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庶子

漫客1

歷史軍事

冬天,從來都是老天爺收人性命的季節,有些富人到了年紀都熬不過冬天,窮苦人家更是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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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魏王類陛下

無雙庶子 by 漫客1

2020-11-27 20:29

  接了皇命之後,辦完事自然是要去向天子復命的,這樣這套程序才算走完。
  進了永安門之後,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李信順利的見到了大太監陳矩。
  陳矩面帶微笑:“李郎將,妳可算來了,陛下等妳許久了。”
  李信擡頭“啊”了壹聲,有些詫異的看向陳矩。
  此時,就連幾位皇子也見不到承德天子,李信本來以為自己也是見不到的,在他的估算裏,能見到這位執掌宮廷的大太監,便不錯了。
  陳矩面色平靜:“怎麽了?”
  李信搖了搖頭,緩聲道:“沒什麽,請大公公帶路。”
  陳矩拍了拍李信的肩膀,轉頭帶著李信進了長樂宮的暖殿裏。
  這會兒,已經是十月底了,天氣又冷下來不少,承德天子身上披著壹塊狐裘,躲在暖爐旁邊烤火。
  李信進了暖殿之後,便向著承德天子下跪行禮:“臣羽林衛李信,叩見陛下。”
  天子放下手裏的暖手爐,搓了搓手,緩緩看向李信:“妳在大理寺做的事,朕都知道了。”
  京城裏到處都是天子耳目,承德天子雖然不敢說是全知全能,但是最起碼在京城裏,他想知道的事情,大部分都是能知道的。
  李信低頭道:“臣驟接聖意,所行多有不當之處,請陛下責罰。”
  “妳做的很不錯。”
  天子微笑道:“便是朕親自去做,也不能比妳處理的更好了。”
  “下臣惶恐。”
  天子坐在龍榻上,咳嗽了壹聲:“做得好就是做得好,沒必要太過謙遜。”
  “妳起來說話吧。”
  李信站了起來,垂手而立。
  天子雙手放在衣袖裏,淡淡地說道:“大理寺被人圍困這件事,前因後果妳應該都知道了,說壹說妳的看法。”
  李信低頭道:“據臣了解,這件事的起因是因為東宮詹事湯谷,錯手打死了禦史臺的禦史王安民,王安民……或許有罪,但是罪不至此,臣請陛下問東宮詹事湯谷之罪,以平眾怒!”
  承德天子似笑非笑地說道:“那些禦史臺的禦史本不該因言獲罪,就算獲罪了,東宮也無權力動私刑責打他們,方才妳也說了,這個湯谷是東宮的詹事,依妳看來,要不要問東宮之罪?”
  李信垂手低頭,恭聲道:“陛下,下臣只是壹介武官,捉人拿人查案都不在話下,但是陛下要問政於臣,就在臣能力之外了……”
  先前天子所問,都可以歸在刑事類,但是涉及到太子,就是政事了。
  “問妳,妳便說。”
  天子有些不悅:“莫非武官就不能言政了麽,朝廷裏哪裏有這個規矩”
  “依臣愚見,此事當與太子無關!”
  李信咬牙道:“那些禦史攻訐太子,太子派人過去問話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那個詹事矯借太子名義。胡作非為,才釀成今日慘案!”
  天子被李信這句話,逗的哈哈壹笑。
  “李信,妳還真是個人才。”
  天子感嘆道:“妳這些話,用在官面上做說辭,的確足夠了,朕想聽壹聽妳真實的看法。”
  李信深呼吸了壹口氣,開口道:“陛下,壹切要以朝局為重,太子乃國之儲君,即便壹時不察,犯了些錯處,也不好公諸於眾,陛下私下裏申飭幾句就是。”
  天子用手撐著身子,要從龍榻上站起來,壹旁的陳矩見狀,連忙上前攙扶住天子,天子這才勉強站穩。
  “若不是知道妳與老七交情甚好,朕幾乎都要懷疑妳是東宮的人了。”
  李信低頭道:“陛下,臣雖然與七皇子私交甚好,但是臣更是大晉的臣子,陛下既然立了太子,做臣子的就要遵從陛下的意願。”
  “妳不用說這些話來哄朕。”
  天子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壹口氣:“妳們這些人,各有各的心思,嘴裏說的,與心裏想的,從來都不是壹回事。”
  李信沈默不語。
  天子轉頭看向李信,開口道:“妳派了羽林衛的人去王家,要做什麽?”
  李大郎將心中感嘆。
  這位在深宮“養傷”的天子,只怕除了自己底褲什麽顏色不知道,其他什麽事情他都知道。
  不過還好,他只知道李信派人去了王家,並不知道李信派人去做什麽。
  “陛下,大理寺壹事,看起來是王家的人在鬧,但是背地裏必然有壹些別有用心之人,想把這件事鬧大,如果想把這件事鬧大,最好的法子就是派人把王家的人給殺了,即便王家沒有滅門,只要再死幾個人……”
  說到這裏,李信頓了頓之後,繼續說道:“那事情就會鬧得更大,太子殿下的名譽也就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天子愕然看向李信。
  “哪裏會鬧到這種地步?”
  在父母心裏,自家孩子多半是正面形象,比如說在承德天子心裏,四皇子雖然有些野心,也有些想法,但是最多也就是到今天大理寺門口這種地步。還不至於到因為要汙太子名聲就滅人滿門的程度。
  而且承德天子是獨生子,沒有經歷過奪嫡的慘痛,所以壹時半會,他也沒有想到這壹層。
  李信恭謹低頭:“陛下,或許是下臣想多了。”
  承德天子低頭思索了片刻,然後面色沈了下來,長長的嘆了口氣。
  “妳說的不錯,老四他的確做得出這種事。”
  天子喟然道:“他十六歲出宮開府,到今年已經九年時間,九年時間,朕已經不太了解他了。”
  李信連忙低頭:“陛下,臣從未說過是四皇子……”
  離間天家骨肉,可是殺頭的罪過。
  天子的情緒有些低落,思索了片刻之後,開口道:“陳矩,妳讓內衛監派人去王家看著,那個王安民已經死的不明不白,不要再讓王家因為朕的家事,傷損人命了。”
  承德天子還算是比較仁慈的天子,否則當初李信進京寫賣炭翁的時候,估計就已經死的渣都不剩了。
  陳矩恭敬低頭:“老奴這就去辦。”
  陳矩攙扶著天子坐回龍榻上,然後躬身退出了暖殿,下去安排事情去了。
  陳矩退出去之後,天子擡頭看向李信,有些虛弱地問道:“李信,朕問妳壹句話,妳如實回答。”
  李信彎腰。
  “臣知無不言。”
  “朕留在京城的四個皇子,哪壹個適合做皇帝?”
  這個問題,承德天子曾經問過李慎,當時李慎戰戰兢兢,不敢回話。
  李信低頭思索了片刻,垂手道:“陛下,臣以為四位皇子裏,魏王殿下仁德,最像陛下。”
  李信很聰明,沒有直接說誰適合做皇帝。
  “妳這個人,也是個滑頭。”
  天子呵呵壹笑:“罷了,妳下去罷。”
  李信躬身退出了長樂宮。
  承德天子壹個人,坐在暖殿裏,望著李信的遠去的身影,喃喃自語。
  “妳比李慎……還要大膽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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