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紈絝少爺

賊眉鼠眼

歷史軍事

平凡的大學生方錚穿越了,穿越到了古代壹個富家紈絝少爺的身上。   他不想改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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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托孤

傳奇紈絝少爺 by 賊眉鼠眼

2018-9-7 16:48

  皇城寢宮。
  皇上捂著嘴,強忍著咳嗽,正在向方錚面授機宜。
  “拱衛京城的龍武,神策,神武,龍襄四軍之中,龍武軍的馮仇刀和龍襄軍的韓大石二人應該信得過,方錚,妳可執虎符和朕的親筆調令,去他們軍營調動兵馬。記住,此乃機密大事,大軍未動以前,萬萬不可走漏半點風聲,否則大事休矣……”
  “是。”
  “至於城防軍,妳便見機行事吧,城防軍副將秦重,此人若執迷不悟,壹心跟附太子,妳便在軍營內尋機將他斬殺,奪過兵權……”
  方錚渾身壹顫,面色忽然變得蒼白,嘴唇哆嗦道:“皇上……妳開什麽玩笑!在城防軍的軍營內斬殺秦重,很危險啊!微臣今年不滿二十歲,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脆弱得壹碰就碎,這事兒您讓別人幹吧……”
  皇上不滿的瞪了他壹眼:“沒出息!妳這些日子從國庫調撥了幾十萬兩銀子,給城防軍的將士們發軍餉,撫恤傷亡遺屬,四處邀買人心,難道這些妳都白做了?放心去做便是,普通的士兵不會懂這些朝堂爭鬥之事,誰對他們好,他們就忠於誰,如今妳在城防軍中聲望不小,只要控制住那幾名高級將領和他們的親兵,此事便能成功。”
  有妳說的那麽簡單?方錚狐疑的盯著皇上,老頭兒不會想忽悠我去送死吧?
  躊躇半晌,方錚還是覺得不能信皇上的話,危險系數太高了。他決定——好好跟秦重講道理。
  有理走遍天下嘛,大家都是讀過書的斯文人,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傷著了怎麽辦?
  方錚認為自己是個和平主義者,能不動刀兵就盡量別動,甭管什麽紛爭分歧,若想做到完美的解決它,最高的境界就是不殺,是和平……
  皇上見方錚眼珠子不停的亂轉,知道這小子肯定在打什麽歪主意,於是皇上冷哼道:“此事重大,關乎國祚,妳可千萬不要自作聰明,壞了朕的大事,不然朕若死了,壹定會留下遺旨,讓妳跟著朕殉陵!”
  方錚渾身壹抖,俊臉煞白道:“別呀,皇上,您得讓微臣好好活下去,不然宓兒做了寡婦,您也不落忍不是?”
  老頭兒太狠了,居然想拉著我陪葬,做皇帝的是不是心理都這麽陰暗?
  皇上哼道:“那妳就照著朕的吩咐做,不準另生枝節,否則朕必斬不饒!”
  “是。”
  緩了壹口氣,皇上看著方錚,目光深沈,片刻之後,皇上嘆息道:“妳還不滿二十歲,換了別人,如今還是在學堂念書考秀才的年紀,朕卻將如此重擔壓在妳肩上,方錚,妳怪朕嗎?”
  方錚壹楞,急忙搖頭道:“皇上,微臣從沒怪過您,說實話,您是不是個好皇帝,微臣並不清楚,可微臣知道,您是個慈祥的長輩,從認識您到現在,您壹直在寬容我,照顧我,微臣壹直銘感五內,做些小事報答您,這是微臣應當應份的……”
  皇上嘆道:“朕有五個皇子,如今能信任的卻只有妳和無病二人,其他的皇子要麽野心勃勃,暗懷不臣之心,要麽胸無大誌,只知結交文人,遊山玩水,朕對他們,實在是寒了心!”
