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二十八章 先斬後奏之權
從百戶官開始 by 七只跳蚤
2023-9-17 08:46
來人不是別人,赫然是當初他所收留的那些小太監當中的曹雨。
從曹雨等人開始修煉辟邪劍譜以來已經有近壹年的時間,這將近壹年的時間當中,十幾名小太監也都順利的入了門,但是資質有高下,悟性有強有弱,哪怕是這些小太監皆是苦心修煉,可是隨著時間越來越久,差距也就慢慢的拉開了。
其中表現最為突出的便屬曹雨了,曹雨仿佛就天生適合修煉辟邪劍譜壹般,輕松入門之後便是進步飛速,用壹日千裏來形容都絲毫不為過。
就連李桓都贊嘆曹雨的資質不俗,如今曹雨修煉辟邪劍譜有成,除了內功修為稍微差了點,無論是劍法還是身法,但凡是能夠勤能補拙的東西都被曹雨靠著勤學苦練給彌補了上來。
如果說將曹雨放出去的話,在江湖上那也算得上是二流之中的頂尖好手了,甚至可以說如果憑借著辟邪劍法那堪稱詭異的速度,便是對上了壹流好手,說不定都能夠將對方給刺殺了。
正因為曹雨的修為大進,漸漸的也被李桓委以重任,如今李府之中,內務大致都是由連翹處理,而外務則是由曹雨處理。
現在曹雨前來見他,肯定是有什麽事情。
背著雙手,李桓看著飄然落下的曹雨道:“曹雨,不是讓妳盯著壽寧侯府嗎,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
雖然說李桓大多數的時間都在修煉,可是並不意味著在壽寧侯府那裏就沒有安排人啊。
就算是有他的兇名震懾,可是張延齡、張鶴齡兄弟在府中憋了那麽久,早就憋瘋了,最近動不動就想沖出來。
也就是李桓,換做其他人還真的不敢硬攔著,所以每次發生這種事情,都會驚動李桓。
曹雨道:“公子,兩位國舅爺這會兒又試圖沖出侯府,甚至叫囂著如果錦衣衛的人敢阻攔他們的話,他們就敢讓人將錦衣衛的人給打死,給他們定壹個欺淩皇親國戚之罪。”
李桓聞言不禁眉頭壹挑輕笑道:“哦,這麽說的話,他們倒是長了幾分膽氣啊。這還真是奇怪了,這兩人到底有什麽底氣說出這般的話來。”
曹雨輕咳壹聲道:“回公子,他們之所以這麽有底氣而是因為今天便是陛下所言禁閉半年的最後壹日啊。”
李桓楞了壹下,他還真的沒有關註這點,畢竟這半年裏,他忙著修行,忙著坐看劉瑾同朝中百官爭鬥,就算是有閑暇也大多數用來進宮教導天子修行了。
現在聽曹雨這麽壹說,李桓才反應過來,感情半年時間就這麽過去了啊。
看了曹雨壹眼,李桓笑道:“走,隨我去會壹會那兩位國舅爺。”
壽寧侯府
壽寧侯張鶴齡、建昌侯張延齡二人這會兒在壹隊家仆的護衛之下正沖擊著錦衣衛阻攔的隊伍。
十幾名錦衣衛組成壹道人墻死死的擋住那府門,而張鶴齡、張延齡則是在後面沖著那些沖擊人墻的家仆大聲的叫罵著。
這半年裏幾次被李桓給教訓,這讓二人對錦衣衛都生出了壹股子的心理陰影出來,根本就不敢太過得罪了錦衣衛。
否則的話就不是讓家仆赤手空拳沖擊人墻了,以他們以往的性子,絕對幹的出打殺錦衣衛的事情來。
張鶴齡大叫道:“讓李桓來見本侯爺。”
因為今天就是半年時間的最後壹天,所以張鶴齡顯得非常的狂妄,就連對李桓的那種忌憚以及畏懼都被即將獲得自由的喜悅給沖淡了,甚至還喊著要見李桓。
張延齡在壹旁叫道:“對,讓李桓滾過來見我們,這次我倒是要看看,他李桓還敢不敢阻止我們出府。”
憋屈啊,實在是太憋屈了,想他們堂堂國舅爺,竟然被李桓生生的堵住了大門在府邸之中憋了半年之久。
就在這個時候,壹個聲音響起道:“哦,這是誰想見李某啊!”
