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吃喝玩樂

　　依照高方平的估計，這下那些玩命徒急了後，可能會想辦法彌補損失——開始謀劃江南那筆錢。
　　吳用就這德行，他和晁蓋兩人屬於傳說中的“不高興和沒腦子”，又偏偏喜歡裝隨時動壹下歪腦筋，謀劃壹些什麽。
　　對土地和人命沒感情的人，是不會安安分分種地過日子照顧家庭的。整個梁山幾乎都是這樣的人。
　　沒把吳用公孫勝晁蓋這些反賊頭子壹網打盡，亦在高方平的謀劃之內。現在還不到時候。
　　有個理論是，在壹個被黑幫頭子治理得還算像樣的城市裏，老百姓會被吸血，卻能過下去。什麽時候把頭子幹掉，那就會形成“群雄割據，軍閥混戰”的場面，誰都沒有好日子過。基於這個理由，高方平現在必須容忍晁蓋吳用他們，等他們把反賊聚集到梁山才是動手的時候，否則四處分散，到此是小股小股禍害天下的反賊，跑都跑死人，還繳個屁……
　　“疼！”
　　連日在馬上奔波，雖然看到了孟州城，但屁股摩出血來的高方平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讓人很無語，但經常受到這具廢材身體的影響，說哭就會哭起來。
　　賈曉紅把他哄來牛車上撲在錢堆裏，揉著他的屁股道，“不哭不哭，等進入孟州妾身幫妳上藥。”
　　“好，有勞妳了。”高方平嘿嘿笑道。
　　燕青聽得雙眼發黑，急忙抱拳道：“怎敢叫主母勞駕，小乙有獨門的金瘡藥，療傷最好，小乙親自伺候大人。”
　　“不用了，妳把藥給賈曉紅就好，妳距離老子遠些。我的屁股只給女人摸，不許男人碰。”高方平道。
　　小蘿莉最近不怎麽含手指了，小嘴巴隨時都在動。那是高方平別出心裁的給她制作的大白兔奶糖。
　　嘗試了很久，浪費了超級多的牛奶和糖，總算被高方平制作出了小時候吃過的那股味道，這是小孩子的最愛，特別對於古代孩子來說。
　　但是制作的也不多，乃是梁紅玉專用。只是會由小家夥偶爾打賞給部曲裏的幾個小丫頭嘗嘗。
　　目下也沒有公開奶糖的秘方，更沒有大規模的制造了去賺錢。因為沒必要。
　　在高方平眼睛裏這和酒壹樣，乃是勞民傷財的奇技淫巧，大宋目下還不適合搞這些東西。奶糖，少量的制作壹些給梁紅玉，然後準備壹些討好壹下宮裏的小公主們就可以了。五年後，再用來賺蠻子的錢還差不多……
　　到達孟州城，前來迎接的除了施恩，還有美女蔣雯。施恩照慣例打算在鴛鴦樓擺酒給高方平接風。
　　高方平卻拒絕了沒去。
　　於是施恩的臉色非常不好看，以他的精明，知道這次或許有麻煩了，高方平這個狗官什麽時候壹旦送禮都拒絕了，那說明很嚴重，得早早的做壹些準備了……
　　高方平早早的回驛館和蔣雯交接銀錢事宜。
　　梁中書的十壹萬貫，以及高方平從晁蓋處搶來的兩萬貫，全部進入了孟州錢莊的分部留用。
　　這下就好了，孟州的運作資金也算基本夠維持。原本還要謀劃從東京押運十萬貫過來，現在則不需要了，給蔡京的十萬從東京的府庫支出就行。
　　……
　　所謂壹人得道雞犬升天。
　　在孟州的日子除了吃喝玩樂就是炫富。上到高方平，下到梁紅玉的小部曲們，全都壹派喜氣洋洋，整日裏就在街市上大肆花費，梁紅玉手下的四個小蘿莉喜歡買布，這四個小蘿莉就這德行，把她們所有的錢都買成了布匹，等著給大哥哥們制作穿不完的衣服。
　　至於另外的那幾個男孩子是壹群貪吃鬼，整天大街小巷的去尋找上等牛肉，買到就肥牛火鍋，把梁紅玉伺候高興的同時，他們自己就大飽口福。
　　小牛臯則是整天徘徊著馬市上，看著馬匹流口水。他就喜歡這東西，東溪村壹役，梁紅玉整個班底入手壹千貫，小牛臯買得起馬了，但他又喜歡又舍不得買，像足了他師傅關勝的德行，整天在馬市朝馬腿吐口水，用袖子擦亮查看骨骼特征，卻始終不買。
　　馬販子們也不敢招惹小牛臯，因為他帶著壹群打手。
　　蔣雯最誇張，壹副女土豪風範，手下上百打手，還花高價買了壹群俊男小鮮肉帶在身邊到處招搖過市。關勝楊誌評價說“這個女人真該拿去進豬籠”。
　　可惜她過的比誰都好，還是個會計人才，算盤壹展開，經常就有手腳不幹凈的手下被打斷腿。誰也蒙不了這個女掌櫃。
