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南洋再起

聽風煮雨夜

歷史軍事

大明永歷十四年,清順治十七年,西歷1660年。
南洋,馬尼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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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 得加錢

大明之南洋再起 by 聽風煮雨夜

2023-5-13 21:39

  朱宏煜的圍棋水準很差,他是穿越過來的,在穿越之前,象棋五子棋下的比較多,圍棋基本上沒接觸過。
  而在穿越過來之後,朱宏煜要麽是在處理政務,要麽是在處理軍務,休息的時間都很少。
  就更別論學習下棋了!
  而李定國的情況其實也差不多。
  他從小是窮苦人家出身,在追隨張獻忠之後,要麽是在打仗,要麽是在打仗的路上。
  同樣沒什麽時間去學習下棋。
  兩人下棋其實就是兩個臭棋簍子菜雞互啄。
  啪嗒!
  壹枚墨玉制的黑子被落在棋盤上。
  緊接著,壹枚象牙制成的白子也是緊隨其後。
  從混亂的棋局就能看得出來,朱宏煜和李定國兩人的水準很有限。
  伺候在壹旁,絕對能算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侍女看著棋盤上的局勢,臉上的表情忍得很辛苦。
  朱宏煜思索著,又落下壹子,然後開口詢問道。
  “不知晉王今日來求見朕是所為何事?”
  今日,朱宏煜難得有了點空閑,準備來玄武湖釣釣魚,放松放松心情。
  結果李定國求見!
  朱宏煜很好奇,李定國來尋他究竟是為了什麽。
  朱宏煜對自己的棋藝有自知之明,他可不信李定國今日來找他,真的單純只是下棋。
  李定國笑呵呵的說道。
  “陛下聖明,老臣確實有話想要同陛下講!”
  原本在西南邊陲之時,由於適應不了當地的環境,李定國的身體狀況壹直都不算好。
  可等他抵達南京之後,這麽長時間的靜養下來,現在李定國的身體反而是要比之前硬朗的多,說話時候也是中氣十足。
  朱宏煜停止了下棋,端起茶杯抿了壹口茶水,微微頷首示意李定國可以講出來。
  李定國是軍人出身,他的性格沒那麽墨跡,有啥說啥,直接了當的開口說道。
  “回稟陛下,事情是這樣的!”
  “前些日子,黔國公府的後裔,上壹任黔國公沐天波的堂弟沐天湧帶著自己的家人,來到了老臣府上拜訪。”
  “沐天湧想要能恢復黔國公府的爵位,希望老臣能幫他向陛下遞話。”
  “老臣看在當年的黔國公的面上,實在不好拒絕!”
  “……”
  朱宏煜聞言之後,眉頭微蹙,像是在思慮什麽。
  但是沈吟思索壹陣之後,最終他還是點頭說道。
  “恢復黔國公府的爵位,朕其實也早有此念想!”
  “其實不管是黔國公的爵位,當年的英國公,郢國公等殉國的勛貴朕也是想要幫他們過繼子孫,恢復爵位的。”
  “只可惜,有太多的人死在戰亂之中了!”
  “朕也沒什麽辦法!”
  “如今,黔國公府的後人能找上卿家,朕心甚慰啊!”
  朱宏煜的這壹段話,信息量很大。
  壹是表明了他願意為黔國公府恢復爵位,又提了壹句殉國的英國公府,表明他不忘舊人的態度。
  二則是提了壹句郢國公,也就是高壹功,曾經為流寇,但後來卻是戰死在了反清的戰場上。
  朱宏煜是在表示,雖然高壹功這樣的勛貴曾經有劣跡,但朕也是不會追究的。
  壹視同仁!
  但更重要的,卻是那壹句,有太多人死在戰亂中了!
  朱宏煜的態度很明確,他是不會隨意給人恢復爵位的。
  想要恢復爵位可以,前提是妳必須得為抗清之事作出過壹定的貢獻才行。
  哪怕是搖旗吶喊也算!
  總不能滿清打過來了,妳這壹只的勛貴嫡系為大明殉國了。
  但那些旁系卻是投降的投降,跑路的跑路。
  如今大明打回來了,這些旁系又想站出來,占了嫡系的利益,恢復爵位,重新成為大明勛貴階級的壹員。
  那不是扯犢子嗎?
  反正朱宏煜是肯定不會答應的。
  而朱宏煜之所以會同意黔國公府恢復爵位,則是因為沐天湧好賴也是為了抗清而抗爭過的。