  皇上急促的喘息了壹陣後,終於緩了緩,嘆了口氣道:“朕登基已有四十余年,這四十余年裏,華朝戰亂不斷,外族頻繁叩邊,各地民變叛亂不絕,朕這些年所做的事情,便是不停的鎮壓,安撫,抵抗……朕之壹生似乎都在做著同壹件事,朕想強軍,打造壹支令敵人聞風喪膽的鐵血之師,朕想變法,制訂壹套讓百姓受益的法令,使得百姓安居樂業……朕還有很多抱負,可惜壹直被朝中這些爭鬥所掣肘牽絆,以至於到如今,朕已到油盡燈枯之年,朕這個皇帝仍然壹事無成,更讓朕痛心的是,朕的這幾個皇子壹個比壹個有野心,壹個比壹個貪婪狡詐,家事國事,朕似乎都做得太失敗了,對不起列祖列宗啊……”
  皇上越說越悲痛,最後已是老淚縱橫,不停抹淚。
  方錚訥訥無言,壹時也想不出話來勸慰,只得默默的垂著頭,壹聲不吭的傾聽皇上的吐露的心聲。
  看著皇上垂暮之年,蒼涼衰老的臉上淚流滿面,方錚心頭不由泛起幾分苦澀。
  生於帝王家,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帝王家中,壹點小小的端茶熬藥的小事,都被蒙上了深深的功利色彩,皇上的壹生,不得不說是壹種悲哀。
  良久,皇上漸漸平復了情緒,看著方錚,渾濁的老眼不由泛起幾分欣慰。
  “朕的五個皇子之中,唯有福王和泰王還算本分,可惜泰王性情憊懶,只知遊山玩水,朕對他欣慰之余,不免又多了幾分失望……福王年不滿二十,性情太過單純,心地雖善良無邪,可缺少幾分膽識和謀略,他的性子太過老實,若有壹天登臨大寶,難免被奸人所趁,但凡事有弊必有利,福王的性子若稍加磨練,以他淳樸仁厚的天性,將來必能善待百姓,不失為壹代明君……方錚,妳與無病相識於布衣,乃情分深厚的同窗,這份情誼很是難得,朕希望妳日後能盡心輔佐無病,互相取長補短,終其壹生為新君效忠,妳……能做到嗎?”
  方錚聞言腦子壹炸,耳邊嗡嗡作響,壹時竟呆楞住了。
  皇上這話的意思……莫非已確定新太子的人選就是胖子了?
  巨大的驚喜還來不及流露,方錚又仔細回想了壹遍,接著又是壹驚。
  皇上這話,分明是向他托孤啊!
  方錚猛然擡頭,映入眼簾的,只有皇上蒼老而疲憊的面容,又帶著幾分如釋重負的輕松。
  皇上太累了,他累了壹輩子,如今大限將至,也該休息了。
  方錚退後幾步,在寢宮光滑的地板上跪下,恭恭敬敬的向皇上磕了三個頭,鄭重道:“皇上,微臣會盡自己的最大能力,平安順利的將福王推到太子的位子上,直到他承繼大統,君臨天下,微臣發誓,終其壹生,都會為福王效忠!”
  皇上滿意的點點頭,接著嚴肅的盯著方錚,目光中閃過幾分復雜的光芒,沈聲道:“數遍古往今來之名臣,似妳這般少年得誌的臣子絕無僅有,皇家不吝嗇給妳高官厚祿,但妳要記住,謹守臣子的本分,不擅權,不弄權,朕不想看到多年後,朝堂之上又多了第二個潘尚書,君弱臣強,對君臣國家來說,都是取禍之道,方錚,日後妳莫要成了華朝的千古罪人,否則,朕縱然已死,也會讓妳看到朕的手段!妳明白了嗎?”
