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勢如破竹
大家請我當皇帝 by 四代重奸
2024-1-26 22:48
滾滾的黑煙彌漫在皇城上空,熊熊的火焰舔舐著高大的奉天殿。
朱常淓和楊嗣昌壹幹人等渾身浴火,壹邊慘叫哀嚎,壹邊在殿裏垂死掙紮著。
慘,太慘了!
張順扭過頭去,眼前的場景不由讓人不忍直視。
王定、祖大樂壹幹人等這類場景早已經熟視無睹,心中並無不妥之處。
唯有新降的東林黨魁錢謙益見狀,心道:“聖人曰:君子遠庖廚,見其生不忍見其死。”
“舜王殿下雖然出身匪類,壹段仁心倒是自然天成,遠勝朱常淓之流,頗有聖君之資。”
想到此處,他不由安慰道:“殿下宅心仁厚,故不忍視之。然,此等下場皆彼輩咎由自取,殿下何須自責耶!”
“本王固知之矣,不過有感而發罷了。”張順搖了搖頭,不由嘆了口氣。
其實他心中也知曉,即便這兩人不肯自焚而死,恐怕也只能落壹個賜其自盡的下場。
大爭之世就這般,不是妳殺我,就是我殺妳,容不下任何仁慈。
不過,感慨歸感慨,仍然抹殺不了這壹仗的重要性。
鳳陽以北是徐州,鳳陽以東是壽州,鳳陽以西是淮安,鳳陽東南是揚州和南京,鳳陽正南是廬州。
正所謂:守江必守淮,此地壹失,長江天險幾為通途,南京城直面義軍兵鋒。
果然,眼見張順從悲傷的情緒中脫離出來,那錢謙益忍不住上前獻策道:“殿下,吾雖壹書生,亦曾聽聞兵貴神速之理。”
“殿下自居鳳陽,可居中招降淮安、壽州、廬州各處,西取安慶,東收揚州,繼而揮師南下,取應天,全東南半壁江山,此天下壹統之機也!”
錢謙益話音剛落,祖大樂連忙上前主動請纓道:“壽州乃鳳陽西面門戶,地處鳳陽上遊,西聯潁州。”
“其守將祖寬,乃我祖家家仆出身,罪臣懇請殿下恕其不恭之罪,遣我前去遊說壹番。”
“必不費壹兵壹卒,說其來降!”
“好,準了!”張順聞言不帶絲毫猶豫,幹脆利索的答應了。
原來這壽州本稱壽春,位於鳳陽以西壹百八十裏,控扼淮潁,襟帶江沱,為西北之要樞,東南之屏蔽。
更直白壹點的說,就是控制淮河流域至長江壹帶的交通要道。
其上遊便是潁州,然後壹分為二,壹路是經過張順的老家陳州的潁水,壹路是通往汝寧的淮河。
如不能占據此處,潞王系殘部順流而下,鳳陽府就會得而復失。
“那……那罪臣就前去勸降駐守在淮安的漕運總兵劉澤清!”錢謙益聞言猶豫了壹下,也主動開口道。
“好,妳也準了!”張順點了點頭,頓時大喜。
江淮壹帶,又稱淮泗。
其中淮自然是指淮河流域,而泗則是指泗水壹帶。
這泗水本是淮河的最大支流,自京杭大運河開通以後,泗水成為了大運河的壹部分,而位於泗水河畔的淮安正是控扼泗水,或者說大運河的重鎮。
壹旦壽州和淮安再落入義軍之手,對於江浙壹帶來說,無異於泰山壓頂之勢。
“什麽,鳳陽丟了?”距離鳳陽最近的祖寬最先得到了消息。
“是啊,這大明朝藥丸吶!”祖大樂笑了笑,壹臉無奈道。
“祖大壽已經投了,遼西將門也投了,咱們還堅持什麽?”
“這……”祖寬聞言壹楞,不由不敢置信道,“他許諾了什麽?”
“什麽都沒許諾!”祖大樂搖了搖頭,苦笑道,“原來威震天下的遼西將門,在他眼中什麽都不是,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憑什麽?”祖寬不由聲音大了起來。
“就憑人家不依賴遼西將門壹兵壹卒,殲滅後金十萬精銳,陣斬虜酋洪太及麾下名王阿濟格、濟爾哈朗、豪格壹幹人等。”祖大樂面帶譏諷道。
“好吧,他卻是有這個本錢!”祖寬聞言心中不由壹陣失落。
他雖然明面是是祖家的壹個家奴,實際上卻是壹個職業武士,或者說騎士。
他和廣大遼西精銳壹樣,自小學習武藝、騎馬、射箭以及兵書戰陣等軍事技能,為得就是用身家性命搏壹場富貴。
依照他們的心思,天下兵馬大抵如此了。
誰曾想,還是壹個洪太橫空出世,打得遼西將門損失慘重。
然後,又有壹個張順,直接打得後金國家家戴孝、戶戶披麻,幾乎壹戰而滅其國。
在如此強烈的對比面前,他們這大半輩子的奮鬥卻好似壹個笑話。
“降了吧,降了吧,天意如此,人何以堪!”祖寬不由長嘆壹聲,取下了頭上的頭盔,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中都沒了!”當錢謙益親自趕到淮安城之時,漕運總兵劉澤清正在布防,準備和沿河而下的洪承疇決壹死戰。
然而,就在這時,他聽到了這個不敢置信的消息。
“是的,是的鳳陽城沒了,南京城也危在旦夕!”錢謙益苦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
“據聞,當日舜王殿下趕到徐州,千年以降,不曾有變化的雲龍山突現祥雲,呈五彩,俄而幻化為龍。徐州城上下哪裏還有戰心?遂降舜王。”
“舜王既得徐州,倍道兼行,奇襲鳳陽。楊嗣昌猝不及防,又失人心,壹戰而亡!”
“罷了,罷了,大勢如此,我又能如何?”那劉澤清本就不是忠義之臣,聞言不由長嘆壹聲,直接下令道。
“曉諭全軍,改旗易幟,恭迎舜王麾下兵馬入城。”
“淮安降了?”當洪承疇帶領義軍主力沿著大運河南下,趕到淮安城外準備大幹壹場之際,不意淮安府徑直投降了。
“是的,如今某觍為舜王書記,已經依照殿下之命,勸降此城,還請洪督師不要輕動刀戈才是。”錢謙益不由笑道。
“妳……”洪承疇自度知兵,不意先為張順所破,不得已而降。
好容易又被張順委以重任,結果受限於義軍戰略,勝了楊嗣昌壹場,卻也不幹不脆,顯不出自己的本事。
本來他以為這壹仗,自己終有有大展神威的幾乎,萬萬沒想到淮安府竟然兵不血刃的降了,只把他肚子裏憋了壹股惡氣。
“洪帥勿惱,某倒有壹計,保管妳立場大功。”待到洪承疇氣鼓鼓的進了淮安城,那劉澤清眼見洪承疇不甚高興,不由連忙獻計道。
“汝有何計?”洪承疇皺了皺眉頭,十分不快的問道。
“某觍為漕運總兵,麾下亦多船只。”劉澤清聞言笑道。
“由此往南,正是揚州。那兵部尚書史可法本不知兵,安能守此大城?”
“如今趁著淮安府消息不曾傳遞過去,洪帥若能趁機襲而取之,必得殿下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