　　林沖最寒磣，錢都存在高方平這裏，匯票寄送回東京給他娘子去了。媽的他的新衣服都是從梁紅玉手下的四個小蘿莉那邊詐騙來的。
　　最窮的人乃是賈曉紅和燕青，但花錢的最多的也是這倆家夥，他們整天花高方平的錢徘徊於孟州的瓦舍勾欄，到處聽戲看表演，打賞起來還比誰都大方。
　　梁府的那五十個侍衛現在也是有錢人，壹窩蜂的占領的孟州的青樓，醉生夢死就是用來形容這些龜孫子的。
　　於是乎，這樣的壹群人大肆消費，給孟州的街市造成了壹些奢靡和影響……
　　常維找上門來了。
　　他來的時候，把正在吃肥牛火鍋的壹群人嚇得滿口噴肉。
　　由高方平作為肉盾上前牽制著常維，林沖等人飛快的把牛肉藏起來，換上了豬肉。常維大失所望，他早就聞到牛肉的特殊味道飄香五裏了，想嘗壹下，然後這些混蛋藏起來了。
　　常維壹坐下來，除高方平之外其他就都起身候在壹邊了。
　　老常吃了兩口涮豬肉，喝了壹口小酒後，呵呵笑道：“給事郎。”
　　“下官在。”
　　“妳這樣的孟州顯擺，帶壞了街市風氣，導致現在孟州已經不少人攀比花錢，此舉不利於財富積累，妳怎麽看？”常維擔憂的道。
　　“好教大人得知。”高方平道，“其實此舉更加利於國朝，從下官的錢莊數據反饋來看，其實孟州的藏富於民是優於北京和東京的，財富只有流動起來才是財富。就是說要消費，那麽是壹個循環，大家壹起富。”
　　常維思考了許久道：“於無關緊要處耗盡財富，老百姓如何防範生老病死？妳休要狡辯，此舉分明於我漢家傳統思維不符，斷不能把妳家東京的奢靡不良習氣，帶來孟州。”
　　高方平笑道：“大人只說，這兩日的商稅數據好看否？各處巡檢關卡的數據是否反應出了孟州活力，來往孟州的商販是否多了？”
　　常維哼了壹聲，避開不談，依舊咬住了如果防範生老病死這個話題。
　　高方平道：“生老病死歷來是個大話題，下官估計就是壹千年後也未必可以很好的解決。但在壹定程度上，大人若想治理好孟州，則您更應該支持下官的舉動，大幅刺激老百姓消費。稅收增加，您手裏的錢自然比以往多，那麽怎麽在壹定程度上用稅收反哺他們，解決生老病死的問題，此點就考究大人的執政能力了。其他先不論，下官只說壹點，孟州百姓開始消費後，必然導致外面的物資大幅流入，商人來往更加頻繁。我大宋商稅分為行稅和住稅，僅僅這兩項的大幅增加，大人就不能無視。”
　　頓了頓高方平再道：“這還僅僅是九牛壹毛。”
　　老常臉龐微微抽動了壹下，來了興趣的問：“妳再給老夫說道說道，還有其他什麽好處？”
　　“您想不想治理那些坑爹的丐幫？”高方平嘿嘿笑道。
　　“那些匪類不事生產，乃治安毒瘤，如何不想。”常維撚著胡須道。
　　高方平壹拍手道，“那就要依靠刺激消費了。”
　　“乞丐若是有錢消費，那還叫乞丐？”常維好奇的道。
　　“乞丐沒錢，那就要想辦法讓他們有錢。”高方平道，“如果孟州的百姓信任大人，消費熱潮壹旦展開，前來駐紮的商隊要不要請工？街市上的賣菜娘原本是獨自閑著驅趕蒼蠅，但買菜的人多了，她難說請壹個幫工呢？所以，轉化乞丐為勞工並非空談。”
　　常維壹拍腿激動的道：“如此壹來，乞丐手邊有錢，反過來加入消費行列，就是壹個滾雪球過程，刺激我孟州稅費大幅增加。好，此等經國重器也只有妳小高，能看得如此精準。人才啊，小子妳是個人才，幹脆老夫上書吏部建議，妳來老夫麾下給妳壹個縣？”
　　做縣令那是很有興趣的。其實知縣也不是想象的那麽小，相反是很重要的壹個角色，算是有點大的官了。知縣算是中央特派員，那代表官家信任妳，空降妳到某縣給官家鎮守壹方的意味。
　　壹般情況下不是殿試出來的人，很少這樣任用。高方平想做知縣也不是壹個簡單的事，但如果有老常對吏部的推薦，當然就會好些。
　　只是無奈的在於，高方平不想在孟州做官，孟州有老常支撐就夠了，這邊的業務已經很健康的開展。高方平更想到個業務沒有開展的地方做官，那就更方便斂財。
　　“額算了，小子還是喝喝酒砍砍人，做我的紈絝。”高方平很賴皮的搖頭。
　　“不識擡舉。”老常拿起筷子壹個勁的往嘴巴裏擼豬肉，他在火鍋裏找啊找，想找點牛肉嘗嘗，卻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