伴隨著這聲音響起,李桓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
就見騎在馬上的李桓壹身禦賜飛魚服,就那麽似笑非笑的看著叫囂不已的張鶴齡、張延齡二人。
原本叫囂不已的兄弟二人見到李桓的瞬間,條件反射似得後退了幾步,努力的將身形躲在那些家仆身後,似乎是不想讓李桓看到他們壹般。
只可惜這些家仆也是被李桓給嚇破了膽,當初李桓可是當著他們的面殺了幾波試圖奉命離開壽寧侯府的仆從的,那血淋淋的腦袋自臺階之上滾落的情形他們壹輩子都不敢忘。
不過很快張鶴齡、張延齡兄弟便給自己鼓勁,他們為什麽要怕李桓啊,要知道他們如今已經可以離開侯府了。
想到這些,張鶴齡沖著李桓喊道:“李桓,今天妳休想再阻攔我們兄弟離府,妳要完了,妳這半年裏欺負我們的事情,我們壹定會告訴太後的,太後絕對饒不了妳。”
李桓身形壹晃,眨眼之間便出現在了二人面前,同時李桓用壹股不含絲毫感情的話語就那麽死死的盯著二人道:“是嗎?看來是李某給兩位的教訓不夠啊。”
說著李桓探手壹把抓住了張鶴齡、張延齡二人的脖子,就那麽的生生的將二人給舉了起來。
咳咳咳
被人給卡著脖子舉起來,可想而知那種呼吸困難,窒息的痛苦讓二人條件反射的劇烈咳嗽起來,同時雙腿亂踢,雙手不停的拍打著李桓的胳膊,試圖將李桓卡著他們脖子的對手給掰開。
只可惜李桓單臂之力足有上千斤,又豈是他們兩人所能夠掰開的,很快兩人便有壹股窒息的感覺。
看著李桓那壹雙冰冷不含絲毫感情的雙眸,二人不知道為什麽,心中竟然生出壹個感覺,那就是李桓真的敢殺了他們。
雖然說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心中會有這般的感覺,但是他們就是這麽的肯定。
這下二人怕了,如果說李桓真的瘋子似得將他們兩人給殺了的話,就算是到時候太後將李桓給殺了給他們報仇,那還有什麽意義呢。
很快兩人感覺兩眼發黑,腦袋嗡嗡的,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讓他們徹底的怕了。
壹旁的陳耀看著兩人被李桓掐住脖子舉起來,甚至都要翻白眼了不禁楞了壹下,眼中流露出幾分擔憂之色。
當然陳耀所擔心的並非是張延齡、張鶴齡二人,而是為李桓而擔心。
這要是真的掐死了這兩位國舅,便是有天子力保,只怕李桓也難逃壹死。
為了兩個人嫌狗厭的國舅爺搭上自身的前程不值得啊。
只是陳耀也知道,李桓既然這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只是壹個下屬,在這種事情上面根本就不能提出建議。
李桓神色不變,依然是死死的卡著二人的脖子,這會兒張延齡、張鶴齡兩人已經處在昏死的狀態了,在失去意識的壹剎那,兩人心中滿是無盡的後悔與害怕。
後悔的是為什麽他們沒事聽了別人的挑撥非要去尋李桓的麻煩,這下可好,剛熬出頭了,能夠恢復自由了,為什麽要嘴賤的去挑釁李桓,這下將自己的性命給搭上了吧。
壽寧侯府的壹眾仆從看著自家侯爺被掐死了過去壹個個的嚇得跌坐於地。
壽寧侯與建昌侯兩人若是死了,他們這些仆從絕對會被太後下令賜死,就算是太後僥幸沒有賜死他們,就憑他們以往所做下的重重惡事,沒了兩位國舅爺庇佑,他們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手壹松,噗通、噗通,張延齡、張鶴齡二人就那麽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沒有絲毫的動靜,看上去就像是真的死了壹般。
陳耀深吸了壹口氣,上前伸手探了探兩人的鼻息,頓時如觸電壹般收回顫聲向著李桓道:“大人,他們……他們沒氣息了。”
這會兒聞訊趕來的壽寧侯的夫人正在幾名侍女的簇擁下走過來,陡然之間聽到陳耀的話,再看看倒在地上的兩位侯爺,只感覺腦袋嗡的壹聲,身子壹軟忍不住倒了下去。
幾名侍女那叫壹個手忙腳亂,連忙將其扶住,壹時之間壽寧侯府之前可以說是雞飛狗跳,亂糟糟的壹片。
雖然說朝中的文武百官如今都忙著同劉瑾爭鬥,但是並不代表就沒有人關註李桓啊。
只不過是關註李桓的人變少了許多,又或者是他們暫時還分不出精力來對付李桓。
李桓記不住今天是半年期限已滿的日子,可是有心人卻是能夠記得啊。
這會兒壹些人便遠遠的看著壽寧侯府這邊的動靜,他們很想看看被李桓借著天子的聖旨堵在了府中半年之久的兩位國舅爺在期滿的日子裏會如何的報復李桓。
只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李桓竟然那麽的大膽,就這麽當著壹眾人的面,在張延齡、張鶴齡叫囂著要報復他的時候,直接出手將兩人給生生的掐死了。
看到那壹幕的眾人直接都石化在原地,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只覺得李桓肯定是瘋了。
李桓看了地上兩人壹眼,眼中流露出幾分不屑之色,翻手淩空兩掌拍在二人的心口處,頓時兩人心臟受到外力擊打再度砰砰的跳動起來。
咳咳咳,壹陣劇烈的咳嗽聲自兩位假死過去的國舅爺口中傳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只將壹眾人給嚇了壹跳。
陳耀更是睜大了眼睛,愕然的看著死而復生的張延齡、張鶴齡二人下意識的道:“詐屍了!”
