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侯

賊眉鼠眼

歷史軍事

入贅商戶的女婿沒出息嗎?穿越者蕭凡就是個很明顯的反例。   大明洪武二十九年,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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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壹醉輕王侯 第三百壹十九章 狗急跳墻

大明王侯 by 賊眉鼠眼

2018-8-3 13:43

  “借……借錢?”景清眼睛瞪得像活吞了壹只大雞蛋。
  紀綱沈痛點頭,低沈道:“本官被惡人……敲詐勒索,萬般無奈……”
  景清腦子壹陣嗡嗡作響,這句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沒什麽奇怪,可偏偏卻是紀綱說出來的,景清仿佛看到漫天飛舞著壹群長著翅膀的豬……
  “妳被惡人……敲詐勒索?”景清艱難的問道。
  紀綱頹然點頭,壹副被官府欺壓的良民百姓模樣,那麽的忍氣吞聲,楚楚可憐。
  景清驚呆了。
  這世上若說惡人,誰比紀綱更惡?誰那麽大的膽子,居然敢敲詐他?而且看現在紀綱的神態,分明已經是敲詐成功。
  誰?誰那麽大本事?
  景清心念電轉,很快有了答案。
  世上能讓紀綱低頭服軟的人不多,京師正好有壹個,那個公認的鬼見愁。
  “蕭凡?”景清壹臉篤定的問道。
  紀綱嘆了口氣,晦澀的點頭。
  景清勃然大怒:“好個奸賊,公然敲詐朝廷大臣,官場體統何在?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很好!蕭凡的累累罪狀又多了壹款,下官明日便狠狠再參他壹回!……對了,紀大人,他用什麽名目敲詐妳?”
  紀綱頹喪道:“蘇州選秀,那個姓柳的女子,景大人還記得否?”
  景清心徒然壹沈,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那個姓柳的女子是他親自安排人送進紀綱府中,從頭到尾都是他幫著出的主意,他怎會不記得?
  “姓柳的女子……不是死了嗎?”景清顫聲問道。
  紀綱冷冷道:“那女的是死了,可她的親人沒死,蘇州知府沒接她兄長的狀紙,他便直接進了京,今日上午在京師街上攔下了蕭凡的官駕……”
  景清頓覺壹陣頭暈目眩,有種天地崩塌的感覺。
  “他攔下了蕭凡的官駕?蕭凡他……他……”
  紀綱擡眼瞧著景清,冷冷道:“蕭凡當時便接下了他的狀紙,並命人將壹幹人證物證集中,秘密遷移保護起來……”
  景清心神俱震,瘦削的身軀忍不住顫抖起來,眼中充滿了驚懼和絕望。
  私自截留秀女,納入臣子後院供其淫樂,這是多大的罪名?雖說當今天子性情仁厚,可事關天家顏面,妳把人家的準老婆藏起來玩完了便殺,別說天子,便是尋常百姓也受不了這等侮辱呀,此事若被天子知曉,用屁股想都知道,必然逃不過誅九族的命運。
  “完了,完了!”景清失神喃喃念叨,“……此事竟被蕭凡拿捏住,我們都完了……”
  紀綱冷冷盯著景清,沈聲道:“現在妳知道為何本官要向妳借銀子了吧?只盼用黃白之物先堵住蕭凡的嘴,來換得我們的壹線生機,否則妳我頃刻便遭滅頂之災……”
  景清渾身壹激靈,急忙點頭道:“不錯,蕭……國公爺用此事敲詐銀子,說明他壹心只想求財,不會把我們逼到絕境,我們便把銀子送去,只當花錢買個平安……”
  紀綱冷笑道:“不止是銀子,蕭凡的胃口很大,他不希望以後有人在遷都壹事上與他作對……”
  景清如同撈著壹根救命稻草似的,忙不叠點頭:“沒問題,不過遷都而已,我這就聯絡朝中各位大臣,全力說服他們遷都,放棄參劾蕭凡……”
