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1，情色地圖

　　我前後遇到兩個熟人，中間沒隔幾天。
　　第壹個是我壹個人在街上遇到的。對面走來壹對，那男的壹表人才的，那太太是個美女，穿著時尚。壹個毛線鴨舌帽，披著圍巾，長外套，長筒高跟靴。
　　這個美女很眼熟。隨著走近，我認出她是我的壹個前女友，是我們大學同屆的壹個女孩，不是壹個專業的。但我壹時竟然想不起她的名字了，名字就在嘴邊，卡住了。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呼，就是想招呼也說不出。
　　我的視線引起了她的註意。走近時，她大叫：“李折枝1我站住，回應著：“是妳，真巧。”只求能把名字糊弄過去。她給我和她老公互相介紹了下，只說我是大學同學，沒提我們當時的戀愛關系。她老公姓趙，是個學院裏的經濟學家。我看他們夫妻倒是挺般配的，有點郎才女貌的意思。
　　我聊著，暗地使勁回憶她的名字。關於她的有壹次記憶非常深刻。那時我們趁著她家沒人去她家肏穴。最後她爸竟然出乎意料的回家了。她爸走到她房間門口，只見女兒像只小母狗壹樣趴著，屁股撅的高高的，婉轉的嬌啼著，我在後面兇狠的肏她，還壹甩手拍她屁股壹下，少女優質的屁股發出清亮的聲音。好在從這個角度，他看到的主要是我的背影，女兒的私處都被擋住了。
　　看到自己的寶貝千金被個不認識的毛頭小夥子這麽玩，老頭兒當時氣瘋了，怒吼了聲“小楓1我對這聲驚散壹對鴛鴦的怒吼記憶很深，女孩的名字也完全回到我的腦海了。她叫小楓，程楓。
　　女孩嚇的立刻僵住了，要起來。我正在高潮的關口了，這關鍵時刻就算槍頂在頭上也擋不住了。摟住她的腰不讓她跑，雞巴大力抽插著射到她小穴裏去了，邊射還邊爽的嗷嗷直叫。這場面失控，極度尷尬。
　　她爸掉頭出去到客廳。小楓急忙穿上衣服，跑出去哭求：“爸，我錯了1她爸是個大官，好像是什麽社長，對孩子管教很嚴，所以小楓非常害怕。
　　我也穿上衣服，鼓了半天勇氣才出去。老頭兒鐵青著臉，指著我鼻子問小楓：“這是誰？”
　　小楓說：“他是我男朋友，同學。我沒敢告訴家裏，可我們是正經的男女朋友，認識了好久才這樣的。”
　　但那之後她爸就勒令小楓和我斷絕了關系。他顯然不在乎我們是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也沒興趣看我是什麽樣的人，對待他女兒好不好。第壹面就讓他把我當做壹個流氓了。雖然我們做愛的場面在老人看來有些不堪，但我很尊重小楓，我們當時是相愛的。
　　最近我總在想命運弄人。這究竟是為什麽啊！她爸會突然有事回家？如果我和小楓那時候好好相處下來呢？
　　我的思緒回到現在，可能是我腦中回憶的香艷往事流露到臉上了被小楓看出來了，她抿著嘴微微笑著，說不定她也在想同樣的事。
　　她老公說：“小楓跟老同學聯系的太少了。這樣的同窗好友，不能斷。”
　　我心說，沒壹起上課，算不上同窗，同床倒是實打實的。隨便聊了壹陣，小楓和我交換了聯系方式就道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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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個偶遇是壹個周末。我們壹家四個人去購物中心。小待帶著小妹買衣服去了，這時候小待肚子已經大起來了，要買孕婦裝。我壹個人帶著妞妞閑逛。購物中心的大廳裏有個做活動的舞臺，好多小孩，我就帶著妞妞過去玩。上面壹個漂亮的小姑娘，帶著藍色的假發，穿著公主的服飾。好多小孩和她合影。這時候那個小姑娘就沖妞妞招手，說：“那個小朋友上來壹下。”妞妞很興奮的過去，那女孩抱起妞妞，做各種造型讓她的攝影師拍照。
　　拍完了後，女孩回頭跟工作人員說，“休息壹下。”抱著妞妞下臺朝我走過來。我趕緊過去把妞妞接過來。那個美少女歪著頭叫我：“不認識我了？”
