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9章 小別勝新婚

　　皇後賞賜天羅膏，齊寧自然是起身謝過，還沒坐下，這時候便已經有人送茶點上來，有侍女在齊寧邊上擺了壹張小案，點心和茶水都放在上面。
　　齊寧在隆泰面前倒是頗為隨意，但眼下有皇後在面前，倒是謹守禮法，微躬著身。
　　上茶點的也是東齊宮女，齊寧眼角余光卻陡然發現，上茶點的共有兩名宮女，但年歲都不小，皇後此番從東齊帶來三十六名宮女，如今都是跟隨在鳳儀宮侍奉，其中有十二名是經驗豐富的老宮女。
　　他余光不動，瞥見那兩名宮女上來時，都是低著頭，看不清楚面孔，待兩人退下時，齊寧立刻發現，其中壹名宮女的背影正是自己幾次關註的那人，這時候靠的甚近，壹股熟悉的清香味道在鼻尖若隱若現。
　　那兩名宮女此時已經背身退下，齊寧瞧見那熟悉的身影，忽然道：“等壹下！”
　　他突然叫出聲，四周眾人都是壹怔，隆泰皺眉道：“錦衣候，怎麽了？”
　　齊寧露出尷尬之色，猶豫了壹下，才湊近到隆泰耳邊低聲道：“皇上，臣……臣肚子有些不舒服，這附近可有……？”
　　隆泰壹楞，隨即差點笑出來，四下看了看，才低聲道：“妳找人帶妳去，果真是懶人……！”想到皇後就在身邊，卻並無說下去。
　　齊寧如獲大赦，指著那熟悉的背影道：“妳等壹下。”緩步走過去，那宮女低著頭，齊寧輕聲道：“這附近可有出恭的地方，妳帶我去！”
　　那宮女“嗯”了壹聲，也不多說，在前帶路，齊寧跟在後面，出了門，繞到左首壹條長廊，齊寧跟在那宮女身後，盯著那擺動的腰肢，也不說話，走出壹段路，又折進壹條小廊，齊寧左右瞧瞧並無人跡，忽地道：“等壹下！”
　　那宮女停下腳步，站在那裏不動，也不回頭，齊寧背負雙手，緩步走過去，繞著那宮女轉了壹圈，才淡淡道：“擡起頭來！”
　　那宮女猶豫壹下，卻還是緩緩擡頭。
　　齊寧瞧見這宮女的臉，大概三十五六歲年紀，徐娘半老，倒也頗有姿色，但卻從無見過，那宮女擡了壹下頭，似乎對齊寧十分敬畏，立刻便低下頭去。
　　齊寧托著自己下巴，若有所思，眼珠子轉了轉，緩步走到那宮女背後，上下打量宮女的背影壹番，忽然伸出壹只手，壹把抓住那宮女的屁股，狠狠地捏了壹把，那宮女猝不及備，“哎喲”叫了壹聲，隨即壹條腿如同蠍子的尾巴壹樣，猛然間自後擡起，照著齊寧踢了過來。
　　齊寧哈哈壹笑，身形壹閃，躲了過去，繞到那宮女身側，探手往那宮女的肩頭抓去。
　　那宮女身形壹閃，這壹閃之間妖嬈多姿，宛若輕雲，瞬間與齊寧拉開幾步遠，站定之後，背對齊寧，聲音帶著壹絲惶恐：“侯爺，奴婢……奴婢是皇後身邊的人，妳……妳在宮中如此大膽妄為，不怕……不怕皇上降罪？”
　　齊寧緩步靠近，輕笑道：“我是皇上的近臣，莫說對妳妄為，就算真的在這裏將妳就地正法，皇上也不會因為壹個又老又醜的宮女與我計較。”
　　“妳……！”那宮女腰肢微扭，惱道：“妳說誰又老又醜？”
　　齊寧輕嘆道：“有人本來是花容月貌，放眼天下也沒有幾個人能賽得過她的絕色容顏，可是這人偏偏不學好，非要將自己變成又老又醜的宮女，妳說這人怪不怪？”
　　那宮女猛然回身，這時候已經是擡頭挺胸，之前她故意彎著身子，倒不顯如何，這壹下挺胸起來，峰巒怒突，撐衣欲裂，唇邊帶著冷笑：“我不明白妳在說什麽。只是妳們楚國人都是如此放縱不羈嗎？”
　　“放縱不羈？”齊寧背負雙手搖頭笑道：“別人我不知道，但我卻是守禮守節。”
　　“守禮守節？”宮女冷笑道：“在宮中欺辱宮女，難道……難道叫守禮守節？”
　　“妳們齊國是什麽風俗我不知道，但是在我楚國，丈夫親近自己的娘子，那是天經地義，合理合法。”齊寧輕笑道：“反倒是如果做娘子的不遵從夫君的囑咐，成天東奔西跑，還將自己裝扮得像鬼壹樣，那是要浸豬籠的。”
　　宮女壹楞，忽地擡手捂住嘴，“噗嗤”壹聲笑出來。
　　驟然間，兩人同時瞧向壹處，卻都是發現那邊有兩名宮女正走過來，二人只對了壹個眼色，身形閃動，幾乎是同時竄入邊上的壹間屋內，齊寧入屋之後，迅速關上房門，等到那兩名宮女從門前走過，這才回轉身，只見到那宮女正站在自己身後幾步遠，似笑非笑瞧著自己。
　　“妳不是要出恭嗎？”那宮女指著角落壹處屏風：“那後面就是，錦衣候趕緊去方便吧。”
