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調教木匠皇帝

風少羽

歷史軍事

天啟二年,九月,京城
月夜下,城門早下鑰
整個京城九門都是緊閉著的,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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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四章 人心惶惶,股市崩盤,天下動蕩!

大明:我,調教木匠皇帝 by 風少羽

2023-12-10 19:02

  罷相,奪職!
  張好古用實際行動表示了他不會遵從朱由校的旨意對那無辜的百姓下殺手。
  而朱由校也是無比果決的用實際行動告訴張好古,這天下人多得是,沒了張好古,還有孫承宗,妳不做大明首輔,有的是人做。
  也許有人暗嘆張好古應當委曲求全以大局為重,眼下犧牲了這幾萬百姓,將來未嘗不可把新政建設得更好。
  可張好古不願。
  他今年已經三十歲了,三十而立,他在而立之年所做的壹切,所經歷的壹切,已經足夠精彩了。
  而且,張好古自認自己心裏的血還沒冷,還是熱的。
  哪怕枯坐廟堂十壹載,出了廟堂,自己依舊是那個意氣風發的白衣少俠。
  俠之大者,理當為國為民不是嗎?
  今日為了所謂大局委曲求全,明日為了所謂大局委曲求全,那大局何在?
  男人做事應當有擔當,家眷自己已經安排妥當了,若說朱由校真要把自己流放,下獄,乃至砍了腦袋,自己也認了,但家眷終不至於受到什麽牽連,若真受到牽連了,也應當能提早得到消息早早跑出去。
  想到這,張好古也就安心了。
  “滾吧,滾!”朱由校冷聲道。
  張好古看向朱由校,朱由校面無表情,端坐在龍椅之上,冷酷,絕情,又高高在上。
  “草民,謝陛下隆恩。”
  對著朱由校恭恭敬敬的叩拜之後,張好古孑然壹身出了武英殿,隨後壹路淡然的走出皇宮。
  壹路上,那些太監宮女,侍衛將領驚疑不定的看著這位曾經的大明首輔,而張好古則是平靜如水。
  然而腦海裏,張好古始終無法摸去朱由校那端坐龍椅之上,那高高在上,絕情又默然的神情。
  正如張好古所說,朱由校已經學到了帝王的精髓,朱由校已經學會了古往今來帝王學說之大成。
  天命唯私,天子尚獨。
  當皇帝就是要冷酷無情就是要稱孤道寡,就是要舍小義而顧大局,就是要漠視人命。
  漢家天子,哪怕文景二帝再怎麽被民間稱頌,被稱為仁君明軍,但文景依舊治得是楊子,楊子唯我,我及天下。
  而哪怕是天可汗李世民,當年玄武門殺兄弒弟,逼迫父親退位時,也不會是壹臉悲憫,那漠然冷酷,才是他的真實表情。
  而朱由校那端坐廟堂宛如神祗漠視眾生的神情,才應該是開啟天啟盛世的天啟大皇帝,才應該是草原各部落臣服納拜的納仁大可汗,也才是真正覺醒了太祖洪武皇帝血脈應有的模樣。
  太陽嘛,就是應當這般模樣,高高在上,看著溫暖,實則冷漠。
  鐵石心腸沒什麽壞的,大人物生來就要有壹副鐵石心腸,若沒有鐵石心腸就無法成就大事。
  縱觀歷史上那些豐功偉績,青史留名的大人物,哪個沒有壹副鐵石打造的心腸,哪個利益當前不是能拋妻棄子,殺父弒兄?
  登頂之時,這些大人物能舍棄壹切該舍棄的,能為了利益去做壹切事,壹切都為了自身利益,壹切都為了自己,黑與白不適合皇帝,灰色才是皇帝的常態,正義與否無所謂,對與錯同樣無所謂,壹切唯私,壹切獨我。
  這沒什麽不好,這就是真正的皇帝。
  張好古很滿意自己能教出這樣的真正皇帝,也很慶幸自己終究不是什麽真正的大人物,無法做到漠視人命,無法做到無視黑白,無法壹邊狠下殺手壹邊感慨萬千後悔不已,事到臨頭果斷變臉痛下殺手,直到結束了才擺出壹副菩薩心腸來。
  能做的已經都做了,張好古壹臉平靜的出了皇城,看著皇城門口的盧象升、顧炎武、黃宗羲等人候在自己馬車前,張好古眉頭壹皺:“妳們來這幹嘛?”