　　我定睛壹看，嚇了壹跳，主要是因為化妝，我竟然沒看出是莎莎。我的心情還是很崩潰的。如果是電影鏡頭表現，就是我周圍的商場突然變成巖漿噴射的壹片焦土，壹個小魔女轉過身笑著對我露出尖利的牙齒。
　　那都是想象，太誇張了。但我好不容易和莎莎脫了幹系，可不想再發生什麽。掉頭就走顯然不是辦法，我簡單了叫了聲“莎莎。”
　　莎莎說：“妳看，我現在改行了。”
　　“哦，我不太懂這些。”我只知道莎莎是個網紅，但不懂她是做什麽的。外型和以前是壹個風格嘛。
　　“我以前是電競的，都是些不好的人粉我。我轉行做女性產品了，開了個網店。不過今天這種活動不是我的主業，當模特賺點外快。”
　　“哦，聽著很不錯。”
　　莎莎解釋：“電競來錢快，粉絲多，虛頭巴腦的。做網店是真的有銷售額，流量大了很賺錢，還是要流量，很難做。妳幫我宣傳宣傳，妳認識的那個階層的女性多。這是我名片。我也有母嬰產品哦。”
　　我把妞妞放下，接過名片，上面有各種平臺的號。“我對這些不熟悉，不過有這個網店地址就好了。”
　　“加個微信吧。”她掏出手機。我想著我早就把她拉黑了，手機也屏蔽了。但她說：“以前的號我不用了，這有個新號。咱們這麽有緣就加壹下。”我們也沒互相掃，她記得我的號。她邊加邊笑著說：“我的動態都是給自己打廣告，妳看著煩可以屏蔽掉。”
　　我覺得她說話和以前大不壹樣了。我想起最後壹次見面她在咖啡館哭泣的樣子，也許是有所覺悟？我點接受加上了她的好友。但剛才他們給妞妞拍照我不太樂意，太侵犯權利了。我說：“妳們剛才那些照的相能不能刪掉？父母又沒同意。”
　　“哦，他們很正規的，本來那些攝影師會找妳簽個協議。妳不樂意我等會兒去告訴他們刪除。”莎莎蹲下去看妞妞，問：“妳叫什麽名字啊？”
　　“妞妞。”妞妞稚聲稚氣的說。
　　“幾歲啦？”
　　“兩歲了。”
　　“喜歡姐姐嗎？姐姐漂亮嗎？”
　　“喜歡。”
　　“那親姐姐壹下。”說著把臉側過來。
　　妞妞上去高興的親了壹口。
　　莎莎站起身，說：“我回去工作了。再聯系？”
　　我看著她說：“妳現在……狀態非常好。祝妳生意興隆1她心領神會的看著我，道了聲謝，轉身回舞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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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購物中心開車上，小待坐在我旁邊，小妹和妞妞在後座，妞妞已經睡著了。車內暖烘烘的，小孩特別容易睡著。
　　我想著怎麽接連遇到熟人，可能就是我認識的人太多了，生活的地理範圍又接近，互相遇見是必然的。真是的，這麽多年下來，我積攢了很多記憶，很多女人的記憶。
　　路過壹棟高層居民樓，那樓對我有特殊的意義，我學生時期的壹個女友家住在那裏。和她好的那段時間，我經常去她家。高樓上有很多很多窗戶，但那時我在路上能壹眼看到她的窗口。不需要尋找，不需要數樓層，壹眼看去，視線就落在她窗口。那是個令我快樂的窗口，我在那裏和壹個相愛的女孩溫存。
　　後來過了幾年後，我又路過那棟樓，我已經找不出了。樓上密密麻麻全是窗戶，不知道哪個曾經是我們的樂園，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住在那裏。現在我又駕車路過，我心愛的老婆就在我身邊，但是她不知道我在回憶什麽，我的視線在尋找什麽。這不是刻意的隱瞞，只是不必提起的往事。
　　這樣的記憶越來越多的湧向我。開車路過壹個路口，就想起從這裏到某街某樓，那裏有過壹個美少女，她和我還是她的第壹次呢。再過壹個路口，從那裏進去過壹個路口右轉，那個小區曾壹個溫柔多情的少婦和我偷情。我看著車上的地圖導航，在幻覺裏，地圖上在不同的街道和位置亮起壹個壹個的美女頭像，那些是和我發生情愛的女人。這是張情色地圖，充斥著愛戀和色欲……
　　我想我不可能是第壹個有這種感受的人，但是從來沒人提起過，可能因為人們不善於用文字表達出來，可能因為這永遠是不該公開的話題，只能埋藏在人們的心底。