  雖然沒有追隨永歷入緬,但永歷朝廷在昆明時,他也是壹直在為了抗清而奔走的!
  李定國抱拳說道。
  “老臣代黔國公府,謝陛下隆恩!”
  朱宏煜微微頷首說道。
  “沐天湧不是有壹個兒子嗎?回頭便將他的兒子過繼給沐天波,然後讓此子以沐天波之子的身份,繼承黔國公的爵位吧!”
  “雲南就別回了,哪裏地處偏遠,氣候也不是很好!”
  “以後,黔國公府便也留在南京吧,朕會在南京城內,為黔國公府賜下壹座宅子的!”
  “該有的榮華富貴,朝廷都會賜下的!”
  李定國點頭說道。
  “陛下聖明!”
  敲定了幫黔國公府恢復爵位的事情,李定國向朱宏煜告退。
  在離開畫舫之後,他打起了傘,在壹群護衛的簇擁下,走入了雨幕之中。
  準備返回自己的府邸!
  於此同時,另壹波人也是來到了玄武湖畔,準備要求見皇帝。
  從衣著上來看,這是壹群錦衣衛。
  這些錦衣衛在被搜身之後,登上了壹艘小船,迅速向著湖中心的畫舫而去。
  這些錦衣衛為朱宏煜帶來了,清道夫行動正式開始的消息!
  ……
  山東,泰安府!
  雅仙居的壹間包廂中,身材臃腫的泰安府知府蘇文澤穿著壹身常服,端坐在壹張桌子旁。
  桌面上擺著壹盤盤美味佳肴,蔥燒海參,八寶玲瓏鴨,蒸熊掌,爆炒鹿茸……
  都是些平常人接觸都接觸不到的美食!
  除去這些佳肴之外,桌子上還擺著壹壺紹興黃酒。
  但這黃酒卻非是普通的黃酒,而是幾十年份的上好女兒紅。
  但是,這些東西卻並非桌面上最顯眼的。
  真正顯眼的東西,是擺在桌子中央的那壹盤子金錠。
  金閃閃,光耀耀,讓人哪怕只是看壹眼,便覺挪不開目光。
  約莫著有二百兩上下!
  蘇文澤雖然肥胖,但氣質卻是不錯。
  端坐在哪裏,臉上的笑容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壹個和善的彌勒佛。
  而在蘇文澤的對面,端坐著壹個錦衣華服的員外打扮的人。
  這名員外姓周,是泰安府數得著的大戶。
  周員外向著蘇文澤拱拱手,指著桌面上的那壹盤子,估摸著有二百兩的黃金,開口說道。
  “我周家在城外河灘附近的那些地,勞煩知府大人多多費心了!”
  蘇文澤聞言,稍稍擡了擡眼皮,嘴裏慢條斯理的嚼著壹根海參。
  打著官腔道。
  “這個事情嘛,不是那麽好辦的!”
  “城外河灘處的良田,是朝廷可以劃分出來,專門用於安置那些流民屯田的。”
  “幹系甚大,幹系甚大啊!”
  “絕不可輕動!”
  蘇文澤嘴上說著事情不好辦,但真正的意思是得加錢。
  城外河灘處的那些地,原本是荒地,但在大明光復之後,朝廷將那些荒地給劃了出來,用以安置泰安府那些無地少地的農民。
  朝廷出種子農具,流民出力,將那壹大片大概有兩三千畝的荒地給開墾了出來。
  然後,那些流民只需要給朝廷交稅,再交夠十年租子,那地就是他們的了!
  由於是靠近河流,方便灌溉,那壹片良田即使還算是生地,糧食產糧也不低!
  再然後,那塊地就被泰安府最大的大戶周家給盯上了!
  周家和泰安府知府相勾結,準備要將那些良田占為己有。
  周員外自然也是能聽懂蘇文澤的意思,笑呵呵的說道。
  “在下家中有壹方硯臺,據說是當年的範仲淹範文正公曾經使用過的,還請大人幫忙品鑒。”
  “在下願再送上壹千塊銀元的辛苦費,定然不讓大人白忙活。”
  蘇文澤聞言,眼睛猛地壹亮。
  那所謂的範仲淹曾經使用過的硯臺,說白了只是個噓頭。
  範仲淹作為壹個文人,壹輩子使用的硯臺多了去了,誰也沒辦法判斷其是真是假。
  真正讓蘇文澤在意的,還是那壹千塊銀元。
  城外河灘處的田地壹共才兩三千畝,周家肯出二百兩金子,以及壹千塊銀元,不算少了。
  這加起來,差不多三千塊銀元了!
  蘇文澤臉上露出了笑容,點頭說道。
  “好說,好說!”
  “這事情雖然難辦,但周員外如此有誠意,本官也是可以幫妳辦的。”
  沈吟了壹下,蘇文澤又吃了壹口菜,然後開口說道。
  “這麽著吧,本官記得周員外是有河灘那些田地的地契的,只不過是丟失了而已。”
  “回頭本官便讓師爺為周員外補辦壹份地契,有了地契在手,名正言順才好做事嘛!”
  “這事是朝廷的失誤,在荒地上安置流民之前,也沒查清楚那荒地是否是有主的。”
  “既然現在查清楚了,那自然要改正!”
