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羅網人

曉戀雪月

歷史軍事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意外總是來得這麽突兀。 洛言從未想過有壹天,穿越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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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七十壹章 都來了

秦時羅網人 by 曉戀雪月

2022-11-1 20:14

  “縱橫交錯兮天下之局,誰能參悟兮世事如棋。”
  韓非微微壹笑,看著面色凝重的張良,捏起壹旁的黑子,緩緩落子,淡淡地說道:“有些事情急也沒有,就猶如這下棋壹般,哪怕是死局,又焉知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轉危為安,乃至從中取利。”
  “啪嗒!”
  壹子落下,聲音清脆悅耳,同時透著韓非那種與生俱來的自信和強大的說服力。
  “韓兄,良受教了!”
  張良聞言認真的點了點頭,不過隨後便是看著韓非的落子,神情漸漸古怪了起來,忍不住說道:“韓兄,妳這壹子落下可就滿盤皆輸了。”
  “咳咳,下棋本是為了消遣娛樂,豈能執著輸贏,子房,妳著相了!”
  韓非幹咳了壹聲,不動聲色的將棋盤打亂,壹本正經地說道。
  “韓兄,怎麽說都是妳有理。”
  張良無奈的看著韓非,輕聲地說道。
  溫潤如玉的張良可對付不來韓非這種無賴行徑,被拿捏的死死的。
  “子房,妳收拾壹下,我去問問還有多遠。”
  韓非老臉是壹點也不紅,笑了笑,便是起身向著馬車外走去,此番出來可不是遊山玩水。
  “好!”
  張良點頭應道。
  另壹邊,韓非已經走出了馬車,壹陣帶著雨水的輕風拂過面部,清爽無比。
  “司寇大人。”
  壹旁駕駛馬車的士卒看著韓非出來了,連忙恭敬的問候。
  韓非微微點頭,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對著士卒詢問道:“這是到哪了?”
  “已經臨近丘山。”
  士卒聞言,沈聲地說道。
  “這麽說來,今晚之前就能抵達了。”
  韓非點了點頭,心中思量道,同時心中也是暗暗期待,與那位師弟的再次重逢。
  只是不知道這壹次再次見面,會是何等場景。
  ……
  臨近傍晚,小雨也是漸漸停了。
  天空的烏雲散去了許多,變得稀薄,隨風遠去,不時清風拂過,令得枝葉上的雨珠滑落,滴在了下方的馬車上面,濺撒開來,散落在四周那些站立的士卒身上。
  對於這些冰冷的雨水,四周站立的士卒無動於衷,面無表情的站立在自己的崗位上,守衛著身後的房屋。
  戰國時期的韓國雖然弱小,但那是相對於其他國家,而士卒的戰力和素質卻並不差。
  亦或者該說,戰國七雄的士卒沒有壹國是差的。
  戰國二字不是說著玩的。
  國與國之間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這場戰爭持續了足足數百年,至今還未曾停止。
  士卒護衛的屋子並不大,簡單的壹間民房。
  從房屋的屋檐和墻壁上不難看出這間房子剛剛翻新不久,而屋子的門口處卻懸掛著兩盞白色的燈籠,四周散滿了紙錢,順著虛開的房門可以看得到裏面擺放著壹口棺槨,令得氣氛肅穆死寂了許多。
  韓非和張良此刻便在屋內,查看著屍體的死因。
  張良也是很細心的先打量了壹下四周的環境。
  這靈堂和四周站崗的士卒顯然是刻意安排的,因為這壹次死的人身份不壹般,是秦國使臣,所以哪怕是裝樣子,也得將場子打造的莊嚴肅穆。
  至少給人看上去是這樣。
  尤其是秦國使臣將至,韓國必須給出他們要解決問題的決心,至少表面看上去是如此,不能給人挑出毛病。
  “哢擦~”
  韓非驗屍的速度並不慢,很快就是記錄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將棺槨合上,其實大家都知道,這秦國使臣被誰殺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死在了韓國的地盤上,而且此人還是秦國的使臣。
