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那條老巷子

　　後來我們三個挺多時間在壹起的，同住壹屋。我和小蕓約會自然而然的帶上小待。並沒有任何讓她做電燈泡的意思。假如我們出去玩，把她壹個人扔下，那不是很不像話嘛。
　　另外壹個原因就是小待打工的地方離小蕓的家很近，離自己家很遠。
　　或者說，其實哪怕這些原因都不存在，都是借口，我們也喜歡在壹起，我們三個挺合得來。小蕓當然是核心人物，小待是她的閨蜜，我是她的男友。
　　這種關系，如果是成年人，肯定不會這麽處理，明擺著容易出事。但那時候我們那麽年輕，都沒那麽多歪歪腸子。小蕓想不到，即使是我也想不到，想不到自己正在處於危險的情感。沒有人計劃什麽，自然發展的結果，從成年人看，是可以預料的。諷刺的是，我壹直用成年人這個詞。從年齡說，大學生已經成年了，其實還是大孩子。
　　那次可笑的春夢居然壹直讓我放不下。我不知道那是真的還是假的，或者說有多大程度是真的，多大程度是做夢。我開始留意小待，註意她的動作細節和眼神。有時候我的觀察被她察覺了，她會微微壹笑，好像是在提示我的無禮。笑裏面沒有任何引人誤解的東西。甚至可以形容是孩童壹樣純潔的微笑。
　　我好像被她迷住了。
　　糟糕的是，我和小蕓做愛的時候開始想她。
　　更糟糕的是，我竟然不覺得這很糟糕，反而想著小待就越肏越來勁了。
　　沒多久，我開始忙學校壹個老師給我找的事兒，是給學校圖書館的網站開發些新功能。像這種學校的內部網站，本身很簡單，就是校方找計算機系的老師，老師找學生，就是壹屆壹屆學生添磚加瓦的搞出來的。老師除了找人並不參與任何工作。反正，質量就不用想了。補丁落補丁唄，每屆都罵上壹屆，然後被下壹屆罵。除了我還有兩個同學。因為我想畢業設計也跟著這個老師做，所以只能義不容辭了。
　　因為這個事情，我陪小蕓的時間就少了，常住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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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天下午我去找小蕓，坐地鐵的時候腦子裏全是項目的事，神遊物外的就坐過站了。趕緊下了車，忽然想起這個站就是小待打工的飲品店附近，和小蕓家隔著壹站地鐵。我就出了地鐵站想去看看她。
　　這壹片街區因為裏面有壹個名人的故居，是個小有名氣的旅遊點，比平常街道熱鬧但也算不上喧囂。新建了壹批時尚的小店。小待打工的是個連鎖店。她來這裏好像是因為店主是她什麽親戚或父母的熟人，半幫忙。
　　我看見她穿著工作服，白色的短袖T恤，外面套著印有商標的綠色的圍裙，頭上壹頂有棱有角的帽子。有點萌！擱今天估計會成網紅，什麽「最美茶品師」之類的，好在那時候沒流行這些無聊稱號。
　　她招待完上壹個顧客，壹聲清脆的「謝謝光臨！」之後輪到我了。我上前說：「珍珠奶茶，大杯加冰。」
　　她看見我笑了，可能因為我沒打招呼，她也心照不宣的不打招呼，伸手彎腰的準備飲品。我看見她白皙光潔的臉龐，因為夏天微微有些汗。
　　我拿了冷飲之後就站在旁邊慢慢喝。我怕她問我來幹什麽。我也不知道我來幹什麽。是想看看她？沒了其他客人，她也默默的看著我。時間壹分壹秒的過去。聽說只有老朋友才能這樣相處而不覺尷尬吧。
　　店裏的另外壹個小個兒年長的店員看出什麽，呵呵笑著問小待：「妳們認識？」
　　小待看我壹眼，點點頭說：「嗯。」
　　「妳男朋友？」
　　她又看著我，好像過了很久，說：「不是。」
　　「現在沒人。妳出去歇歇，陪他走走唄。」
　　小待從店後面轉出來，沒換工裝但是圍裙和帽子都摘了，只有很利落的短袖和長褲了，短頭發還紮著。
　　「妳學校那邊忙得怎麽樣了？」
　　「希望快完了吧。」
　　「難嗎？」
　　「難倒是不難，搞出來挺容易。……既然到手裏了，就做好點唄。不能給妳們學弟學妹留坑啊。」
　　「給學長點個贊！」她略誇張的恭維我，又接著說，「有空還是多來陪小蕓。要不今天晚飯我自己在外邊吃，給妳們多點時間？」
　　「不用不用。」其實我心裏挺想的。
　　看著我口是心非的樣子，小待說：「嫌我礙事，總當妳們電燈泡啊？」
　　「哪有！是我當妳們倆電燈泡好不好？天天膩在壹起。」
　　「看看，意見老大了呢。」小待笑話我說。然後又稍微正經的說：「真的不是我非要每天晚上在這兒，小蕓要求我。」
