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九十四章 被敲悶棍
傳奇紈絝少爺 by 賊眉鼠眼
2018-9-7 16:47
皇宮禦書房內。
方錚壹腳跨進門檻,納頭便拜:“吾皇萬歲萬……”
“行了,妳起來吧,別講這些虛禮,朕不喜這個。”皇上的聲音從書案後傳來,語氣隱帶笑意。
方錚本不喜歡見人就磕頭,聞言正中下懷,裝腔作勢壹番便直起了身子。
皇上正在批閱奏折。
方錚遠遠望去,只見皇上頭發胡子都白了,模樣也比以前老了許多。潘尚書謀反壹案,皇上雷厲風行的下特旨,處死了數萬人,華朝上下,官場民間,似乎人人都對這位執政數十年的老皇帝又有壹層新的認識。
這種認識當然不是正面的,近幾十年來,華朝國力衰弱,突厥屢屢犯邊,朝廷壹退再退,百姓苦不堪言,在內,要交納沈重的賦稅,在外,要時刻躲避突厥人的擄掠,老實說,華朝變成這個樣子,與皇帝的施政不當是大有關系的,只是沒有人敢直接說出來罷了。
然而在處理潘逆謀反壹案上,人們似乎又看到了壹位對待權臣毫不留情,趕盡殺絕的嗜血皇帝,壹道聖旨降下,數萬人頭落地,華朝開國至今,還從沒見過如此大規模的殺戮。通過這件事,人們心中對皇權的威嚴,有了更深的認識和畏懼。
皇帝,是天之子,高高在上,俯視蕓蕓眾生,不容任何人反對,不容任何人背叛,潘黨壹案,數萬條人命,已經很好的為人們詮釋了什麽叫皇權,那是壹種睥睨天下,令萬千臣民不得不俯首膜拜的氣勢。
現在這位皇帝就坐在方錚面前,他的面容已蒼老得像壹塊千年的古樹皮,花白的眉毛總是高高的向上挑著,壹如他絕不屈服,永遠強勢的性格,他的手瘦骨嶙峋,握筆都顯得有些吃力,顫抖得厲害,寫兩個字就不得不停下來休息壹下。
皇上還是老了啊!方錚心中竟然生出壹種痛惜的感覺。
他想起半年前,自己第壹次進宮面聖,跪在猩紅的地毯上,那位滿頭黑發,看來年紀只有四五十歲,正當壯年的皇帝,手中拿著書本,正滿臉笑意的瞧著他,君臨天下的威嚴之中,又隱隱含著幾分書卷氣質,那時的皇上,是壹個集威嚴和儒雅於壹身的上位者。
時隔才半年多,上位者已然像蒼老了幾十歲壹般,半年之中,他打敗了壹個相處了壹輩子的敵人,敵人已經在失敗的屈辱中死去,而皇上呢?看著他抖抖索索的手,方錚忽然感到了迷茫,皇上真的贏了嗎?他可以打敗壹個又壹個的敵人,他可以將所有人,包括方錚在內玩弄於股掌之中,擡捧,打壓,制衡,帝王心術被他玩得出神入化,可是……他打得敗歲月嗎?他打得敗蒼老衰弱嗎?他打得敗生老病死嗎?
“方錚,妳怎麽了?朕叫妳幾聲也不應。”皇上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啊?不好意思,皇上,微臣走神了……”方錚嘴上說著不好意思,表情卻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對方錚的這些毛病,皇上早已習慣,聞言只是瞪了他壹眼,道:“妳與宓兒還好嗎?有沒有吵架?”
提起這個方錚就得意:“皇上放心,微臣已將長平公主馴服得像只貓兒壹般,叫她往東她就不敢往西,叫她攆狗她就不敢抓雞……”
皇上的眉頭皺了起來:“妳把朕的宓兒馴服得像貓兒?”
嶽父大人的語氣頗為不善啊,方錚眨了眨眼,試著與皇上打商量:“呃……要不,她把微臣馴服得貓兒?這樣您聽起來比較舒坦吧?”
