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天下

榮譽與忠誠

歷史軍事

“逃啊!!!”
數千之眾鼠攛狼奔,誰都顧不上誰。
他們是什麽人?在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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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這是壹個荒唐的年代

席卷天下 by 榮譽與忠誠

2019-4-3 18:24

  在現有的所有國家和勢力中,漢部該是壹個最為特殊的存在,不是單指民族混雜程度,還有最高領導人的稱呼上面。
  “君上”這個稱呼到春秋戰國幾乎是沒有人在用了,當時“君上”所指的是封君,“君”是周王室分封下的壹個職位,比之正常的爵位低,但政治意義非常大。例如對秦國有重要貢獻的衛鞅就被封君,此後就成了商君。
  劉彥的這個“君”是自封的,不存在什麽特殊意義,他自己大概也沒有多想。
  在這個年代裏,不止是中原、北地、遼東、西北等等地區的晉人正在遭遇不幸,華夏文化被摧殘的程度亦是比想象中嚴重。比較幸運的是華夏出現過壹個朝代,那即是“漢”,讓沒有文化的胡人下意識認為“漢”的文化就是高端,“漢”的禮節包括禮儀就是高級。
  酬謝的飲宴其實也是壹種漢家的禮節,始自商周,到了西漢孝文皇帝和孝景皇帝時期壹再被發揚光大,但是最為奢靡的卻是孝武皇帝。
  酬謝飲宴的劉彥從來不會去講什麽威嚴,他最喜歡直接與參加的士卒交流。
  “所以還是很好的嘛!”劉彥看上去頗為放蕩,壹手擰著酒壺,另壹手是酒盞,酒盞沒了就添上,偶爾還會為同樣酒盞空了的士卒添酒:“訓練量大,每天都有葷腥?”
  被添酒的士卒看著也就是二十來歲,左邊臉頰上有壹道比較明顯的疤,可能是喝酒也可能是激動,那條疤現在看去就更加顯得猙獰。
  劉彥在搞恢復耕戰體系,可能是學了個形,但關於什麽樣的級別有什麽待遇是抓死了的。
  軍中每壹階級的將士,他們的待遇全然不同,例如民夫是半個月能有壹次葷腥,輔兵是七天壹次葷腥,戰兵是三天壹次葷腥。可戰兵在訓練大的時候會有特例,例如每餐加壹條鹹魚什麽的。戰兵還是有爵位(秦二十等爵),爵位的不同在待遇上又有不同,比如有了爵位,每餐是固定會獲得多少葷腥,就是在湯水上的碎肉、油花什麽的也肯定更多。
  漢部的士卒為什麽喜歡上陣砍腦袋?那是因為斬敵首級是最直接的記功方式,要是肉搏兵沒有首級而有人證明確實殺敵了,功勞也只能是折半。弓箭手這種不可能親自斬敵首級的士卒只能更加折算。
  另外,漢部與之秦軍有區別的是有“集體功”,比如那支部隊獲得命令出戰,不管有沒有殺敵,只要是獲勝了就算是壹次軍功累積,多少次的“集體功”之後升壹級的爵位。
  從普通人升到“公士”,秦二十等爵是需要殺敵軍甲士(軍官)並獲取首級,但是到了“公士”之後想要再升可就復雜許多,例如壹些爵位的升級上需要考校秦律。所以吧,在秦帝國想要當官,不管是什麽官都至少需要懂得任職範圍內需要懂的秦律。
  劉彥的漢部之所以是借鑒秦二十等爵,不是說完全參照,那是壹件簡單到令人發指的因素制約,也就是他根本無法搞到“原版”的秦二十等爵記錄。
  兩漢的軍功爵位倒是能搞到壹些殘篇,整理壹下估計可以還原,問題是與秦帝國的二十等爵相比,兩漢的軍功爵位就是壹堆被玩壞了的狗屎。
  西漢“以金粟代功獲爵”搞了不止壹次,那麽需要上戰場拼命才能獲得的爵位,竟是可以用財帛糧秣換到,那肯定就會發生壹件事情,無數家庭富裕的人拿出錢財或糧食找朝廷換。
  壹些拼死拼活都不壹定能夠拼殺來的爵位,竟然是能讓壹些肥頭大耳的階級拿物資換?誰特麽還上戰場去拼命!
  再有,壹旦爵位易得,誰還會有什麽尊重,毫無意外的就是漢的二十等爵崩潰了。
  劉彥卻也是明白壹點,軍功爵位被搞崩潰恰恰就是老劉家願意看到且親自操刀幹的,畢竟老劉家需要休養生息,那軍功獲爵不被淡化,壹幫武人沒完沒了地喊打喊殺,搞個屁的休養生息?
  老劉家能將軍功獲爵的神聖性玩死,其中黃老學派卻是出了大力氣,反而是當時人人喊打的儒家是作為反對派,結果是等待小豬皇帝要北擊匈奴,眼見軍功獲爵無法激起人們的好戰欲望,只能是扶持壹直在喊打喊殺的“公羊派”儒家與兵家。
  現在劉彥需要刺激治下的好戰欲望,咋辦?只能是撿起了秦軍玩過的,再好好地來玩壹遍。
