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庶子

漫客1

歷史軍事

冬天,從來都是老天爺收人性命的季節,有些富人到了年紀都熬不過冬天,窮苦人家更是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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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我忘了

無雙庶子 by 漫客1

2020-11-27 20:29

  因為兩世為人的關系,李信平日裏都顯得很是老成,即便在面對那兩個南蜀刺客的時候,李信也沒有亂了陣腳,但是此時,這位少年人內心出離憤怒,已經有些失態了。
  李慎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面色平靜:“妳娘……走之前,有沒有對妳說什麽?”
  李信面色漠然,壹言不發。
  他的母親生前,因為壹直被人欺辱,所以很少說話,有時候好幾天都不會開口說壹句話,把所有的事情都悶在心裏直到快病死的時候,這個被家鄉人罵了十幾年的可憐女人,才把李信叫到床邊,讓李信到京城去尋自己的父親。
  那是壹個心地純良的女人,她心裏絲毫沒有讓自己兒子大富大貴的想法,之所以讓李信去京城,只是擔心自己走了之後,兒子無人照顧,想讓兒子去京城裏找壹個吃飯的地方而已。
  她是知道李慎的身份的,如果她是貪圖富貴的人,早就動身到京城來了,也不至於壹個人把兒子拉扯到這麽大。
  這些“記憶”,李信午夜夢回的時候,已經經歷過了壹遍又壹遍,此時他看到自己面前這個無悲無喜的罪魁禍首,心裏說不出的憎惡。
  “李侯爺,沒什麽事的話,請妳離開在下的家。”
  李信神色漠然:“在下的家事,沒什麽需要跟妳說的,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了,在下還要給舍妹弄飯吃。”
  說到這裏,李信看向面前這個穿著便衣的中年男人,冷聲道:“妳在這裏,我會吃不下飯。”
  李慎並不生氣,他擡頭看向自己面前的這個少年人,聲音平靜:“妳很恨我。”
  李信搖頭道:“我並不恨妳,應該恨妳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我只是單純的看著妳惡心。”
  李信的這句話,本來是說另壹個被凍死的“李信”,但是在平南侯李慎聽來,卻另有壹層味道。
  他緩緩點了點頭,輕聲道:“妳母親應該恨我,我也確實對不起她。”
  話說到這裏,李信再也忍耐不住。
  他朝前走了兩步,面無表情地說道:“李侯爺既然有這個心思,這十幾年為什麽不去尋她?”
  李信的母親原本只是鄉下的壹個少女,家境還算不錯,從小也沒有吃過太多苦,可因為未婚生子,被鄉裏人辱罵嘲笑,後來更是把她趕了出去,但是十幾年來,她並沒有對外人吐露過關於李慎的半個字,也沒有跟外人說過半句怨言。
  這個可憐的女子,把所有的苦都埋藏在了心裏,最後帶進了土裏。
  現在的李信,已經不能算是她的兒子,或者說不能完全算是她的兒子,但是當李信看到關於這個女子的記憶的時候,心裏難免還是有些觸景生情。
  那是壹個溫柔的女子,十多年來,她每次都是壹副溫和的模樣,除了“李信”因為旁人的“辱罵”跟別人打架的時候,她會打著笤帚假模假樣打上幾下,其余的時候,她從未對李信發過壹次火。
  這樣壹個溫柔的女子,本應該被生活溫柔以待,可是老天待她很不好,硬生生讓她吃了壹輩子苦。
  甚至直到她死的時候,墓碑上都沒有刻下名字,因為娘家人覺得丟人,又沒有婆家人可以認她。
  想到這裏,李信聲音激動了起來,他冷冷的看向面前的這位平南侯,嘶聲道:“以妳的權勢,哪怕不用自己去,只要壹句話,她就可以很好的過壹輩子!”