皇上狠狠捏了捏拳頭,生生克制住將方錚趕出書房的念頭。
“潘逆的府邸,妳查抄完了麽?有沒有遺漏下什麽?”
遺漏得太多了,不過都遺漏在我家的庫房裏……
“皇上請放心,抄家是微臣的強項,潘府被我搜得幹幹凈凈,如同被水洗過壹般,連地皮都被微臣刮了三尺……”
皇上冷笑著接道:“……然後妳再壹把火將潘府燒了是吧?果然抄得很幹凈啊!潘府寸草不生,雞犬不留。”
方錚尷尬的笑道:“……意外,純屬意外,皇上您若早下聖旨把潘府賜給微臣,微臣說什麽也不會燒的……”
皇上重重壹哼,將壹本帳簿扔到方錚面前,沈聲道:“五百多人,查抄了壹整天,上交國庫的只有十八萬兩銀子,方愛卿,妳作何解釋啊?”
方錚嚇得冷汗淋漓,貪汙的事兒,他早就知道瞞不過皇上,畢竟是五百多人壹起行動,大家都看在眼裏,怎麽可能瞞得過去?
“微臣……該死!微臣……有罪!”方錚非常光棍的撲通壹聲跪下,承認了貪汙。皇上曾經說過,天底下的事,只要他想知道的,壹件都逃不出他的眼睛。經過多次驗證後,方錚認為這句話是真的,此時若再抵賴,便不合時宜了。
“哼!”皇上又重重壹哼,接著語氣變得平緩:“罷了,就算是朕送給宓兒的嫁妝吧,妳們大婚之日,適逢潘逆謀反,攪了妳們的興致,朕壹直覺得對不住宓兒。妳貪墨的那些銀子,便當作朕補償給妳們的心意吧。”
可不嘛,害我和長平洞房都拖延了好些日子,就憑這個,妳補償我壹百萬兩銀子都不夠,方錚忽然對自己的貪汙行為感到理直氣壯起來。
“不過朕告訴妳,這次是例外,而且是唯壹的例外,下次若再讓朕知道妳貪墨銀子,朕便讓妳知道何謂國法森嚴!明白了嗎?”皇上聲音異常嚴厲。
方錚立馬眉開眼笑,並極盡諂媚的大拍馬屁:“明白,大大的明白!皇上果然是壹代仁君,同時也是壹位好父親,當然,更是微臣的好嶽父……皇上,您累嗎?用不用微臣給您按揉壹下肩膀?渴嗎?微臣給您倒杯茶吧……”
皇上微微壹笑:“算了,妳獻上的殷勤昂貴得很,朕消受不起。妳坐吧,朕今日叫妳來,主要是想問問妳,朕最近對朝堂的安排,妳有什麽想法?”
皇上的話說得比較隱晦,但方錚知道意思,畢竟胖子和方錚都沒做過什麽對不起皇上的事,無緣無故將他們捧到壹個眾矢之的的位置上,皇上自然要對他們有所交代。
方錚笑得很純潔:“沒想法,沒任何想法,呵呵,皇上明見萬裏,高屋建瓴,所做的任何決定都是英明之極的……”
有想法也不能說,他總不能告訴皇上,我和胖子打算聯手把妳立的太子給拉下來,您沒意見吧?