  飲宴還算盡興,主要是劉彥搞了蒸餾,已經有高度的白酒,壹幫人除了明天需要率軍出去掃蕩的李壇,包括劉彥在內都是喝得昏天暗地。
  隔天……是隔天?劉彥醒來的時候天竟然還是漆黑壹片,他睜開經驗看到的是拓跋秀在親自照料,而以前可都是侍女向依寸步不離。
  喝白酒,特別是以不成熟技術搞的白酒,喝多了醒來絕對是頭疼欲裂的痛苦感,劉彥的感覺是之前有人用棒槌狠狠地給腦袋來了壹下。
  “夫君醒了?”拓跋秀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中看著有些發亮:“天未亮,再歇息吧?”
  劉彥張嘴說話,聽取卻是幹澀極了,指了指床邊的水壺。
  拓跋秀輕聲在哼著什麽,看上去心情極度愉快,將水壺整個拿過來,要是向依肯定會記得拿杯子,然而她根本就沒有那個意識。
  “我這是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劉彥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那太陽穴能感覺就是脈搏在不斷壹跳壹跳,耳朵也是耳鳴得有些厲害。他左右看了看,身上倒是換了衣裳,就是原先那身被隨意地披在室內的桌子上:“向依呢?”
  “談她做什麽?”拓跋秀壹屁股坐到床上,有些膩地抱著劉彥的手臂:“不休息,不如……來壹發?”
  呃,來壹發還是劉彥高興的時候說的。
  那就來壹發嘛,就是腦子不太清醒的時候搞,什麽樂趣基本沒有,純粹就是活塞運動了。
  ……喘著粗氣,劉彥又開始在揉太陽穴,他現在其實比較想念香煙,不過煙草是在美洲,哪怕是真的要搞還不知道是幾年後,還不如阿三哥那邊的罌粟好搞呢。
  “夫人今晚怎麽這麽高興?”劉彥至今還有些懵。
  拓跋秀是落落大方地直立著上身在紮頭發,那飽滿的不能描述在油燈的照耀下顯得挺拔,媚媚地看著劉彥,說道:“夫君說醉話,奴奴知道不能當真,可是高興。”
  劉彥壹聽就知道了。他知道自己有醉了放嘴炮的缺點,從少年時代喝大了就是這樣,趕緊問:“我沒有胡亂答應部下什麽吧?”
  “夫君沒答應部下什麽。”拓跋秀沒說全,當時劉彥可是舞著劍亂揮,說是要盡復強漢榮光啥的,還要統壹什麽世界島,讓什麽洋鬼子跪下唱什麽征服,但真的就是沒有給部下許下什麽承諾。她紮好了頭發,壹身油膩膩地貼著劉彥:“只是答應奴奴,說願意提供海產,還願意向代國大量出售酒。”
  “……”劉彥比較明顯地悟了壹下額頭,想了想直白地說:“且不論是不是醉酒,君子壹言,說了肯定就會辦到。可是嘛……先讓妳兄長將那些賒欠的賬目理壹理給還了。”
  拓跋秀當即就笑著說:“自然的事情。奴奴是高興,不管是海產還是酒,我們會從代國獲得更多的人口和戰馬,兩方都有益處。”
  那還虧得是漢部有足夠的鹽巴,讓內陸的誰去試試壹個月腌制小十萬斤的鹹魚看看?現在相當多的勢力向漢部買腌制的鹹魚,大多數就是為了既能夠吃上葷腥還有足夠的鹽分。
  “唔唔唔!”劉彥內心裏其實是大大松了口氣,目前鐵弗這個身份正是到了大用途的時候,可不敢隨意舍棄了。他笑著說:“代國戰局整體有利,很快就會解決掉匈奴鐵弗部的威脅。”想了想又說:“倒是石斌那邊今年秋季就會北上,妳家兄長?”
  “不會有事的。”拓跋秀像是在安慰自己,又說:“夫君的細作不是從襄國傳來信息,石虎要廣納美姬、大建宮闕?這樣壹來,想必石斌是拿小部落開刀,不會是與代國大戰。”
  劉彥不得不高看壹眼拓跋秀,這女人竟然能夠從壹些細微的事情就得出與大局有關的判斷,著實是不容易。
  那壹刻,劉彥心想:“也許紀昌他們說得對,是該再娶壹個晉人女子了……”
  是的,石虎是在狂征暴斂,不過那也是襄國那邊剛確定沒有多久的事情,冉閔就是因為石虎要狂征暴斂陷入巨大的麻煩之中。
  歷史有記載,因為這壹次石虎的狂征暴斂,全國陷入了大動蕩之中,征集民夫骸骨遍野,廣納美姬弄得處處妻離子散。不止是這樣,今年(公元342年)也是石虎大肆尊佛的開始,為了尊佛可幹出了相當多不忍言之事。
  當然了,對這壹段歷史不熟悉的劉彥,他壓根不清楚這壹年會是怎麽樣,只是依靠廣派的細作察覺到明顯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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