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國師

壹語破春風

歷史軍事

“大山喲……山中豺狼多又多,阿哥走路把心懸。打完幹柴賣酒錢,放到阿爹房門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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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遠來的女子

大隋國師 by 壹語破春風

2021-4-13 20:14

  晨光從東面山頭照來,山村、田野裹在壹片金色,籬笆墻上牽牛花尖滴下露珠,在風裏微微搖晃,早起的李金花叫叫嚷嚷讓丈夫起床,手中提著花綢小褂的蛤蟆丟去菜圃,回到竈房與素裙木釵的紅憐燒火煮飯。
  炊煙繚繞,花白的老母雞溜轉眸子,咯咯啼鳴,刨著地面,吱嘎的門扇聲裏,陸良生擠開睡眼朦朧的道人,漱口洗臉,看著熟悉的院落,心裏總是踏實的。
  至於往後的修為提升,陸良生也不急,修道壹途難,每壹步必須踏的結實,元嬰之境,也不是那般好修成,壹旦根基不牢,很有可能練成陽神出竅,就回不到軀體內,反而成了孤魂野鬼。
  了不起,也是個鬼修,那可就虧大了。
  吃過早飯,陸良生回到屋裏,拿了狼毫,將偷偷跑回來的師父撿起放到肩上,那邊書架的月朧叫嚷:“帶我去!”“帶我去!”的聲音裏,與道人打了壹聲招呼,出門去往村外。
  秋色漸濃,山麓能看到壹絲枯黃。
  秋日魚肥,早先的蓄水塘子裏,村中壹個個大漢起塘撈魚,挽著褲腿光著腳丫的孩童將跳去田裏的魚抱起來,嘻嘻哈哈的與小夥伴丟來丟去的玩耍。
  每年這個時候過來的商販早早等著魚出塘到他們手中,這些年來,陸家村的魚可是出了名的肥嫩,個兒還大,壹到市集,立馬就搶購壹空。
  身上有小病小疾的人常年吃這魚,身上老毛病不僅減輕,有些甚至不藥而愈,壹開始有人覺得是棲霞山的水好才能養出這種魚蝦,半夜常有人來盜水,可最後養出的,還是與常人家中魚塘壹般無二。
  最後只得歸功於陸家村風水極佳雲雲這樣的言論。
  但村裏人又豈會不知道,這條河裏那可是有良生放置的法術,大家沾親帶故,又受這麽大的恩惠,自然把這秘密壓在肚子裏,就算嫁到本村的婆娘,也不提及,除非有了孩子,心向這邊了,才會隱晦的說壹些。
  忙活的眾人見到出村的青年,紛紛跟他打招呼,陸良生笑著壹壹回應,轉去河邊,掐起指決,緩緩流淌的河水漩渦分開,露出河床,原先堆積的小法陣,經過幾年松動了不少,重新擺放加固後,繼續沿著河岸去往下壹處。
  片刻,做好第二處聚靈法陣,陸良生看著合攏的水面,偏頭看去肩頭趴著的蛤蟆。
  “師父,往後妳怎麽修行?”
  “怎麽不用良生費心。”蛤蟆道人吧嗒壹口煙氣,抖了抖鬥裏的煙灰,“同名同歸,又改不了為師是妖的事實,只能重新修復妖丹即可,不過花費時日可能較多……好吧,可能到時候妳壽元盡了,為師都還沒修復,跟著妳壹起埋進土裏。”
  長長的紅舌將旁邊飛蟲卷過口中吞進肚裏,咂了咂嘴:“這樣也挺好,修為高了,做的事就越來越多,不如像現在這般,懶得壹身閑。”
  陸良生笑了笑,也沒在繼續說下去,到了北村那邊擺最後壹個法陣,趕在中午吃飯前回到家中,昨日他回來的消息已經傳開,壹回到小院裏,王半瞎也到了這邊,壹見到書生回來,就迎上去。
  “師父,回來了啊?!”
  手裏還提了油布包的點心,被陸小纖接過拿去壹邊,老頭兒聽著腳步聲,跟在陸良生後面,也不進屋,站在門口拱手施禮。
  “弟子,不日前跟著商隊回了壹趟富水縣,拿了盤纏又回來,在村裏蓋了間房子……對了對了。”
  老頭兒趕忙從挎著的包裹裏,翻了胭脂水粉出來,捧在手心。
  “師娘,應該喜歡。”
  聽到這話,墻上畫卷裏,紅憐探出頭來,看到老頭兒手裏的東西,歡喜的拿過手中,就算用不到自身,用在畫皮上也是可以的。
  “妳這歲數……”
  陸良生知道不管收不收老頭兒東西,對方也會鍥而不舍的過來,可對方這把年齡,真要收下,這師父和徒弟的年歲相隔這麽多……有些膈應。
  那邊,王半瞎擺了擺手,雙目無神直直望著屋裏某處,笑道:“師父,仙術道法,我也不敢奢求,哪怕觀氣望脈、推算之道,承恩也是更是求之不得。”
  此時飯已經好了,聽到母親的聲音,陸良生沈吟片刻,朝老頭兒開口。
  “傳妳觀氣推演之術也是可以,非後繼者,不可外傳,可做得到?”
  “做得到,做得到!”
  王承恩臉上壹喜,抖開寬袖就要拜下去,被前面書生揮袍拂了起來,“跪拜就免了,壹起進來吃飯吧。”
  “不用,不用,剛蓋的竈頭正好開,師父慢用,承恩就先回去了。”王半瞎知情識趣,拱手告辭,離開時拄著拐杖的速度都變得輕快不少。
  這樣壹連幾天。
  王半瞎每日壹早準時來到這邊,他眼睛不便,陸良生將《青懷補夢》那篇觀氣之術講予他聽,其中復雜處,還讓道人坐到對面,手把手教他如何辨別面紋、人氣、火旺等相,這方面,老頭兒也略懂壹些,很多地方壹點就通,但難的還是觀氣望心水法。
  初次教導別人,陸良生也沒什麽經驗,將觀氣術刻在木片上塞到王承恩手中,方便他用手摩挲,牢記下來。
  “修術壹途,不可操之過急,往後多練習便是。”
  “是,承恩定當牢記。”
  離開小院,王半瞎也自感觀氣之術確實有不小進步。
  感嘆聲裏,秋日夕陽讓人慵懶,賣完塘中魚蝦的村裏老少聚在曬壩閑聊,家中婦人拍著兜裏錢財叮叮當當的響,喜滋滋的取了橫梁壹塊肉下來放到鍋裏,饞的孩子眼巴巴的望著鍋裏升起熱氣,傳出香味。
  沿著村道出去,來往的商隊漸漸稀少,泛起枯黃的棲霞山間道路,壹個容貌靚麗的女子挎著包裹,牽著壹個孩童過來。
  望去夾道間灑落的殘紅,遠方的坐落山腳的村子,某壹刻,女子突然停下腳步,拉著兒子向後退開。
  壹座山頭有法光亮起。
  前方的道路,壹陣大風刮了起來,地上沙塵細石吹的翻滾,從母子倆腳下、身邊呼嘯而過。
  唏律律——
  馬鳴長嘶,壹個披甲持戈的身影騎在戰馬上,駐足立在前方,道路間,‘白’字旌旗獵獵作響。
  馬背上,那將領持戈高舉,吶喊。
  “風!”
  嘩——
  身後,是黑壓壓壹片士卒挽弓搭箭仰去天空。
  這邊,女子感覺到法力的波動,忽然拉著孩子跪了下來,朝著對面的軍陣,重重磕下頭。
  “狐妖胭脂,求見棲霞山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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