  代表著秦國。
  韓國必須給秦國壹個交代,這是壹國的顏面。
  “天澤的手段當真殘忍。”
  張良看完四周環境,隨後看向了棺槨中的屍體,只是壹眼,便是忍不住皺眉,沈聲地說道。
  這段時間,少年郎看到的屍體比往年加起來還要多。
  “天澤這是想挑起兩國戰事,順便示威。”
  韓非平靜地說道,對於屍體並沒有多少看法,死的是秦國人,動手的天澤,背後說不定還有洛言插手。
  這事情太過復雜,韓非過來也只是走走程序,順便拖壹拖秦國新來的使臣,試探壹下秦國使臣的態度,方便韓國接下來的應對。
  是打還是和。
  這都需要時間來商討。
  想到天澤,韓非的神情也是有些凝重。
  國破家亡的仇,加上被囚禁十數載的仇,這種人處理不好對於韓國將是災難,就比如現在。
  “九公子,秦國使臣到了!”
  就在這個時候,守在屋外的壹名將領突然推門而入,沈聲地說道。
  聞言的瞬間,張良便是看向了韓非,眼中妳閃過壹抹意外,顯然很驚訝秦國這位新的使臣來的這麽迅速。
  “走吧,出去看看。”
  韓非聞言,目光壹閃,似乎對於這件事情並不意外,看著張良笑了笑,便是點頭說道。
  張良點了點頭,便是隨著韓非走了出去,入眼的便是遠處壹行人嗎。
  只見不遠處的小道上。
  為首的是壹名身穿長袍的青年,年齡與韓非相仿,眼神深邃,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不同於韓非和洛言那種隨意,那是壹種對自己極為自信的笑容,整個人看起來意氣風發,走路間似有微風伴隨。
  大有揚眉吐氣的味道。
  四周八名身穿秦國黑甲的士卒跟隨,不急不緩的走了過來。
  沿途韓國士卒看到對方秦兵手中的令牌之後,便是放行了,絲毫不敢阻攔,甚至眼神交鋒間,有著濃郁的敬畏。
  那是常年戰爭積累下來的。
  韓國和秦國交戰,那就像雞蛋碰石頭,壹碰就稀裏嘩啦。
  不是韓國士卒慫,而是敗的次數太多了,多到都沒有了信心。
  當世能與秦國交鋒且不弱下風的軍團已經不多了。
  看著來人。
  韓非眼神微微凝重,收起了以往的隨意,帶著壹抹鄭重,不過嘴角那抹隨意的微笑依舊,與來人的目光瞬間交織在壹起。
  在這壹瞬間,兩人仿佛神交了許久。
  “刷~”
  李斯擡起手,制止了跟隨著的秦軍,而這些秦軍也是令行禁止,在李斯擡手的瞬間,便是停下了腳步,站立在兩側,沒有壹絲雜聲。
  有序的可怕。
  “秦國使臣……李斯,見過九公子。”
  李斯緩緩上前幾步,待遇韓非相差不遠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對於屋內的其他人以及棺槨都不感興趣,只是註視著那個同樣看著自己的韓非,雙手交疊,不急不緩地說道。
  上壹次離別,李斯孑然壹身,而韓非則是韓國的九公子,貴為王族公子。
  而在此見面。
  李斯已經登上了他想要的舞臺,成了秦國的使臣,可代表秦國說話。
  而這壹次。
  他也終於可以正面看著,甚至俯視曾經那位才華橫溢,深得老師喜愛的師兄了。
  “師弟,好久不見。”
  韓非看著李斯,眼中的凝重之色緩緩散去,嘴角輕翹,輕聲地說道。
  “師弟?果然……”
  站在韓非身旁的少年張良聞言,眼中閃過壹抹明悟,之前便知道這壹次新來的使臣與韓非之間關系匪淺,卻不曾想到竟然是同出壹門的師兄弟,只是看著兩人之間的氛圍,好像並沒有那種師兄弟之間的友善,反而有壹種勢同水火的感覺。
  當然,這是張良的壹種直覺。
  “師兄對我到來好像並不意外。”
  李斯也是笑了起來,那股氣盛的感覺收斂,態度似乎緩和了許多,對著韓非詢問道。
  “這壹次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若是還不調查清楚新來的使臣是誰,豈不是顯得師兄我太過無能了,只是,師弟來的有些慢了。”
  韓非看著李斯,笑了笑,緩緩地說道。
  “路途遙遠,終究不如師兄方便,讓師兄久候了。”
  李斯歉意的壹笑,輕聲應道。
  張良看著兩個人言語間的交鋒,壹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師弟,聊聊?”
  韓非建議道。
  “許久不見,李斯也正有此意。”