  不待眾人答話張好古徑直說道:“該幹什麽幹什麽去,莫來我這,都走都走。”
  說罷,張好古上了馬車,自己悠哉的駕著馬車向著家的方向駛去,然而腦中,卻始終忘不了朱由校的面孔。
  幽幽嘆了口氣,張好古揚鞭駕著馬車離去,只留下眾人看著那馬車離開。
  “盧相……”黃宗羲神情復雜,不知道該說什麽。
  盧象升已經恢復了平靜,看著眾人,揮了揮手:“都去做各自的事去,莫忘了爾等職責。”
  而武英殿內,朱由校臉上也終於是維持不住平靜,猛地將折子壹扔,隨即將禦桌上壹切盡數掃落,嚇得所有人誠惶誠恐的跪伏在地上,戰戰兢兢。
  良久,朱由校才扶著桌子緩了口氣:“朕,倦了,妳們都退下吧。”
  當錢謙益趕到京師時,發現自己聽到的消息又過時了。
  “什麽,首輔已經被罷職了?免去內閣首輔、武英殿大學士、吏部尚書之職,又讓孫督師回京?!”剛剛回家的錢謙益臉上的驚愕無以復加,這才幾日啊,怎麽消息變得這麽快?!
  沒給錢謙益多少反應消化的時間,很快皇宮就來了太監傳話:“錢閣老,皇爺召您武英殿覲見。”
  才回了京師沒休息片刻的錢謙益,當即又跟著小太監趕去了皇宮。
  進了武英殿後,錢謙益就看到那端坐在龍椅上面無表情的皇帝,心裏莫名咯噔壹聲,錢謙益當即就跪了下去:“臣,參見陛下。”
  朱由校點了點頭:“東瀛之行奔波勞苦,錢閣老辛苦了。”
  錢謙益連忙說道:“為朝廷計,臣甘之若飴。”
  朱由校頗有些感慨的說道:“為朝廷計,如今能真心為朝廷計的,卻是不多了。”
  “錢閣老雖然剛回來,按理說應當讓妳多休息壹會兒,可朝中大事總要有人擔起來,吏部尚書的擔子,錢閣老就擔著吧。”
  錢謙益懵了,吏部尚書?!
  天官?!
  這位置歷來為六部之首,權職之重,怎麽可能會落到自己頭上?!
  這個位置可是新黨看重的。
  雖然如今張好古被罷官奪相了,但新黨勢力依舊第壹,占據著禮部和戶部的位置,他們能容忍吏部尚書這個掌管百官升遷罷免的天官位置落到別人頭上?!
  還是說,這位陛下有什麽想法?
  思緒中閃過無數念頭,錢謙益有心不想摻和這件事,可擡頭看見朱由校那淡漠的面孔,還是乖乖謝恩:“臣,領旨。”
  翌日朝會,朱由校正式下旨,免張好古的內閣首輔、吏部尚書等職位,任從遼東趕回京師的孫承宗為新任內閣首輔,任從東瀛歸來的錢謙益為吏部尚書。
  新黨壹下子失去了內閣首輔和吏部尚書兩個重位,難不成新黨勢力太大皇帝終於坐不住了?
  百官心思不提,消息傳出去,天下為之嘩然!
  那可是張好古,是內閣首輔!
  是推動新政新法的新黨魁首啊!
  張好古倒了,那新政還能存在嗎?!
  壹時之間,天下眾人為之惶惶,各省的商賈頭上都蒙上了壹層陰影,而北方各省及中原江南各地的官吏學子也都產生了迷茫,皇帝和首輔怎麽就鬧出了這麽大的矛盾呢?
  新政怎麽辦?!
  開海怎麽辦?
  各地的工商業政策,海外貿易政策,還有諸多市場政策怎麽辦?!
  商人們驚慌之余,紛紛想方設法的去打探消息,可偏偏各方面都打探不到什麽消息,所有人都緘默其口,這讓那些大商人們顯得更加心慌了,難不成朝廷真的要改變現有政策?