  方錚心頭凜然壹驚,接著面色變得煞白,冷汗不停的冒出,霎時便濕透了衣襟。
  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話的真正意思,方錚今日算是領教到了。
  為了江山延續,為了天家正統,皇上必然已做了安排,預先針對不同的人留下了遺旨,包括自己在內,屆時若自己真的成了篡權的亂臣,恐怕很快就有人捧出先皇的遺旨,那時等待自己的,將會是刀斧加身。
  對帝王來說,他們也許渴望真摯的親情,渴望有個讓人覺得溫暖祥和的家庭,但他心中分量最重的,卻是江山鞏固,延續萬年,這是帝王心中的底線,任何人,包括方錚在內,都不容許絲毫觸犯這道底線,否則,皇上便是再寵信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殺了,這與個人的情感無關,為了江山正統,殺掉任何人都是值得的,應該的。
  方錚忽然覺得遍體生寒,那是壹種深到骨子裏的寒冷。虛弱無力躺在病榻上的皇上,此時此刻在方錚眼裏,第壹次覺得他如此陌生,如此冷漠。方錚仿佛到這壹刻才忽然意識到,眼前這位待他向來寬厚仁慈的老人,他還有壹個身份,那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手握天下蒼生之生死,支撐江山社稷之存亡,踩著萬千森森白骨,君臨天下的皇帝!
  難道帝王都是無情的麽?無壹例外?
  將來胖子登基為帝,會不會也變成這樣?他會不會也猜忌自己弄權亂政?皇上與潘尚書,他們年輕的時候不也是甚為相得的壹對好友嗎?
  仿佛看到了多年後的自己,方錚頓時生起壹陣畏懼之心。
  我是穿越者,我是個胸無大誌的穿越者,我只想錦衣玉食的過著紈絝少爺的逍遙日子,曾幾何時,我竟深陷這渾濁的朝堂爭鬥之中不可自拔?曾幾何時,我壹個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已變成了人人稱羨的二品大員,世襲罔替的侯爵?這些是我需要的嗎?
  看著躺在病榻上殘喘的皇上,方錚心頭又升起壹股憐憫之情。
  這位老人壹生都在為維護自己的皇權而忙碌,他怕別人搶走他手中的權力,他怕別人的壹舉壹動影響至高無上的皇權,他甚至在油盡燈枯的時候,還念念不忘權力的交接。
  他不但是人人敬畏的皇帝,也是個可憐的老人。也許他明白自己胸無大誌,無意官場,可他還是留下了遺旨,這不是不信任,而是出於帝王的壹種本能防範。
  方錚心頭壹時百感交集,五味雜陳,失望,寒心,憐憫,思緒紊亂得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微臣……微臣遵旨。”思來想去,方錚終於還是什麽都沒說,磕頭淡然回道。
  皇上閉著眼,嘆息了壹聲,虛弱道:“方錚,妳別怪朕,朕的肩上擔負著祖宗壹代壹代傳下來的江山社稷,朕仍希望它壹代壹代傳承下去,不希望它有任何閃失,帝王家究竟是不是無情,日後妳便知道了。只要妳謹守本分,不論是現在,還是將來,朕和無病都會給妳想要的壹切。”
……
  太子的禦輦停在景陽宮外的廣場上。近百名儀仗武士和小黃門靜靜的站在禦輦周圍,等著太子登輦。
  太子站在景陽宮前卻壹動不動,兩眼出神的望著皇上的寢宮,沒過多久,他看見成群的太監,宮女和禦醫恭謹的緩緩退出了寢宮,太子目光湧起幾分不安之色。
  身後響起輕輕的腳步聲,不用看就知道,必是壽王。
  “太子殿下,不是說回府給父皇延請民間的神醫嗎?怎麽還站在這裏不動呢?”壽王滿臉冷笑,無所畏懼的盯著太子,語氣中充滿了譏誚嘲諷之意。
  太子頭都不回,仍出神的盯著皇上的寢宮,嘴裏淡淡應道:“妳不是也要回府拿那株千年的雪參獻與父皇嗎?怎麽還不去?”
  壽王哈哈大笑:“太子殿下是孝順之人,侍奉父皇盡心盡力,本王亦身為人子,豈敢落妳之後,讓殿下專美於前呢?只不過……殿下若欲醫人,還是先醫自己的好。”
  太子皺眉,回頭瞟了壽王壹眼,淡淡道:“壽王何出此言?”
  壽王冷笑道:“父皇身染重病先不提,太子殿下的心病也很嚴重,做了十年儲君,恐怕現在已覺得這個位子坐得不太安穩了吧?”
