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對人家有意思

　　回到辦公室的王泉越想越不對勁兒，有時候價格並不能直接說明行情的好壞，客戶的報貨單卻很直接，什麽東西要貨量大，就說明最近暢銷，既然暢銷價格就肯定會有浮動。反之，如果某壹樣產品滯銷了，價格必然會下跌。
　　等到林東來到場子，看過林東手上的報貨單之後，王泉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豬腰是什麽情況？報貨量怎麽能下降這麽多？要不打電話問問？”
　　林東看到這種情況，也很詫異，在他的經驗中，天氣越來越冷，進入十月份之後，豬腰和豬心的需求量會加大，可萬萬沒想到，竟然出現了報貨量下降的情況。
　　“不用打了，我剛才跟兩個同行打過電話了，他們現在出貨價都比咱們的低。”
　　價格低？
　　這就開始打價格戰了？
　　因為王泉手中的優質客戶，他們出貨的價格算不上太高，但也比那些賣普通貨的價格高壹點。不僅出貨量大，利潤也還算不錯。
　　可豬腰和豬心這兩種貨，卻沒有優質和普通的區別。
　　只要不給客戶發帶刀口的爛貨，基本上都是壹樣的品質。
　　“我這兩天準備出去壹趟，把上次沒有拜訪到的客戶走上壹遍，另外還準備去壹趟福廣地帶，畢竟豬腰這玩意兒，越往南需求量越大。”
　　林東想了想，贊同王泉的說話，豬副產品跟豬肉不同，區域限制性太大了。比如說，豬腦花這種東西，全國百分之八十的豬腦花都被川省消化掉了。而豬腰，主要消耗在東南和川省，別看川菜裏火爆腰花很出名，但真正的消耗量還是不如福廣兩地。
　　王泉這種針對性的拜訪，或許能產生不壹樣的效果。
　　“行，妳先出去，我等商山那邊穩定之後也出去壹趟。”
　　……
　　十月壹號，國慶節小長假。
　　按照計劃，明天林東就要帶著壹部分工人去商山，今天晚上把林秋喊道家裏交待壹些工作上的事情。
　　工作上的事情說完，林東的母親也從外面溜達回來。看見林東的母親回來，林秋臉上露出壞笑，道：“大娘，妳這段時間不是忙活著給泉子找對象麽？有進展沒有？”
　　林東的母親叫劉桂蘭，是王泉的大姨，是林秋的大娘。
　　看林秋壹臉的壞笑，狠狠的白了林秋壹眼，道：“妳小子笑啥呢？”
　　說話的時候，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上也是露出苦悶。
　　“人到是找了好幾個，可都覺得不合適，連我這關都過了，我可不敢給小泉安排相親。”
　　“咋回事，說說唄。”
　　林秋壹臉好奇，這才幾天的時間，大娘都找到好幾個了？看樣子似乎不怎麽滿意呀。
　　八卦這種東西，跟性別無關，老爺們兒依然喜歡。
　　劉桂蘭嘆了口氣，“隔壁村秦建設妳知道不？他家的老二閨女今年二十三，說是幼兒園老師，當時我聽著很不錯，年紀不大，還是老師，心裏想著品行不會差了。前兩天我偷偷跑到幼兒園去瞧了壹眼，謔，嚇到我了。”
　　“那小閨女打扮的跟妖精似的，臉上的粉比我和面都多，關鍵她還有紋身，妳說，這種人能行不？”
　　化妝可以，濃妝艷抹不行，身上還有紋身？
　　林秋聽後也是搖頭，讓大娘接著說其他的情況。
　　想到其他幾個，劉桂蘭臉上怨氣更重，道：“要麽是家裏窮的很，指望找個有錢家的男人要彩禮，要麽壹聽泉子是賣豬下水的，直接就拒絕了。要我說，他們都是瞎了眼了，賣豬下水怎麽了？不偷不搶的丟人嗎？”
　　“咱們壹家都是幹這個的，妳東哥就不說了，妳就說妳，以前在外面打工累死累活的掙幾個錢，現在咱們自己有場子，這兩年妳掙多少。”
　　“老話說的好，財不外露。咱們只是低調不炫富，到他們眼中就成了上不了臺面的事兒了，真氣死個人。”
　　林秋苦笑，還真被泉子說對了，現在的人對工作這麽看重嗎？都是農村人，只要能掙到錢不就行了？
　　大娘說的沒有錯，林東現在的身家少說也有兩三百萬，在村裏絕對算得上是有錢人。自己這兩年跟著林東，雖然沒有林東掙的多，但壹年下來也能掙小十萬，比外出打工強完了。
　　“媽，泉子家離市區太近，他們村的人壹心讓閨女嫁到城裏，要求條件自然高了很多。二姨既然讓妳操這份心了，妳就好好找找，反正這事兒也急不來，年前能找到合適就行了。”
　　林東心裏明白，現在的人跟以前不壹樣了，自己結婚的時候，彩禮才幾千塊錢，對方也不挑剔工作和房子。
　　現在的小姑娘，哪壹個不要求有房有車還得有存款，說白了，時代不同了，女方要求高壹些也無所謂，關鍵是別過分。
　　“大娘，我跟妳說個事兒，前幾天泉子在場子裏看壹個女孩看傻眼了，我覺得他肯定是對人家有意思。”
　　“誰？”
　　“誰？”
　　林東和劉桂蘭異口同聲。
　　場子裏工作的人林東都認識，可在他印象中並沒有單身女孩。
　　“張舒，她爸是張成剛。”
　　聽林秋說完事情的經過，劉桂蘭瞬間來了興趣，詢問了好多關於張舒家裏的情況，得知她家也是做這壹行的，更加來勁兒了。林東在壹旁聽著，張成剛壹家的情況他還算比較了解的，聽說王泉對張成剛的閨女有意思，心裏也是暗暗點頭，這小子眼光不錯。
　　“明天妳帶我去市場上轉壹圈，現在放假了，那閨女肯定在店裏幫忙，我先過去把把關，要是過關，等小泉回來，就安排他們相相親。”
　　老人對於孩子的婚姻有著近乎入魔的動力，林東明天準備帶著工人去商山，自然沒有時間，只能讓林秋帶著老媽去市場。
　　而此時，王泉看著許久不動的車隊，壹臉苦惱，他被堵在高速上了。
　　“老板，炒飯要不？壹份五十。”
　　看著這些兜售炒飯炒粉和飲料的人，王泉很是納悶，壹份炒飯成本不過兩三塊錢，居然賣五十，最關鍵的是，妳還不能不買，誰知道要堵到什麽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