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照日天劫 by momoho
2018-8-25 06:01
劫軍跟兩個弟弟不對盤,起身壹振披風,大踏步走出偏廳,頭也不回壹下。
……
劫兆與劫真在廊間分手後,盤算著要偷空溜出府去,前往桐花大院探望嶽盈盈。
才回到院裏,見劫英坐在書桌前,隨手拿起書冊東翻西瞧,衣衫秀發已經悉心整理,任誰也想象不出:這名幹凈清爽、明艷動人的美麗小郡主,不久前才跟親哥哥私會,在客人的繡榻上給肏得死去活來,嬌膩的淫聲浪語不絕於耳。
劫英換了壹襲滾銀邊的蔥白斜綾小襖,紈色靴裙,幼細的腕子帶著方才系在踝上的細金煉,頸間仍是那串珍珠項鏈。她擡眸瞥見劫兆,也不起身,嬌靨似笑非笑,貝齒輕咬著薄嫩紅唇,玉指細撫胸口珠串,珠上柔光潤致,劫兆想起那珠滿滿沾了她晶瑩的汁水、在嫩蛤縫裏來回滑動的模樣,不覺心中壹蕩。
“小浪蹄子,竟敢在這兒挑逗我!”襠裏硬得發疼,他暗啐壹口,又癢又恨。
雖在自己院裏,但裏外全是女使丫鬟;要說危險,還遠遠勝過武瑤姬暫住的錦春院,周圍無壹處沒有看事的眼睛,為保秘密,兄妹倆白日間絕不能在彼此的居停內偷情。劫英明知如此,卻很享受哥哥投來的灼熱目光,水汪汪的眼裏春情壹片,分外誘人。
劫兆踅至桌邊,將斜插襟內的折扇取出,“喀”的壹聲猛置桌頂,壓低聲音:
“好妳個小騷貨!乖乖翻起裏裙來,讓哥插幾下。”劫英好整以暇的端茶就口,軟綿綿的嬌軀偎入椅中,乜著杏眼瞟他壹眼,笑得又媚又甜,居然滿是釁意:
“來呀!快些來,妹妹癢死了。哥有這個膽子麽?”
劫兆咬牙切齒:“下回落在我手裏,可有妳受的!”
劫英咯咯嬌笑:“哎呀!人家怕死了。”夾手奪過折扇壹展,嘖嘖有聲:“三哥真是偏心,居然這麽著意給妳張羅禮物。”劫兆涎著臉賊笑:“三哥這麽有心,妹子該不會毫無表示罷?”
劫英橫他壹眼,尖翹的瓊鼻輕哼,佯嗔薄怒:“好沒良心的哥哥!禮物都收了,這會兒又來欺負人。”劫兆奇道:“幾時給的?該不會是我錯失了罷?”劫英靠著椅背向後壹踮,前半截椅腳懸空,兩條纖直的美腿交疊架上書桌,裙擺飄揚之際,依稀見得裙內粉光致致,赤裸的腿股曲線滑嫩動人。
“妳說,世上還有……”
她眼波流轉,紅唇如爛嚼櫻桃,壹字壹字輕輕吐息,卻沒發出聲音::(比、我、更、好、的、禮、物、麽?)
