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將計就計

　　接下來的二天，王克銘也沒什麽動靜，也不知這小子在搞什麽鬼，是不是吊我們胃口啊，還是在試探我們反應？
　　第三天下午放學，柳若蘭又讓我放學後等她，也不知道又有什麽事。聽她說是有人打電話給她，約她和我下午放學後到某個咖啡廳見面，有事要和我們二個談談。我想，是不是王克銘終於忍不住，要向我們要東西了。媽的，我還真想現在就通知公安局，讓他們把這狗日的抓起來，什麽不好弄，居然想要弄軍事情報，想當間諜啊。
　　我們按時到了咖啡廳，過了好壹會，也不見有人來接頭的。我有些忍不住了：“蘭姐，怎麽還沒人來啊？”
　　“急什麽，他們可能早就來了，想看看我們身後有沒有尾巴。”
　　話才說完，就見坐在我們旁邊桌上的壹對年輕的戀人回過頭來，朝我們壹笑：“我們已經來了，對不起，讓妳們久等了。”
　　接著起身，和我們坐在了壹起，看來是早就來了。
　　柳若蘭道：“請問妳們是什麽人，約我們來有什麽事？”
　　那壹對男女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的樣子，男的身材不高，但顯得很有精神，那個女的長發披肩，皮膚很白，雖說不是長得很美，但很有些神秘的氣質。從外表也看不出他們是什麽人。那個男人掏出證件，在我們面前出示了壹下：“我們是上海國安局的，有些事情想找妳們了解壹下。”
　　又從包裏取出壹些照片，“照片上的人，妳們認識嗎？”
　　媽媽的，安全局的怎麽找上我們了，王克銘才寄了壹盤錄音帶過來，都還沒下文呢，可別這樣就把我們當成是他的同夥了吧。我和柳若蘭拿過照片看著。我說：“這個我認識，他叫王克銘，前二天他剛和我見過面。這個我只見過他的照片，但沒見過他本人，姓戴，是我在上海打工時壹位辦公室同事的老公。另外幾個我不認識。妳們問這個幹什麽，我們和他可沒什麽關系，是他想要敲詐要挾我們的。”
　　“不要緊張，我們不是懷疑妳們，只是了解壹些情況。我們最近正在對王克銘進行調查監控，發現他這幾天和妳們有過接觸，所以才把妳們找出來談談。我們已經對妳們的情況作了壹些初步了解，不會錯認好人的。”
　　我松了壹口氣，這樣就好。啊，媽的不對，他們對我和柳若蘭進行調查，那我們之間的事豈不是全讓他們知道了？還有我和徐可她們的關系是不是也被他們知道得壹清二楚了？會不會還被拍了照啊？電視上的安全局可都是這們的。
　　我問：“我能不能問壹下妳們對我們是怎麽了解的，是不是還拍了照啊？要是有什麽照片，能不能還給我們啊？”
　　那個女的笑了壹聲：“妳放心，我們只對重要目標進行跟蹤拍照，壹般情況下是不會對無關的其他人員拍照的。”
　　柳若蘭臉有些微紅，道：“妳們還想了解些什麽，我們又能做些什麽？”
　　通過談話，我們知道，王克銘原來真的是壹家所謂的“情報公司”的“業務員”專門搜集各種情報提供給境內外的“客戶”從經濟統計數據到各種科技專利，從各種政治內幕、小道消息到各黨政機關的人員構成和人事變動，五花八門的東西都在他們的搜集範圍之內。幹這壹行當的，雖說有風險，但收入也是極為可觀的。當然，這也要看情報的價值和買家的實力。聽安全局的介紹，壹般的情報，每件都在幾千左右，要是有些價值的，就上萬乃至十幾萬，甚至更高。不過這也劃算，假如壹家公司搞到了競爭對手的內部情報，如客戶資料，那對手失去的可就遠不止這幾萬十幾萬的“咨詢費”了。再如專利技術，壹項小小的技術可能帶來的收益可能會有上百萬之多，付壹點錢就能搞到，簡直是太劃算了。
　　本來這家“情報公司”主要從事經濟方面的情報搜集工作，也沒引起安全局的註意。現在境外勢力在國內的情報網密布，安全局的人員緊張，也沒辦法對所有的情報網進行監控，壹般也只能對壹些重要的目標進行調查，對於壹些只搞經濟情報的組織就聽之任之了，畢竟這還不至於象搞政治、軍事情報的組織對國家安全的危害大。
