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天下

榮譽與忠誠

歷史軍事

“逃啊!!!”
數千之眾鼠攛狼奔,誰都顧不上誰。
他們是什麽人?在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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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6章 舉世攻漢(七)

席卷天下 by 榮譽與忠誠

2019-4-3 18:29

  天子外出巡視,各地卻是極度的不對勁。
  最先發生奴隸暴亂的地方是舞陽縣的壹個采石場。
  負責監視采石場奴隸的守衛屯長很穩重,采取了最保守的方式,雖說是死了六個漢人苦役,卻是阻止暴動的奴隸擴散向民間。以圍困的方式,鎮壓下了暴亂。
  第二個發生暴亂的地點同樣是在舞陽縣,卻是發生在修建國道的奴隸營區。這壹次暴亂的後果遠比采石場嚴重,不但死傷了十三名守衛,死傷在暴亂的百姓多達壹百七十壹,並且有奴隸逃竄向山林。
  暴動的奴隸數量是三萬左右,看守他們的守衛僅有七百余人,還是百姓自發參與了鎮壓,才在短短兩天之內將暴亂鎮壓下去,就是被逃走了兩百多人很是麻煩。
  針對逃走奴隸的抓捕遠比動用於鎮壓的人手多得多,鎮壓暴亂不過是出動了千余守衛和三千多的百姓,追捕逃奴卻是動用了三四萬人,針對方圓兩百裏內的山林進行地毯式的搜捕。
  作為第壹個發生奴隸暴亂的縣,舞陽壹式兩份發出去的公文沒有送到天子手裏和長安留守紀昌手中,其余各地也是暴亂頻發。
  動靜鬧得最大的是在武陵郡的沅南。
  武陵郡是建設荊楚產糧區的其中壹個地區,位於洞庭湖西面,處於沅水的上遊。
  既然是建設產糧區,那麽動用的奴隸數量肯定少不了,同時不像是修建國道那樣分散,相反是進行密集的集中安置。
  同樣是在夜晚,事先也沒有被察覺有什麽不對勁,暴亂發生得是那麽的突如其來,並且暴亂發生之後第壹時間就有漢人響應。
  有漢人參與暴亂才是讓事情變得更為復雜的原因,參與暴亂的漢人數量並不是那麽多,相比起數量為五萬的奴隸,參與暴亂的漢人只有七百余人。
  “那些是在屢次打擊中被處置的南方士族殘余。”蔡優已經整理出資料,將資料遞給紀昌,說道:“遠壹些的有桓溫殺剩下的,近壹些是觸犯律法被罰勞役的。”
  桓溫在長江以南沒少殺人,俘虜的人僅是少數。他殺得太狠了,是幹掉了壹批對統治穩固阻礙的人,但也牽扯到了壹些罪不至死的人,遺留下的問題和麻煩都不少。
  “大漢在南方壹直有隱憂,爆發出來也好。”紀昌所知道的消息是,洞庭湖那邊卷進叛亂的漢人壹直在增加,短短壹個月內已經增加到兩千余:“沒爆發是隱患,爆發之後就不是了。”
  作為留守的侍中,蔡優代表的是天子。
  中書令紀昌留守,沒有監國的名份,幹的卻是監國的事情。
  當然了,中樞必須要有人留守,可是各地公文其實都是采取壹式兩份的模式,壹份送到長安,另壹份必然是會被送到天子行轅。
  “之前我們以為是因為閹割風潮造成的結果。”蔡優臉上出現了嘲諷的表情:“沒想到並沒有那麽簡單。”
  “少府制造火藥的基地暫時沒有遭到攻擊。”紀昌同樣是露出了嘲諷的表情,對於發生的事情雖然感到意外,卻也覺得是情理之中:“說他們不理智,是竟然敢那麽做。不過那麽做也能解釋得過來,大漢當前遠比他們強大,再過上幾年他們就更沒有抵抗的力量。”
  說的就是已經獲得真憑實據,證明漢帝國正在頻繁發生的暴動與各國有關,其中的羅馬和薩珊最為活躍。
  “大漢本來是想要安生幾年,卻是安生不得了。”蔡優很是不爽地說:“大漢立國過年,每每想要處理和發展內政,總是會跳出來敵人。”
  好像還真的是那麽回事?