  太子的目光掃過壽王,又出神的盯著寢宮,淡然道:“孤的事,壽王就不必過多關心,妳還是小心自己吧,孤既是太子,便壹直都會是太子,也許……也許還不止是太子!”
  說完太子壹拂衣袖,再次深深的看了寢宮壹眼,然後轉身走下景陽宮的白玉臺階,認真的整了整頭上的太子冠帽,登上禦輦淡聲道:“回府。”
  十六人擡的禦輦慢慢朝西宮門外行去,手執金瓜節杖的儀仗武士在前開道,所經之處,宮內的太監,宮女們見到紛紛下跪行禮,直到禦輦行遠,才敢站起身來。
  景陽宮的殿門外,壽王怨毒的盯著太子的禦輦,忽然冷笑:“鼎之輕重,莫非天下只妳壹人問得?本王偏要問壹問!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把戲,妳以為就妳壹人會麽?”
  禦輦內,太子端坐平視,目光中已是壹片狠厲,望著路旁向他下跪行禮的宮女太監,壹種駕淩眾生之上的感覺蔓延開來,太子的拳頭緊緊握著,直至顫抖,恨聲自語道:“孤是太子,孤不止是太子!任何人都別想將孤廢黜,任何人!”
  ——方錚和父皇,他們二人在寢宮裏到底在說什麽?
  忽然間,壹陣巨大的惶恐不安,如同漫天蔽日的烏雲,沈沈的籠罩在太子心頭。
……
  三日後的早朝之上,發生了壹件令人震驚的事情。
  禦史臺中丞鄭儒,繼上次彈劾太子失敗之後,再壹次在金鑾殿上提出了太子的四大過錯,力主皇上廢黜太子,另立新儲君。
  鄭儒不顧當時坐在皇上下首,臉色已變得鐵青的太子,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慷慨陳詞,盡數太子被冊立的十年來,所犯下的錯失與罪名,壹樁樁壹件件有根有據,有憑有證,令滿朝文武盡皆嘩然。
  更讓人吃驚的是,上次出人意料為太子說好話,阻撓廢黜太子之事的方錚,這回再壹次讓人感到了意外。
  鄭儒陳詞過後,方錚第壹個站出朝班,當先響應附議鄭儒的提議,奏請皇上廢黜太子。
  在太子怨毒的目光註視下,方錚面色坦然,用慷慨激昂的語氣,對太子這些年來的倒行逆施表示了極度的痛心和失望,並希望皇上另立有德儲君,以服天下人之心。
  “方錚!妳……妳這個反復無常的小人!”戶部左侍郎郭任良當先跳了出來,大罵道:“妳……妳上次不是還說太子將來乃仁德之明君,請皇上不必聽信讒言,不做那廢長立幼的禍國之舉嗎?今日怎麽又變了?小人!小人!”
  郭任良是太子的鐵桿親信,此時太子四面皆敵,郭任良不由急了,於是說起話來也口不擇言。
  方錚驚訝的後退了壹步,睜大眼睛望著他,愕然道:“妳瘋了?我怎麽可能說那種話?妳當時是不是沒睡醒?”
  郭任良聞言壹口氣沒喘上來,差點兒暈過去。
  知道方錚為人無恥,可他卻沒想到方錚會無恥到這種程度,說不認帳就不認帳,將說過的話賴得幹幹凈凈,這樣的人品竟然還身居高位……國之不幸吶!
  “妳……妳這無賴!明明說了,卻不承認!”郭任良恨不得破口大罵。
  “我沒說!”方錚腦袋壹偏,拗著脖子矢口否認。
  “妳說了!”
  “我沒有!”
  “妳就是說了!”
  “我絕對沒說!”
  “妳敢對天發毒誓嗎?”郭任良不依不饒的糾纏。
  “……”方錚睜大眼,啞口無言。
  郭任良冷笑看著他:“怎麽?不敢嗎?”