　　我回到家發現莎莎把她和妞妞的合影發給我了。她說照片讓攝影師刪了，但看了有些舍不得，就先給我發了壹份。專業攝影師照的還真是挺好的，她非常漂亮，妞妞也很可愛。沒有過分的修圖，顏色很自然很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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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楓和我重新聯系上後，和很多多年不見的老同學壹樣，我們在手機裏聊了很多陳年往事。朋友的壹個好處就是他們幫妳記住很多東西，每個人的記憶都有限，不同性格的人記住的也不壹樣，所以大家的記憶拼起來就豐富多了。人有選擇性記憶，朋友就像鏡子，照到自己不願看到的樣子。
　　我們學校是個文理齊全的綜合性大學。我是學計算機的，小楓是中文系的。文科系的漂亮女孩是多壹些。聊了之後我才知道她爸是個出版社的社長，那時候總聽她爸是社長，原來是出版社。所以小楓學中文也算家學。在學校小楓就是校刊的編輯，現在她也在她爸的出版社做編輯，職業路線很清晰。我問她是不是這個職業也是她爸QP的，她說那倒不是，她從小就喜歡詩詞文學。
　　小楓說專業編輯是個急劇萎縮的職業。我說不應該啊，網絡媒體壹樣需要編輯的。她不屑的說，那些編輯連標點符號都用不對，就更別說文字了。
　　剛上大學時我也喜歡寫東西。我覺得自己有些文字上的天賦，思維也還行，讀多了自然就有壹定的敘事技巧了，但我從來沒經受過專業的寫作訓練。我喜歡的作家也都是自己寫出來的，沒有上學學出來的。對我來說，寫作和編程有點像，寫作是自然語言，編程有編程語言。但我更喜歡編程，因為計算機沒有過分主觀的評判標準，沒有那麽多人間的是非。再說學計算機能賺錢，寫作有什麽可學的，學了也是窮書生。所以我報考專業的時候，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計算機。
　　純粹出於愛好，那時候我和校刊的編輯組湊近乎，因此認識了小楓。我第壹次見到她就覺得她長得像央視的美女主持秦方，眼睛很多情，笑起來特好看。小楓笑著跟我說，妳這樣的愛好者不應該來找校刊，而是應該去參加文學社團埃我壹想倒也是，校刊是個非常古板的東西。小楓說她也是文學社的幹事，可以引薦，我就把自己的壹個小作品發給了她。那個短篇和這篇《老婆幫我去偷情》有點像，只不過是寫的我中學時候的事，當然也不包括任何肉戲，算個純情小說吧。
　　小楓的回復很快，說自己壹口氣讀完了，非常喜歡！她說我寫的和她們那些中文系的男生寫的完全不壹樣，說我心裏有愛，才能把人寫的這麽可愛。後來的壹段交往，她對我的好感非常明顯了。
　　我當時有個女朋友，因為些瑣事吵起來，我以前說過，少年人心智都不成熟。就是我遲到了幾次，雖然是我的錯，但女友把我逼得快瘋了，就分手了。我壹不做二不休的當晚就去找小楓了，晚自習的時候把她從自習室叫出來。表面上是向她說自己失戀的事，但是其中的心思也很明顯，就是說，我現在單身了，妳要睡我就趕緊了。
　　我問她：“妳想和我在壹起嗎？”
　　她當時說的話給我印象很深：“她不要妳我要妳。”她說的既堅決又溫柔，眼睛在自習樓通亮的燈光下熠熠生輝。說完我們倆就是壹吻定情了。
　　這就是我們正式交往的開始，可惜好的時間也不長，怎麽結束的前面已經講了，又狼狽又痛苦。
　　小楓問我：“妳現在肯定不寫東西了吧。”
　　我說：“忙，也沒那心情了。”我心想，如果我告訴她我在寫壹篇情色小說，標題還是《老婆幫我去偷情》，她壹定鄙視死我了。
　　“其實如果妳能寫就好了。現在國內的小說裏的女性形象，妳知道嗎，都特別特別古怪。就好像壹輩子沒碰過女人的三四十歲的老男人寫的。我覺得妳能寫出壹批好的女性形象。女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啊，其實誰不是想要的得不到，又苦苦掙紮呢？”
　　我心裏嘆口氣，這就說來話長了，不宜深入討論，我寫的也好不了多少。
