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壹十六章、認祖歸宗（下）

　　和我們想象中的有些不壹樣，葉家所謂的“認祖歸宗”儀式看起來並不隆重，既沒有請全家族的人都來參加，也沒有什麽大擺香案，就只是我和另外二位同齡男丁壹起在祖宗牌位前磕上幾個頭，再由壹位花白胡子號稱我們葉家族長太公的老人請出家譜，將我們的名字列入正冊之中，這個儀式就算結束了。
　　林詩怡問我：“這樣子就算認祖歸宗了？也太簡單了吧。”
　　我也自覺儀式有些太過草草了，但口中自然還是不肯認輸，道：“妳還想怎麽樣，還要請和尚道士來做法事不成。哼哼，從現在起我就是壹家之主，以後要是妳敢不聽我的話，我可就要家法伺候了，妳說，是打妳的小屁屁好呢，還是捏妳的小咪咪好玩？”
　　林詩怡嬌嗔大發，道：“死小新，就知道欺負我，姐姐才是壹家之主呢，妳要是敢對我不好，我讓姐姐打妳的屁股，還捏……捏碎妳的二個大壞蛋。”
　　我靠，這也太惡毒了吧。
　　葉政委陪族長太公說了壹會話，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恭喜妳啊，想不到妳年紀輕輕，居然就是良房的執事了，將來我們葉家還要靠妳來發揚光大了啊。”
　　葉政委雖然輩份比我和姐姐還低了壹輩，但他現在是公安局的政委，也算是我們葉家這些年來最有出息的大人物了，族長太公剛才對我們訓示時還要我和另外二位兄弟向葉政委學習，將來好光宗耀祖，出人頭地。我自然要謙虛道：“哪裏哪裏，葉政委年富力強，將來仕途高升，可不要忘了給祖宗多燒幾柱香啊。”
　　由於輩份尷尬的原因，我們彼此也不大好稱呼對方，只好這樣嗯嗯哼哼地應付過去了，難道還真要政委大人叫我壹聲叔叔不成？
　　姐姐和丁玲也過來了，手裏還拿著幾本厚厚的線裝本，看來這些書冊就是我們的家譜了。林詩怡急忙搶過壹本，道：“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妳們……不，是我們葉家的老祖宗是誰，可不要是好龍的那壹位吧。”
　　我暈，這小娘皮也太滅自家威風了吧，這也想得出來。不過翻翻家譜，還真看不出有哪位出人頭地過，最有出息的也只出過三名秀才，連個舉人老爺都沒中過，也太讓我們失望了吧。解放前倒是出過壹個地主，這壹片的山地都是我們葉家的，但自從老蔣去了臺灣，我們葉家就被共了產，但分來分去，到後來這片山和田地照樣還是由我們葉家人瓜分了。
　　林詩怡道：“怎麽是從乾隆年間開始的，不是說老祖宗是從明朝開始就在這裏住了的嗎。”
　　據說我們祖上是元朝的時候，為躲避戰亂而從河南那邊逃過來的，但戰亂年間家譜遺失，文革的時候又大破四舊，又差點被火燒了，現在這本還是前些年根據以前各家留存的副譜重新編纂出來的，資料不全，就只能從風流皇帝那時開始算起了。
　　當初老祖宗定居於此的時候，共生了四個兒子，於是我們葉家就被分成了四房。我們屬於良房壹支，由於幾代單傳，到現在我們良房僅有十幾個人，論起輩份來居然還是我這位剛剛認祖歸宗的葉家新人最高，加上剛才葉政委在壹邊說了幾句好話，於是我年紀輕輕地就當上了良房的執事，也就是我們這壹支的最高精神領袖啦，呵呵，不過現在輩份這東西也已經沒有多少人在講究了，我這個領袖也只有自我陶醉壹下而已，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真聽我的。
　　當上了執事之後，保管家譜的責任自然也隨之交到了我的身上。當然，這份家譜並不是正本，正式的家譜壹式五份，由族長保管金線裝訂的正本，再由四房各自抄寫壹本作為副本由各房各自保存，各房自己還編有備錄，也就是記錄那些尚未成年的葉家子弟，象我今天“轉正”了，名字就由備錄本正式記入家譜正本。
　　林詩怡又叫了起來，道：“不公平，怎麽只有妳的名字，姐姐的名字怎麽沒有的？”
　　不僅如此，就連二位媽媽的名字也都是在姓與名之間還加了個氏字，於是眾女壹致譴責我們葉家是老封建、老頑固、老迷信，重男輕女等等諸如此類的罪名。
　　我被吵得大為頭痛，見葉政委和其他人都在祠堂的另壹邊說話，低聲地道：“好啦好啦，現在我都當家長了，家譜也在我的手中，以後要加上妳們的名字那還不簡單，回家我就給妳們寫上，壹個都不會落下，這下妳們該滿意了吧。”
　　林詩怡道：“不行，現在就要寫上，寫完我們的名字之後我們就把它鎖在保險箱裏面，免得妳以後再加別的女人的名字。”
