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百戶官開始

七只跳蚤

歷史軍事

明弘治十八年四月末,夜,天光如水,繁星點點。
偌大的紫禁城此刻卻是給人壹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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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壹十四章 王者歸來的大都督

從百戶官開始 by 七只跳蚤

2023-9-17 08:47

  心中閃過這般念頭的王鏊突然之間感覺心頭激動萬分,壹股莫大的責任感升騰而起,他所行壹切皆是為君上分憂,為保朝堂安寧,可謂是無愧於天地,無愧於任何人。
  壹時之間王鏊心緒激蕩,原本壹張蒼老的面容之上也隨之泛起幾分潮紅來。
  看著那些拜倒於地的文武官員,其中有不少都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門生故吏,當其目光同左都禦史陳文良對視的壹剎那,王鏊深吸壹口氣,大步邁出,上前壹步沖著坐在那裏的朱厚照躬身壹禮拜下道:“臣王鏊,拜見陛下。”
  隨著王鏊邁出步子,乾清宮之前的壹眾文武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向了王鏊。
  相比之前站出來彈劾李桓的官員來,品階最高的不過是都察院左都禦史的陳文良,雖然說聲勢也相當之大,可是朝堂之上真正的核心重臣並沒有親自下場。
  幾位閣老尚且做旁觀狀,所以說別看百官群情洶洶,但是無閣老下場,那麽針對李桓、王陽明的彈劾便是差了壹籌。
  正因為如此,當王鏊這位內閣閣臣親自下場的時候,可以說在場壹眾人皆是盯著王鏊,想要看看王鏊要說什麽。
  朱厚照目光落在王鏊身上,緩緩開口道:“王卿可有本奏?”
  王鏊迎著朱厚照的目光,昂起頭來,臉上仿佛是閃爍著肩負天下蒼生的光輝,斬釘截鐵的道:“臣請誅國賊。”
  聽得王鏊之言,跪在地上的壹眾文武官員頓時精神為之壹振,滿是期待的看向天子。
  如今群情洶洶,就連內閣閣臣都親自下場,天子這次就算是想要回護,怕也要考慮壹下百官的態度吧。
  邊上的壹眾勛貴聞言皆是對王鏊怒目以視,成國公朱輔更是直接指著王鏊破口大罵道:“王濟之,妳倒是給本公說清楚,國賊是誰,誰又是國賊?”
  面對朱輔的怒罵,王鏊只是帶著幾分不屑看了朱輔壹眼,淡淡道:“成國公,本官所言國賊正是李桓此獠,少年得勢,猖狂殘暴,目無法紀,濫殺無辜,此無君無父,無法無天,心懷謀逆之意之徒不是國賊,誰又是國賊?”
  王鏊之言可謂是擲地有聲,斬釘截鐵,話音剛落下便立刻贏得不少官員的響應,甚至有官員向著天子叩首拜道:“臣懇請陛下誅國賊李桓,以正朝綱。”
  “請陛下誅國賊!”
  “誅國賊!”
  壹時之間乾清宮前的廣場之上,幾乎半數的官員隨之高呼,聲勢駭人。
  與此同時王鏊上前壹步,昂首沖著朱輔道:“成國公可看到了嗎,這便是人心,這便是大勢,不誅李桓,何以安中外之心,安天下萬民之心。”
  成國公朱輔氣的大怒道:“好妳個王濟之,巧言令色,構陷朝廷有功之重臣,數十萬將士浴血廝殺換來的功勞竟被妳視若未聞,妳眼中可還有朝堂法紀,可還有陛下乎?”
  王鏊眼眸之中帶著幾分冷然,李桓經此壹戰已然是大勢已成,武有勛貴集團的支持,文有王陽明等壹幹文臣,壹旦讓其順利還朝,未來數十年,誰還是其對手,又有誰能夠壓得住這少年得誌的權貴。
  年深日久,若然李桓生有二心,則社稷有傾覆之憂,他王鏊當為君上,誅此隱患。
  心思電轉之間,王鏊冷笑壹聲道:“本官何時無視數十萬將士之功勞,本官只請誅李桓、王陽明,與三軍將士何幹?”
