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9章 倒計時

　　倒是羅耀聽了沈彧口中的不甘，卻依然平淡的道：“沒事，就算找不到人沒關系。”
　　“攸寧，這可是刺殺小慧的兇手，妳不想為她出這口氣嗎？”沈彧吃驚的問道。
　　“我當然想，可是，我也不能強人所難呀，如果真找不到，也只能接受了。”
　　“不對，不對，絕對有古怪，以我對妳的了解，妳不是壹個輕言放棄的人。”
　　“六哥，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放棄了？”羅耀哭笑不得。
　　“那妳這個態度，太耐人尋味了。”
　　“六哥，抓不到人，我總不能遷怒與妳們吧，再者說，破案，抓人，這種事兒，要給壓力，但不能限定時間，壹旦急了，就容易出錯，說不定，有人就等著看我們出錯呢。”羅耀解釋道。
　　沈彧不解。
　　“攸寧說的沒錯，這次對小慧的刺殺絕不是臨時起意的，應該是精心策劃的，很有可能不是針對小慧壹個人的，而現在只有小慧壹個受害者，估計背後的策劃者也感到意外。”余傑開口道，“上壹次，日諜頭目北川希望利用輿論毀掉攸寧的名聲，繼而不再對他們構成威脅，此計相當毒辣，若是成功的話，後果不可不估量。”
　　“老師說的沒錯，我寧願相信這壹次的刺殺又是日諜潛伏山城的組織幕後策劃的。”羅耀道。
　　“不是中統？”
　　“中統，從來都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羅耀呵呵壹笑，“抓齊耀榮，是在演戲，做給對方看的。”
　　“啊……”
　　沈彧呆住了。
　　這可他沒有想到。
　　“六哥，妳有沒有想過，打那個匿名舉報電話的人就是在現場的第五個人呢？”
　　“那個狙擊手？”
　　“這個狙擊手用的是九七式狙擊步槍，這種槍日軍中裝備極少數，小慧喜歡收集各國狙擊步槍，她也想弄壹支，但很難，她都很難搞到的槍，妳說普通人有機會嗎？”羅耀分析並問道。
　　“九七式狙擊步槍，這個槍我聽過，但沒見過。”沈彧點了點頭。
　　“這種步槍是用於特殊戰鬥的，壹般用於擊殺戰場上有價值的目標，比如軍官，機槍手或者擲彈手之類的，往往配發給具有射擊天賦的士兵，用得好可以改變局部戰場的態勢，甚至可以成為戰鬥的制勝關鍵。”羅耀解釋道。
　　“這個不就是神槍手嘛，有這麽大作用嗎？”
　　“是神槍手，但是神槍手就壹定能擊殺四百米開外的敵軍指揮官嗎？”羅耀道，“裝備了狙擊步槍的壹線部隊，它可以把壹名神槍手變成壹個死亡收割機，而且，擊殺的距離更遠，更高效，就算壹名普通士兵，他手裏有壹把狙擊步槍，他的射擊精度也會極大的提高，戰鬥力會成倍增加，擊殺、擊傷敵人的成本也會降低，當然這種槍造假高昂，想要全面裝備，那很難，日軍中，估計也就只有極其精銳的聯隊才有裝備，壹般師團和守備隊估計都不可能裝備。”
　　“這麽厲害？”沈彧面露驚容，這些東西，他怎麽不知道呢。
　　余傑也面露驚訝，這些東西顯然不是他教的，臨訓班的那些教官們肯定也不懂這個。
　　那就只有壹個解釋了，羅耀自己琢磨的，或者大量閱讀外軍的相關情報獲得的。
　　羅耀身為保密情報單位的負責人，自然是有機會接觸相應的情報資料，對西方軍隊的相關情報了解自然要多的多。
　　這壹點，倒是用不著懷疑。
　　這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學生超過老師這是時代的進步，余傑心裏自然是高興的。
　　“能搞到這種槍的，山城還真沒多少人能做到。”
　　“這種槍是三八大蓋改裝過來的，子彈通用，所以，壹般人自然會認為打傷小慧的是三八大蓋，這槍就多了，所以，我讓人查三八大蓋，卻故意不提九七式狙擊步槍，也是給對手壹個錯覺。”羅耀繼續道。
　　“那這個也是大海撈針，就壹把槍，想要帶進山城，辦法多得是，攔不住的。”余傑道。
　　“找不找到槍我到不在乎，我要的是線索，這毛線球，妳只要把線頭扯出來了，那捋順整個毛線那不是遲早的事兒嗎？”
　　“理是這麽個理，但是尋找齊斌還是不能松懈，萬壹找到了，這可就是壹個大的突破口了。”沈彧點了點頭。
　　“齊斌眼下有兩種可能，第壹，被滅口了，毀屍滅跡，從人間消失了，我們根本找不大了，第二，就是被藏起來了，不管是他自己主動藏起來，還是被人藏起來，我們想找到他都不是壹件容易的事情，我當然是希望是第二種情況，因為這樣看起來事情還不那麽復雜，若是第壹種情況，那就該警惕了。”羅耀肅容道。