　　我們就聊著這些過往的事，有意無意的避免了回憶我們之間的戀情和悲慘的分手。但最後還是聊到了情事。她說：“妳那時候最後找了個小學妹，對不對？叫什麽來著？”
　　“柳蕓。”
　　“對對，就是她！我們班的男生都氣瘋了，都說是校花插在牛糞上。”好像說的還不夠清楚，她補充，“牛糞就是妳。”
　　我發了個流汗的表情。“傷害加倍。”
　　“我見過妳和柳蕓在壹起，看著還真是讓人心砰砰亂跳。”
　　“哈，妳還壹直對我念念不忘埃”
　　“別自作多情了，早對妳沒感覺了。是妳那個小女朋友，我是個女生都看的心慌慌的。就是女生看著很羨慕，男生看著壹定恨死妳了。”
　　“我很低調了。後來我都不敢和外系打球了，他們總撞我。”交壹個校花女友，有很多不足為外人道的代價。
　　“有些男生是很二的。我們系有兩個男生因為柳蕓還打了壹架，其實人家根本不認識他們，壹句話都沒說過。唉，這些事妳和柳蕓也不會知道。我們系的男生太二了。”
　　“看來我錯過了很多支線故事。”
　　“妳說妳又不帥，為什麽她看上妳？”
　　“不知道。校花壹般不找校草。”
　　“後來妳劈腿了，被小學妹甩了。是這回事吧？”
　　“為什麽這些事連妳們系都知道？”
　　“她的粉絲多埃都有這樣的女朋友了還劈腿，妳可真夠渣的。”
　　這話我無法反駁。
　　看我不說話，最後壹句又是罵人，她緩和了壹下語氣：“都是傳言，我就是壹聽，也沒信。”
　　那事讓我黯然神傷，我說：“那是真的。”
　　看我這麽坦然，小楓還是安慰我：“我想妳壹定是有原因的。”
　　我回憶起接到杜晴的短信而欣然前往的蠢事，心裏罵自己，因為我傻逼唄，禁不住誘惑。我真希望人的記憶有個開關，只留下美好的，忘掉心痛的，哪怕事件都支離破碎毫無邏輯。
　　“但是妳後來好像很消沈，沒再交女朋友。有些女生想去勾搭妳的，試了下就放棄了。妳那個樣子我還挺贊賞的。”
　　我心裏想，真是謬贊了。我那時候不理別的女孩壹部分是因為失戀，但更主要是因為壹心壹意在小待身上。小待在另外壹所大學，所以她不知道。我說：“我怎麽不記得有什麽人勾搭我。她們為什麽？”
　　“呵呵，關於妳，在女生裏有個傳說。”
　　我聽著好奇了：“什麽傳說？”
　　“妳有個前女友在女生宿舍裏說，妳的那個特別特別大。就傳開了。哈哈哈。”
　　我的腦殼像被敲了壹下似的。這個說法，是我第二次聽到了！我回想，上次是，對啊，還是上大學的時候，小蕓跟小待私密中說過，小待轉告給我了，當時她怎麽都憋不住笑，我聽了完全是壹頭霧水。我當時懷疑這個事情的真實性，但現在竟然小楓也說。真有這麽個前女友，是誰呢？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看來因為這個神秘的前女友，我後面多了很多不請自來的艷遇。
　　“後來我和妳好上了，室友還問我驗證呢。李折枝那個真是特別大嗎？”小楓接著說。
　　“妳也幫我做宣傳了？”
　　“哪有。我跟她們理性客觀公正的說，是很大，但不像傳說中的那麽邪乎。”她加了個調皮的表情。
　　“那妳呢？後來又交男朋友了嗎？”
　　“沒有。我爸發現咱們的事之後不讓我在學校戀愛。”說來說去還是躲不過那個棒打鴛鴦的事。她說：“妳也別太怨我爸。唉，要是我現在帶妳去我家，我爸都認不出妳。”
　　“他是按照自己的規則教育孩子的。從我們這代人來說無法理解。反正都過去了，都無所謂了。”
　　“他幹涉的太多了。如果是現在我肯定反抗了。”
　　聊了這麽多，裏面還帶著輕色情的內容，我的情緒也很到位，挺想和她再睡壹次的。我覺得聊聊，約出來，就可以開房上床了。現在顯然我們已經聊了，完成了第壹步，我要走出第二步了。
　　我問：“什麽時候出來好好聊聊吧。妳哪天有空？”
　　“呵呵，咱們現在不是聊的挺好嗎？”
　　“見面聊可以做些見面才能做的事埃”我曖昧的說。
　　她發了個害羞的表情，說：“妳變壞了。我把妳引為藍顏知己，妳卻滿腦子只想睡我。我還是保留個美好的記憶吧。”然後跟了個眨眼的表情。
　　咦，不讓肏？和我預想的不壹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