  說著王鏊不再理會成國公,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坐在那裏的天子,壹臉鄭重的道:“陛下,李桓、王陽明攜大軍為重,不尊朝廷法令,謀逆之心昭然若揭,臣懇請陛下誅殺李桓,以安社稷。”
  彈劾李桓、王陽明的壹眾文武隨即高呼道:“臣等懇請陛下誅殺李桓,以安社稷。”
  就在百官身後,壹身玄色大氅的李桓負手而立,神色平靜的看著不遠處百官彈劾他的情形。
  立於李桓身旁的皇城禁衛統領楚渙這會兒不禁面露擔憂之色的看看遠處的王鏊等人,然後又看看李桓。
  壹身甲胄,身形挺拔的孟偉本就是個暴脾氣,否則的話,當初也不可能會硬頂那位臨陣脫逃的總兵官鄭光了。
  因為李桓率領大軍及時趕到,使得孟偉逃過了壹劫,自此孟偉便對李桓忠心耿耿,無有二心。
  這次回京,李桓也點了孟偉的將,因為孟偉同軍中幾名立下大功的將領跟隨李桓壹起入京覲見天子。
  本身不過是出身於底層軍戶之家,靠著自身的努力,壹點點的從底層爬上來,可以說孟偉最是痛恨的就是那些屍位素餐,沒有能力之人。
  在孟偉眼中,李桓壹戰大敗韃靼,與王陽明壹同殲滅十余萬韃靼精銳,放眼天下可謂是無人可及,乃是軍中戰神壹樣的人物。
  本以為此番回京,以李桓所立下的功勛,朝堂之上,袞袞諸公肯定會對李桓尊敬有加,可是讓孟偉想不到的是,在這大朝會之上,他沒有看到袞袞諸公對李桓以及對他們這些有功將士的善意,反而是壹群人以莫須有的罪名構陷剛剛為大明立下天大的功勞的李桓、王陽明。
  尤其是這會兒看著王鏊那副模樣,孟偉不禁眼中閃過壹道兇戾之色,忽然之間飛身上前,大喝壹聲道:“奸賊,安敢血口噴人,誣陷大將軍,大將軍忠貞為國,又豈是爾等這些無膽鼠輩能夠構陷的!”
  孟偉這壹聲斷喝,在這乾清宮之前的廣場之上宛如壹道驚雷壹般炸響,直接令在場的文武百官為之壹楞,下意識的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來。
  許多官員心中滿是愕然之色,這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敢在這大朝會之上如此無禮喧嘩。
  然而眾人只看到壹道身影撞飛了幾名擋在其身前的官員,直直的撲向王鏊。
  壹身煞氣的孟偉如同猛虎出匣壹般,眨眼之間便撞飛了幾名官員,就在其即將沖到王鏊近前的時候,壹名文官身形壹晃翻手壹掌拍向孟偉,孟偉與之對了壹掌,二人各自退後了壹步。
  與此同時眾人方才看清楚孟偉的身形,就見孟偉壹身甲胄,渾身彌漫著壹股煞氣,此刻正滿臉煞氣的盯著王鏊,看那架勢如果沖到王鏊近前的話,保不準要將王鏊這位閣老給狠狠的暴打壹頓。
  “這是什麽人,竟敢如此大鬧大朝會,當真是不怕死嗎?”
  有人心中滿是驚駭的看著孟偉。
  就在這個時候,壹個清冽而又熟悉的聲音陡然之間響在壹眾人的耳邊道:“孟將軍,休得無禮。”
  這聲音並不大,可是卻仿佛蘊含著壹股子魔力壹般回蕩在每壹個人的耳邊,而聽到李桓聲音的眾人則是壹個個面露愕然之色,緩緩轉身向著聲音傳來方向看了過去。
  當看到那壹道熟悉的身影以及那壹張讓他們記憶深刻的面孔的時候,壹些官員眼睛壹縮,下意識的咽了口水,竟是不敢去看那壹雙平靜無波的雙眼。
  “李桓!”
