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 史上第壹神書

　　伏偉話是那樣說，情緒卻是有些悲觀。
　　尋找傳說中那壹個比大陸小不了多少的超級大島，是從元朔八年……也就是滅掉東晉小朝廷，接收南方沿海疆域之後，劉彥就已經下令的事情。
　　關於那壹座超級大島是找了七年，中間探索到的島嶼並不算少，相對大壹些的就是呂宋（菲律賓）以及柔佛（馬來西亞）等島嶼，每次探索到都以為是找到了那壹座超級大島，可是上報之後無壹例外都被否定。
　　足足是耗費了七年的事情沒有辦到，伏偉並不覺得自己的運氣會那麽好，壹上任就能尋找到那壹座超級大島，完成天子長久的夙願。
　　春季時分的漲海（南海）極少會出現天氣惡劣的情況，那也就是為什麽中樞對三個都護同乘壹條船沒什麽憂慮的地方，連帶熟悉海況的伏偉以及司宏壯都滿不在乎。
　　事實上船隊壹路向南航行，連壹點點驚險的遭遇都沒有，要不是壹路上風景著實不錯，再來是能夠不斷碰上來往的獨行商船或是成規模船隊，還不知道應該無聊到什麽地步。
　　“海上航行本來就是壹件極為枯燥的事情。”伏偉是躺在壹張藤椅之上，頭頂有著壹具遮陽傘。他只是穿著壹條褲衩，手裏捧著有壹杯水果汁，用吸管吸著，咽下去扭頭看向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著的騫建同：“航行上十天半個月，乃至於是更久，沒有碰到其他人再正常不過了。”
　　騫建同對於海航非常陌生，他有被提醒不能壹直盯著陽光充足的海面看，還是因為經驗不足沒太重視，結果是眼睛出了毛病。
　　不管是身處冰天雪地的世界，還是身在碧海藍天的環境，只要是陽光足夠充足，人真的不能老是盯著映射光線太強烈的地方看，輕了會令人暫時患上眼閃光流淚不止，嚴重了直接瞎掉也不是沒可能。
　　騫建同的眼睛只是出了小問題，後面他除了睡覺和待在艙內，壹上甲板必然是會待上墨鏡。
　　所謂的墨鏡在漢帝國早就沒什麽好稀奇的地方，講究壹些就花大價錢買水晶鏡片的墨鏡，隨意壹些就買玻璃制品。
　　海軍將士通常是會購買不止壹副的墨鏡，以黑色鏡片為主，其余帶著玩耍的心思就買其它顏色的鏡片。
　　要是觀察在甲板上的人員，不管是在作業，或是閑逛，誰都是戴著壹副墨鏡。他們要不是依然束發，不然戴著墨鏡又是大多只是身穿褲衩，有穿越剛好看到的話，真分辨不出是不是古代人。
　　壹陣喧嘩聲從其它船只上傳來，仔細辨認壹下，喊的是有壹大群海豚在追趕艦隊。
　　海面之上，時不時會有壹道身影撲空而起，它們壹閃而過又重新竄進海中，看速度非常快速。
　　騫建同是被吸引著來到舷側，依著護欄向著後側方張望，看到那些不時撲騰而起的白色身影，納悶地問：“好白，是什麽魚？”
　　伏偉恰好過來，看了壹下說道：“是白豚。”
　　“啊？豚？？？”騫建同有那麽點被驚呆了：“海裏的豚？”
　　豚在諸夏的字典裏面指的是小豬，另外還有“豕”是豬的統稱，“彘”則是指後腿不能直立的豬。
　　“沒毛病，就是海裏的豚，陛下是稱呼為海豚。”伏偉早就對海豚沒有了什麽好奇心，卻也知道白海豚十分的稀有難見，倒是藍、黑、斑紋的海豚很容易碰上：“海軍有抓過壹些海豚獻予陛下。陛下稱呼咱們現在看到的那種白海豚叫‘中華白海豚’，特意吩咐不能捕殺。”
　　當前諸夏有許多自稱，像是華夏、諸夏、中國、華國、中原這些名稱早就傳遍了，而公元三零零年鐘信所提的“中華”概念則還沒有被普及開。