張鶴齡的夫人撲到張鶴齡身上壹邊哭壹邊笑,不停的摸著張鶴齡的臉,壹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呢喃道:“侯爺沒死,侯爺沒死,真是太好了。”
這會兒張鶴齡下意識的道:“我還沒死嗎?”
猛然之間,張鶴齡想到了他在昏死過去之前的那壹剎那的情形,他竟然被李桓給掐死了。
壹想到這點,張鶴齡下意識的向著李桓看了過去,當看到李桓那壹雙冰冷無情的目光的時候,張鶴齡只嚇得打了個哆嗦。
張延齡整個人呆呆傻傻的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顯然是被李桓的狠辣給嚇壞了。
就在這會兒,李桓突然之間笑著道:“兩位國舅爺,妳們不是要去仁壽宮尋太後嗎?剛好李某也要入宮求見陛下,李某便護送兩位國舅爺入宮吧。”
“不,不,我們不去見太後,打死也不去!”
幾乎是條件反射壹般,張鶴齡、張延齡二人連連搖頭的同時,更是向後連滾帶爬躲進府中,沖著李桓道:“妳走,妳快走,我們不進宮,不進宮了!”
李桓看著二人的反應,壹副失望的模樣道:“那真是可惜了啊,不過兩位侯爺若是去見太後的話,千萬記得喊上李某,李某也想去拜見太後壹番。”
張鶴齡壹張臉煞白,驚懼的看著李桓,暗道:妳這不是想去拜見太後,而是想要弄死我們兄弟吧!
嘭的壹聲,壽寧侯府的大門被嚇破了膽的壹眾仆從關上,張鶴齡、張延齡兄弟直接腳壹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張延齡幾乎是哭著道:“大哥,李桓他就是個瘋子,他就是個瘋子啊,方才他是真的將我們給掐死了啊。”
張鶴齡眼中滿是驚懼之色顫聲道:“這瘋子咱們惹不起,誰想對付他誰去,反正以後打死我都不會尋他的麻煩了。”
張延齡在壹旁連連點頭。
李桓看著那緊閉的大門,嘴角露出幾分笑意,朗聲道:“讓弟兄們都撤了吧。”
跟在李桓身邊,陳耀臉上仍然是帶著幾分後怕之色道:“大人,屬下方才已經查看過了,那兩位侯爺已經沒了氣息,怎麽……”
李桓笑了笑道:“他們不過是壹時之間閉住了氣罷了,處在假死的狀態,只要在壹個時間內喚醒他們便可從假死狀態醒過來。”
壹臉愕然的陳耀下意識的道:“那要是沒有及時喚醒呢?”
李桓淡淡道:“那就真的死了唄!”
陳耀吐出壹口氣,苦笑道:“大人真不怕他們去尋太後告狀啊。這要是讓太後知道了,大人不死也要脫壹層皮。”
李桓點了點頭道:“所以說就讓他們老老實實的,不去尋太後告狀不就是了。”
說著李桓看了陳耀壹眼道:“妳說經此壹遭,那兩位國舅爺還有那個膽子找我的麻煩嗎?”
陳耀不禁回想起方才張鶴齡、張延齡被李桓給嚇得連看都不敢看李桓的模樣,下意識的便搖頭道:“他們已經嚇破了膽,哪裏還敢尋大人的麻煩啊。”
李桓笑道:“所以說對付他們這種惡人就該用這種手段,直接壹次將他們給搞怕了,保管以後借他們壹個膽子也不敢再尋妳麻煩。”
陳耀壹臉欽佩的看著李桓道:“屬下謝大人教誨。”
看了陳耀壹眼,李桓神色壹正道:“讓妳挑選的人選怎麽樣了可曾挑選好了?”