  有人下意識的低呼壹聲,只聽那顫抖著的聲音就知道其內心之中的不平靜。
  “他……他不是尚在延安府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該死,為什麽李桓出現在京中,事先竟沒有壹點的消息?”
  壹時之間,許多人面色為之大變,顯然李桓突然出現在大朝會之上出乎了許多人的預料。
  王鏊看到李桓長身而立的身影的時候,眼睛忍不住壹縮,剛好同李桓對視壹眼,不知道為什麽,王鏊心中卻是生出幾分不妙的感覺來。
  搖了搖頭,將心中那種古怪的感覺壓下,王鏊定了定心神,他有什麽好怕的,就算是李桓突然出現在京師又如何,就憑李桓與王陽明擁兵自重,不尊朝廷法令這點,他便可以奏請天子將李桓拿下,投入詔獄。
  原本宛如猛虎壹般的孟偉聽了李桓的話,身上氣息壹斂,當即恭敬的向著李桓壹禮道:“末將遵命。”
  在壹眾人的矚目之下,李桓身披玄色大氅,邁著步子,壹步壹步的向前走著,原本擋在李桓身前的壹眾官員在李桓走過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壹個個的下意識的為李桓讓開道來。
  在端坐於禦階之上的朱厚照所看到的情形就是李桓緩步向著他走來,而四周的文武百官則是被李桓的氣勢給壓的仿佛成了李桓的背景板壹樣紛紛主動散開。
  看著這壹幕,朱厚照眼中不禁閃爍著異樣的神采。
  李桓的堂皇霸氣,可謂驚艷了朱厚照,甚至讓喜好武事的朱厚照在瞬間生出大丈夫當如是之感。
  全場寂靜無言,唯有李桓那壹步步走來的腳步聲。
  眨眼之間,李桓便行至近前,沒有去看正盯著他的王鏊、李東陽、楊廷和等人,而是站定身形,恭敬的向著朱厚照拜下道:“臣李桓不負陛下所托,大敗韃靼,揚我大明國威,今奉詔回京,惟願我大明千秋鼎盛,陛下萬壽無疆,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厚照心緒激蕩,就在李桓大禮參拜之時,豁然起身,幾步走下禦階,親自將李桓扶起道:“李卿快快免禮平身。”
  原本就被突然出現的李桓給搞得有些發懵的眾人這會兒看到天子竟然親自降階扶起李桓,不知多少人眼中流露出羨慕嫉妒的神色。
  天子對李桓也太過寵信了吧,要知道前壹刻這乾清宮之前尚且還有眾多官員彈劾李桓有謀逆造反之心呢。
  可是看天子那架勢,好像他們先前的壹番彈劾全都做了無用功壹般。
  尤其是王鏊、陳文良這些人,當他們看著李桓與朱厚照上演壹副君臣相得,兩不相疑的場面的時候,幾人的面色頓時變得陰沈了幾分。
  對視了壹眼,就見陳文良壹頭華發,清雋的身形仿佛蘊含著恐怖的力量壹般,肅聲道:“陛下,李桓謀逆之心,人盡皆知,陛下明鑒啊!”
  君臣相得的場面頓時被陳文良這壹聲給打破,朱厚照不禁皺了皺眉頭,眼眸之中滿是不虞之色。
  不等天子開口,李桓微微側身,帶著幾分淡然道:“不知閣下是哪位?”
