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王侯

壹夕煙雨

歷史軍事

大夏皇宮,金碧輝煌的宮殿在驕陽下熠熠生輝,漢白玉鋪築的石階直達天聽,華美到過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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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染血的墨劍

大夏王侯 by 壹夕煙雨

2023-4-22 11:04

  天書,天池是什麽東西寧辰不太清楚,但大夏的先天丹,卻是普天之地所有武者都向往的神藥,據說,每壹枚都能讓壹位後天巔峰的強者有三成的可能邁入先天之境。
  這樣逆天的東西,大夏也只剩下了三枚,而且百年來再未煉制成功過。
  可以說,這三枚先天丹是大夏吸引天下強者的至寶,宮中的供奉,絕大多數都是為了這先天丹才甘心長年屈身皇宮。
  寧辰從未奢望過,所以,也談不上什麽失望。
  “咳咳。”
  突然,月靈掩嘴咳嗽起來,不遠處,老嫗神色壹變,立刻上前將壹枚丹藥塞入前者口中。
  “小姐,外邊風大,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暫住壹夜吧。”
  “嗯。”月靈點了點頭,秀美的臉上閃過壹抹病態的蒼白。
  “月姑娘得的是何病?”寧辰面露壹抹關心,問道。
  “自小落下的病根,不礙事。”月靈疲憊地笑了笑,回答道。
  “既然這樣,就在這棲鳳樓休息吧。”寧辰掃了壹眼身後的樓閣,開口道。
  老嫗面露不愉,正要說話,卻被月靈擡手阻止,輕聲道:“就聽公子的吧。”
  片刻後,三人在樓中要了兩個房間,寧辰壹間,月靈與老嫗壹間。
  回到房間中,老嫗終於忍不住,將心中的不滿說了出來,“小姐,以您的身份,怎麽能在這煙花之地過夜啊!”
  “他行,為什麽我不行。”月靈反問壹句,道。
  “他是男人,再說他的身份怎麽能和小姐比較。”老嫗不甘道。
  “男人,女人,呵!”
  月靈淡淡壹笑,她要是在乎這些,就不會做出那麽多世人看起來大逆不道的事情了,至於身份,這東西雖然有用,卻也最是惹人厭。
  在這陌生的地方,她不想再被這些無聊的東西束縛住。
  “小姐,您快些休息吧,天亮後我們還要趕路。”老嫗勸說道。
  “嗯。”
  月靈點頭,旋即走到床邊,壹臉疲憊地躺下,蓋上被子和衣而睡。
  老嫗吹了燈,靜坐在屋中的另壹張床上,調息打坐。
  另壹個房間內,寧辰坐在輪椅上,望著窗外,發呆沈默。
  “叮!”
  夜深之時,繁華的街道也陷入寂靜,就在這時,壹道清脆的鈴聲在遠方響起,如此清晰,仿佛冰面上掉落了壹根銀針。
  寧辰雙眼壹縮,看著自遠方而來的黑色影子,壹顆心隨之提了起來。
  “叮!”
  陰森鬼氣中,壹尊幽冥鬼轎自遠方而來,黑白無常開路,牛頭馬面擡腳,壹步十丈,極為詭異。
  看到如此詭異之象,寧辰頓時就不能平靜了,心中震驚,世間莫非真的有鬼神嗎?
  嘭地壹聲,寧辰雙手壹拍桌子,身子連帶著輪椅從二樓飛了出去。
  落地之後,寧辰壹把抓向鬼轎前的黑無常,卻如同穿越影子壹般毫無阻礙地穿了過去。
  “怎麽會這樣。”
  寧辰眸子壹縮,功體運轉,柴刀揮過,斬向幽冥鬼轎。
  “嘭!”
  柴刀斬在牛頭身上,漸起壹片火花,幽冥鬼轎卻依然如初前行,轉眼已在十丈之外。