  跟自己的身家性命比起來,遷都之事可以算是微不足道,景清為了保命,什麽都願意放棄,大明都城遷與不遷,與他何幹?就算終被排擠出朝堂,至少也能保住壹命。
  紀綱瞧著六神無主的景清,眼神中充滿了鄙夷。
  這就是文人,平日裏慷慨激昂,為國為民的口號叫得比誰都響亮,恨不得在腦門刻上“忠君報國”幾個字才能突顯他滿腔的碧血丹心,可壹旦遇到禍事,他們為了保命什麽原則都可以放棄,要他們跪下來舔別人的腳丫都趨之若鶩,自古武將打下的江山,全都是被這些文官禍害到亡國,最諷刺的是,打下江山的武將千年來都被這些士大夫們看不起,而禍害江山的文官們卻高臨朝堂,翻雲覆雨,壹臉的理所當然。
  沈默中的紀綱突然感到壹陣心寒,跟這樣的人互為盟友,實在是壹件悲哀的事。
  景清瞧著紀綱的臉色,急促的語速壹頓,小心翼翼道:“紀大人,妳意如何?”
  紀綱咧嘴冷冷壹笑:“送銀子真能堵住蕭凡的嘴嗎?”
  景清剛剛恢復血色的臉瞬間又白了。
  紀綱表情猙獰,語氣陰森道:“就算能堵住他的嘴,可我們終究有把柄拿捏在他手上,難道紀某這壹生都要被蕭凡所制?”
  景清驚道:“大人的意思是……”
  紀綱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壹股濃郁的殺機浮上臉頰:“壹不做,二不休,殺了蕭凡,天下何人能制我?”
  景清楞楞看著紀綱那張扭曲而瘋狂的臉,良久,忽然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如同置身冰窖,冷徹肌骨。
  “大人欲殺蕭凡?妳……”
  “我已被他害得壹貧如洗,現在還得借錢送他賄賂,妳見過當官當得像我這麽慘的嗎?此人不除,我此生焉有風光日子?”
  蕭府內堂。
  “妳真打算就這樣放過紀綱了?私納秀女啊,這可是重罪……”曹毅壹臉不可思議的盯著蕭凡。
  蕭凡百無聊賴打了個呵欠,老神在在道:“誰說我打算放過他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自古的規矩,規矩不可破,紀綱必須死。”
  “可他殺了人卻沒償命呀……”曹毅不甘道。
  “那是因為……他欠了債沒還錢,我得等他把錢還來了,再要他的命……”
  “他什麽時候欠妳錢了?”
  “我找他要錢,他卻打了白條,這不是欠我錢是什麽?”蕭凡壹臉理所當然。
  曹毅瞠目結舌:“這……這理由……”
  蕭凡拍著他的肩,道:“給人送賄賂還打白條,妳說紀綱這人是不是太不要臉了?這種人應該被釘死在恥辱柱上,立在承天門前,讓來往的大臣們都瞧瞧做官失敗的典型……”
  曹毅黑著臉:“……被釘死在恥辱柱上的人應該是妳才對吧?”
  索賄索得如此理直氣壯,打白條他還不高興,這人豈是“無恥”二字可以形容的?
  蕭凡冷哼道:“是紀綱自己願意給的,我又沒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說了給又不給,這分明是人品問題,官場我算是看透了,沒壹個好東西,收賄賂的時候壹個個笑顏如花,送賄賂的時候壹臉破產清盤的倒黴臉,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壹點朝廷大臣的氣度都沒有,簡直是道德淪喪的先兆……”
  曹毅:“……”
  蕭凡沈痛的嘆了口氣,道:“罷了,不說這些讓人生氣的事兒……遷都的事妳註意壹下,最近可能有轉機了,拿住了紀綱的把柄,不怕他不就範,他若松了口,景清那幫人估計也會改了口風,我的機會來了。”
  “就算紀綱松了口也無濟於事,畢竟朝中大部分大臣反對遷都,紀綱壹黨只能代表壹小部分,還有那麽多大臣拼死反對,遷都恐怕仍舊很艱難……”
  蕭凡笑道:“無妨,那些頑固的家夥我自有辦法對付。”
  “妳打算如何說服他們舉家搬到那貧瘠的北方去?”
