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興霸天

歷史軍事

大唐,隴右道,涼州。
學堂內,李彥跪坐到蒲團上,將筆墨紙硯壹壹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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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初次見面,我是來抓捕妳,或者打死妳的!

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by 興霸天

2023-9-17 08:36

  長安。
  天空沈得嚇人,黑雲滾滾,風雨將至。
  大明宮內壹片寂靜,內侍和宮婢緩緩行走,腳步聲盡可能放輕,眼神時不時往寢宮瞟去。
  就在昨夜,禦醫入殿後,再也沒有出來。
  那位天下萬民之主,世界上最強大帝國的主人,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
  談不上多大的驚訝,畢竟聖人這些時日的身體狀況,人盡皆知。
  但即便是早就知道的事情,真正面臨時,宮內還是彌漫出不安。
  因為正常情況下,這個時候皇後應該讓太子殿下回來,在榻前盡孝的同時,順理成章的過渡皇位。
  但並沒有。
  皇後好像壹心都撲在了聖人身上,昨夜泣聲痛哭,遍皆可聞,唯獨沒有履行她應有的責任。
  在皇宮內生存的人,都有壹定的政治敏感性,很清楚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自是戰戰兢兢。
  而另壹邊,太極宮內的“佐命”雙手負後,眼中閃爍著看好戲的神色。
  自己之所以能有如此規模,長孫氏的恩澤是基礎,但更關鍵的還是李治和武後的壹系列作為,讓君臣離心離德。
  與之比較,太子李弘沒有他父母那麽強大的手段,卻正因為仁善溫和,懂得休養生息,為民考慮,這種人的繼位,無疑是對自己不利的。
  好在看武後這個蓄勢已發的姿勢,接下來還有的是機會。
  正在這時,尚宮那邊傳來消息,發現了三位弟子入城,卻在城門處發生沖突,楊再威去追阿史那環,金智照則去指定位置等待。
  “佐命”眼神微厲:“金智照倒也罷了,楊再威自從在吐蕃被李元芳所敗,怎的也變得如此無用,連個突厥蠻子都拿不下?”
  訓斥歸訓斥,既然徒弟們到了長安,又沒有直接把阿史那環押過來,“佐命”冷哼壹聲,出了宮城。
  轟隆壹聲巨響,積蓄了半日的雨水終於降下,街上行人飛速變少。
  “佐命”的身形穿梭在屋檐之下,形如白日的鬼魅,速度之快,似乎連風雨都追不上,渾身上下幹爽如初,連雨絲都沒有沾到。
  金智照正等在壹處隱蔽的院落中,眼見壹襲長袍自眼前掠過,趕忙跪下:“徒兒有罪,請師父責罰!”
  “轉過身!擡起頭!”
  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金智照跪著轉了半圈,頭擡了起來,就見“佐命”站在房檐下,長袍獵獵作響,面具後的雙目冷視著自己。
  她心頭壹喜,“佐命”親自來到了信中所言的約定地點,這就極大地降低了接下來的難度,也說明對方確實沒有懷疑。
  但真正直面這位深不可測的師父時,她的心頭仍然湧起壹股發自內心的恐懼,趕緊背臺詞:“徒兒有罪,師弟在路上不斷哀求,說他的壹切都是師父給的,絕不敢背叛師父,我們就有所松懈,以為……”
  她吞咽了壹下口水:“以為他是壹時糊塗,不料早有準備,入了長安後還有人接應,師兄去追他,徒兒不敢大意,趕緊來通知師父。”
  “佐命”並無疑心,因為以前金智照在面對自己時,就是緊張中帶著幾分懼怕,何況現在還犯了錯,淡然道:“妳還叫那個叛徒為師弟?”
  金智照身體微顫,又俯下頭去,衣服被雨水淋濕,不敢吱聲。
  對於這份同門之誼,“佐命”心中還是認可的,自己可以不重感情,徒弟不能薄情寡義,否則以後全反抗自己怎麽得了,擡了擡手道:“起來吧!”
  金智照起身,天空雷光壹閃,映在她蒼白的臉色上。
  “佐命”之前沒有註意,或許說是漠不關心,此時壹見才發現這不是緊張的,再壹聽呼吸節奏:“妳受傷了?”
  金智照解釋:“在洛陽徒兒與李元芳有過短暫的交手,之前又被阿史那環給打了壹掌,師兄若不是為了護我,也不會讓他走脫……”
  “佐命”恍然,眼神淩厲起來:“這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金智照最聽不得白眼狼,臉色慘白,濕漉漉的頭發搭下,顯得愈發狼狽。
  “佐命”伸出手,搭在金智照的脈搏上。
