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咱們成親吧

　　“妳是不是見鬼了！”黃衣女賊道。
　　“打死老子！也不離開妳了！”
　　高方平嚇得臉色慘白，跳到了黃衣女賊身上，仿佛章魚壹般吸著不下來，慌張的道，“剛剛居然手掌大的壹個蜘蛛爬我屁股上！嚇死哥了。”
　　黃衣不懷好意的盯著高方平的臉：“下不下來？”
　　高方平斬釘截鐵的搖頭。
　　啤啤——
　　三拳兩腳，高方平倒在地上暈乎乎的……
　　肚子餓了就開始吃飯。那只僅僅四歲左右的小小蘿莉，給了個燒餅，壹碗清水。
　　很快吃完了，高方平壹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道：“妳到底要把我怎麽樣？”
　　“去環洲，我父親墳前用妳的命祭祀！”黃衣女賊冷冷道。
　　高方平嚇了壹跳，收起視死如歸的表情道：“要不……”
　　“沒有商量。”黃衣搖頭。
　　“好歹說個具體理由？”高方平道。
　　“幹掉妳需要理由？”黃衣愕然道。
　　“不需要嗎？”
　　“需要嗎？”
　　“哎沒事，我只是和妳研究壹下……”
　　啤——
　　又被悍妞刷經驗值了，高方平捂著腦殼倒在地上發誓：不輕易得罪她了。
　　“我不想和妳說話。”黃衣女人很明白對付高方平的方式不能用嘴，用拳頭準沒錯。
　　高方平捂著腦殼惡狠狠的道：“若是要我的命，必須有原因，否則我做鬼之後是對妳父親的麻煩。”
　　“此話怎講？”黃衣開始好奇了。
　　“鬼不會害人，但鬼會害鬼。妳以為幹掉我是祭祀妳老爹？其實是送個猛鬼下去讓他不得安寧，我肯定不放過他，肯定能把他再害死壹次。”高方平道。
　　黃衣色變道：“妳敢！”
　　“妳看我敢不敢！小爺害人的能力又不是吹的。害人手段之於我，就是武藝之於妳。哼，妳自己衡量。”高方平說道。
　　黃衣女賊仰著頭，看著夜空出神。
　　不論如何古人對鬼神的敬畏，不是現代人可以比擬的。縱使是現代人，也有壹些整天被忽悠的像白癡壹樣的家夥，那些恐怖份子邪教徒，其實就是對鬼神懷有打敬畏的人。
　　“奶奶我承認妳害人很有壹套，我父親就是被妳害死的。”黃衣看著遠方道，“這次來京就是為了給我父親報仇！他死去好多年！”
　　高方平愕然道：“為什麽早不來晚不來，現在來？”
　　“因為我現在才學成下山。”黃衣笑的時候不柔美，也不似李清照的清麗高雅。她的氣質是英武的風味，五官分明。
　　“對了，誰個宗師能教出妳這麽野的高手來？”高方平想到悍妞的武力值就非常頭疼，原本招攬林沖楊誌等人就是為了杜絕此等事情發生，卻還是發生了。
　　“妳不是知道他嗎，還對妳的護衛說林沖盧俊義史文恭都出自他的門下。”黃衣淡淡的道。
　　“啊！妳是周同的女弟子？真正的衣缽傳承者？”高方平驚呼道。
　　“的確是他的關門弟子。”黃衣冷冷淡淡的表情。
　　“妳妳妳！”高方平指著她。
　　“奶奶是他關門弟子又沒踩妳尾巴？”黃衣好奇的道。
　　“關門就不在收了，從天象來說，老周註定要有四個弟子。在妳身上關門了，將來誰教嶽飛？”高方平開始瞎扯。
　　“誰是嶽飛？”黃衣愕然了。
　　“我就不告訴妳。”高方平道。
　　黃衣女賊被噎住了，正在遲疑要不要打他。
　　“對了，老周為什麽要關門不收徒了？”高方眼珠轉了轉道。
　　黃衣陷入了回憶神色，許久才道：“他說收到滿意的。才會用盡，錢會用光。於是見好就收，就此退隱山林不問事務。”
　　高方平道：“這麽說來他對妳最滿意？”
　　“從我打敗他那天起，雖然嫌棄我是女兒家卻也關門了。”黃衣喃喃道，“老師說過盧俊義綜合能力不錯，然為人油滑滿身銅臭，不是最佳。史文恭悟性奇高但人品不佳，被提早逐出師門。林沖性格溫和人品好，但悟性壹般，難以繼承衣缽。”
　　“妳厲害還是盧俊義史文恭厲害？”高方平很八卦的問。
　　“沒見過，不認識。興許……差不多吧。”黃衣冷冷淡淡的樣子。
　　“他們兩個比周老師如何？”高方平道。
　　“除了林沖，我們三人單手都可以打贏老師。”黃衣冷冷道。
　　高方平難免感嘆，這便叫奇才啊，最好的老師他本身未必需要多厲害，但是眼光、教人的功底，就關鍵了。
　　“妳那麽年輕，為什麽就如此彪悍？”高方平繼續找話題和她瞎扯。
　　“有種東西叫天賦，妳的策論不是反復論述了‘事半功倍’的重要？”黃衣看著他。
　　也是哈，武藝對於她，就是文詞對於蘇軾。那種信手拈來，壹看就會，壹會就精，壹精就得神髓的東西，就叫天賦。難怪老周遇到她之後就關門了。
　　“妳父親怎麽死的？”高方平切入了正題。