  “我沒打算說服他們,那些家夥滿腹酸文腐詩,壹張嘴引經據典,滿口子曰詩雲,我怎麽說得過他們?既然不打算講道理了,索性做絕壹點,用壹種不怎麽斯文的法子逼他們搬家。”
  曹毅聽得雲裏霧裏,想了半天仍想不明白蕭凡打算用怎樣壹種“不怎麽斯文”的法子逼那些酸腐大臣們就範。
  撓了撓頭,曹毅道:“紀綱呢?妳打算讓紀綱得壹個怎樣的下場?”
  “紀綱……我已給他安排了壹種很新奇的死法。”蕭凡的目光滿含冷冽,寒如冰霜。
  ……
  “脫魯忽察爾送來了信,他已將福壽膏送給了不少北元韃子的王公大臣,包括阿蘇特部的首領阿魯臺,脫魯忽察爾讓我們盡快多做些福壽膏送去大寧府,據說已有不少蒙古王公吸食上癮,紛紛找脫魯忽察爾要貨,脫魯忽察爾現在的福壽膏生意很紅火呀……”
  蕭凡哈哈笑道:“越紅火越好,曹大哥,妳派人南下,讓那些秘密制作福壽膏的工匠們擴大生產,加快速度,以後這玩意兒的需要量會越來越大,另外告訴脫魯忽察爾,不單單是北元蒙古,我大明周邊如高麗,日本,琉球,建州女真等諸國諸部落也要兼顧,福壽膏是個好東西,壹定要讓這些小國的王公大臣們都享受到……”
  曹毅趕緊點頭應是。
  “但是有壹點壹定要脫魯忽察爾死死記住,福壽膏隨便他賣給誰,但絕對不準有壹絲壹毫流入我大明國境,否則別怪我翻臉,我們也要派出錦衣衛北出塞外,嚴密監視福壽膏每壹斤每壹兩的流向,若發現有流入大明的跡象,不惜壹切代價阻止!”
  曹毅點頭:“我明白了。”
  蕭凡輕舒口氣,未來的布局終於初見雛形,待到鴉片在大明周邊諸國蔓延時,便是大明稱雄於世界的時候,那時他再領大軍南征北伐,蒙古,日本等國已被鴉片荼毒得孱弱不堪,將它們納入大明版圖便容易之極了。
  何謂盛世?壹手執書,壹手執劍而已。
  二人正說著話,內堂外忽聽壹陣雜亂的驚呼聲,接著壹名下人神情驚慌的匆匆跑進來,顫聲稟道:“老爺,太虛老神仙他……他出事了!”
  蕭凡壹楞:“他出什麽事了?”
  下人壹臉古怪道:“老神仙剛進了廚房,不知吃了什麽東西,出來後便脫了道袍,光著身子滿院子亂跑,壹邊跑壹邊怪叫……”
  蕭凡倒抽壹口涼氣:“裸奔?老家夥吃錯藥了?”
  曹毅壹臉艷羨道:“老神仙真是人老心不老,反正我年輕的時候幹不出這麽不要臉的事……”
  蕭凡呆楞了壹會兒,接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頭也不回便往後院廚房奔去。
  廚房門口圍著壹群下人,見蕭凡來了,紛紛自覺讓出壹條道來。
  蕭凡見太虛倒在地上翻著白眼口吐白沫兒,瘦削的身軀直抽抽,渾身壹絲不掛的躺著,胯下不文之物壹柱擎天,勃然猙獰,全身的皮膚已然充血通紅。
  蕭凡俊臉沈了下來,太虛這模樣,分明是吃了春藥呀,誰下的藥?