  眼看鬼轎離去,寧辰化刀為劍,壹拍輪椅,身子化為銀光掠過。
  “壹羽飛鴻,天地壹劍。”
  快至飛鴻的壹劍,斬向鬼轎,然而,馬面擋路,回首剎那,勾魂壹眼,寧辰精神頓時受到重創,怦然落地,口嘔朱紅。
  “瘋子。”
  不知何時,老嫗出現在寧辰身邊,開口諷刺道。
  寧辰沒有搭理她,雙手拍了壹下大地,身子飛起落回輪椅之上,旋即緩緩朝樓中走去。
  經過這短暫的相遇,寧辰心中更迷茫了,先前的黑白無常,牛頭馬面顯然不是武者假扮,若是這樣,豈非真有鬼神存在。
  “咳咳。”
  精神受到重創,寧辰壹陣劇烈地咳嗽,腦中劇痛,昏沈中有著難以言語的空虛。
  “寧公子,妳這次太莽撞了。”
  月靈也被屋外的動靜驚醒,來到寧辰身邊,將壹枚丹藥塞進後者口中,語帶責備道。
  “情非得已,為了解開心中的疑惑罷了。”
  寧辰沒有拒絕月靈的好意,丹藥入口,頓化壹股辛辣的清流,腦中的劇痛立刻好了不少。
  “打擾姑娘休息了。”
  擡頭看到月靈臉上的疲憊,寧辰歉意道。
  “恩。”
  月靈點頭,寧辰確實打擾她休息了。
  聽到月靈毫不委婉的回答,寧辰嘴角少有的露出壹絲不好意思,真實的,並非從前壹直掛在臉上的習慣。
  折騰了半天,老嫗帶著月靈回房休息,寧辰也回到自己房間靜心調息。
  天亮之時,寧辰睜開眼,推開房門,看到門前的月靈和老嫗,知曉兩人是來告別。
  “要走了?”
  “恩。”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兩人告別,沒有離別的不舍,更沒有離別的傷感,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做離別惜惜之態。
  “昨夜見公子所用乃劍招,今將此劍留下,權當相識之禮。”
  月靈從老嫗手中接過壹柄墨色的劍,贈予寧辰,道。
  寧辰沒有接,輕聲道,“我已有柴刀。”
  月靈還是將墨劍放在寧辰手上,堅持道,“柴刀畢竟不是做打架之用。”
  寧辰沒有再拒絕,雙手拂過墨劍之身,輕嘆道:“多謝。”
  “不用,有緣再見。”
  話聲落,月靈便轉身離去,走的如此灑脫,不帶壹絲留戀。
  老嫗看了壹眼寧辰手中的墨劍,神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沒說什麽,轉身跟了上去。
  墨劍無鞘,劍鋒不露,並非絕世鋒銳之劍,拿在手中亦十分沈重,非常人能夠隨意使用。
  然而,寧辰卻很喜歡,沒有任何理由,就是單純的喜歡。
  北行的路依然要行,寧辰在城中找到鐵匠鋪打造了劍鞘,同樣漆黑如墨,不見鋒芒。
  柴刀和墨劍並排放在了輪椅之後,用牛筋縛上,寧辰臉露壹絲疑惑,如今,他算不算刀劍合流。
  這種答案註意不會有人給他,寧辰上路,從落月澗北上,齊膝的雪,很深,走的十分吃力。
  輪椅的車輪被沒住大半,寧辰雙手轉動車輪,壹下,壹下,異常堅持,不肯停下。
  車輪碾著積雪,上面隱約還可以見到兩排腳印,或許也是急著趕路的行人留下的,三十裏落月澗,寧辰走了兩天壹夜,第二天日落時,終於走了出去。
  離開山澗,柳暗花明,再無兩邊崖壁的阻礙,視野壹下寬闊了許多。
  “嗯?”
  突然,寧辰雙眸狠狠壹縮,眼前,橫屍遍野,鮮血染紅滿目白雪。
  老人,婦孺,孩子無壹例外。
  寧辰如今已很少生氣,動怒,但看到這壹幕,心中怒火燒盡九重天,眼中殺機吞吐。
  輪椅碾過染血的雪,沾染上了死者的鮮血,也沾上了死者的怨念,寧辰越走心越冷,眸越冷,雙手青筋越是顯露。