  元朔六年時期,中樞都開好會議,決定暫時停下對外征戰來專心處理內政,結果是東晉小朝廷主動發起攻勢。
  元朔九年的時候,中樞再次決定將主要精力放在國內的民生恢復,結果是慕容燕國和拓跋代國又悍然發動入侵。
  從元朔九年到元朔十三年,很多人極力爭取改變壹下國策,總算是又讓天子支持先將內部事情處理好。這壹次為了不鬧出什麽幺蛾子,甚至都願意讓軍方主動去找匈尼特和西高車的不痛快,結果又是出現了舉世攻漢的態勢。
  “陛下仍然決定不回轉都城嗎?”紀昌也就是問壹問,多少是有些納悶地說:“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陛下是什麽想法?”
  要只是壹兩個地方發生暴動,驚動天子行轅可能都不會發生。
  問題是現在全國各地都發生了大大小小的暴動,更是有真憑實據表明是各國所為,那麽接下來肯定是要做出反應。
  “陛下的意思是,讓我們自行處理國內事務。”蔡優苦惱地說:“對外的事情讓我們別管了。”
  將軍府那邊主官以及次壹級的屬官都伴駕出巡了,留下的最高官員不過是壹名侍郎。
  侍郎的官位並不算低,只是真沒有那個權限調兵,更別說是對海外的軍隊發出什麽命令。
  國內的軍隊,留守的侍郎也是沒有權利進行調動,那麽只能是由各地的郡尉或都尉主持鎮壓。
  蔡優能做的就是將中樞這邊的決定轉呈到天子行轅。
  紀昌幹的則是壹些收拾手尾的事情。
  “妳說……”蔡優著實是沒忍住,問道:“陛下是早就胸有成竹,才決定出巡嗎?”
  紀昌不願意多猜,他認為是有壹些可能性,只是可能性並不高。
  如果是劉彥早就洞察,怎麽都該事先做出應對。
  看如今的應對方式,都是各地方在暴亂發生之後才有針對措施,怎麽看都不像是事先布置。
  再來的話,以劉彥的性格來判斷,要是提前發現壹些什麽,沒可能不對那些外邦人士采取必要措施。
  至於說沒有真憑實據就抓捕或殺掉外邦人士會有產生什麽糾紛,不但是作為天子的劉彥不會當壹回事,甚至可以說就連最普通的百姓也不會覺得是多麽大的事情。
  “已經對地方發布命令了。”紀昌有權利去做那些事情:“非漢籍的人,集中在壹起進行管束。”
  還是那句話,誰都不會覺得粗暴對待外邦人士是件什麽事。平時不去粗暴,是因為沒有粗暴的必要。真要是發生了什麽事,不是漢人在漢帝國根本沒有所謂的人權。
  蔡優悶悶地說:“希望這壹次軍方別手太狠,大漢還需要那些奴隸。”
  紀昌對此只能笑笑,壹點都不奢望軍方有手軟的時候。他都已經開始在策劃方案,該選擇哪些地方來補足缺失的勞動力。
  “國內都這模樣,海外……”蔡優擔心地說:“可想而知會更嚴重。”
  紀昌擺了擺手:“妳我作為留守,專註國內便是。”
  蔡優也就是說說,很清楚被搞了壹個措手不及的前提下,就算是海外飛地都丟了,也只能是後面再打回來。他擔心的是損失太嚴重,尤其是懷疑軍方會借這個機會大動幹戈,真要是那樣的話,好好的修整內政又該成笑話。
  遠在數萬裏之外的阿三洋。
  炮艦之壹的“滎陽號”航行於波濤洶湧的海面之上,艦長梁敏剛剛得到匯報,瞭望手發現艦首左側四十五度方位發現兩艘船只相撞。
  “壹艘是大秦人的船,另壹艘是波斯人的船。”蕭昕是情報官,有發現是由他向艦長親自匯報:“他們已經燃起求救煙柱。”
  “這麽大的壹片海域,還能相撞。”梁敏是壹點前去救援的想法都沒有,笑話道:“他們是瞎子嗎?”
  蕭昕當然不會建議艦長過去救援。
  要是其中有壹艘是漢人的船只,他們不會猶豫,必然是會前往救援,全是外國人的船只,他們救不救看得是心情。
  “這壹條航線很繁榮。”陳譚是這艘炮艦的大副,休憩完了來到旗艦室,聽到消息就問:“就沒壹艘船過去救人?”
  反正不是漢人的船,當作新鮮事聊壹聊也就罷了。
