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刺客有毛病

任秋溟

歷史軍事

天祿三十二年,北鎮撫司。
春三月,楊柳抽枝,萬物萌發,金燦燦的日光溫暖灑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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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終局

這個刺客有毛病 by 任秋溟

2021-5-6 16:23

  方別對陣寧歡,從第壹劍開始,他壹共劈出來二十九劍。
  寧歡連壹劍都還不出手。
  這還是因為寧歡實在夠強,才能夠連擋二十九劍。
  可是,方別這二十九劍,都砍在蝕骨劍的同壹個位置上。
  這蝕骨劍雖然蘊含劇毒,是可以吸取他人血液溫養自身,沾之即死,觸之即亡的壹柄魔劍。
  但是它卻有壹個致命的弱點。
  那就是它是骨頭做成的。
  就算骨頭再硬。
  依舊只是骨頭。
  就像鉆石是這個世界上最硬的物質,但是它卻抵擋不住壹柄大錘的敲擊。
  方別握劍向著蝕骨劍的同壹個位置連砍二十九劍,可以說已經將蝕骨劍的內部震出無數的裂紋,可能下壹劍砍下,蝕骨劍就會分崩離析。
  要麽說寧歡當即罷戰,重新將蝕骨劍置於合適的血池中讓其緩慢溫養,要麽就只能選擇鋌而走險,主動震裂蝕骨劍,讓它那漫天的骨頭碎片來為自己贏得那唯壹的獲勝機會。
  寧歡選擇了後者。
  他在漫天骨片中欺身而來壹掌向著方別拍去。
  他相信自己勢在必得,並且,也相信這是自己唯壹的機會。
  而就在此時,那個少年的聲音才靜靜響起。
  “寧歡老師。”
  “別忘了。”
  “是劍比較長。”
  方別收劍,然後刺出。
  方別的每壹劍都沒有任何的花哨,只走直線,只走最強最快的路線。
  這就是他修煉了十年的劍。
  十年磨壹劍,霜刃未曾試。
  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骨片散去,寧歡不可思議地望向前方,方別右手持劍,左手則拉起自己的布衣壹角。
  遮住臉頰。
  方別的布衣看似平常,其實都是用天蠶絲夾雜玄鐵絲線制成的,真正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擋住這些劇毒的骨片,當然也是尋常。
  而方別右手的漆黑長劍,則平靜向前壹刺,正中寧歡的小腹。
  寧歡雙手緊緊握住長劍,不讓方別拔出或者再刺入。
  但是有壹句話方別說的很對。
  那就是劍終究是比手長。
  這是最樸素的道理。
  寧歡想要壹掌擊出,方別就伸手刺去。
  兩個人在漫天骨片飛揚之下互賭了壹招。
  結果就是方別的劍長。
  “怎麽可能!”寧歡看著自己小腹的漆黑長劍,喃喃說道:“怎麽可能?”
  “難道妳真的不怕嗎?”
  那壹瞬間,寧歡震裂手中的骨劍,來營造自己的必殺壹擊。
  但是他沒有想到,方別依舊能夠不動如山,然後予以還擊。
  難道真的不怕嗎?
  “怕,當然怕,並且怕得要死。”方別右手握劍平靜說道:“但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所以我贏了。”
  方別用左手拉起布衣為自己擋住了大半的骨片,但是右手要伸出那柄劍。
  所以方別的右手上已經密密麻麻紮滿了那慘綠色的骨片,能夠充分引起密集恐懼者的恐懼。
  但是少年的笑容依舊平靜。
  “當我決定殺妳的時候。”
  “我不介意。”
  “付出壹定的代價。”
  這樣說著,方別在近距離擡起左手。
  衣袖中的那柄短槍探出,指向寧歡的額頭,扳機轟然扣動。
  “砰!”
  這柄短槍,沒有辦法瞄準,即使近距離,傷害也不夠。
  但是它唯獨有壹個優點。
  那就是足夠地快。
  只要擡手就能夠發射。
  寧歡松開握緊漆黑長劍的雙手,整個人向後轟然倒下。
  那壹瞬間,就好像倒下了壹座山。
  方別做完這壹切之後,踉蹌後退了兩步。
  毒隨血入。
  蝕骨劍中原本就有這天下最烈的劇毒,方別之所以在方才的那壹瞬間選擇握劍出手,就是因為自己如果退縮那麽壹剎那,寧歡近身,就是方別的死期。
  方別從來沒有自信到,能夠在內功掌法貼身短打這些招式上能夠勝過寧歡這個妖怪,況且寧歡的大悲賦在這種距離上的戰鬥下幾乎無敵。
  方別只有自己的劍是天下第壹,他也只相信自己的劍。
  於是便只能刺出那壹劍。
  追求自己想要的結果。
  少年呲著牙開始在從刺猬壹樣的右手上拔骨片,直到將最後壹片深入自己血肉的骨片都給拔幹凈之後,他才有些踉踉蹌蹌上前。
  補刀是個好習慣,今生今世永不忘。
  而在方別向前邁出那壹步的時候,在漆黑的夜空中,壹個清冷的男子聲音悄然響起:“令狐少俠武功之高。”
  “讓呂某敬佩至極。”
  “果然長江後浪推前浪,如此後浪,當今武林有幸矣。”
  方別望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卻看到呂淵壹襲黑衣站在那裏,表情平靜地壹步步走來,沒有漁翁得利黃雀在後的竊喜。
  只有贊嘆和平靜。
  “薛鈴這半年來,多虧妳照顧了。”
  方別嘆了口氣,然後笑了起來:“妳以為現在的我就沒有辦法殺妳了嗎?”
  呂淵搖頭笑了笑:“老實說,現在的我,更想不顧壹切先把令狐少俠給殺了。”
  “但是少俠照顧了我家侄女那麽久,恩將仇報,並非我之本願。”
  說出這些話的男人,目光清明冷靜,哪裏像平常那個只會大喊大叫昏庸無能的錦衣衛鎮撫使。
  這個世界上最深的隱藏,大概就是這樣將真正的自己隱藏與庸碌不堪的無能外表之下。
  “所以妳想做什麽呢?”方別看著呂淵,平靜說道。
  “我想帶寧歡走。”呂淵毫不掩飾地說道。
  他看了看寧歡地上的屍體。
  “他可能還沒有死。”方別看著呂淵說道:“如果妳想帶走的話,我們將這具屍體裁成兩半,妳壹半,我壹半,如何?”
  呂淵哈哈笑了起來,但是只笑了壹聲:“令狐少俠,妳不會真的以為妳有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格吧?”
  “我承認,今天妳在和寧歡這壹戰中所展示的實力,不說當世前五,當世前十肯定是有的,在下自嘆弗如。”
  “不過,現在的令狐少俠,精疲力竭,身中劇毒,在下不願趁人之危將令狐少俠殺死,已經算是仁至義盡,難道令狐少俠非要逼在下動手,來試試令狐少俠究竟還隱藏著多少底牌嗎?”
  呂淵的聲音在夜空中緩緩回響。
  方別看著對方。
  看了壹眼又壹眼。
  “妳和薛鈴是什麽關系?”方別問道。
  呂淵淡淡道:“我們都是薛大人的部下。”
  方別點頭。
  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他送給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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