　　她這麽壹說我有點意外。小蕓不想和我單獨過夜？我們都那樣了，她還介意這個？
　　「妳想壹想。」小待像是點撥我似的。
　　我在想啊。過夜是什麽？過夜是同居。像夫妻，可以不做愛依然睡在壹起，第二天早上壹起醒來。就是說過夜比做愛是更進壹步？這是我在瞎想，還是女孩子心事多？想著想著我有點煩躁起來。
　　當時我和小待在漫無目的的閑逛，慢慢走出了店面街，到了後面僻靜的老巷子。家家戶戶雜亂而舒適。樹木郁郁蔥蔥的，很愜意。陽光和樹葉的影子灑在她頭上身上，讓我有點迷茫。想安靜下來，希望這條路能壹直走下去，希望時間能停止。但是又有種沖動。這種感覺有點熟悉，我是在戀愛了。
　　那場春夢的懸案不知怎的又冒出來了。我停下來問：「咱們見面第壹天，妳晚上來找過我嗎？」
　　「啊？」小待又是她典型的讓我迷惑的微笑。無辜的微笑。
　　我後悔問這麽蠢的問題。為什麽腦子總想著性。好在這並不重要。
　　「妳喜歡我嗎？」我很認真的看著她說。今天，就在剛才，我明明白白的認識到我喜歡她。她喜不喜歡我，因為有小蕓的原因，是不會主動告訴我的。
　　她好像有點蒙了，在想怎麽應對。
　　女孩子的心理壹直讓我迷惑。女人很麻煩。以前有過幾個女孩和我玩曖昧，我都煩的躲得遠遠的。我要簡單直接的方式。我壹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過來，抱在懷裏。
　　語言可以隱藏很多東西，而身體是誠實的。我知道她喜歡我——她的身子是軟的。壹拉過來就軟倒在我懷裏。
　　我扶起她的頭親吻下去。
　　親吻放開之後，我們對視著。她眼神迷茫的說：「我們在幹什麽？」
　　我想那壹時刻，我的心思都在她身上，而她的想法卻在小蕓那邊。
　　我們在幹什麽？我愛上了兩個女孩嗎？我成渣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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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和小待互相表明了心意，但是我們的關系還是不確定。她很猶豫，我也說不清和她要怎麽樣。那天我們想還是保持平常的樣子，我先回小蕓家，她打工完再回。
　　見了小蕓，她有點倦倦的。我們聊了壹會兒，我就開始摟著她輕輕揉她的乳房。她有點不開心的說不要。
　　「怎麽了？」我繼續撫摸她。
　　「妳找我是不是就是為了……」她提高嗓門，腦子裏在找淑女能用的詞，」為了發泄……發泄獸欲！」小拳頭砸在我身上。
　　「沒有，是想妳了。」我說出這話，心裏都覺得自己很虛偽。我想起了小待的事情。並且我也沒法否認來的其中壹個原因是為了解決性欲的。性就是那麽個實實在在的東西。
　　看我不再動手動腳的老實了，小蕓氣消了些，嘟囔著說：「今天不行。」
　　這個意思我懂，她來例假了。她例假期間身體都不太舒服，有時候好有時候很差。
　　我看時間有點晚了，說：「我給妳弄點吃的？」她壹般這時候食欲也很差，可能只要個清湯掛面之類的。
　　「妳去給我下碗面就好了。」小蕓略顯感激的說。「我中午都沒吃。」
　　小蕓吃了面，有點精神了，說：「不該對妳發脾氣。」但她還是頭疼。小蕓倒是有點小姐脾氣，我習慣了。
　　這時候小待也回來了，小蕓跟她講自己頭疼了壹天，妳們倆個吃就好了。作為閨蜜，小待也早知道她的例假問題。小蕓說完自己去主臥室床上躺著了。
　　只剩下我和小待，有點尷尬有點期待。晚上，因為小蕓已經關燈睡覺，小待只好待在客廳裏。在電視上放上電影，聲音關到最小，坐在沙發上看電影。
　　我坐到她身邊的時候，她深深喘了口氣。我抓住她的手時候，她明顯顫了壹下。後來她跟我回憶起這壹段，說當時就像和壹只狼在壹間屋似的，嚇的心砰砰跳，心全亂了。
　　然後我伸胳膊攬住她親她。她的身體像下午壹樣軟綿綿的。
　　她苦惱不堪的說：「妳到底要怎麽樣啊？」
　　我註視著她的眼睛說：「我喜歡妳。妳真的喜歡我嗎？」其實我也是有些猶豫的。也許真是緣分註定，我相信壹見鐘情的事情，也許她第壹眼就看上我，也許她在這段時間慢慢喜歡上我，就像我慢慢喜歡上她壹樣。但是萬壹，她並不喜歡我呢？和她相處讓我相信她不是喜歡玩感情遊戲的女孩，但萬壹她只是糊塗了呢？
　　她眼光盈盈的狠狠點了點頭，說：「喜歡妳。」
　　不再猶豫我壹個公主抱把她抱起來，往小臥室走。
　　媽的，幹她！這時候再不幹她就不是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