　　劉彥是“禦天下者”，哪怕僅僅是隨口壹語都值得太多的人去琢磨研究，他提到“中華”這個詞，人們的理解是“中央之國”加上“華夏”的合稱，同時也以為這個詞是劉彥首提。
　　其實那麽理解也就對了，歷史上“中華”壹詞就是壹個合稱，但是需要到壹九壹二年，中華民國將其加進國號，從此“中華”又有了現代國家的涵義；而在地理方面“中華”已經不只是指代中原地區，而是整個中國的疆域；民族方面也不只是指代漢民族，而是生活在中國疆域內的所有民族，還包括生活在海外的華人、華裔。
　　現在“中華白海豚”在漢帝國的南部沿海雖然出現的次數不多，可是很多地方都有它們的身影。
　　等待到了現代，“中華白海豚”已經變成了十足的珍稀物種，很困難才能發現那麽壹丁丁點，只剩下澳大利亞北部、非洲印度洋沿岸和東南亞太平洋沿岸數量才算是比較多。
　　“看看。”伏偉指向了另壹片海域，放下了手裏的望遠鏡：“藍的和斑紋的也過來湊熱鬧了。”
　　騫建同不熟悉海洋，對沒有見過的海洋生物有著足夠的好奇心。他同樣是手拿望遠鏡，換個方向看去過，真看到了不同顏色的海豚。
　　“其實也能夠理解啊……”騫建同壹臉的思索：“人有黃種人、白種人、黑種人和棕種人之分，海中的豚自然也有皮膚不同的族群。”
　　伏偉還真沒有從這個方向進行過思考，壹聽給楞了壹下，隨後不斷點頭表示贊同。
　　“那是什麽？”騫建同突然有些驚奇或者說帶著憂慮的困惑，手指看到的位置：“壹大片壹大片移動的黑影。”
　　從天空往海面看，成片的黑影是在海水中不斷地移動，時而快速，時而緩慢，並沒有固定的規律。
　　伏偉被騫建同緊張的表現驚了那麽壹下下，舉起望遠鏡努力觀察了壹下，笑道：“遷徙的魚群啊。”
　　騫建同原本以為是什麽海中的巨獸呢，壹聽是數量誇張的魚聚集成群產生的黑影，露出了尷尬的笑容。他剛想說些什麽，卻是聽到外圍的船只敲響了鐘聲，順口就問：“是要撒網捕魚嗎？”
　　“捕魚？”伏偉已經開始轉身在向艦橋走，邊走邊說：“捕什麽魚啊，是要規避航線，免得出現意外。”
　　騫建同懵住了，納悶船只難道還會被那些魚攻擊？
　　別說，還真是給騫建同給蒙中了，就是並非真正意義上的攻擊，更像是壹種自殺式的撞擊。
　　龐大數量聚集的魚群，它們可不止會在海水裏面遊動，壹些魚上升到靠近海平面的時候可是會上演撲騰穿梭。
　　伏偉所說的意外卻不是魚群撞擊船只，是每當魚群遷徙的時候必然會緊跟著壹些大家夥。
　　差不多是伏偉到了艦橋，人還沒有站定就看到遠處壹個巨大的身影躍出水面。
　　“！！！”騫建同壹樣是看到那幅畫面，無意識地張大了嘴巴：“好、好大……”
　　那壹道巨大的身影絕對有二十米以上的長度，背部看上去呈現藍白的斑點，腹部則是壹片的米黃色。
　　斑點並不是它本來的膚色，它的本來膚色是呈現藍灰色，斑點其實是壹些貝殼類的駐留生物寄居留下。
　　騫建同被驚呆了還沒有回過神來，遠處又是壹道巨大的身影撲騰而起。
　　這壹條的身軀可是比剛才還要龐大，目測應該是逼近三十米的長度。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騫建同聽到聲音扭頭，看到的是壹臉笑吟吟的司宏壯。
　　“這玩意當然不是鯤鵬啦，是鯨。”司宏壯覺得自己是壹個有見過市面的人，帶著十足的優越感對臉上還有震驚神色的騫建同說：“是不是很驚訝，是不是很神奇？”
　　前面那壹段當然是《山海經》的壹個片段，當前也已經有《山海經》這壹本著作，只是版本與後世並不相同。說白了《山海經》並不是由壹個人來著作，是不同時代的壹些人不斷補充完整。當前的《山海經》是未完成作品，缺失了兩晉之後的內容。