  他們沒壹會就將剛剛的事情拋之腦後,就是瞭望手再次匯報,說是再次發現兩艘船只相撞,只是這壹次相撞的兩艘船看款式是屬於漢人。
  “什麽情況?”梁敏看向蕭昕,問道:“今天的風勢和洋流很異常?”
  這裏是大海,又不是什麽窄小的內河,該是多麽粗心大意,或是遇到人力所無法操控的大自然意外,才會讓兩艘船只在這麽廣闊的海域發生碰撞?
  蕭昕走到滿是管子的壹個地方,掀開其中的壹個套子,大聲問:“水手長,查看洋流數據。”
  沒有多久,管子內給出回應,沒發現洋流有什麽異常。
  那些管子通往船只的各處,旗艦室是憑借這些管子與同在壹艘船卻是不同位置的人,進行交流。
  船只款式是漢人的,上面的船員是不是漢人需要抵得足夠近才能瞧個仔細。
  今天“滎陽號”沒有不能耽擱的任務,梁敏也就命令戰船向發生事故的位置航行。
  大概是半個小時之後,“滎陽號”是來到了發生事故的海域,已經能夠用肉眼看到兩艘船只,其中的壹艘已經沈下去讓誰淹到甲板位置。
  “是有咱們的人。”陳譚在用望遠鏡觀看:“就是咱們的人看著不多。”
  跑遠洋的船只,有那麽壹些跑海商的漢人船主是會大規模的用外邦人,梁敏也沒有過多的想法,下令放下小船。
  梁敏說道:“要是沒沈的那艘能安置最好。若是沒辦法,就將咱們的人接過來。”
  至於外邦人士?有其它船只過來救援也就罷了,其它船只來救援之前船沈下去,他們能抱著能漂的玩意算是幸運,沈下去就算自己命不好,反正“滎陽號”是不會接任何壹個外邦人士到船上。
  在“滎陽號”抵近到百米之內的時候,已經能聽到發生事故的兩艘船只發來歡呼聲。
  秦貴看著是壹個非常剽悍的漢子,他對身邊的同伴壓抑地吼:“事到臨頭了,誰特麽都別退縮!”
  在場的二十來個漢人,他們臉上的表情各異,有的是滿臉的糾結,有的是抽搐著臉頰看去猙獰。
  “幹了這壹票,是永遠別想踏上漢土了。”
  “有了錢,哪個地方不能待得舒服?”
  “話是那麽說,心裏怎麽都不舒服得起來。”
  “全殺了,誰知道是我們做的?”
  議論是在三艘小船靠上來的時候停止,他們要麽是沈默著,要麽就是大聲呼救或感謝。
  更多的外邦人士,根本不敢與三艘小船上的漢軍士兵眼神發生對視。
  漢軍對異族這幅模樣沒有多想,他們這壹些在海外服役的士兵,太習慣異族人對自己的畏懼了。
  “妳們是什麽情況?”黃壹問話的人是秦貴:“這麽大壹片海,還能給撞個正著?”
  秦貴滿臉晦氣地說:“浪太大了,船只破開浪來不及反應,就給攔腰撞了上去。”
  黃壹聽了也就不多說什麽。
  大海與內河並不壹樣,大風大浪的時候,船只航行在平均海平面之下真沒什麽稀奇的地方。
  那是海水被卷,船只所處的位置海平面下降,有些時候都能下降個七八米,然後沖開浪花又突然上升到平均水平面之上。
  要真的是那種情況,撞上突然出現的船只,只能說是倒黴到壹定份上。
  “有多少漢人?”黃壹不是沒看到有些人的異常,以為是突然遭遇事故,並沒有多想。他得到答案,招呼:“自己遊過來。另外約束那些異族,軍艦只搭載自己人,壹個異族都不能上。”
  “自然,自然……”秦貴招呼了壹下同伴,率先撲進海水之中,壹邊遊壹邊用不知道哪邊的土話喊些什麽,翻譯過來就是:“誰都別表現出異常,到了軍艦再動手。士兵肯定會將咱們安置到船艙,到了船艙直接動手。”
  過來的漢軍士兵沒人去多想什麽,他們的職責就是過來救起漢人。
  那壹艘看著根本不會沈默的船只,哈桑看到三艘小船不斷救援人上去,對旁邊的人說:“老天眷顧我們,‘滎陽號’果然沒有其它戰船跟隨。”
  哈迪桑盡力掩飾興奮:“本來以為能搶到火藥就萬幸了。沒想到有可能搶下壹艘炮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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