  “放心,等地契補辦下來,本官就安排人去將那些流民從土地上趕走,給周員外把地騰出來。”
  兩三千畝地,大幾百流民的身家性命,就在這餐桌上,三言兩語的便被決定了。
  周員外聞言,十分殷勤的從座椅上起身,親自為蘇文澤倒酒,然後又為自己倒了滿滿壹杯。
  舉杯說道。
  “在下敬蘇大人壹杯!”
  “蘇大人真乃青天大老爺,有蘇大人這樣的好官,真乃我泰安百姓之福啊!”
  說罷,周員外便將杯中的酒壹飲而盡。
  對他來說,蘇文澤可不就是壹個青天大老爺嗎?
  收錢辦事,還有比這更好的官老爺嗎?
  蘇文澤則也是舉杯,稍稍沾了沾嘴唇,便算了事了。
  可周員外卻也沒什麽不滿,只是繼續招呼蘇文澤吃菜,然後又開口說道。
  “蘇大人,這雅仙居新來了壹位花魁,據說才色雙絕,大人可否有興趣品鑒?”
  “若大人有興趣,在下便去幫大人將人請來!”
  蘇文澤又吃了壹口菜,笑呵呵的說道。
  “本官是朝廷命官,豈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狎妓?”
  “朝廷官員的體面難道不要了?”
  蘇文澤裝作壹本正經的樣子。
  他這句話的重點,在“大庭廣眾”這四個字上!
  但周員外卻是秒懂,開口說道。
  “蘇大人,在下在城內有壹處宅子,平常也無人居住空置著。”
  “今夜時候已經不早了,大人便不要再回府衙了,去在下的那處外宅住壹夜吧!”
  蘇文澤點點頭,用贊許的眼神看了壹樣周員外。
  這是個有靈性的!
  在蘇文澤點頭答應之後,周員外便告退出去了。
  當然,他不是離開了,而是幫蘇文澤安排今天晚上的節目去了。
  ……
  酒宴結束,酒足飯飽的蘇文澤登上了轎子,壹路往周員外在城內的外宅而去。
  在那座外宅中,正有壹位雅仙居的花魁在等候著。
  漫漫長夜,豈能叫花魁獨熬?
  深夜的泰安城內,由於宵禁的原因,寬闊的街道上只有壹頂轎子在行進。
  宵禁這玩意,對壹般人肯定是有所約束力的!
  但對蘇文澤這樣的壹府知府來說,約束力就幾近於無了。
  難不成還有誰敢在大街上攔知府大人的轎子嗎?
  府衙裏的師爺緊緊跟隨在轎旁,忍不住好奇的詢問道。
  “大人,今日妳答應了周員外河灘土地的要求,那那些被朝廷安置在河灘的流民該如何安置?”
  師爺是蘇文澤的親信,所以,這種比較犯忌諱的問題,他問起來也沒有太多的顧忌。
  蘇文澤的破事他基本上都知道,就比如說,前段時間蘇文澤販賣朝廷下撥的賑濟錢糧的事情,就是由他來接手的。
  也不在乎多這麽壹件事!
  蘇文澤聞言,只是擺擺手說道。
  “無所謂,大不了本官向朝廷上報,就說我泰安府又來了壹只流民。”
  “請求朝廷撥款賑濟安置就是了!”
  “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再賺壹筆!”
  蘇文澤的小算盤打的賊精明。
  他把流民從河灘開墾好的土地上趕走,壹方面能賺周員外壹筆,另壹方面還能再賺朝廷壹筆。
  畢竟,泰安府又出現流民了,朝廷還能不安置?
  妳朱宏煜中興之主的名聲不要了?
  說不定,再過壹段時間,他蘇文澤還能再這麽來壹次!
  朝廷出錢,流民出力,地方地主士紳出錢拿地,他自己兩頭通吃!
  簡直完美!
  師爺有些遲疑的說道。
  “大人,這不怕鬧出什麽亂子吧?”
  蘇文澤擺擺手說道。
  “壹群賤民,能鬧出什麽亂子?”
  “咱們泰安府距離京城數千裏,說壹句天高皇帝遠也不為過!”
  “皇帝在京城,是大明中興之主,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天下萬物萬事壹言而決!”
  “但在這泰安府,本官說了算!”
  蘇文澤做了十來年的泰安知府,甚至在成為泰安知府之前,他壹直都在泰安府治下為官。
  這麽些年經營下來,說泰安府是他的壹言堂,那是壹點兒也沒錯的!
  甚至,去年大明天兵北伐,泰安府易幟歸明的事情,就是由他蘇文澤憑借自己的威望,來壹手操辦的。
  要不然,泰安府也不會那麽容易就易幟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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