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力博挽救

　　漢部要是原地固守，爾明城還真的有點郁悶，畢竟漢部列陣的地方真的是太占便宜了，左右兩翼有太多的水窪作為屏障，正面陣地是壹道狹長的泥濘地，進攻壹方有太多的不利。偏偏漢部的統兵主將下令沖鋒？爾明城真忍不住想要壹陣陣“哈哈”大笑。
　　“看選戰場不像蠢貨啊？”爾明城對紀昌說：“怎麽臨陣變蠢了呢？”
　　紀昌不是什麽大儒，他就是壹個儒生，書讀得不怎麽樣，詩不會作幾首，可很會懂腦筋的壹個儒生。他盯著正在前進的漢部，遲疑道：“軍主，他們是會踏入泥濘地，可是……我們的騎兵也無法從左右兩翼進攻了。”
　　爾明城凝神看去，才註意到原來左右兩翼是沒有拒馬，可那裏有比較茂密的灌木叢。
　　“荊棘啊，軍主，那邊全是荊棘。”紀昌小心翼翼地說：“軍主若是能夠將敵軍吸引出來壹些……”
　　壹陣大喝從戰場傳來，爾明城拿眼睛看去，那個十分驍勇的漢部主將又在上演“割草”了。
　　對，劉彥是在“割草”，他馳騁著不斷掄著長矛橫掃，總是可以依靠強悍的臂力，掃倒壹片片的敵人，然後又是縱馬肆意踐踏。
　　壹名武勇的悍將對於敵我雙方的士氣有著明顯作用，徐正等晉人士兵看到劉彥那驍勇的身姿，原本忐忑的心平靜了壹些，大有壹種“敵軍不過如此”的想法；胡人卻是另外壹種感受，任誰看到屬於本方的人像雜草壹樣被割倒，都會心驚膽戰。他們之中又大多是雜胡，跟爾明城來打戰，不過是為了抵消部落或是家族今年的賦稅。
　　劉彥突然感覺自己手裏的家夥有些不對勁，卻是長矛舞得太兇給折了。他抽出腰間的環首刀，控制戰馬調整方向往側邊馳騁，卻是要從側翼回到本陣，途中又是劈死了五六人。
　　就在劉彥自己大發神威的時候，系統士兵早就與胡人有了接觸，那是長矛兵豎起尖刺的槍林推進，劍士和弓兵則是作為輔助作用。
　　密集的長矛陣打陣戰，早在公元前334年，小亞細亞的壹場馬其頓對波斯大流士的戰爭中，就被證實是很有效的戰法，特別是在兩軍步兵對撞的時候。馬其頓的長矛兵有多麽優秀已經成為歷史的塵埃，長矛陣的組成需要壹幫擁有堅定意誌和堅韌不拔的士兵，講到意誌還有對命令的服從，有什麽士兵能和系統士兵比嗎？
　　交替前進的長矛兵，他們壹輪接著壹輪向前挺近，每壹輪刺出的長矛總是會帶起壹聲聲的慘叫和壹片血雨。
　　事實上長矛兵不適合小規模的交戰，在人數多的戰爭中組成陣型才是最正確的使用方式，這壹點是從側翼回到本陣的劉彥再壹次的確定。
　　“止！”
　　系統士兵當然只做不說，晉人士兵看到再壹次擊退敵軍又發出了歡呼。
　　現場的血腥味很重，地上亦是躺滿了敵我雙方的屍體或傷者，劉彥讓徐正帶人將敵方受傷未死的士兵幹掉，然後對著騎馬立在壹桿大纛下的爾明城咆哮。
　　爾明城臉色非常差勁，他的心情簡直糟糕透頂。他自認指揮沒有出現任何的失誤，就是那些負責沖陣的雜胡著實太廢物了。
　　“對方沒有上當。”紀昌沒有註意到爾明城心情惡劣，說道：“敵軍士兵精銳，武備亦是太好，正面沖陣恐怕很難破陣……”，說著卻是突然“哎喲”壹聲，原來是爾明城揮了壹記馬鞭。
　　“絮絮叨叨！”爾明城那雙綠色的眼眸裏滿滿都是殘暴：“哪來那麽多的廢話，想法子讓他們從那片該死的狹隘地形出來！”
　　紀昌挨了壹記馬鞭，疼得臉都有些變形了。
　　“該死的，知道二百甲士不是那麽好對付，就沒有想到長矛兵集中起來也那麽難對付！”爾明城看了看周邊已經停止前進的雜胡：“這群廢物！”
