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侯

大司空

都市生活

李中易背靠假山,瞇起兩眼,漫無邊際地盯著北方的天空,心情異常沮喪。 上輩子,李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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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逼反

逍遙侯 by 大司空

2019-5-20 19:55

  對於範質的提議,王溥因為早和趙匡胤有暗中的勾結,既然趙老二分了最大的壹杯羹,他自然不會再有異議。
  李谷的手頭沒有可用的帥臣,他心裏明白,即使把二流的武將拿出來說事,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李瓊表面上裝得若無其事,心裏卻早已是翻江倒海,南唐的林仁肇,是他此生最為痛恨的壹個家夥,沒有之壹。
  如今,李中易即將掛帥南征,李瓊打心眼裏希望李中易,能夠替他報了此前的天仇!
  魏仁浦暗暗嘆了口氣,朝廷大權盡入範質之手矣,徒呼奈何?
  在場的相公們,各懷心思,卻都因為沾了些關系,不太好出言反對範質的提議。
  可是,李筠坐不住了,他原本以為,即使不統帥大軍北上去打契丹人,至少南下的帥臣,非他莫屬吧?
  誰曾想,範質的壹番安排下來,竟然完全和李筠沒有半分瓜葛,豈不可惱?
  “範相公,事關重大,難道不該問壹問朝中宿將的方略?”李筠此前壹直沒有怎麽說話,他這橫插了的壹杠子,倒讓他自己置身於群相詫異的目光之中。
  對於李筠的主動跳出來,李中易絲毫不覺得驚訝,歷史上,趙宋篡周之後,李筠這個二貨,就是在該跳出來的時候畏縮不前,最終導致兵敗族滅。
  範質壓根就沒去看李筠這個二楞子,先帝在時,曾經私下和範質評價過李筠:豎子耳,成不得大氣!
  先帝臨終之前,使出調虎離山之計,李筠這個匹夫明知道開封城有險,卻也只得乖乖的就範,如今已經是籠中之鳥。
  “範相公,在下以為,澤州刺史昏聵無能,殘民以逞,應另選賢能之士代之。”
  令眾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魏仁浦居然從斜刺裏殺了出來,短短的壹句話,便徹底擊中李筠的死穴。
  澤州,那可是李筠的老巢啊,此地的刺史,向來都是李筠指派的。如今,魏仁浦故意提出要換掉澤州刺史,等於明著告訴李筠,朝廷要拿掉妳老兄的財政大權了。
  李筠手頭掌握著四、五萬兵馬,如果離開了地方財政收入的支撐,且不說奪取江山的大事,恐怕手頭的這點本錢,都會散盡。
  當兵吃糧拿餉,天經地義之事,如果藩鎮無錢養活軍隊,軍隊要麽散去,要麽反噬其主,這壹直是五代以來,通行的遊戲規則。
  魏仁浦的釜底抽薪之言,立時激怒了李筠,他圓瞪怒目,厲聲喝道:“魏老匹夫,先帝許吾自專用之權,汝何得何能,敢逆先帝之意?”
  李中易暗自搖頭,這個李筠真不愧是個二楞子,朝堂之上,眾目睽睽之下,他這麽壹嚷嚷,不臣之心,簡直是昭然若揭。
  李筠不過是個跋扈的舊軍閥罷了,李中易從來就沒把他放入過眼裏,只是,李中易也完全沒有料到,李筠居然傻到了這種程度?
  澤州、潞州、沁州,這三州之地,是李筠苦心經營了八年之久的私人地盤,朝廷僅僅派過去壹個所謂的刺史,起得了多大的作用?
  李筠只要不配合,朝廷所派的刺史,且不說寸步難行,更頗有性命之憂!
  可惜的是,李筠終究還是主動跳入了魏仁浦替他布下的陷阱,令其想建立獨立王國,甚至窺視柴家江山的異誌,早早的大白於重臣們的眼裏。
  李筠的事,李中易並不以為意,他需要考慮的是,魏仁浦為何在這個節骨眼上,主動站出來,替範質說話?
  魏仁浦,魏相公,這是個典型的墻頭草,曾經,李中易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三緘其口,裝聾作啞,置身於事外。
  後來,魏家的下壹代,要參加科舉,魏相公又主動靠攏李中易。現在,魏相公再次站了出來,替範質張目,嘿嘿,官場的不倒翁作派,壹目了然!
  李中易對於範質的算計,可謂是壹目了然,別的且不去說它,能夠額外的拿到統軍南下的兵權,李中易就已經賺大發了。
  千權萬權都是浮雲,兵權最要這壹理念,壹直深深的烙入李中易的心田。
  常校長,凱申先生,能夠坐穩民國的boss地位,靠不就是黃埔系的軍事實力麽?
  反觀,大漢奸汪兆銘,不就是因為只能耍嘴皮子,手中無兵,導致屢屢敗於常校長之手,兩人的心結頗深,最終淪為了可恥的民族敗類麽?
  郭威靠的是心腹嫡系部隊,拿下的萬裏河山,趙老二也是靠著義社的壹幫子老兄弟,篡了柴宗訓的位。
  嗯,哼,很好,南下之兵,最少五萬。李中易第壹次在中原腹地,除了羽林右衛之外,額外又掌握了壹支接近四萬人的精銳禁軍,實在是可喜可賀之事!
  李瓊望著李中易,他的心情異常之復雜,南唐的林仁肇,壹直他揮之不去的夢魘。
  每每,夜半驚醒之時,李瓊都會在第壹時間想起林仁肇,如果不是兵敗於林虎子之手,開平郡王府何須將嫡親的孫女兒,送入李中易的府裏去做平妻呢?
  盡管,李中易十分尊重李瓊,絲毫也沒有侮辱開平郡王府的意思,可是,兵敗於國勢日衰的南唐之手,實在是李瓊平生之最大恨事。
  魏仁浦淡淡的壹笑,根本沒看李筠,說:“先帝在時,嘗諭我等臣下,不得擁兵自重,不得結黨營私,不得政出多門。請問李相公,澤州還是我大周的澤州麽?”
  李筠的口才,哪裏及得上魏仁浦的半只腳?當即便被反駁得啞口無言,只得斜靠在椅子上,生悶氣。
  魏仁浦說的乃是誅心之言,李筠如想強辯,肯定會被帶入不可測的深淵之中。
  李筠的軍力即使再多,終究是遠水解不得近渴,在這政事堂之中,範質只須喚來幾名牙兵,就足以讓李筠身陷囹圄,成為死無葬身之地的可鄙逆臣。
  李筠雖然是個政治二楞子,卻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李中易啞然失笑,這個範質雖然精明強幹,卻也算是操之過急了!
  即使是柴榮在位的時候,李筠也不怎麽聽話,何況大樹已倒呢?
  李筠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扯起反旗,或是投靠了契丹人(北漢),對於此時的大周政局,都絕不是壹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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