陳耀聞言忙道:“回大人話,您讓屬下挑選的三百精銳錦衣衛,屬下已經挑選完畢,任何壹個都是百裏挑壹的好手,皆願為大人赴湯蹈火。”
李桓微微點了點頭道:“這些人妳且暫代,隨時等候我的命令。”
陳耀應了壹聲。
皇城之中。
朱厚照壹臉疲憊的看著走進禦書房的李桓道:“李卿最近不是壹直都在閉關修煉嗎,怎麽有功夫來見朕啊。”
只看朱厚照那壹副疲倦的模樣就知道肯定是因為朝堂之中的亂象所致。
哪怕是朱厚照力挺劉瑾新政改革,可是無論是劉瑾還是朱厚照都低估了朝中文武官員以及地方上官員對於新政的抵制程度。
朝堂之上更是亂成了壹團,哪怕是為了給劉瑾以絕對的支持,朱厚照直接罷免了反對新政的內閣閣老王鏊,也沒有能夠壓制住朝堂之中的反對派官員越發高漲的反對之聲。
甚至因為罷免王鏊這位閣老的緣故,朝中官員這幾日的反對越發的激烈,單單是彈劾閹黨主要成員的奏章都要將禦書房給裝滿了。
不單單是朝中官員反對,地方上兩京十三省的三司大員也紛紛上書奏章,強烈反對劉瑾新政,並且要求天子下令廢止新政,罷免劉瑾司禮監總管之職,下入獄中,三司會審以定其罪。
無論是朝堂還是地方上那如雪花壹般飛入京師的奏章只讓朱厚照為之上火。
李桓沒有開口,只是上前將地上扔了壹地的奏章壹壹的撿起來,然後歸整好放在桌案之上,臉上含笑向著壹臉疲憊的朱厚照道:“陛下,何必同這些人壹般見識,您當初決定推出劉瑾進行改革的時候不是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嗎?”
朱厚照坐在那裏,壹張滿是疲憊的臉上露出幾分苦澀道:“朕雖然說早有心理準備,可是也沒有想到這些官員竟然對新政如此之抵制啊,難道他們就看不到新政對天下百姓,對朝廷,對我大明江山有著什麽樣的益處嗎?”
說著朱厚照眼中閃爍著幾分璀璨的光輝道:“哪怕是新政之中能夠有壹半順利推行實施的話,也足可以壹改我大明眼下的沈沈暮氣,中興大明也非是不可能。可是他們……”
李桓眼中流露出幾分精芒道:“那些人可是經過壹次次的院試、鄉試、會試、殿試,從無數人當中沖殺出來的壹小撮最聰明的人,這些人要是看不出新政對大明的好處的話,那麽他們就枉費了這麽多年的學問了。”
朱厚照微微點頭道:“是啊,他們都是我大明最聰明、最有見識的壹批人,可是為什麽反對新政最激烈的就是他們這些人呢?”
李桓看著朱厚照眼中的迷茫之色,微微壹嘆道:“其實陛下心中也明白,只是自己不想承認罷了。”
說著李桓帶著幾分不屑道:“因為這些人眼中只有家族沒有大明,只有個人沒有百姓,只有私利,而沒有天下公利。這些人早已經沒了先賢那種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之心,更沒有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精神境界。”
話語壹頓,看著壹臉黯然之色的朱厚照,李桓冷哼道:“這些人就是趴在大明身上瘋狂吸血的臭蟲,靠著吸食民脂民膏,壹個個吃的肥頭大耳,白白胖胖。”
看著朱厚照坐在那裏壹動不動,李桓忽然之間喝道:“難道陛下怕了不成,還是說就因為這些人的反對就任憑這些人興風作浪,繼續禍害大明?”
“朕從來就沒有怕過!”