　　紀昌低下了腦袋，他當然知道羯族人在高興的時候好說話，可是壹旦有點不如意了就會顯得異常暴躁，那就是羯族為什麽會被認為殘暴的原因，主要是太容易高興，暴躁更容易，顯得太喜怒無常。
　　壹個統治階層太喜怒無常，可以想象被統治的人該有多麽難受，可又怎麽樣？至少身為晉人的紀昌，他現在只有心驚膽戰，還要絞盡腦汁幫忙想計策。
　　“有了！”紀昌指向了停止前進的漢部軍陣，說道：“君主可以派出雜胡，再引漢部主將殺出，以剛才兩次的情況來看，漢部主將是壹個非常自持武勇的人，該是會再次殺出。軍主到時候只要見漢部主將出來，立刻命全軍壓上，敵軍總不會放棄自己的主將。”
　　這壹招爾明城剛剛就有想過了，漢部主將策馬馳騁不是在泥濘地，是有很大的機會可以將人困住，但依靠雜胡恐怕有點難，雜胡大多是壹種應付式的心態，真要成功只能是讓羯族人上。
　　可是，爾明城想壹想剛才猶如被割草的雜胡產生遲疑了，雜胡隨便招壹招到處都有，不其城卻只有五百不到的羯族人。這壹次隨軍出戰的羯族才多少？不過是五十人。他哪怕是舍得死傷，五十人夠漢部主將幾次屠戮的？
　　紀昌看爾明城表情陰晴不定，似乎是猜出在思考什麽，說道：“地瀾部落有壹名勇士叫逯榮銳尺，聽說十分武勇。”
　　爾明城臉色總算是好看了壹些，吩咐壹名族兵幾句。然後，他看向紀昌，壹臉笑呵呵地說：“不錯，難怪族長說妳腦子靈活，帶妳來真的是帶對了。”
　　紀昌低下了頭顱，臉上並沒有因為被誇獎而有什麽喜悅，臉上反而是憂傷和屈辱壹閃而過，重新擡頭的時候又是壹臉的討好。
　　地瀾部落的首領很快過來，名叫逯榮銳尺的人亦是到來。
　　逯榮銳尺騎跨在戰馬上，看不出身高，看體型卻是顯得魁梧，面貌亦是粗獷。他壹聽爾明城的意思，張開大口“嘿嘿”笑著，眼睛看向了自己的部落首領。
　　地瀾部落的首領卻是壹個看著蒼老的人，不過這年頭外表總是會比實際年齡老許多。他說：“讓逯榮銳尺上去對將？那今年我們部落的賦稅……”
　　爾明城比較利索：“要是完成吩咐，地瀾部落今年的賦稅就不用交了。今年針對地方的清剿，妳們也能得到分潤。”
　　地瀾部落的首領咧嘴笑得都快裂到耳根了。
　　逯榮銳尺很快就拍馬而出，他來到陣前舉起狼牙棒挑釁，吼著要單挑啥玩意的。
　　劉彥剛才借用短暫的時間又查了壹下腦海中的地圖，他驚喜的發現因為連續勝了兩場，地圖上有些本來顯示為紅色的標記變成了中立的白色。那也就是說，周邊的窺探的胡人，他們會因為局勢的改變而產生態度上的變化？
　　正在欣喜局勢得到改善的劉彥，他聽到嘶吼聲看去，卻見壹個手持狼牙棒的家夥在鬼吼鬼叫，幸虧是有語言翻譯系統，要不還真聽不清是在吼些什麽玩意。
　　“單挑？鬥將？”劉彥很明顯地楞住了，縱觀歷史，鬥將只發生過很少的幾次，可不像四大名著裏的《三國演義》每次戰爭都要鬥將，但演義終歸是演義，沒想今天卻碰上了。
　　【也好！壹個武力值75的家夥，不過是長相粗獷，又顯得孔武有力壹些，被當成絕世猛將了？】
　　劉彥拍馬而出，另壹邊的爾明城看了很激動。
　　“好，好，好！記妳壹功！”爾明城真的高興啊，他不住贊賞出主意的紀昌：“回去可以多給妳的家庭壹些糧食。”
　　聽到了糧食，紀昌臉色變了變，喉嚨似乎也動了動。青黃不接，不其城現在什麽糧食最多？是人肉，和沒死的菜人啊！
　　紀昌還在惡心，耳邊卻是聽到遠方傳出壹陣激動的喊叫，與之相對應的是自己這邊壹片嘩然之聲，擡頭看去卻見傳聞中很勇猛的逯榮銳尺，壹顆頭顱被漢部主將抓在手裏還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