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四十三章 守株待兔
這個刺客有毛病 by 任秋溟
2021-5-6 16:23
聽著方別那平靜中帶著自信的話語,葉重發現自己所隱藏的最後的底牌都對他毫無用處,那種妳翻光底牌對方還遊刃有余,甚至還從褲襠裏掏出來滿滿壹把底牌給妳看的感覺,真的非常的不好。
“妳究竟想要什麽?”葉重有些痛苦地問道。
“我想要的東西很早就說過了。”方別平靜說道:“我想用妳的命,去換真正的紫背天葵。”
方別話音未落,只見方別上方的天花板突然斷裂,壹個渾身紅衣的女子手持利刃居高臨下向著方別襲來,只見寒光閃爍,對方紅衣如火。
方別則饒有興趣地擡頭看著天花板,靜靜向後退了壹步,恰好避開了對方從上到下的攻擊範圍。
原本來說,這樣的突然襲擊,就是打壹個敵人的猝不及防。
這個紅衣女也正式趁著方別開口分神那壹瞬間,突然出手,想要打壹個方別措手不及。
但是方別的樣子哪裏像是措手不及。
他像是守株待兔引蛇出洞了好久,而今蛇出洞,兔撞樹,方別高興還來不及,哪裏會措手不及。
自上而下的攻擊就是壹味求快,但是方別更快,這個紅衣女心知自己已經要命喪於此,於是在下墜之時,向著地面用力投擲了兩顆鐵丸,同時回頭向著葉重喊道:“主人您先走!”
葉重聽到這個紅衣女的聲音剛想起身,卻被方別靜靜按住了肩膀。
“葉老板您可不能走了,您走了我的藥該怎麽辦?”
方別靜悄悄的聲音從葉重身邊響起,葉重只感覺全身汗毛倒豎。
方別什麽時候過來的,他壹無所知,他不是剛剛還被瓔珞纏住的麽?
葉重想到這裏,急忙向著瓔珞那邊看去,只見那個紅衣女已經倒在了地上,不住喘息,卻根本爬不起來。
她連方別壹瞬間都沒有攔下來。
可見兩個人的差距,真的如同天壤之別。
看著葉重看向瓔珞,方別笑了笑:“不管怎麽說,這個妹子對妳倒是忠心耿耿,可見妳的馭下功底是很不錯的。”
“怎麽,我感覺妳命還是比紫背天葵值錢的。”
“是要命,還是要紫背天葵?”
方別的語氣,就好像葉重的命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壹般。
其實有時候真的很氣。
用自己的命換自己的錢,有什麽好換的,其實都是自己的。
但是有人就是能用妳的命換妳的錢,妳還沒有什麽脾氣。
“這不可能。”瓔珞在地上喘息著,在她下落那壹瞬間,方別就不動聲色封了她數個穴道,讓她落地就墜機。
但是瓔珞所不可思議的不是這個。
而是她所扔的那兩個鐵丸。
那兩個鐵丸可是霹靂堂精心制作的火器,壹旦用處,其火光煙塵可以瞬間籠罩數丈之地,近距離下能夠殺傷二品高手,更能夠掩護主人撤退。
瓔珞唯獨不可思議的就是,為什麽那兩顆雷震子沒有爆炸。
“姑娘說的可是這個?”方別微微壹笑,彎腰從鞋背上取下兩顆烏溜溜的鐵丸,然後放在手中。
這鐵丸名叫雷震子,但是其實和摔炮差不多,都是依靠劇烈碰撞產生的動能觸發引信,然後爆炸,雖然好用,但也太不安全了,所以平時都是有保險插著。
而這個瓔珞姑娘在下墜的時候就已經拔掉了保險,將兩顆雷震子握在手中,從來沒有希望過自己能夠壹擊建功,而是抱著和方別同歸於盡的想法。
而方別也是真的藝高人膽大,他在伸手封住瓔珞穴道的同時,還能夠用腳接住這兩顆雷震子,通過接近於墊球技巧的緩沖和卸力,最終讓兩顆雷震子免於爆炸。
不過這個瓔珞姑娘也真是赤膽忠心,所以說方別才會誇這個瓔珞姑娘忠心可嘉。
瓔珞擡頭看著方別手中的兩顆鐵丸,壹瞬間有些急火攻心,在地上劇烈咳嗽起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方別嘆了口氣:“別氣了好吧,我不是什麽憐香惜玉的人,妳喘死我都不會可憐妳的,反正是自找的。”
“畢竟我能做的只是不殺妳,攔不住妳自殺。”
這樣說著,方別手壹擡,將那兩顆雷震子從窗外扔了出去,之前葉重曾經從這個窗口扔過郭盛的信,而這次方別直接從窗口扔了兩顆炸彈,只見幾乎練成壹聲的兩聲炸響從亭外湖中響起,水柱高湧的同時,數百尾錦鯉在湖裏泛起了白肚皮。
葉重敢怒不敢言。
“妳該在湖邊立個牌子,上書禁止炸魚四個大字。”方別搖頭笑道,同時看向葉重:“如何,妳考慮的怎麽樣了?”
自始至終,方別完全控制著局面,這種超強控場能力已經讓葉重有點失去了信心。
“我,我答應。”葉重最終點頭,說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葉老板果然是俊傑。”方別淡淡說道,同時離開了葉重的肩膀。
方別並沒有玩什麽利刃加身的把戲,但是方別已經讓葉重相信,只要葉重還在這湖心亭中,那麽方別隨時都能取葉重性命。
而葉重壹旦想要離開湖心亭,那麽離開之刻也就是葉重的死期。
葉重曾經對何萍忌憚之極,也因此恨屋及烏,對於方別也算是加了那麽壹點註意。
但是此刻才知道,方別要比自己想象中可怕無數倍。
甚至葉重忍不住想,就算何萍親至,也不過如此吧。
但是何萍而今已經二十有九,並且聽說內傷積重難返,將不久於人世,而這個方別不過區區十七八歲的模樣,但是卻恐怖如斯。
正在葉重這樣想著的時候,方別已經來到了葉重湖心亭的書架那邊,然後伸手握住書架上的花瓶,看著葉重笑了笑:“地下密室的機關,是不是這裏?”
方別靜靜問道。
葉重已經心如死灰,或者死豬不怕開水燙。
“既然妳都知道,為什麽妳還要問我?”葉重淒然說道。
“我只知道看出來這裏是機關,但是該怎麽擰並不知道。”方別微笑說道。
“妳來教我怎麽樣?”
少年手握著那個青花瓷的花瓶,話語冷清回蕩在這個湖心亭中。
葉重心想——如果今晚能夠活下來,那麽今晚壹定是他壹生中最大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