  好不容易商人們才擺脫了原有身份過了這麽幾年好日子,該不會又要被壹棍子打回去了吧?
  商人們內心實在是沒有多少把握,壹個個擔憂之余開始不斷囤積金銀準備迎接有可能到來的沖擊。
  而這些大商人大老板這麽惶恐,開始囤積金銀仿佛要發生大亂壹般的動作,讓下面的人自然更惶恐了,各種小道消息傳開來,壹時之間從商之人感覺仿佛要天塌地陷壹般,無論大小商人,紛紛拋售產業,囤積金銀。
  金銀之物開始瘋狂漲價,同時股票期貨全部應聲而跌,整個大明的工商業眨眼間就全面陷入衰頹之境,各地商業蕭條,工人們百姓都開始聞風囤積物資金銀,大明寶鈔竟然都隱隱要貶值了!
  如此大亂,在皇城之中的朱由校,自然收到了天下各地的消息。
  內心惱怒的朱由校趕到內閣,看著南北股市送上來的股價,看著那不斷下跌的股票趨勢,朱由校臉色陰沈無比:“股市怎麽跌成這樣?”
  新任大明首輔孫承宗對股市工商業了解還不夠多,他只能是看向錢謙益。
  如今的內閣局勢已經轉換,新黨只剩下張瑞圖和盧象升,舊黨反而有四人占據了優勢,如此之下二人自然不願意輕易開口。
  身為新任吏部尚書的錢謙益更是有苦難言,那吏部張好古待了多久?
  裏面全是新黨的官吏,他壹個舊黨的尚書進去有什麽用?
  如今還沒來得及整理吏部問題,股票就崩了,各地工商業都變得蕭條,金銀價格暴漲,同時商人們開始大規模拋售股票,壹副物價要崩,天下大亂的模樣,他又能怎麽辦?
  如今朱由校發問,孫承宗不知道情況,錢謙益只得說道:“回陛下,商人們怕是擔憂新政未來。”
  “如今朝廷沒有什麽布告聲明,商人們害怕朝廷推翻新政,工商業政策有所變動,自然都畏縮起來。”
  朱由校聽了卻是忍不住譏諷道:“哦?”
  “朕罷免了壹個張好古,這些商人就害怕成這樣?”
  “天下商業就動蕩成這樣?”
  “這大明朝,離了他張好古,是不是就不轉了?!”
  “朕不管妳們用什麽方法,讓百姓商人相信朝廷,新政不會變,朝廷政策不會變,讓他們放心經商貿易。”
  說罷朱由校自顧自的離去了,留下了內閣幾人面面相覷,孫承宗是壹臉凝重,錢謙益苦笑不已,張瑞圖冷笑,盧象升面無表情,而黃立極和喬允升更是裝作木頭人,顯然是不打算摻和這件事了。
  而皇帝的要求,自然也就落到了孫承宗和錢謙益頭上了。
  這二人壹個雖然懂新政懂工商卻不是新黨之人,壹個雖然是內閣首輔卻對新政新法缺乏了解,對工商業如何運作更是壹頭霧水,他們兩個人雖然有意要穩定國內工商業情況,但卻根本無法穩住這個大局。
  各地工廠都在將關未關的狀態下,工人開始下崗,大批工人的上工時長和工資都開始縮減,而各大商會企業也都開始縮減開工時長,減少開支,國內各地的貿易都開始縮水,同時那些大商人開始拋售股票收攏資金,顯然他們也知道唯有錢在手才是真的,股票都是虛的。
  這些大商人都在拋售股票,哪怕朝廷再怎麽發布告示說新政不變,新法不變,百姓們還是跟著商人們開始拋售股票,壹時之間不知道多少工廠宣布破產和停產,不知道多少商人傷筋動骨乃至傾家蕩產。
  各種消息匯總到內閣時,遍及江浙、湖廣以及北方的工商業已經遭受重創,股市的劇烈動蕩僅僅只是壹面,各地工商業的停滯乃至倒退才是最關鍵的問題。
  商人和百姓對朝廷的信任明顯出現了問題,大明的經濟在動蕩,市場在動蕩,天下人心惶惶,哪怕朱由校再三要求內閣百官拿出方案來解決此事,依舊處理不了根本原因。
  惱怒的朱由校在禦花園想要散心,皇後張嫣趕來想要勸說幾句,卻被朱由校給阻止了。
  “朕知道皇後要說什麽,這些話不用再說了。”
  “新政、新法是他張好古推動不假,但沒有朕他能推動得起來?”