　　不過，近段時間，這家公司的業務範圍開始涉及到壹些軍事領域，引起了安全部門的註意。這主要是因為他們開始搜集壹些軍事方面的動態，如我軍武器裝備方面的更新研制，軍隊的調動。另外，在技術情報方面也開始搜集有軍事應用潛力的技術。說到這，安全局的人還特別向我強調了張寧的九星公司，九星公司雖說是壹家民營企業，但其所研制開發的產品中有很多都具有壹定的軍事方面的用途。如九星公司下屬的壹家電子廠，正在研制壹種新式雷達，上報的項目是民用船載的設備，但這回樣品送檢（雷達是專控設備，即使是非軍用的壹般漁船用雷達也必須經公安部門備案，並須送樣檢測，對其精度、強度都有相應的標準，總不能讓民用雷達性能比軍用的還好，那走私船還不橫行海上，輯私艇都奈它們不得了）其精度、抗幹擾能力甚至可與軍用雷達相媲美，海軍也對這種產品很有興趣，民營電子廠居然設計研發出軍用級的雷達，還是出乎軍方的想象的。壹些走私集團現在很想弄到這種雷達的設計資料，要是裝上這種雷達，以後就可以在海上輕易躲過海警的檢查了。九星公司的另外還有幾項技術也是這種情況，不僅可用於民用，也可用於軍事方面。此外，石中天的車禍也被懷疑與該公司有關，“氮化鎵”是軍民二用技術，既可以廣泛應用於民用的照明技術，更可應於軍事上的激光技術，境外不少機構都對這項技術表示出極大的興趣。戴王二人和九星公司的關系很密切，壹個老婆是財務主管，壹個女朋友是總經辦主任，雖不是直接負責技術方面的工作，但也都能接觸到公司的核心機密，壹心要弄到情報的話也不是什麽太難的事。
　　據安全局的人說，這個“情報公司”還有可能是某個境外情報機關新發展的外圍組織，這樣，境外的情報機構可以通過公司來搜集他們想要的情報，而壹旦人員被抓了，因為不是他們的自己人，不過是損失幾個替他們工作的“打工者”而已，不會傷其根本。安全局的人想通過戴王二人設法找到其幕後的後臺老板，將這個情報網壹網打盡。
　　柳若蘭聽完情況，問：“那妳們想讓我們怎麽做，是不是象我們想的壹樣，給他們送假情報啊？”
　　“當然也不能全是假的，壹開始時全都是真的，這樣，他們才不會懷疑以後的假情報了。另外，妳們每回送情報之前，最好先讓我們過目，免得不小心真的有什麽重要情報泄露出去。我們也順便可以加加工，迷惑壹下對方。”
　　“那我們怎麽和妳們聯系呢，會不會被他們跟蹤註意了？我們會不會有危險？”
　　“這個妳們可以放心，他們現在還只是壹個外圍組織，並不是什麽組織嚴密的間諜網。據我們的觀察，他們的壹些手法還是很原始的，象這回用錄音帶來要挾妳們就是很冒險而且很愚蠢的舉動，只要妳們把錄音帶往公安局壹送，他們就暴露了，情報公司也就要關門大吉了。從這點看，王克銘可能也還是剛剛幹這壹行，還不會想到我們會用假情報來騙他的。”
　　安全局的人和我們商定好了，以後王克銘來要情報的話，我們就先答應下來，至於他要的情報，安全局的人會先給我們檢查壹下的，必要時進行壹些“加工”至於以後我們和安全局的聯系，就和他們二個單線聯系了，我們只知道男的姓陳，女的姓李，至於名字，他們不說，我們自然也就不問了。有些事，還是少問的好。最後，他們還告訴了聯系方法，和壹些必要的反跟蹤技巧什麽的。
　　分手時，那位陳先生對我們說：“沒什麽事的，妳們就當是在玩遊戲壹樣好了。別以為電視裏的間諜壹個個都那麽厲害，其實大多數的還是和普通人壹樣，也很膽小的，情報員也是人，只不過工作和別人有點不壹樣而已。還有，柳老師，今天的事就不要對別人說了，包括妳丈夫和妳的父親。而妳，葉子新同學，也不要對妳姐姐說，更不要在同學面前吹牛。我們並不是懷疑妳們以及妳們的親朋，只不過這種事還是盡量保密的好。妳們說是不是啊。”
　　媽的，妳說的輕巧，真的會壹點沒事嗎？我的心可是到現在還很緊張的，這回可是在和壹個間諜鬥智鬥勇啊，雖說那個間諜是個業余選手，但他後面有後臺啊。另外，他媽媽的還太看不起我了，我就這麽愛說了，還怕我們二個泄密。泄了密對我們有什麽好處，讓王克銘惱羞成怒，將我們的錄音帶公布於眾，大出我們的醜麽？
　　以後壹段時間，那個姓李的女人會和我們保持聯系，姓陳的家夥則要回上海，他們二個是專門負責這家情報公司的，現在由姓陳的在上海盯住他們的總公司和姓戴的，姓李的暫時留在這裏，等王克銘和我們牽上線，等我們對“業務”熟悉之後再回上海。
　　現在就是等著王克銘這家夥送上門來了，都已經等了三天，他應該要有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