  壹個弟子反抗了,自然就更不願意放棄另外的弟子,但這壹探脈,“佐命”的聲音裏卻帶著疑惑:“妳剛所受的掌傷,不算嚴重,可妳體內有舊傷未愈,這是怎麽回事?”
  金智照說了實話:“這是被李元芳打傷的,受弓家弓嗣業所連累,我與李元芳交手,不慎為之打傷,若不是師兄救我,或許就被其拿住了……”
  聽她語氣裏的失落,“佐命”安慰道:“那李元芳也是有高人調教的,基礎穩固,天資不凡,妳現在稍遜他幾籌,不必氣餒,將來贏過便是。”
  金智照:“……”
  她年紀比李元芳大,且勁力在數年內都沒有明顯的進步了,勤修只是為了維持實力不變,反觀那家夥天天練功,越來越強,自己現在都被吊打,將來還怎麽贏?
  “佐命”也知道,這個徒弟是肯定不及李元芳的,見其在武功上沒了信心,就從另壹方面建立自信:“放心,李元芳會為我所用,到時候妳也能指揮他辦事,好好出壹口惡氣!”
  金智照聞言壹楞。
  在場的兩個人中,確實有為李元芳辦事的,妳猜猜是誰?
  “佐命”自然猜不到,眼見徒弟體內的舊傷有復發的跡象,立刻道:“進來吧,為師替妳療傷!”
  兩人進入屋內,就見燭火侵染,驅散了外界的昏沈,“佐命”讓她背對自己坐下,摘去手套,雙手貼在金智照的背後。
  金智照感到背後的手掌粗糙至極,似乎還有顆粒的摩擦,十分惡心,但壹股精純的勁力又湧入體內,讓她渾身暖洋洋。
  她來不及思考對方的手到底是何模樣,深吸壹口氣,開始關鍵的壹步操作。
  表面配合,實際不讓“佐命”治好自己。
  顯然,她豐富的受傷經驗,在這壹刻派上了用場,“佐命”的勁力在金智照體內遊走,撫平氣血,調理內外,再配合上醫理知識,可謂細致入微。
  但治療了小半個時辰,依舊不見明顯起色,“佐命”開口道:“時間久了,確實有些棘手,妳幸好此時過來,若是再拖個數月,恐怕這舊傷就要伴隨妳壹輩子。”
  金智照趕忙道:“多謝師父!”
  “佐命”嗯了壹聲,穿上手套,往腰間壹探,取出針囊來:“妳躺下吧,為師以針法,為妳行氣。”
  針灸針灸,針與灸自古聯稱,其實是分開的,在北宋之前,針法的普及度長期處於灸法之下,正是因為灸法簡單粗獷,方便靈活,且易於操作,相對而言,針法則對穴位和手法有更高的要求。
  尋常醫者所謂的針灸,往往就是灸法,唯獨醫術高超者,才能用真正的針法,而金智照很清楚,“佐命”的醫術是天下壹等壹的厲害,這位使出拿手絕活,那是壹定能治好自己的。
  “師兄!妳要快來啊!”
  在默默的祈禱之下,金智照開始暗暗積蓄力量。
  壹根根針刺在穴道上,“佐命”正全神貫註,動作猛然停住,站起身來,看向外面。
  除了雨聲外,安靜壹片,什麽都沒有。
  金智照等了稍許,開口問道:“師父,怎麽了?”
  “佐命”眼睛微微瞇起:“我們換個地方!”
  第六識傳來了危險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有壹點可以確定,此處不能待下去了。
  不過話音剛落,遠處交手的動靜,飄了過來。
  “佐命”耳朵聳動,過濾掉雨聲後,將關鍵的聲音盡收耳底。
  不光是碰撞的聲響,還有對話聲。
  楊再威咬牙切齒的呵斥道:“阿史那環,妳這個叛徒!!”
  阿史那環叫囔道:“都是師父偏心,傳妳唯識勁,卻不傳我,我所做的事情不比妳們少,憑什麽得不到公平的對待,就因為我入門晚麽!!”
  “砰!砰!”
  “佐命”身體放松下來,眼眸中露出冷意:“我從阿史那氏精挑細選出來的,都是這等劣物,藍突厥真是後繼無人了!我們繼續,再威會將那蠢貨收拾的!”
  眼見師父繼續行針療傷,金智照知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立刻開始全力配合,運勁療傷,不再關註外物,神思沈寧。
  “佐命”見了,露出贊許:“不錯!妳這次的受傷看來能因禍得福,以後更進壹步!”
  正想著金智照後面的擔子可以再重壹點,外面發出壹聲慘叫,阿史那環嘭的壹下摔在院內。
  轟隆!
  電閃雷鳴之間,壹道高大的身影落下,立於倒在地上的阿史那環身邊,透過窗戶,印在了地上。
  “佐命”這才滿意,視線從金智照身上移開,往院外看去。
  這壹看,渾身上下猛地繃緊,汗毛瞬間倒豎起來。
  因為來者的說話語調,明明與大弟子楊再威壹模壹樣。
  呼吸節奏,也與楊再威別無二致。
  可此人的身材,卻比楊再威要更加高大威猛。
  此刻。
  屋內屋外,咫尺之遙。
  那人恢復了自己的聲音,很有禮貌地道:
  “‘佐命’,初次見面,我是內衛李元芳,是來抓捕妳……或者打死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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