估計下壹秒方錚就得進天牢,半個月之後,他就跟潘尚書似的,被劊子手剮成壹片兒壹片兒的……
皇上似笑非笑的盯著方錚,盯得方錚壹陣心虛,暗忖著他不會知道什麽了吧?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看得人家心裏毛毛的……
“朕知道妳多少也猜出了朕的用意,不論妳和無病理不理解,朕只能告訴妳,朕對妳們並沒有惡意,就算朕百年之後,太子即位,朕也會妥善安排好妳們將來的處境。——站在長輩的立場來說,妳是朕的女婿,無病是朕的親兒子,朕又怎會眼看著妳們將來處境艱難?更何況妳對朕還有救駕之恩,若說忠君之心,滿朝之中,朕惟獨對妳是最放心的。”
皇上的話給方錚吃了顆定心丸,方錚的表情有了些許的放松。
原本方錚以為帝王無情,鳥盡便弓藏,方錚拼了命為他搬救兵,可他事後卻利用自己和胖子搞什麽制衡,這多少讓方錚有些寒心,沒想到這位嶽父大人還是挺有人情味的,連後路都為他安排好了。帝王,也不見得都是無情的。
“還有壹件事,說來也許算是家醜,不過妳是朕的女婿,叛軍入城那晚又是妳出城搬的救兵,朕不說妳也知道。那晚神策軍營徹夜不眠,軍士枕戈待旦,但神策軍卻未發壹兵壹卒,後來神策軍大將劉長生向朕解釋,說什麽城內情況不明,不敢輕易發兵,怕被人懷疑謀反雲雲,哼!借口倒是找得好,可朕卻壹個字都不信!”
“朕現在懷疑,神策軍那晚按兵不動,有可能是太子主使,甚至,太子當時就在神策軍中!他們打的是黃雀在後的主意。潘逆若擒住朕或者殺了朕,太子便會毫不猶豫的攻城,名正言順的殲滅叛軍,然後登基稱帝。”
方錚插言道:“將神策軍的劉長生抓來審問壹番不就行了嗎?皇上您若把劉長生交給微臣新訓練的影子屬下,三天之內便會審出結果來……”
皇上冷笑道:“妳審不了了,劉長生在叛亂結束後的第三天,莫名其妙暴斃在家中,太醫說,他死於急癥。”
“這個節骨眼上掛了?皇上,這事兒可有點不正常啊……”
皇上笑道:“連妳都看出來了?”
靠!什麽話?什麽叫連我都看出來了?顯得我比別人檔次低了很多似的。
皇上嘆了口氣,語氣顯得蕭瑟落寞:“若真是太子幕後指使,那麽朕這個父親做得也太失敗了……”
“皇上,您別這麽說,其實您做得很成功了,您瞧,您還有個聽話又孝順的兒子無病呀,還有我這個女婿,不也對您忠心耿耿麽?有這麽好的兒子和女婿,您應該偷著樂才對呀……”方錚絲毫不以為恥的誇著自己。
“……”
……
太子府內。
太子在後殿寢宮踱著步,英俊的面容顯得有些焦急。
範瑞告進,太子迎上前去,問道:“怎樣?可有消息?”
範瑞搖頭道:“很難說皇上有沒有懷疑,劉長生死後,皇上派了太醫去查驗,太醫稟報說是急癥,皇上只是笑了笑,什麽都沒說。剛才皇上又宣了方錚進宮,屏退了左右,不知二人談論些什麽。”
太子嘆了口氣道:“孤這壹步走得太急了。劉長生壹死,豈非顯得孤在欲蓋彌彰了麽?”
範瑞低聲道:“殿下請恕在下放肆,劉長生必須死,他若不死,等皇上審問他時,他肯定會攀咬出殿下,那時可就大事不妙了。如今死如對證,皇上縱然對此事有懷疑,也沒辦法查證。殿下只消安心等此事平息便是,僅憑懷疑,皇上是不會對您怎樣的。更何況……更何況如今殿下手中掌握的力量不小,就算皇上要廢黜殿下,卻也不得不思量壹番。我們與潘尚書不同,他是倉促起事,而我們,已然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東風?”
