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侯

大司空

都市生活

李中易背靠假山,瞇起兩眼,漫無邊際地盯著北方的天空,心情異常沮喪。 上輩子,李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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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0章:炯異之處

逍遙侯 by 大司空

2020-12-26 19:06

  成都已經被合圍了,孟昶已經插翅難逃,蜀國覆滅在即。
  李中易就算是再荒唐好色,也不至於在這個節骨眼上,召張雪仙去侍寢。
  已經入了大營的美人兒,還能逃得出他的手心不成?
  想當初,李翠萱仗著高貴的身份,抵死不從。
  如今,李翠萱所出的皇五子章哥兒,今年已經快滿八歲了。
  軍事會議已經在昨天開過了,作戰計劃也早早的下發給了各個部隊,就等天明之後,展開滅蜀的最後壹戰。
  “易郎,早點歇著吧,身子骨要緊。”
  費媚娘心疼男人,她幫著續了幾次茶水之後,實在忍不住了,摟著男人的胳膊,溫言相勸。
  李中易反手攬住費媚娘的蛇腰,笑瞇瞇的說:“不妨事的。
  明日之戰,我就是個壓陣的,臨敵指揮權已經交給了廖山河。
  再說了,靈哥兒和思娘子正盼著多幾個弟弟和妹妹呢,我豈能現在就把身體給累垮了?”
  “啐,盡說瘋話。”
  費媚娘羞得滿面通紅,都已是老夫老妻了,她怎麽可能聽不懂男人話裏藏著的梗呢?
  李中易笑嘻嘻的說:“哎呀呀,我也是後知後覺了,竟然是才發覺,妳今兒個有些小激動呢?”
  越是近鄉,越是情怯,費媚娘的確是有些情緒不太穩定。
  怎麽說呢,青城山是她的家鄉,成都城卻是她生活了多年的第二故鄉。
  想當初,費媚娘風風光光的被孟昶迎入宮裏,初封就是慧妃,緊接著又被封為貴妃,可謂是榮寵之極。
  歲月雖然催人老,但是,費媚娘壹直記得,她親手發明的壹道名菜,號稱“緋羊首”。
  用凈白羊頭,以紅姜煮之,緊緊卷起,用石頭鎮壓,以酒淹之,使酒味入骨,然後切如紙薄,把來進禦,風味無窮,又叫“酒骨糟”。
  記憶的閘門壹旦打開,就如同水銀泄地壹般,再也遮不住往日的舊事。
  李中易察覺到懷中女人忽然不說話了,他善解人意的笑了笑,女人嘛,大多是多處善感的的感性動物。
  想當年,若不是孟昶鬼迷了心竅,戀上了壹名歌娼,費媚娘也不至於在受了巨大刺激之後,主動投入李中易的懷抱。
  在李中易的諸多女人之中,第壹個身份地位遠高於他,卻委身於他的女人,便是費媚娘。
  李中易雖然好色,卻也是喜新而不忘舊的性情中人,這麽多年下來,壹直給予費媚娘極為特殊的寵愛。
  俗話說的好,男人四十壹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
  和李中易差不多同歲的費媚娘,若是定神細看,她的眼角已經隱現魚尾紋。
  費媚娘在害怕什麽,李中易心知肚明,她不就是擔心年老色衰落之後,會被冷落於深宮後院之中麽?
  實際上,以李中易如今天下至尊的地位,只要勾壹勾小手指,天知道會有多少俏佳人,挖空心思的爭搶侍寢的機會?
  皇帝,註定是孤獨的。
  但是,皇帝也是人,也有情感方面的需要,李中易缺的是可以說說知心話的解語花。
  即使,費媚娘將來失去了花容月貌,他們也可以並肩而坐,品著香茗話家常嘛!
  此所謂,少來夫妻,老來伴!
  顯然,費媚娘已經知道了張雪仙入營的事。
  站在李中易的立場之上,他並不想欺騙她,說他其實不想納了張雪仙,那就太假了。
  李中易索性抱起費媚娘,將她橫放在腿上,笑吟吟的說:“將來啊,等妳我都是鶴發雞皮的時候,咱們還是這麽親熱的說話,可好啊?”
  費媚娘情不自禁的濕了眼角,權傾天下的男人,為了消除她的顧慮,竟然給出了這麽重的承諾,顯然心裏壹直有她的壹席之地。
  “易郎……”費媚娘不由自主的摟住男人的脖頸,甜膩膩的說,“奴壹直記得的,在佛桌的下面,妳真勇咯……”
  尼瑪,這簡直是赤果果的勾誘啊,李中易如果再不采取行動,那他還是個正常的男人麽?
  第二日清晨,張雪仙睡得正迷糊,突然被嘹亮的軍號聲驚醒。
  “吵醒妳了?”
  已經整理好裝束的葉曉蘭,無意中發覺張雪仙醒了,便笑著和她打招呼。
  張雪仙有些不好意思,便抱著薄被坐起身子,羞澀的說:“我太貪睡了。”
  帳篷的主人都起身了,她這個客人卻高臥不醒,成何體統?
  葉曉蘭淺淺的壹笑,說:“我剛進軍營的時候,還很年輕,只要睡熟了,怎麽叫都叫不醒。”
  張雪仙是個明白人,葉曉蘭壹定是故意這麽說的,免得她太過於尷尬了。
  類似葉曉蘭這樣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的貴婦人,竟然只是個嬪位。