　　方小怡也難得配合地道：“就是，妳當這是妳們班裏的花名冊啊，看中那個女孩子想加誰就加誰。妳就在這裏，當著祖宗的面寫下我們的名字，這也顯出妳的誠心來。”
　　我道：“寫家譜可是壹件大事，壹定要回家好好考慮考慮才行，不能這麽隨便就寫的。”
　　方小怡道：“有什麽好考慮的，是不是考慮著想再增加幾個女人啊。”
　　林詩怡馬上應和地道：“對啊對啊，死小新壹定就是在動這個壞腦筋，哼，我就知道妳對白晶晶不懷好心，還有田恬，我們不會讓妳得逞的。”
　　方小怡白了我壹眼，道：“這小鬼會有這麽老實，只想再加二個就可以了麽，說不定某些人在外面連孩子都有了呢，”
　　說完，還滿懷深意地看了我壹眼。
　　我有些心虛，不敢擡頭看方小怡，還是轉移話題為好，便道：“好了好了，家譜的事以後再說，我現在剛剛才十八歲，離成家立業還早得很呢，等我大學畢業了，我壹定風風光光地把妳們娶進門，再隆隆重重地寫家譜。”
　　眾女本來壹心想著馬上就把名字寫進家譜，甚至都開始為了誰先誰後爭了起來，現在聽我要把這事推遲到我大學畢業，那至少也還要六年多的時間，自然個個都是大為不滿。我見眾女友有達成統壹戰線的可能，忙道：“妳們可要想清楚，這事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玩遊戲，是壹輩子的事情。既然我們現在能走到壹下，我希望我們之間的感情也能經得過時間的考驗。現在把名字寫進去很容易，但是我不想等以後有人會後悔，要我再把名字從家譜中除名。”
　　方小怡有些惱了，恨鐵不成鋼地道：“死小鬼，妳怎麽對我們就沒壹點信心，是不是老是覺得妳以前的身份很自卑啊。妳當我們是什麽樣的人了，如果我們真的在乎妳以前的那些事情，我們現在還會和妳在壹起嗎。李姐，徐姐，妳們說是不是這樣子的啊。”
　　徐可幽怨地看著我，道：“小新，我只要能和妳在壹起就心滿意足了，就不用寫進家譜了，免得以後被人家說閑話，對妳以後影響不好。”
　　看來她對剛才被那個女人嘲諷的話還未釋懷，心裏有些自暴自棄了。
　　我摟著方小怡，親了壹口，道：“姐姐妳對我最好了，妳放心，我不會再象以前那樣了。”
　　又對徐可道：“妳也別多心了，我既然現在能接納妳們，自然就不會再怕別人說什麽閑話。我只是想要提醒妳們，我以後要上大學的，將會有四年的時間不能總陪在妳們身邊，在這四年裏，妳們或許會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而我或許也會經不起新的誘惑有了別的女人，我不知道到時候我們會如何面對。所以，我想等到我大學畢業時，如果妳們那時還願意和我在壹起，我們再到葉家祠堂，當著葉家祖宗的面，正式將妳們的名字列入家譜。姐姐，妳們願不願意等完我這六年？”
　　方小怡啐了我壹口，道：“說得比唱得還好聽，還說不是自卑呢，是不是怕我們在這四年裏被別的男人追走了？”
　　張寧插嘴道：“是不是還在記恨去年來上海時候的那些事啊，哼，妳自己這麽花心不立，我只不過是故意騙騙妳，妳就壹臉吃醋的樣子。”
　　見我撫著自己的臉，道：“幹什麽，是不是被我打了幾下不服氣啊，到現在還記著啊。妳要不放心我們，大學就不要大老遠地跑到北京去，憑妳現在的成績，再加上妳又是學生會主席，將來起碼也是市級三好學生，想進復旦、交大也有是什麽大問題，到時候不就又能每天都陪著我們了嗎？”
　　我正言道：“大學我是壹定要考上清華北大的，這可是我當著同學的面立下的誓言，怎麽可以出爾反爾。”
　　瞪了壹眼想要開口的林詩怡，道：“這不只是為了打賭輸面子的事，我是壹個男人，將來總是要靠自己創壹番事業出來的，不能總是靠著妳們的幫助。我也知道，要想在事業上趕上妳們是太難了，但就要試過了才會知道，就算我失敗了，至少我也努力過了，大不了到那個時候妳們再養我好了，也不用把我養得太好了，要是太胖了的話，上了床可就會力不從心了。”
　　現見話題越說越沈重，我便用插科打諢的方法來化解沈悶的氣氛。方小怡道：“就是要把妳養得胖胖的，最好讓妳走不動路，每天只好呆在家裏，看妳還怎麽勾引別的女人。”
　　我問道：“那上床怎麽辦，要是把妳們壓壞了我可舍不得。”
　　方小怡吃吃地笑道：“怕壓壞我們，那就讓我們來壓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