  屍體上的刀傷參差不齊,身上的財物也被洗劫壹空,顯然並非武者所為,而是強盜行徑。
  大夏立朝壹千余年,對山匪賊寇打擊極嚴,百余年前甚至派出壹位武侯親征,讓大夏境內的山匪壹時間幾乎銷聲匿跡。
  誰都沒有想到,在這大雪封山的今天,在此出現了如此泯滅人性的壹幕。
  馬蹄印記還在,顯示著山匪並未走的太遠,然而,山匪有馬,寧辰不僅沒馬,甚至雙腿亦殘了。
  寧辰是壹個很執拗的人,以前是,現在也是,並未因為腿殘了而有任何改變。
  輪椅在雪地上前行,留下了壹路血跡,走的越遠,血跡亦越淡。
  山匪要休息,這麽大的雪,馬也走不快,寧辰不休息,走的再慢,終究有追上的壹天。
  就這麽,壹天,兩天過去,寧辰追上了山匪,在壹處荒林之外,山匪正在林外生火,人不多,十三個,有男有女。
  男人彪悍,女人嫵媚。
  篝火上烤的有東西,肉香四溢,飄出很遠。
  十多匹馬拴在了林中,離山匪並不遠,在大夏,馬是很值錢的貨物,山匪看得很緊。
  寧辰的到來引起了眾人的註意,在這荒山野嶺有壹個坐著輪椅的少年出現,怎麽看都是壹件詭異的事情。
  山匪的頭領是壹位很有警覺的人,下意識感覺到狀況有些不對。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有眼力之人,山匪中嫵媚的女子起身,扭著身子來到寧辰身邊。
  “小弟弟,妳怎麽再這裏,妳的家人呢。”
  女子手臂纏著寧辰,整個身子幾乎都要撲了上去。
  “請問,落月澗前的人是妳們殺的嗎?”
  寧辰沒有掙脫,而是擡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嫵媚女子,微羞壹笑,問道。
  看到眼前少年羞澀的笑容,女子不知為何感到渾身壹寒,不自覺松開了手臂,退了半步。
  “請問,落月澗前的人是妳們殺的嗎?”
  寧辰再次問道,聲音依然羞澀平靜,不帶壹絲威脅。
  “是,不,不,不是……”
  女子先是點頭,旋即感覺到不對,正要否定,然而,她卻沒了機會,但見壹道墨光劃過,最後的兩字頓時卡在了喉嚨中,再也說不出來。
  墨劍染血,是寧辰第壹次殺人,沒有什麽感覺,也沒有傳說中惡心的反應,很奇怪,就仿佛做了壹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輪椅走過時,女子方才倒了下來,墨劍不鋒利,寧辰的劍卻很快,壹劍封喉,沒有留下太多痛苦。
  剩下的山匪終於反應過來,拿起手中的刀就要反抗。
  不過,山匪終究是普通人,即便狠辣兇殘,也不可能是壹位武道四品的武者對手。
  墨劍無情揮舞,十壹位山匪很快便壹壹倒下,山匪首領要逃,卻被壹柄飛馳的柴刀貫穿了胸膛,倒落雪中。
  寧辰的冷酷讓人感到心寒,十三位山匪無壹活口,連同壹位嬌媚的女人。
  寧辰從來也不認為自己是心慈手軟之人,他從前曾說過,他信奉的是,我不入地獄,讓別人入地獄。
  說此話時,他是認真的,並非戲言。
  也許,昔日暮成雪和青檸不願教他武道是對的,只是,他最終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墨劍上的血還是熱的,寧辰用冰冷的雪拭掉劍身上的血,同時也將劍身冷了下來。
  他知道,他並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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