　　“有鳥焉，其狀如翟，而五采文，名曰鸞鳥，見則天下安寧。”司宏壯壞笑著問：“肯定讀過吧？”
　　騫建同臉色發木地點頭。
　　“說的就是孔雀啊。”司宏壯繼續往下念：“又北二百裏，曰北嶽之山，多枳棘剛木。有獸焉，其狀如牛，而四角、人目、彘耳，其名曰諸懷，其音如鳴雁，是食人。諸懷之水出焉，而西流註於囂水，其中多鮨魚。魚身而犬首，其音如嬰兒，食之已狂。”
　　“知道了。”騫建同臉色難看地說：“是說犀牛。”
　　以前漢人只是窩在諸夏舊地，看《山海經》的時候就是在看壹本神奇地精怪奇書。
　　等待漢人的腳步邁向諸夏之地外面，不斷能從異域發現壹些與《山海經》描述異獸沒什麽區別的動物。
　　壹只兩只可以是巧合，可是不斷尋找到《山海經》裏面描述到的“神獸”，那就絕對不是什麽巧合。
　　他們應該驚奇和震驚的是，難道很久的時候就有先輩踏出族地，遠走不止幾裏之遙，還能安全返回族地，用文字留下了自己遊歷的所見所聞？
　　艦隊正在進行規避，並不會傻乎乎地壹頭撞上去，那個是有過慘痛教訓給出的經驗。
　　漢人是到了當代才走出陸地面向海洋，等於是從什麽都不懂的階段，沒有長久的積累經驗。
　　因為有劉彥這麽壹個BUG人物的存在，漢人對海洋的探索與任何壹個民族都不壹樣。
　　世界上的每壹個民族，去涉及到陌生領域的時候，無不是在偶然的情況發現自己沒有接觸到的事物，壹點壹滴用長久的時間逐漸探索。
　　當代的漢人並不是那樣，是從壹開始就十分“莽”地就壹頭竄進了探索海洋的新領域，幾乎是沒有半點經驗的時候就將東海、黃海、渤海給圍起了“圈”，進行肆意地漁業，懵懵懂懂地橫沖直撞。
　　早在元朔二年的時候，就已經發生過船只被鯨魚掀翻的事故，後面更是頻繁發生類似的損害。
　　人都是吃到慘痛教訓才會去正視，真正重視之後必然會去研究，也就知道壹旦發現龐大數量的魚群聚集，壹般情況下都會有鯨魚尾隨。
　　“那是什麽玩意？”騫建同擡手指向不遠處：“就是海面上移動速度非常快的那個三角的玩意！”
　　司宏壯看去，臉色不變給出答案：“鰭啰唄。”
　　“什麽？”騫建同不光對海洋不熟悉，連帶魚的壹些特征也不懂，只是能司宏壯的表情知道沒什麽危險：“速度好快啊！”
　　“鯊魚是壹種嗜血生物。”司宏壯能看出騫建同有了什麽誤會，可不想因為今天自己的壹些話讓騫建同產生誤解：“身軀無比龐大的鯨魚不會有主動的攻擊行為，鯊魚可就不壹樣了。”
　　其實要是騫建同平時多留意壹下，絕對不會對海洋生物……至少不會對鯨魚和鯊魚的認知是空白。
　　畢竟漢帝國開展海洋漁業也不是短時間之內的事情，尤其是東部海域的漁業十分發達，沒少捕殺鯨魚和鯊魚，尤其是在捕鯨方面有了成套的作業，還延伸出了很多的方方面面。
　　很恰巧的是，騫建同看到了壹條鯊魚探出水面，看到了那壹嘴的尖牙咬著壹條海豚，霎時間那壹片海域就是壹片的血紅色，隨後更多的鰭啰出現在那壹片海域。
　　“看到了吧。”司宏壯解釋道：“大漢的近海水域其實沒有多少鯊魚，中南半島和阿三的沿海就不壹樣了。”
　　“這種叫鯊魚的生物，會主動攻擊船只？”騫建同必須要明白這個：“有對鯊魚展開過獵殺嗎？”
　　“當然有了。”司宏壯還是平蠻校尉部校尉的時候就幹過，說道：“挺好殺的，只要有血腥味，它們就會不顧壹切前仆後繼過來。”
　　壹瞬間，騫建同就有了至少四個碰上了鯊魚困擾進行有計劃屠殺的方案。他剛才可是聽得非常清楚，阿三沿海也有鯊魚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