  張三豐蹲在太虛身前,雙手快若閃電般點了太虛胸前幾處穴道,太虛抽抽的身軀這才停了下來。
  良久,張三豐舒了壹口氣,緩緩道:“好了,性命無大礙,不過體內尚存些許余毒未清,外面叫幾個青樓姑娘,與他交媾壹番,其毒自解。”
  蕭凡趕緊道:“師伯,師父他這是……煉丹又失敗了?”
  張三豐瞪了他壹眼,道:“師弟許久不曾煉丹了,他是吃了廚房裏的壹碗燕窩羹後才這副模樣的,妳府裏的下人說,那碗燕窩羹本準備端給妳吃的,結果被師弟搶過去喝了……”
  蕭凡渾身壹震,失聲道:“有人要害我!”
  張三豐哼道:“廢話!雖然下的是春藥,可這種藥勁道很強,壹次過量的話,足以致命,虧得師弟已修得半仙之身,這才勉強過了壹劫……”
  身後人影壹閃,曹毅竄了過來,湊在蕭凡耳邊輕聲道:“查清楚了,妳府上壹個廚子下的藥,剛才老神仙中招的時候,這個廚子趁亂想從後門溜出去,結果被守門的侍衛發現不對勁,喝令他站住他不聽,侍衛於是將他射殺,這人多半被妳的仇家收買,可惜沒留下活口……”
  蕭凡面無表情,腦海中閃過壹個熟悉的身影。
  狗急跳墻,果然如此!
  瞧著太虛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直哼哼,蕭凡壹股怒氣勃然而發:“吃吃吃!妳個老吃貨!什麽東西都敢往嘴裏塞!妳知不知道因為妳這張嘴中了幾次毒了?”
  曹毅失笑道:“說也奇怪,老神仙跟毒物似乎有不解之緣,壹次兩次三次,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壽星公吃砒霜,活膩味了呢……”
  蕭凡重重嘆氣:“我怎麽偏偏認了這麽壹號師父!臉都被他丟盡了!餓死鬼投胎似的,什麽都吃,他以為他是歐陽鋒還是神農啊?……對了,這老家夥昏過去之前說了什麽嗎?”
  張管家弓著身子稟道:“老神仙剛才大叫了壹聲‘我操!有毒!’,然後就昏過去了……”
  蕭凡陰沈著臉,冷冷道:“沒錯,神農氏臨死前也是這麽說的。”
  曹毅撓頭道:“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派人去青樓,叫幾個姑娘來,給這老家夥解毒!”
  壹旁的張三豐聞言兩眼壹亮:“師侄啊,貧道給妳變個戲法如何?”
  蕭凡這時滿腦子報復計劃,聞言拿眼壹瞟,沒好氣道:“師伯,這個時候還變什麽戲法兒,您就別添亂了……”
  張三豐不管不顧的進了廚房,盛了壹碗燕窩羹端到蕭凡面前,悠然道:“師侄看仔細了,這是壹碗燕窩羹,剛才師弟喝的那種……”
  蕭凡好奇道:“那又怎樣?”
  張三豐就地紮了個馬步,道:“師侄看仔細了,見證奇跡的時刻……”
  說完張三豐壹仰脖子,把那碗燕窩羹咕咚咕咚壹口不剩的喝了下去。
  蕭凡瞋目裂眥,失聲大叫:“啊——師伯妳瘋了?”
  迎著眾人驚駭的目光,張三豐呵呵壹笑,道:“瞧見了沒?燕窩羹沒了!神不神奇?”
  眾人:“……”
  張三豐氣定神閑的捋了壹把他那虛無縹緲的白胡須,悠悠道:“現在,貧道也中毒了,師侄啊,速速去青樓,給貧道叫半打姑娘為我解毒,我要胸大腿長屁股翹的,切記切記,速去速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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