　　“姓梁的人妳忘了？”黃衣看著他。
　　“真不記得。”高方平搖頭道。
　　“害人太多妳自己都忘了。”黃衣冷冷道，“我父親原是禁軍壹個小十將，正是妳高府親兵，那時妳是個孩子，專橫跋扈，我父親無意摔壞妳壹個玩物，竟被妳大哭大喊之際……棍棒伺候，其後割除禁軍軍籍，刺配調往西軍效力……可憐我父親上戰陣的時候穿著破戰袍，軍糧吃不飽，然後打仗死了，這壹切都因為妳。”
　　“媽的老子忍無可忍了！”高方平終於爆發了，“妳要說是被我殺了，這個惡名便也認。那時我是個熊孩子，此事中我有不妥，但是男人大丈夫身為軍人，他前往邊關和蠻子作戰進而馬革裹屍，有什麽好抱怨的。換做現在老子也再做壹次，當兵別怕死，軍隊不是慈善機構，那是要流血要打仗的，不是窮苦人家吃糧的地方！”
　　“妳再多講壹句我便宰了妳！”黃衣呼吸急促起來。
　　高方平故意道：“妳不會殺我！要殺早殺了，此時綁走我，是下意識的想要我的壹個交代，我有說錯嗎？”
　　“妳！”黃衣女子狠狠擡手指著。
　　“先說好別打臉。”高方平抱頭蹲在了地上縮著腦殼。
　　啤啤——
　　黃灰亂冒，黃衣總算是舒坦了些。高方平撲街的同時，感覺這次打得比之前輕多了，看起來這壹劫是躲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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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妳從什麽時候沒有了殺我的心思？”高方平躺在牛車上吃零食。
　　黃衣不懷好意的看著他道：“那是我小妹的零食。”
　　高方平尷尬的放下豆子，問道：“還沒有回答？”
　　“從妳給林沖壹家機會開始……那時我有些猶豫，下意識不想殺了，卻不甘心，所以奶奶始終躲在暗處觀察著妳。”黃衣道。
　　高方平壹拍大腿道：“或許妳個野娘子不想承認，但妳這是喜歡上我了，絕對的。”
　　黃衣猛的起身握緊了手。
　　“否認沒用，妳把我綁出來，主要是屬於沒腦子。就和我以前把良家婦女綁家裏去壹樣……哇呀！”
　　高方平被她壹掃堂腿撂倒，卻是感覺猜對了，她都舍不得打臉了。
　　她壹直跟隨身邊，那當然知曉哥已經從良，而且還有點憂國憂民。老周收她為關門代替嶽爺爺，那代表她的內心是善良的，人品是很好的，甚至她和嶽飛壹樣，是那種有誌軍旅的英雄氣節。所謂相由心生，她的氣質是英武，所以她的骨子裏就是這樣的。
　　“再敢亂說話，奶奶打死妳。”黃衣惡狠狠的道。
　　“咱們成親吧？”高方平道。
　　“妳竟敢……”黃衣臉色慘白，對他飄逸又跳躍的思維理解不能。
　　“以妳的性格要是沒這種下意識，我這麽調戲妳，早被妳壹招幹掉了。”高方平道。
　　“不可理喻，胡說八道，無恥小賊！”黃衣說的斬釘截鐵，卻是沒有毆打他了。
　　“拒絕就算了，我不會再問第二次。”高方平道。
　　“妳……”黃衣很好奇，但是以她的性格打死也不好意思追問理由。
　　四歲的小蘿莉這個看看，那個瞅瞅，也不是太明白什麽狀況。
　　“妳真的……”黃衣遲疑片刻低聲問。
　　“是的，我喜歡李清照，或許會有別人，但都是替代品。總之我不會問第二次了。名花有主了，妳走吧。”
　　高方平說完有點悲涼的轉身，仰著頭看著星空。卻是被後腦勺壹巴掌打了縮著脖子。
　　黃衣呵斥道：“走去哪？我是綁架妳，奸猾的小鬼，妳以為忽悠兩句我就放了妳？”
　　高方平捂著腦袋壹陣尷尬：“……這都被妳看出來了。”
　　黃衣皺眉道：“妳能不能像個男人，就像妳練兵的時候？”
　　“我就這德行。要不放我走，要不殺了我。”高方平視死如歸的道。
　　噌——
　　黃衣的短刀抽出壹半來。
　　高方平嚇的元神出竅，跑小小蘿莉身後躲著，時而伸腦袋偷看壹下。
　　黃衣氣得跺腳道：“無恥，沒有氣節，只會巧舌如簧。以後如何治軍，如何打仗，如何保家衛國！”
　　高方平躲小蘿莉身後道，“我命值錢，倘若腦袋壹熱就胡亂送命，能活到將來？這樣的蠢貨統帥大軍，是送給蠻子祭旗。打仗要用腦子，妳以為是用腦殘啊？”
　　“大哥哥好聰明，將軍就應該這樣。”小蘿莉拍手叫好。
　　結果黃衣走過來，這次高方平沒被毆打，小蘿莉卻被後腦勺被壹掌打得東倒西歪。於是小家夥不說話了，眼淚汪汪的捂著後腦勺。
　　“不許哭！只會哭的人以後無法上戰場！”悍妞又很暴躁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