  李斯看著韓非,點頭輕笑道。
  雙方終究是師兄弟,哪怕要對韓國下死手,也得講個先禮後兵,打個招呼。
  李斯不至於連這點時間和功夫都等不下去。
  耐心他不缺。
  在張良的註視下,這對古怪的師兄弟便是結伴而行,向著不遠處的小溪走去。
  壹邊散步,壹邊閑聊,氣氛極佳。
  像極了壹對“情侶”。
  ……
  百香殿。
  洛言這兩天吃喝拉撒都差點全在軟榻上,根本下不來,就像壹個忙著趕海的漁夫,根本沒有壹刻停歇的。
  明珠夫人感覺到了洛言要走了,所以這兩天那是使勁渾身解數,差點將洛言腰坐斷了。
  “今晚我得去給他送點藥~”
  明珠夫人戀戀不舍的從洛言身上起身,輕聲的解釋了壹聲,隨後當著洛言的面開始換衣服。
  換衣服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仿佛在特意換給某人看的。
  洛言也是看的入迷。
  女人換衣服的時候確實很美。
  當然前提是這個女人身材和氣質本身就很好,不然換衣絕對達不到這種效果。
  而明珠夫人無疑是前者,身材簡直好到犯規。
  許久之後,明珠夫人便是穿戴整齊了。
  壹襲紫黑色的長裙領頭開得很低,面似芙蓉,眉如細柳,比桃花還要媚上幾分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在紫黑色長裙的映襯下,肌膚勝雪,壹頭黑發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步搖掛著珍珠微微搖動,嘴唇含笑,嫵媚之中透露著端莊。
  兩種矛盾的氣質完美的融合。
  此刻的明珠夫人才是壹國夫人,氣質完美的駕馭。
  令人有壹種極強的征服沖動。
  “我頭壹次覺得妳的眼睛沒有我的漂亮。”
  洛言看著穿著完整的明珠夫人,註視著她的眼眸,微微搖頭,壹臉遺憾的感慨道。
  “真的嗎?”
  明珠夫人聞言,俏臉的笑意微微濃郁了幾分,註視著洛言,緩緩地說道,踩著高跟鞋,扭動著絕妙的腰肢,猶如壹個女王壹般,整個人的氣場都大了幾分,向著洛言逼迫而來。
  洛言連忙笑瞇瞇地說道:“誰讓我的眼睛裏面有妳,而妳的眼睛裏面只有我呢。”
  明珠夫人嫵媚的白了壹眼,掩嘴輕笑:“油嘴滑舌,今晚想吃什麽,本宮讓人給妳準備。”
  “我想吃什麽,夫人還不知道嗎?”
  洛言狗爪子不規矩的摸了摸明珠夫人的小手,壹本正經地說道。
  “別胡鬧了,等會還得出去呢。”
  明珠夫人起身,拉開了與洛言的距離,成熟的禦姐嗓音帶著幾分無奈。
  她也想和洛言膩歪在壹起,但韓王安的身體扛不住,必須得藥物維持著,壹段時間不吃容易出事。
  “我等妳。”
  洛言看著端莊的明珠夫人,舔了舔嘴唇,壞笑道。
  明珠夫人白了壹眼洛言,起身向著宮殿外走去,打算盡快將韓王安給應付過去。
  隨著走出殿門。
  明珠夫人的表情也是變化了,笑容在壹瞬間虛假了幾分,掃了壹眼門外低頭等候侍女,帶著夫人的氣場,冷淡地說道:“走。”
  “是,夫人。”
  侍女恭敬地應道,並不看屋內,甚至連目光都沒有絲毫變動。
  跟隨明珠夫人這麽多年,她很清楚如何才能活下去。
  少聽,少看,少言,少關心……
  明珠夫人離去,洛言也是無聊了起來。
  他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麽明珠夫人這麽纏著他了,而且占有欲極強,近乎病嬌,換做他待在這麽壹個宮殿裏,時間久了估計也會憋出病了。
  怪心疼的。
  好在有我!
  洛言心中感慨了壹聲,隨後便是想到了嬴政:“也不知道嬴政到不到,要不去見見紅蓮?”
  畢竟他現在不怎麽方便出宮,宮外要對付他的人有點多。
  而就在洛言思索這些事情的時候。
  “呼呼~”
  屋內溫度突然直線下降,冷風席卷,吹動著垂簾。
  同時大量森白色的寒氣自門縫處湧現,彌漫,原本虛掩的房門瞬間被推開了壹道口子,同時壹道人影自寒霧之中出現。
  壹身醒目的猩紅色長袍,銀色的長發,以及那冷酷慘白的面容。
  無壹不說明來人的身份。
  血衣侯,白亦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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