　　齊寧卻是輕步朝那宮女走過去，目不斜視，只盯著那宮女眼睛，那宮女見齊寧靠近過來，眼神有些慌亂，不自禁往後退了兩步，低聲斥道：“妳要做什麽？”
　　“妳怕我？”齊寧輕笑道：“小別勝新婚，咱們有些日子沒見，今日相逢，自然是要親熱親熱。”
　　“無恥。”宮女啐道：“誰和妳小別勝新婚，我不懂妳在說什麽。”
　　“到這個時候，妳還在裝模作樣？”齊寧嘆道：“別人或許認不出妳來，難道連我也認不出？剛才我壹摸妳屁股，就看穿了妳。”
　　“妳……！”宮女更是氣道：“妳就是個無賴侯爺。”
　　“妳那屁股我也不知道摸了多少次，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出來形狀。”齊寧嘿嘿笑道：“妳若還不承認，小心我扒了妳衣裳，妳雖然容貌變了，可是身上總變不了。妳身上每壹寸肌膚我都壹清二楚，是了，妳右邊屁股向上三寸的地方，有壹顆紅痣，妳若不承認，待我看看那顆痣就明白了。”
　　那宮女壹跺腳，猛地欺身上前來，探手直往齊寧胸口抓過來，低聲嬌叱：“妳這無賴，我要為民除害。”
　　齊寧不躲不閃，卻是探手而出，已經抓住了那宮女的手腕子，手上壹帶，已經將那宮女抱入懷中，那宮女微微掙紮，卻也並不用力，齊寧低下頭，已經吻在她唇上，那宮女微用力推搡，但齊寧抱的極緊，無可奈何，任由他輕咬自己嘴唇。
　　片刻之後，齊寧才離開那香軟嘴唇，瞧著那雙眼睛，輕聲道：“還是熟悉的味道，媚姑姑的味道壹直沒有變。”
　　那宮女掙脫開，恨恨道：“就妳聰明，妳說，妳是如何看破的？”
　　“我剛才說了，摸妳屁股……！”齊寧見得宮女臉色壹沈，苦笑壹聲，道：“罷了，我實話實說，媚姑姑身上的味道，就算十年二十年不見，我也壹下子能聞出來，最緊要的是，妳臉龐雖然易容，可是眼睛卻沒有變。”
　　宮女壹楞，眼眸柔和起來，輕笑道：“妳記得我眼睛？”
　　“不只是眼睛，妳身上所有的地方我都記得。”齊寧柔聲道：“那天看到妳背影，我就覺得十分熟悉，可是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堂堂東海島主的弟子，竟然甘願扮成壹名奴婢入宮伺候。”
　　宮女輕笑壹聲，款擺腰肢，靠近過來，盯著齊寧眼睛看，她那壹雙迷人的眼眸卻也如同布著霧氣壹般，朦朧魅惑，低聲道：“妳們楚國迎娶了齊國公主，妳可要為我請功？要不是我在齊國宮殿上那壹刺，齊國公主也未必輪到妳們楚國。”
　　她與齊寧近在咫尺，那熟悉的幽香鉆入齊寧鼻中，齊寧手臂壹環，已經摟住赤丹媚那纖細如同水蛇般的腰肢，兩人身體相貼，齊寧看著赤丹媚迷人的眼眸，輕聲道：“我自然是要謝姑姑的，咱們找個地方，讓我好好謝謝妳如何？”
　　“呸！”赤丹媚輕啐壹口，“妳心裏什麽壞主意，我不知道嗎？剛才妳沒瞧見我眼睛，便來……便來抓我那裏，若是認錯了人，豈不是欺辱宮女？”
　　“錯了就錯了。”齊寧嘿嘿笑道：“我堂堂錦衣候，抓壹個宮女的屁股，那也不算什麽大罪。”
　　“壞胚子。”赤丹媚輕聲笑罵，這時候被齊寧摟著，酥胸貼在齊寧胸口，竟是覺得心中壹陣輕松，看著齊寧眼睛道：“我這張臉不像從前，妳抱著我，不覺得是抱著壹個陌生的女人？”
　　“第壹，媚姑姑的容貌在我腦中已經揮之不去，妳無論換做什麽臉，我眼中的媚姑姑都是那美艷動人的大美女。”齊寧笑道：“第二，媚姑姑現在這張臉其實也不難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我倒是很喜歡。”
　　“甜言蜜語，也不知道妳這張嘴騙了多少人。”赤丹媚輕輕壹笑：“不過我聲音和容貌都變了，妳還能認出我，也算機靈。”湊上去，在齊寧臉上親了壹下，齊寧壹楞，赤丹媚已經吃吃輕笑道：“賞妳的。”
　　齊寧眉開眼笑，道：“多謝姑姑賞。禮尚往來……！”湊上前，在赤丹媚臉上也親了壹下。
　　赤丹媚扭動身體，咬了壹下嘴唇，才輕聲道：“這裏不宜久待，妳先回去，免得皇帝起疑心。”
　　“對了，媚姑姑，妳怎地化裝成宮女跑到宮裏來？”齊寧微皺眉頭：“難道妳想對皇上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