方,輕松破關。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太殘酷,葉行遠無語凝噎。他是正經文科生,古典文學和明清史學的雙料碩士,又精通訓詁、音韻諸般小學,人稱最年輕的國學大師。可是數學這壹條上,他可真心不過只有中學水平。初中的代數幾何或許還記得壹些,但高中的數學神通大都還給老師了。
  這種題目拿出來,只怕是高中的數學學霸都得跪,何況他的數學成績在中學巔峰時期,也頂多算是同學裏的中遊水平。
  簡單歸納壹下,就能夠看得出來這題目有八個未知數,卻只能列出七道方程,顯然是個不定方程組。
  還好古代的數算題風格大多如此,只要能求出最小解,就算是完成,倒不用太多考慮。只是這計算極端復雜繁復,在手無工具的前提之下,只怕當真要算上壹天!
  葉行遠還在看著題目發呆,歐陽紫玉已經腦仁發疼了,她回頭看著葉行遠,心虛問道:“妳這題可做得出來?”
  以歐陽大小姐的水平,只怕是三位數以上的四則運算就能讓她驚為天人,這種涉及到不定方程組的高精尖的玩意兒,只看著就覺得頭暈目眩。
  陸偉卻是頗有信心,“表哥天縱奇才,當日作詩壹口氣九首,震翻整個府學,這區區計算小道,又算得上什麽?”
  葉行遠苦笑,作詩跟算術又有什麽關系?原以為這裏頂多只是壹些雞兔同籠之類的題目,憑著後世的見識和大概的數學知識,只要稍微用心計算,必能脫穎而出,誰知道這道題竟然是如此霸道。
  他想了想,吩咐陸偉,“妳去給我取幾張白紙,再找個炭筆來。”這種情況下,想要靠心算當然不現實,既然已經進來了,無論如何也得勉力試試看。
  這時候直接開始計算的壹些人已經開始哀呼,“這什麽怪題,竟然如此繁復?”又有人大叫,“這若算出,只怕是天文數字,叫人算到什麽時候去!”
  這已經算是有眼光的人,知道這題目繁難,也能大致估算計算的難度。更多的人是目瞪口呆,對著這怪題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只能發呆。
  張公子身邊兩人,乃是他從府城最大商行之中請來的賬房先生,壹手珠算都是精妙絕倫。此時兩人都是滿頭油汗,壹手持筆書寫,壹手五指齊飛,打得算盤劈裏啪啦作響。
  雖然手上並不閑著,心裏卻終究是虛的,彼此對望壹眼,都能瞧見對方眼中的驚惶之色。他們自以為精通算學,在這府城之中無有敵手,沒想到碰上漢江府金秋花魁會算學關卡裏史無前例的難題!
  眾人閉目苦思者有之,哀呼者有之,自覺不成當場離去的也有之,在這第壹艘大船之上,鬧鬧嚷嚷。與之相比,新任丁花魁的畫舫之上卻是壹片清凈。
  花魁大會期間,丁姑娘不用招呼客人,也不用拋頭露面,只要在船艙之中靜靜休息,等待最後結果即可。
  她坐在琥珀色的珠簾後,伸出如白皙如玉質的半截小臂,環佩叮當,青蔥般的頎長手指拈起案上壹盅香茶,拿到嘴邊細細吹涼,啜了壹口後,詢問道:“第壹關算學,如何了?”
  在珠簾外,站著壹個緊袖長襖的紅衣丫環,聽丁姑娘詢問,連忙躬身匯報,“剛才傳過來消息,眾人皆是壹籌莫展,只怕小姐的題目確實太難了。”
  其實如果河上風靜,豎起耳朵細聽,甚至還能隱隱約約聽到第壹艘船上怨聲載道的聲音。漢江府和附近幾個府州縣的才子聚集在此,卻沒有人能夠從容自如的面對這壹道難題。
  丁姑娘懶洋洋的說:“不過只是半道題,有什麽難的,實在是這漢江府中無人,若有高手借天地神通,壹炷香之中就可以將這題目算的清清楚楚。”
  她出題之時,已經刻意去掉了下半截,否則最後的結果還要大上無數倍,那就真不是今日這些人能夠計算的範圍。為了讓這關卡變得有現實意義,她不得不削減了難度。
  饒是如此,整個漢江府中,能夠靠著苦算壹毫不差的將答案算出來的人,只怕也不會太多,何況還有時間限制。
  紅衣丫環奉承道:“小姐天縱奇才,豈是這些凡夫俗子可以比擬的?不過中原之地,文風過盛,重道統文章,輕實用之學。這算學之道本就無人重視,也並非只是這漢江府的問題。”
  丁姑娘有些意興闌珊,“便如此罷,若有什麽消息再來報我。”紅衣丫環答應壹聲,邁著小碎步轉身去了,丁姑娘放下茶盅,手臂縮回珠簾之內,靜坐無語。
  在第壹艘大船上,陸偉已經給葉行遠找來了白紙與炭筆,這船上倒是準備齊當,各式各樣的計算工具都可借用。不過大多數人都選擇了算盤,只有少數人用紙筆計算。
  葉行遠拿了炭筆,皺著眉頭,塗塗畫畫,如鬼畫符壹般。設未知數,列方程,這壹道已經是許久不曾觸碰,壹時生疏,炭筆又用不習慣,畫出來更是讓人費解。
  歐陽紫玉壹開始還饒有興致,盯著看了半天,最後實在看不出什麽名堂,只覺得索然無味。
  她又看別人要麽都在苦思,要麽都在幫忙計算,只有她和陸偉幹瞪眼,未免有些不好意思。便指揮陸偉道:“妳去幫幫妳表哥,妳也是讀書人,這些東西應該懂的吧?”
  陸偉連連擺手,惶恐道:“我如何能與表哥相比?表哥寫寫畫畫的,我什麽也都沒看懂,還想找人請教呢。”
  葉行遠所寫,似字非字,似畫非畫,別說是陸偉,就算是船上所有士子,包括壹眾算學高手,也不可能看得懂。也許在他們眼裏,那些數學符號可能與畫咒符是壹樣的……
  葉行遠這時候反而輕松下來,恍恍惚惚像是回到了青春年少的中學時光,在老師和同學身邊,艱難地做著數學題似的。
  他知道自己並非算術天才,只是勝在耐心、細心,只要能夠找得到方法,壹步步用笨辦法解來,總會得出正確的結果。
  何況在這個世界上,方程組解法大約也算得上是獨到神通了,比強算之法不知道高明了多少,也不能算是笨辦法了。
  葉行遠耐心的進行代入消元,壹步步安心計算,耳邊喧囂之聲漸漸不聞,全身心地投入在這壹道算法繁復的題目之中。
  時間壹晃便是半個時辰,到了此時,最出色的那壹批算術高手,也已經陷入了瓶頸之中。這道題的方法原理,其實與《九章》《統歸》之中記載的題目差別不大,唯壹不同之處,只不過是條件更為復雜,因此需要計算的數量級也就更為龐大。
  《九章》之中題目,不過二三元,算出來的數量級頂多就是成百上千,這壹道題目卻足有八元,演算出來的數量級粗粗估算也要在百萬之上,乃至於千萬!這叫人怎麽算?
  在壹群人或咬牙切齒,或呆若木雞,或面紅耳赤的襯托之下,葉行遠壹襲青衫,散坐於地,聚精會神從容自如,就顯得有些突出。
  紅衣丫環站在艙門口,入眼就看到十分醒目的葉行遠,不由大為好奇,遠遠的探頭朝他紙上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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