劫兆讓她饞得口幹舌燥,七竅簡直要噴出淫火來,偏偏什麽都做不得,憋得臉紅脖子粗,只想隨手抓個丫鬟解解苦,又怕惹妹妹生氣。劫英玩夠了,唰的壹聲攏起扇兒來,正色道:“三哥可不比妹妹,妳收了他的禮,總得有點表示。要妳洗心革面不可能,好歹寫點什麽回報三哥,也不枉費他的壹片苦心。”輕輕巧巧跳下長背椅,踱到書桌另壹頭研墨潤筆,平攤白紙,取來彩石紙鎮壓住。
劫兆壹楞,心想:“當真是女人心海底針,說變就變。剛才還是個專勾男人魂的小蕩婦,這會兒又成了慧心巧手的女侍讀。”覺得她言之成理,三哥壹板壹眼慣了,對這種禮尚往來的規矩看得很重,感情雖好,卻不能白拿他的禮物。他整襟端坐、捋袖提筆,無奈胸中無甚墨水,寫幾首歪詩哄女孩子不難,只怕應付不了文武全才的劫真,半天都下不了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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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英嘆了口氣。“讓妳多讀些詩書,妳總不聽我的。”把折扇攤在他眼前:“照著抄壹遍,表示妳聽進了三哥的勸,他多半會高興幾天。”劫兆如獲大赦,伸手壹拍腦門:“照啊!這個法子倒是不錯,又不怎麽麻煩費事。”蘸飽墨汁,將扇上的八句題抄了壹遍。
劫英拈紙壹抖,湊近吹幹墨跡,說:“妹妹送佛送到西,給妳找人糊裱起來,晚點兒妳親手拿給三哥。”劫兆正愁沒借口打發她走,連連點頭:“甚好、甚好,有勞妹子啦。”劫英又嘆了口氣,多看他幾眼,拿著墨字走了。
劫兆趕緊換了身輕便舒適的常服,交代好門房,匆匆出了南側小門。
“死丫頭!故意饞我。妳不給插,難道哥哥還少插了美屄嫩穴不成?”想起嶽盈盈水滋滋的結實胴體,連忙加緊腳步,不多時便到了桐花大院。花婆子見了他,面有愧色,支支吾吾半天。
“什麽?姑娘走了?”劫兆又驚又怒:“幾時走的?說了什麽沒有?”
“咱按四爺的吩咐,餵姑娘吃了好些滋陰補品,睡了頓好覺。今早用過早飯,還喚丫頭服侍姑娘沐浴更衣,特別給姑娘挑了幾身上料,誰知嶽姑娘發了頓脾氣,不聲不響走啦!院裏的丫頭去請姑娘用午飯,才發現房裏連個影兒都沒有。”
劫兆氣急敗壞的沖進廂房,見被褥枕頭都疊置妥貼,鋪被抹得齊整,絲毫不見睡過的痕跡,鏡臺上空蕩蕩的,連支簪子都沒留下,果然是人去樓空。
“笨丫頭……她便這麽走了?”突然心裏有點惆悵,也不知為什麽。
劫兆是京中有名的采花聖手,禦女無數,隨隨便便弄上床消遣的,都不是壹般的庸脂俗粉;眼下縈繞心頭的那種空虛失落,絕非壹時間無穴可插所致。他推開窗牖,院裏桐蔭深濃,長長的竹竿橫架在兩樹之間,吊著幾件女裝,其中壹條白綢細裈長幾近男子的尺碼,褲管卻細窄許多,正是嶽盈盈貼身之物。
“姑娘就為了這個生氣。”花婆子心虛,連忙解釋:“她硬要我弄條裈褲來,京裏的姑娘誰穿那個?我給她備的裙裳她全不要,晾的舊衣又沒幹,姑娘壹氣之下就走啦!背囊、刀子全帶走,就留這麽幾件沒來得及晾幹的衣裳。”
劫兆登時醒悟。
嶽盈盈奔波江湖,豈能如官宦千金、民家淑女壹般,裙中赤裸下身,又或內裏穿開襠無遮的女褲?若然如此,縱有壹身本領也不敢施展,形同廢去武功。偏偏京中仕女不流行裈褲,便是專為騎射設計的胡服,也要請師傅訂做,桐花大院乃是劫兆藏嬌之處,哪來女子武服供她替換?氣得嶽盈盈壹走了之。
劫兆想象她怒上眉山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心情輕松許多,淫念又起。“那個小丫頭呢?前日來的那個?”花婆子趕緊點頭:“還在、還在!四爺要喚她來麽?”
劫兆笑著說:“我忙了壹天,澡都還沒洗。妳給我打滿盆熱水,我想洗個舒服的熱水澡。”花婆子壹楞,連忙退下準備。
“還有,”劫兆吩咐她:“叫那小丫頭來幫我擦背。”
花婆子會心壹笑,露出鑲金的門牙。
……
桐花大院的浴房就在嶽盈盈的廂房對面,推窗正望,共享壹院綠樹梧桐。
劫兆舒舒服服坐在圓形的檜木大浴桶裏,褪下的衣物都掛上屏風,桶邊還有壹架狹長的架子床、幾張精巧玲瓏的小幾凳,均是上等的酸枝紅木所制。他將溫熱的巾帕覆在額上,雙臂跨在浴桶邊緣,全身放松,熱水滿滿浸過了胸口,連日來的酸疲壹掃而空。屏風後移來壹抹嬌小身影,輕喚:“公……公子爺!”喉音清脆動聽,宛若玉珠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