“東風就是大臣們的傾向和擁護,殿下若得到文臣們的支持,又有武將們的效忠,屆時百官上書,請求皇上禪位,皇上恐怕也無法可施。屆時殿下兵不血刃得登大寶,避免了父子相殘,就算京中的福王,和外地就藩的幾位王爺,他們也無話可說……”
太子聞言笑了,笑得很開心:“給孤下帖子,請朝中幾位老臣來孤的府中,孤欲與各位老臣飲宴壹番,孤還有幾件朝政不懂如何處理,順便向各位老臣請教,呵呵……”
“殿下英明,朝中因潘黨謀逆壹案,大批官員獲罪,很多候補官員被臨時提拔上來,若殿下能取得朝中老臣的好感,然後再拉攏這批毫無根基的新晉官員,殿下之大事可成矣……”
“多謝先生提醒,孤知道怎麽做了,呵呵……”
……
方錚出宮時已近深夜,秋星稀淡,月色無光,晚風夾雜著刺骨的寒意,在空曠的西宮廣場上肆意呼嘯。
方錚縮了縮脖子,渾身打了幾個冷戰。
今兒可真是典型的月黑風高之夜啊,這麽冷的天氣,適合在家裏舒舒服服烤著炭火,老婆再給我燙壺酒,弄幾樣小菜,壹邊摟著老婆,壹邊喝著小酒,嘖嘖,爽啊!趕緊回家去!
皇上宣方錚進宮時,方錚是壹路走來的,這會兒回去也沒馬車。方錚將衣衫的領口緊了緊,雙手抱胸便往家裏走去。
離家還有壹裏路左右,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顯得很是急促。
方錚回頭壹看,見兩個太監模樣的人趕上前來,見到方錚,二人面色壹喜,趕緊叫道:“方大人,方大人請留步!”
方錚縮著脖子,朝手上呵了口熱氣,然後搓了搓凍得有些麻木的手,問道:“幹嘛?”
兩名太監已走到方錚身前,陪著笑道:“方大人,幸虧您還沒走遠……皇上口諭,宣方大人再次進宮,有要事相商……”
方錚不滿的皺起了眉:“不是剛從宮裏出來麽?有什麽事兒明天再說不行嗎?瞧這天氣冷的,我被凍死了誰賠?”
太監呵呵陪著笑:“大人息怒,咱家也是奉旨行事,這麽冷的天,咱家也不願出來受凍呀,還請大人莫為難咱們這些奴才了……”
旁邊壹個太監個子略高,聞言有些不耐煩道:“方大人,趕緊走吧,妳不會想抗旨不遵吧?”
話音剛落,最先說話的太監不著痕跡的瞪了那高個兒太監壹眼。
方錚打量了壹番高個兒太監,嘿嘿笑了壹聲,道:“得了,我今兒就鞠躬盡瘁壹回,再進壹次宮吧,兩位公公請前面帶路……”
兩名太監明顯松了口氣,急忙殷勤的讓開路,壹名太監在前帶路,另壹名太監則不遠不近的跟在方錚後面,二人將方錚夾在了中間。
方錚渾然未覺,壹路上仍在隨口聊著天。
“兩位公公貴姓呀?”
前面領路的太監聞言回頭壹笑道:“不敢當,咱家姓黃,後面那個姓李,賤名不值壹提,呵呵。”
“哦,久仰久仰,不知二位公公是哪位管事太監的手下?本官與宮裏管事的幾位公公關系都挺不錯的,待會兒本官為妳們美言幾句……”
“呵呵,多謝大人提攜!咱家乃副總官曹公公手下打雜的。”
“哦,老曹啊,我和他太熟了。哎,聽說前幾日他給萬歲爺端茶時不小心打翻了杯蓋,萬歲爺打了他壹頓板子,現在他好些了嗎?”
“啊?這個……承大人過問,曹公公好多了,養傷這幾日還時常提起大人您呢……”
“那就好,哎,好好的幹嘛走巷子?前面不遠就快到宮門了啊……”
快到宮門時,前面帶路的太監將方錚帶進了壹條深邃黝黑的小巷。
太監回頭笑著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此時深夜,宮門已落鎖上閂,任何人不得進出,咱們得先去禁軍值夜將軍那兒報備,查驗身份後才能進宮……”
方錚壹臉恍然:“妳不說我還真不知道有這規矩呢,呵呵,本官還從未深夜進宮過,倒讓二位公公見笑了……咦?那是什麽?哇!快看!外星人!”