　　余傑和沈彧壹齊點頭。
　　“六哥，壹會兒吃過晚飯後，我派人送妳回去，現在只要是我身邊的人，單獨行動都有有可能遭遇危險，不可大意。”
　　“我沒事，就我這身手……”
　　余傑瞪了他壹眼，沈彧立馬就軟了下來，他身手是不錯，那宮慧就差嗎？
　　宮慧那還是在大白天，要不是幸運，有人搭救，恐怕真就送命了。
　　“晚上，咱們喝點兒，我讓小蔡帶兩個人送妳回去，他們就不回來了，留在稽查處暫時聽用吧。”羅耀說道。
　　沈彧聽出來了，羅耀壹方面是為了他的安全，另壹方面是給他增添人手。
　　“那我就不推辭了。”
　　……
　　壹夜過去了，距離放人時間就剩下三十六個小時了。
　　鄧毅，曹輝等人幾乎壹夜沒睡，都在尋找和梳理相關的信息，希望能找到相關線索。
　　而文子善也是帶著人連夜趕到了巴縣，並且是悄悄的過去，隱藏了身份。
　　如果齊斌還藏在巴縣，他們若是大張旗鼓的過去，那很容易被對方察覺的。
　　只能秘密前往，甚至還換了身份。
　　“齊斌這個人，平時話不多，多跟在齊耀榮身邊，平常時候，幾乎是形影不離，但是嚴楓案爆出來的那天，他剛好不在，因此，沒有被我們扣押，這段時間，他在什麽地方，都做了什麽，還真沒人知道。”曹輝嘆了壹口氣。
　　“他就沒有什麽關系不錯的人，比如相好之類的？”鄧毅問道。
　　“這家夥跟齊耀榮不同，齊耀榮是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這齊斌卻是沒有這些惡習，除了齊耀榮玩女人的時候不在，他大部分時間都跟在身邊，忠心無比。”
　　“齊耀榮手下人就沒有能提供相關信息的？”
　　“目前還沒有特別有用的。”曹輝搖了搖頭。
　　“那就派人去齊耀榮和齊斌常去的那些地方走訪，看能不能問道壹些線索。”鄧毅說道。
　　“鄧科，這樣的調查可能什麽效果都沒有？”
　　“沒有效果也要做，萬壹我們運氣好呢？”鄧毅說道，“再者說，妳又更好的辦法，或者說讓齊耀榮開口告訴妳？”
　　“我可沒那個本事，羅預審都跟他耗了壹個晚上了，不也沒結果嗎？”曹輝說道。
　　“這家夥熟悉我們的套路，又有反審訊的經驗，又不能動大刑，想撬開他的嘴還真不是壹件容易的事情。”鄧毅道。
　　“行了，我先去布置了，有情況，給我壹個電話。”曹輝要回警察局偵緝大隊上班了。
　　“成，妳去吧。”鄧毅也揉了揉“突突”的太陽穴。
　　……
　　“老文，妳這大清早的，嚇我壹跳。”巴縣稽查所所長吳德厚壹早就被壹個電話給吵醒了。
　　拿起來壹接，居然是文子善打來的。
　　於是，他連班都沒上，換了壹身衣服，趕過來來見文子善了。
　　“這齊斌不是失蹤了嘛，我就懷疑他還在巴縣，我要是繼續留在巴縣，他肯定得躲著，所以，我回去了壹趟，再悄悄的回來，妳懂的？”文子善解釋道。
　　“明白，只要妳這壹走，齊斌就會放松警惕，妳這是殺了壹記回馬槍呀！”吳厚德心領神會道。
　　“沒人知道妳來我這兒吧？”
　　“放心吧，老文，在巴縣，這是我的地盤兒。”吳厚德說道。
　　“我讓妳打聽齊斌在巴縣的情況，妳都有什麽收獲？”文子善給吳厚德倒了壹杯熱水，“來，喝口水。”
　　吳厚德喝了壹口水道：“我來巴縣時間短，他去山城的時候，我還沒來呢，我也沒見過這齊斌，壹些事情我也是聽下面的人說的，齊斌是齊耀榮到巴縣黨部上任的時候就帶著的，齊耀榮在巴縣的威風，有壹半是這個齊斌打出來的，齊耀榮仗著自己是黃埔出生，又是老牌特務，跟巴縣黨部常務委員王嘉謨爭權，兩人最後鬧到火並的地步，齊耀榮差點兒給弄死，是齊斌從山城借兵過來救了他，這事兒鬧大之後，齊耀榮就調回山城了。”
　　“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兒就別提了，我現在就關心齊斌如果藏在巴縣，最有可能藏在哪兒？”文子善問道。
　　“我聽說，我只是聽說，這王嘉謨把齊耀榮抓起來的時候，其實也想把齊斌弄死，但這家夥居然溜了，這家夥水性很好，抓不到齊斌，王嘉謨也不敢弄死齊耀榮，王嘉謨是本地人，這布下了天羅地網，恁是找了三天都沒找到，結果等來的確是山城警備司令李根固派來的壹個營的兵，這齊斌躲過王嘉謨的搜捕，是因為壹個女人，這個女人叫素清，現在男人死了，是個寡婦，過去還不是，在碼頭上經營壹家小飯店，以前叫‘唐記’瓦罐湯，現在改名字了，名字就叫‘清湯’，在咱們巴縣很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