說著朱厚照精神振奮,壹改先前那壹副頹廢的模樣,雙目之中閃爍著精芒看著李桓道:“李卿妳說的對,朕絕不會放任他們繼續禍害大明。”
李桓當即沖著朱厚照拜下道:“臣請下福建,江浙沿海之地,為陛下在地方上尋找破局之法。”
朱厚照對於李桓的請求並不覺得驚訝,因為李桓不久之前便曾提過壹次,只是當時劉瑾壹黨在朝中占據上風,使得朱厚照認為局勢大好,並不需要另辟蹊徑。
然而隨著新政壹項項的推行,被觸動了壹項項的利益,不管是朝中的官員還是地方上的官員的反撲之大,完全是超乎了朱厚照的預料。
看著李桓,朱厚照帶著幾分猶豫道:“哪怕是在京師,這壹兩個月的時間,劉瑾便已經遭遇了數次刺殺,妳奉旨前往福建、江浙之地,那裏可是這些反對派的大本營,去了那裏,李卿妳的安危……”
李桓嘴角露出幾分笑意道:“陛下難道還信不過臣的壹身實力嗎,甚至臣倒是有些期待這些人能搞出什麽花樣來。”
朱厚照臉上露出幾分掙紮之色,最後深吸壹口氣沖著李桓道:“朕答應了。”
李桓聞言大喜道:“臣謝過陛下。”
朱厚照看著李桓道:“只是李卿妳又將以什麽理由前往福建、江浙之地,如果說就這麽直接打著巡查新政情況的旗號下去的話,朕真怕妳走不到江南啊。”
李桓笑道:“此事易爾,陛下忘了臣曾與您提過的福州錦衣衛千戶所千戶韓淩壹家老小,滿門被滅的事了嗎?”
提及此事,朱厚照不禁怒道:“朕怎麽會忘記,朕是怎麽都想不到,蔡文他壹個提刑按察使竟然敢將我大明堂堂錦衣衛千戶滅門,如果說不是當時李卿妳勸阻的話,朕當時便下旨將蔡文押赴入京了。”
李桓眼中閃過壹道厲色道:“臣與此人有殺父之仇,臣更是想陛下壹道聖旨拿了他,但是殺了蔡文容易,可是再想找如蔡文這麽好的突破口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朱厚照眼睛壹亮,登時便明白了李桓的用意,忍不住擊掌贊嘆道:“好,朕沒想到李卿妳竟然有如此遠慮,既如此,朕便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說著朱厚照看著李桓道:“朕明日便會下旨,加封李卿妳為中軍都督府都督簽事領欽差大臣,錦衣衛指揮使,掌錦衣衛,代天巡查,嚴查福州錦衣衛千戶韓淩滅門壹案,地方駐軍衛所均受調遣,賜先斬後奏之權。”
李桓壹臉的愕然之色,雖然知道天子此番若是允許他前往福建查案,那麽必然會賜給他極大的權柄,只是沒想到朱厚照竟然賜給他這麽大的權柄。
中軍都督府都督簽事,那是正二品的高官,大多都是有勛貴兼任,顯然是為了方便他在地方上節制、抽調地方兵馬。
而封他為錦衣衛指揮使,執掌錦衣衛,算是徹底的為他正名,雖然說這大半年來,石義文很是識趣的不去管錦衣衛的事,更是沒有同李桓爭鋒的意思,整個錦衣衛上下都知道李桓成為錦衣衛指揮使之掌錦衣衛不過是早晚的事。
但是大家都以為李桓至少也要在錦衣衛指揮同知的位子上呆上幾年,積攢足夠的資歷之後在順理成章的接掌錦衣衛。
沒想到這次朱厚照為了讓更好的前往地方查案,竟然打算將他提拔為錦衣衛指揮使。
除此之外還有欽差之權柄,先斬後奏之權,那才是真正的見官大壹級,擁有生殺之權無上的權柄。
深吸壹口氣,李桓恭敬的沖著朱厚照道:“臣謝過陛下,只是陛下加封臣為中軍都督府都督簽事倒也罷了,那錦衣衛指揮使卻是萬萬不可。”
朱厚照有些疑惑的看著李桓。
李桓解釋道:“陛下何曾見過六部主官親自下去辦事的?”
朱厚照微微壹楞,當即反應過來笑道:“是朕疏忽了,卻是忘了妳壹旦成了錦衣衛指揮使,做為錦衣衛的壹把手便很難在離京,既然如此,那便暫時不動妳錦衣衛指揮同知的官職,就讓石文義再替妳看管錦衣衛壹段時間吧。”
李桓沖著朱厚照躬身壹禮。
朱厚照看著李桓,面容之間流露出幾分不舍之色道:“不知李卿妳準備何日出發?”
李桓微微壹笑道:“陛下旨意什麽時候下達,那麽臣便什麽時候動身。”
看著李桓那笑容,想到此行之兇險,朱厚照壹剎那之間不禁生出就此作罷的念頭,不過最後還是理智占了上風道:“既如此,今日朕便命人設宴為李卿妳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