兩名太監壹楞,不由自主隨著方錚驚奇的目光朝夜空望去。
夜空秋星稀淡,雲厚無月,所謂外星人,芳蹤杳杳。
趁著兩名太監發楞,毫無預兆的,方錚暴起身形,手中緊緊捏著壹塊大石,回身狠狠朝後面跟著的太監頭上砸去,只聽得壹聲慘叫,太監應聲倒地。——別問他手裏的石頭從哪兒冒出來的,它永遠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
解決了壹個,方錚不敢大意,同時飛起壹腳,狠狠朝前面領路的太監胯下踹去,那太監頓時手捂襠部,滿面痛苦的彎下腰慘叫不已,身子弓得像只蝦米壹般。——出招之犀利,部位之準確,已然深得長平身邊女侍衛之真傳。
方錚扔掉手中的石頭,滿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彎下腰,拎住兩名太監的領子,將他們拖到巷子口。
兩名太監壹個已經昏迷,另壹個仍捂著褲襠慘叫著。
“說吧,誰指使妳們來的?說出來我就放了妳們。”方錚冷笑道。
太監仍在滿地打滾哭叫。
“再裝我可又動手了啊,這回徹底廢了妳個假太監……”
太監立馬住了嘴,喘息了好大壹會兒,才嘶聲道:“妳……妳是怎麽看出來的?”
方錚冷笑道:“妳們的演技太流於表面了,玩這壹套,老子才是祖宗,妳們在我面前玩這個,豈不是班門弄斧?”
“我……我們到底哪裏露了破綻?”假太監不甘心的問道。
方錚得意的笑道:“妳們露了太多破綻了,首先,皇上下過旨,我可以隨時入宮參奏機要,根本用不著向什麽禁軍值夜將領報備,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妳們這兩只傻鳥難道沒聽說過?”
“還有呢?”
“還有嘛,曹公公最近活蹦亂跳,活得很滋潤,根本就沒挨板子,說妳們傻妳還不承認,言多必失懂不懂?不知道的事情就別胡亂搭腔,會害死妳的。”
假太監臉色有些蒼白,不知是受傷所至,還是被方錚打擊了信心。
“還有嗎?”
“還有壹個最大的破綻,這個破綻讓我見妳們的第壹眼就發現妳們是冒牌貨了……”
“什麽破綻?”
方錚笑瞇瞇的走到另壹個昏迷的太監面前,蹲下身,指著他嘴邊冒出的壹圈淡淡的青黑胡茬子,嗤笑道:“妳見過長胡子的太監嗎?不是我說妳,沒見識也要有常識呀……”
方錚搖頭壹笑,接著狠狠朝假太監踹去,壹邊踹還壹邊罵道:“媽的!居然敢把老子騙進巷子敲悶棍,妳不知道老子是敲悶棍的行家嗎?最看不起妳們這種不專業的小蟊賊了……”
假太監被踹得嗷嗷痛叫,方錚踹了壹會兒踹累了,便停了下來,喘息著問道:“說吧,妳們受誰指使?想將我弄到哪裏去?妳現在不說,待會兒我手下來審問妳,妳可沒那麽輕松了……”
假太監擦了擦嘴邊的血跡,望著方錚的目光忽然變得非常詭異。
接著他笑了,笑容很古怪:“方大人,妳可曾聽過壹句話?”
方錚壹楞:“什麽話?”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方錚心中壹凜,耳邊壹聲突兀的呼嘯忽然而至,方錚下意識將雙手飛快的擡起,打算護住頭部,然而還是慢了壹步,他只覺得後腦部位被什麽東西狠狠擊中,接著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倒地,很快便失去了意識。
昏倒前的最後壹剎,方錚在心中哀嘆:“媽的!陰溝裏翻船,老子還是被人敲了悶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