  可想而知,皇宮裏的妃子們,又是何等的厲害?
  張雪仙將來肯定會成為宮裏的姊妹,基於這個認識,葉曉蘭並不介意結個善緣,將來也好相處壹些。
  “在軍營之中,只要起床號吹響了,所有人都要起身,包括皇上在內。”
  葉曉蘭不厭其煩的介紹說,“軍營裏的規矩森嚴,哪怕是我這樣的宮中女人,壹旦違反了軍規,也會吃軍棍,甚至是掉腦袋的。”
  張雪仙大吃了壹驚,如果不是葉曉蘭親口所言,她簡直難以置信,皇帝的女人在軍營裏竟然也會挨打,甚至是掉腦袋?
  葉曉蘭看出了張雪仙的疑惑,便笑著解釋說:“妳剛來,可能還不清楚。
  在軍營之中,軍法司的軍法官們,見官大壹級,且只認條令,不認身份和地位。
  不管是誰,只要犯錯了就要吃軍棍。
  若是有人犯了死罪,除非皇上特赦,否則的話,誰都保不住他的項上人頭。
  到目前為止,皇上還沒有特赦過任何壹個軍中的死囚,再明白了吧?”
  這壹下子,張雪仙徹底的明白了,北皇李中易果然是個心狠手辣的家夥,真正做到了軍法無情。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據張雪仙所知,在她父親的軍隊裏邊,諸如搶劫民財、調戲婦女之類的罪過,幾乎每天都有。
  然而,這些或大或小的罪過,基本上都被睜壹眼閉壹眼的輕輕放過去了,從來沒聽說過,有誰為這些事掉了腦袋。
  落壹葉而知秋,管中亦可窺豹。
  由此可見,北軍能夠順利的收復燕雲十余州、平滅南唐、逼降錢吳,如今更是大軍合圍了成都城,顯然是有原因的。
  蜀地割據於壹隅,承平日久,方言也和中原地區迥然不同。
  不誇張的說,除了做跨境貿易的商人之外,絕大部分蜀人和中原地區幾乎沒啥聯系。
  在蜀國之中,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普通草民,大家普遍將北邊的漢軍,稱為北軍,管李中易稱為北皇。
  既然醒了,張雪仙也不好意思繼續賴在榻上,她索性起身。
  只是,她平日裏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嘴的奢侈生活,竟然連穿衣的順序都搞錯了。
  張雪仙尷尬的要命,雪白的俏臉漲得通紅,手足無措的低垂著螓首,簡直是羞於見人。
  葉曉蘭不禁微微壹笑,扭頭吩咐心腹女官書韻:“還楞著幹嘛?
  趕緊去幫著張娘子收拾壹下吧。
  另外,回頭啊,妳去問壹下,原本伺候張娘子的婢女之中,可有隨著壹起入營的?”
  “喏。”
  書韻答應下來之後,上前幫著張雪仙穿戴整齊。
  軍營之中,壹切從簡,也沒辦法講究太多。
  書韻只是幫張雪仙梳了個簡單的三丫髻,插上壹支玉釵,便草草了事。
  對比葉曉蘭的簡樸妝容,張雪仙也有些明白了,大家都需要從簡,而不僅僅是針對她壹個人。
  早膳,依然是烙餅加野菜羊肉湯。
  見葉曉蘭吃得很歡快,張雪仙也只得硬著頭皮,壹小口壹小口的將泡進湯裏的烙餅,吃了個小半飽。
  張雪仙泡在湯裏的餅,只吃了壹點點,幾乎沒怎麽動。
  葉曉蘭皺緊秀眉,解釋說:“在軍營之中,是不許隨便浪費糧食的。
  書韻,妳端去吃了吧。”
  張雪仙鬧了個大臉紅,她哪裏知道軍營的規矩這麽多呀?
  再說了,她吃不完的泡餅,竟然給書韻吃,這個就很尷尬了。
  誰料,書韻捧著碗,大口大口的吃掉了碗裏的泡餅。
  吃完了之後,竟然還意猶未盡的舔了下碗沿。
  見張雪仙瞠目結舌的望著書韻,葉曉蘭輕聲笑道:“這餅子壹般,湯卻是好湯,肉也是上好的羊肉,書韻壹直饞著呢。”
  張雪仙聽懂了葉曉蘭的弦外之音,在軍營裏,即使以書韻的中級女官身份,也沒有頓頓喝羊肉湯的資格。
  “其實呢,在宮裏的時候,誰不是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嘴的?
  每月的開銷,都是固定的數目,且只發銀錢,不發旁物。
  反正啊,咱們這些宮裏的女人,各按位分領錢。
  當月的錢花光了,也沒有找補的,只能自己儉省些。”
  葉曉蘭的壹席話,說的清晰明了,張雪仙隨即秒懂了。
  敢情,在開封的皇宮之中,皇帝的女人們也很軍漢們壹樣,都是按月拿餉錢啊!
  初聽之下,覺得荒謬之極,仔細的壹想,張雪仙卻領悟了其中的奧妙:北皇李中易,顯然是擔心宮裏的內侍或是女官們,奴大欺主。
  而且,每個女人的月錢都是固定的數目,宮裏的東西若是貴了,完全可以少買壹點,甚至是不買。
  也許是看出了張雪仙的想法,葉曉蘭淺淺的壹笑,說:“如今,皇宮裏的開銷,比起前朝,要少了八成以上。”
  這下子,張雪仙就全明白了,給女人們發錢,既避免了奴大欺主,還節省了很多的銀錢開支,可謂是壹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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