  “這天下終究是朕的,朕就不信沒了張好古,朕這大明天下就要垮了不成!眼下朕算是看明白了,壹個張好古就能引得天下大亂,這新黨的確該整治整治了,不然到時候這天下到底是朕說了算還是新黨說了算?”
  顯然朱由校是知道各地情況的,但他認為自己能渡過這道關。
  他是大明的皇帝,是中心大明,開創了天啟盛世的皇帝,自己才是最關鍵的,其他的張好古、盧象升等文官也好,曹文昭、黃得功等武將也罷,沒有自己,他們能成事嗎?!
  皇帝不會缺少人才,沒了張好古,自己照樣治理天下,這天下說不定還能變得更好!
  如今新黨勢大,朱由校早就想敲打敲打新黨了,罷了個張好古而已,新黨還在,自己正好可以直接指揮新黨做事,有新黨那遍及鄉鎮的根基,還怕應付不了眼前這點局勢?
  因此朱由校固執的要求內閣快速解決大明各地的騷亂,包括商人歇業,工廠停產,工人失去工作,各地經濟動蕩等等問題。
  朱由校壹方面要求內閣解決問題,壹方面三番屢次召集新黨之人讓他們快速安撫地方,讓新黨諸人也是頗為不滿和不安,這是他們能解決的嗎?
  可朱由校不管不顧,畢竟他認為事情辦不成就是臣子的問題,難不成還是自己這個皇帝的問題嗎?
  終於,在朱由校的反復逼迫之下,張瑞圖和盧象升等新黨中人幾次內會之後,趁壹個深夜到了張好古家裏。
  看著張瑞圖、盧象升、崔成秀、孫奇逢、朱舜水、黃宗羲、顧炎武等人跑來自己家裏,張好古皺起了眉:“妳們來我這幹嘛?”
  “我已經是壹介草民之身了,妳們來此,豈不是給我添麻煩?”
  張瑞圖冷笑著:“我們也不想如此,可我們如今也是自身難保了。陛下,嘿嘿,陛下也不知怎麽想的。”
  盧象升看著張瑞圖,深深嘆了口氣:“各地的動蕩,妳想必也知道了,這工商業動蕩都是小時,股票暴跌,各行各業的人都在破產,無數工人下崗,商業萎靡,各地的官吏們也都是惶恐不安,誰也不知道陛下怎麽想的。”
  “如今,不僅僅是官吏們,新軍也產生惶恐了。”
  黃宗羲說道:“說到底,新黨也好,新軍也好,都是您辦理的,是您推新政,設新法,辦新軍,這北方中原及江南各地的官吏都是我大同書院出來的,都是那所謂的新黨;新軍眾人也都被認為新黨。”
  “如今您這位新黨魁首,內閣首輔被罷相了,大家自然心生惶恐,覺得朝廷要變了,也不怪商人們躊躇。”
  顧炎武非常直接的說道:“天下非壹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您直言上奏乃是為了天下蒼生,皇帝豈能為壹荒唐之人更添這些荒唐事!”
  張好古皺眉道:“這話是妳能說的嗎?對陛下的尊敬呢?”
  崔成秀忍不住說道:“首輔,明公!您還看不明白嗎?”
  “陛下對那幾萬百姓下手,就是試探您,試探我們呢!”
  “新黨勢大,陛下這是在找借口對您下手,對新黨下手呢,我們如今已經被刀架在脖子上了。”
  “妳們到底想幹什麽?”張好古忍不住問道。
  黃宗羲則是反問道:“您難道不害怕嗎?這天下,到底是天下人的天下,還是壹家壹姓之天下?今日陛下可以為了壹個理由,壹個荒唐的宗室藩王,為了皇室威嚴要五十萬百姓的命,明日難道不能為了皇室,為了他的天下廢了新政,讓我等多年苦功付之東流?”
  “今日之事,我們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天下蒼生,不能再讓陛下這麽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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