  只看陳文良的官服,但凡是對朝堂百官的穿著有所了解,多少也能夠猜到其身份,要說李桓認不出陳文良所著官服的話,那絕對是騙人的。
  所以說李桓開口詢問,聽在眾人耳中就帶著幾分不屑的意味。
  與此同時臉上洋溢著幾分笑意的成國公朱輔哈哈大笑道:“賢婿啊,妳有所不知,這位可是名動天下的左都禦史陳文良,陳老大人呢。”
  聽成國公那說話的語氣,雖然說是在給李桓介紹陳文良的身份,但是怎麽聽都帶著壹股子別樣的味道。
  陳文良壹臉傲然之色,帶著幾分孤傲向著李桓冷哼壹聲道:“老夫乃是三朝老臣,侍奉幾代帝王,老夫在朝為官之時,妳李桓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呢!”
  看陳文良擺出壹副老資格的模樣,李桓嘴角露出壹絲淡淡的笑意,臉上現出幾分恍然之色道:“原來是三朝元老陳文良大人啊。”
  四周不少官員被李桓給奪了心神,這會兒眼看陳文良面對李桓毫無懼色,並且還擡出自己幾朝元老的身份來壓李桓,壹個個的滿含期待的看向陳文良。
  任憑李桓再如何的猖狂,面對陳文良這樣的老臣,李桓怕是也猖狂不起來了吧。
  就在這時,李桓忽然開口道:“平之,我怎麽聽著這位陳大人的名字有些熟悉啊?”
  李桓話音落下,就見壹身錦衣衛千戶服飾的俊秀少年上前壹步,恭敬的道:“回大人,陳文良者,祖籍陜西大同府人氏,現居揚州府,族中以經營鹽鐵而富甲壹方,更是與山陜鹽商相勾連,暗中把持兩淮鹽業交易,走私鹽鐵於關外,與草原胡族各部關系匪淺,陳文良嫡三女嫁於萬戶部落依力哈部族長為妾,嫡孫女更是為達延汗壹妾侍,家財數以千萬計……”
  林平之將陳文良的底細乃至陳家的發家史娓娓道來,只聽得在場壹眾人目瞪口呆。
  雖然說朝堂之上有許多人知道陳家乃是揚州府有名的大鹽商,身家頗豐,可是除了極少數人多少知曉陳家的壹些底細之外,幾乎九成九的人根本就不清楚陳家真正的底細。
  不用說林平之所講自然是錦衣衛所收集的關於陳家的情報,陳家的底細瞞得過壹般人,還真的瞞不過錦衣衛。
  尤其是林平之說到陳家把持兩淮鹽業,與關外胡虜勾連,甚至家中嫡女更是為胡虜妾侍,身家更是以千萬計的時候,原本昂著頭,滿是孤傲之態,對李桓頗為不屑的陳文良面色為之大變,原本紅潤的臉上更是浮現出細密的冷汗,就連身形都有些佝僂起來。
  壹時之間場中壹片寂靜,壹道道的異樣的目光落在了陳文良的身上,如果說這些全都屬實的話,那麽陳文良陳家與韃靼人勾連,與韃靼人交易鹽鐵等禁忌之物品,這可是大罪啊。
  啪啪啪
  清脆悅耳的拍手聲響起,眾人聞聲望去,就見李桓正壹臉輕笑的拍著手向著陳文良道:“原來妳便是揚州陳家的擎天白玉柱,陳文良陳大人啊,李某正有事要尋陳大人呢,這可真是巧了,不曾想在這裏便見到了陳大人。”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李桓那臉上的笑容,陳文良心中忽然泛起壹股強烈至極的不安之感。
  在李桓的註視下,陳文良早已經沒了先前的那種孤傲姿態,反而是顯得頗為惶恐,顫聲道:“妳……妳尋本官有何事?”
  四周壹眾人聽了李桓的話壹時之間也忘了其他,心中不禁生出幾分好奇來。
  李桓莫非是真的有什麽事要尋陳文良嗎?
  不少官員的註意力都轉移到李桓身上來,而壹旁的王鏊則是面色為之壹變,心中泛起壹股不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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