  “她過世的時候,還不到三十三歲阿!”
  李信今年是剛滿十六歲,當初李信的母親見到這位平南侯的時候,剛好也是十六歲。
  李慎在永州養了三個月傷,她在十七歲生下李信。
  三十三歲,在後世有些女子可能還沒有成婚,正是花壹樣的年紀,可是李信的母親在這個年紀,就受盡了人世苦楚,因為壹場風寒,便撒手而去了。
  面對著李信的質問,這位平南侯依舊沒有什麽表情,他眼皮子動了動,最後淡然開口。
  “忘了。”
  “忘了?!”
  李信被這兩個字,激的雙目赤紅,他猛然上前,抓住了李慎的前襟,嘶聲道:“妳說妳忘了?!”
  李慎低頭看了看李信抓在自己胸口的手,淡然的往後退了幾步,瞇著眼睛說道:“當年我離開永州之後,就接任了平南侯的位置,其後常年奔波在京城與南疆之間,為國家大事忙的不可開交……”
  說到這裏,他擡頭看向了面前的少年人,聲音平靜。
  “妳沒有經歷過那種狀態,應該理解不了,在那種情況下,自然很容易忘記壹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李信雙目猩紅,身體微顫。
  他上輩子也是見過不少渣男的,但是他還是第壹次見到渣的這麽理直氣壯的人。
  李信雙手放在腰間的佩刀上,心中湧出壹股拔刀砍人的沖動,這股沖動極為強烈,李信只能咬著牙才能勉強忍住。
  “妳不用這麽生氣。”
  李慎從石凳上站了起來,看向了李信按在刀柄上的右手,呵呵壹笑:“我李家世代習武,就憑現在的妳,十個也不會是我的對手,還是不要動武的好。”
  李信看向李慎,雙目幾乎要擇人而噬。
  李慎對李信的目光視而不見,他雙手背負在身後,自顧自地說道:“當年這件事,回想起來的確是我對不住妳娘,本來妳進京尋我,我應當好生補償妳,最起碼也該給妳壹個前程。”
  “可是……”
  李慎擡頭看向面前的這個少年人,淡然道:“可是妳偏偏跟七皇子攪在了壹起,那咱們之間的緣分也就斷了,這麽說雖然有些對不住妳,對不住妳娘,但是我李家背後還有許許多多人的身家性命,為了這些人,我也絕不會讓李家陷入奪嫡之爭中。”
  “所以……”
  李慎站直了身子,看向眼前的這個少年人:“所以盡管妳的確是我的兒子,但是平南侯府也不能跟妳有半點幹系,以後京城裏,妳也不會有任何異於常人之處。”
  說到這裏,這位柱國大將軍呵呵笑道:“因此,以後妳再在京城裏四處蹦噠的時候,可要想清楚自己的身份,如果再像之前那樣不知死活,很有可能就真的死了。”
  說到這裏,李慎轉身朝著院門走去,走到院門口的時候,他回頭看了李信壹眼。
  “最後勸妳壹句,皇子奪嫡,是天底下最兇險的事,固然有人能在裏頭賺的盆滿缽滿,可也有人在裏頭屍骨無存。”
  “尤其是妳這種沒有本錢下註的人,往往會死的慘不忍睹。”
  說要,他就要離開李信的院子。
  李信雙手狠狠握拳,指甲幾乎刺進了肉裏。
  他很少這麽失態,但是他真的被這位平南侯氣到了。
  “李侯爺,我有壹件東西要還給妳。”
  李慎停下腳步,淡然壹笑。
  李信從腰裏取出那塊他貼身帶著的那塊白色的“慎”字玉牌,狠狠摔在地上。
  玉石是剛脆之物,碰到石板,立刻碎成了好幾塊。
  “只當我娘親,十七年前,認識了壹條狗。”
  “這塊牌子,我代她還給妳!”
  這塊牌子,是李慎離開永州的時候,遞在那個少女手裏的,當時這位小侯爺說了,用不了多久,就會回永州娶她。
  可是她沒有等到那壹擡花轎。
  李慎瞇了瞇眼睛,最後彎下身子,把地上的幾塊碎片撿了起來,放進了衣袖裏。
  “這塊玉牌,本來足夠妳求我辦壹件事情,可惜,妳沒有珍惜。”
  說罷,這位柱國大將軍負手離開了李信的院子。
  “京城風大,妳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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