  滿朝文武亦都以鄙視的目光瞧著方錚,看他如何應對。
  誰知方錚壹窒之後,臉色馬上恢復常態,傲慢的將腦袋壹扭,不屑道:“金鑾殿如此神聖的地方,妳卻像個小孩子般鬥嘴,有意思嗎?懶得跟妳說,幼稚!”
  “妳……妳這個……”郭任良氣得老臉通紅,卻不知該罵什麽才好。
  “滿朝文武都聽到了,妳這個反復小人,現在卻不承認,人品德行何在?”
  方錚翻著白眼:“滿朝文武?誰呀?誰聽到了?”
  “我們都聽到了!”太子的幾名親信大臣站出來齊聲道。
  “啊?”方錚大驚失色,隨即壹副陷入回憶的模樣,皺著眉頭思索道:“難道我真的說過?”
  “說過!”眾人齊聲回道。
  “噢——我想起來了!我真的說過!”努力回憶了片刻,方錚仿佛剛想起有這回事兒似的,恍然拍著額頭大聲道。
  群臣紛紛報以鄙視的目光,妳這反復小人,現在妳自己承認了,看妳還抵賴得過去。
  坦然迎著眾人的鄙視,方錚將胸壹挺,趾高氣昂的大聲道:“說過又怎樣?我今日改變主意了,不行嗎?我是個敏感而善變的男人,不行嗎?”
  “……”
  眾人皆倒。
  “夠了!”皇上拍案大喝,虛弱的身軀微微顫抖,身旁侍立的曹公公急忙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皇上。
  狠狠瞪了方錚壹眼,皇上喘著粗氣,在曹公公的攙扶下,艱難的站起身,威嚴的眼神掃過群臣,目光在臉色鐵青的太子身上短暫的停留了壹下,隨即錯開。
  “鄭儒,將妳參劾太子的奏折呈上來。眾愛卿對此事若有什麽看法,可在奏折上暢所欲言,朕斟酌思量之後,再召眾愛卿復議。”
  皇上此言壹出,群臣嘩然。
  這……這是怎麽回事?以往參劾太子的奏折也不少,皇上向來都是毫不在意的將奏折留中不發,然後不了了之,為何今日皇上卻單獨將鄭儒的奏折留下,說斟酌思量,還說復議,難道皇上真有廢黜太子之意,而且已經開始有所行動了?
  群臣當下表情各異,有驚恐,有欣喜,也有不可思議。同時,眾人望向太子的目光也不同尋常起來。
  就在眾人還在驚愕的消化皇上剛才說的話時,皇上卻出人意料的又下了壹道旨意。
  “朕近來身體多有不適,而今年我朝各地旱澇災情不斷,百姓流離,欽天監推演策算之後,認為朕近年來行事有違天意,所以天降災禍於世人。故朕決定,五日後,朕將親臨京城北部神烈山的天壇祭天,屆時朕將反躬自省,並降下罪己詔書,罪全在朕,乞蒙上天憐憫百姓,勿施災禍。此事著欽天監和禮部辦理,我朝四品以上官員隨同前往,不得有誤。”
  說完皇上不顧眾臣愕然的目光,也沒看太子壹臉絕望的表情,拂了拂龍袍的衣袖,在曹公公的攙扶下,轉身往後宮走去。
  小黃門輕甩拂塵,尖聲大喝道:“皇上退朝,百官叩拜——”
  在壹片吾皇萬歲的唱喝聲中,太子低垂著的眼中忽然流露出幾分狂喜之色,壹閃而過,隨即又飛快換上剛才那副絕望的表情,在群臣同情的目光註視下,慢慢的邁步走出了金鑾殿,留給眾臣壹個英雄末路般的蒼涼背影……
  眾大臣仍留在金鑾殿中,呆呆的站著,面面相覷,他們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擔憂和沈重。
  殿門之外,天色陰沈沈的,悶得令人喘不過氣來。忽然壹聲春雷炸響,眾人被驚得盡皆壹抖,面色霎時變得蒼白。
  ——要變天了。
  “哎呀!要下雨了!快!各位大人快回家收衣服……”
  方錚嘴裏瞎嚷嚷著,在眾大臣的註目下,身形化作壹道黑煙,嗖的壹下便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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