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廚

二子從周

歷史軍事

大宋皇祐四年,壬辰。 西蜀王小波李順起義已經過去五十七年,盜販茶鹽的現象又重新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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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趙曙生病

蘇廚 by 二子從周

2021-7-9 21:48

  李老栓跳到車上,含著淚大聲喊道:“大家不要哭!家沒了,我們再修,錢沒了,我們再掙!當年老漢我也是夔州逃散的官戶,也是壹樣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在草野間掙命的人!”
  “只要人還在,就沒有什麽不可能!渭州新開了八千頃地,就等著大家去開種!官府配發了種子,禽畜苗,熬過這壹年,這日子就有奔頭!”
  馮裏正也跳到了車上:“我是龍首村的裏正老馮頭,妳們中可能有認得我的,以前老馮家什麽埋汰樣大家都清楚!”
  “今年不壹樣了!今年我家麥子都打了壹萬多斤!鄉親們放心,現在回家,只要聽官府的,聽商號的,我們都能過上好日子!”
  百姓的哭聲漸漸小了,只剩下吸吸索索的喝湯聲。
  西夏隊伍裏壹個聲音突然喊了起來:“我不走!宋朝官人答應過我的,我交了贖身錢的!”
  西夏軍隊裏邊壹名指揮奔了出來,壹鞭子抽到那人臉上,那人壹聲慘叫,伸手捂住額頭,手裏的包裹跌落到地上,裏邊竟然是幾十貫蜀鈔。
  指揮貪婪的眼神壹閃而沒,罵道:“妳是夏人!是兀卒的精兵!家中父老還等著妳回家放牧呢!”
  那人喊道:“牛羊才值幾個錢?我在大宋掙的……啊——”
  卻是指揮抽出刀來壹刀將那人砍倒在地,然後恨恨地撿起那人的帽子戴在自己頭上:“敢亂我軍心,不忠不孝死有余辜!指不定就被宋人收買了!”
  然後對戰俘們吼道:“看什麽看?趕緊過關!”
  手下將數十張帶血的蜀鈔拾起來,交到指揮手裏,諂笑道:“這幫子廢物,還帶著不少這個,指揮使,妳看……”
  指揮使踢了屍體壹腳:“回去後,嚴查所有人,看看可有夾帶密信之類。臨陣不戰而降,說不得幾個月下來,這幫軟骨頭就被宋人策反了。最近李文釗聲勢浩大,難說這裏邊就沒有他的人,妳懂的?”
  手下奸笑著點頭。
  指揮使這才從蜀鈔裏抽出兩張:“這個拿去,給兄弟們分分。直娘賊的還真肥……”
  兩支隊伍很快重新分開,各自離去,只留下那具屍體,在風雪中被漸漸掩埋。
  ……
  汴京,趙曙病情越發嚴重,然還在強撐病體料理事務。
  歐陽修奏報:“陛下,渭州換俘,已然完畢,大宋遣返夏人兩千,夏國遣返大宋百姓五千人。”
  “然五千人中,泰半為婦孺老弱。”
  趙曙揮手制止:“終是我大宋子民,蘇明潤此諫,功德無量。對了,此次舉館閣,宰臣、參知政事舉才行士可試館職者各五人。如何沒有他?”
  歐陽修說道:“蘇明潤的才識,召試館閣自是首選,然老蘇攜妻仙逝,蘇明潤幼蒙恩養,雖然在五服之外,散衙之後,卻也披麻服孝,以半年為期。”
  “陛下,西南夷新附,事務也多,如今只要他不上表請守孝就謝天謝地了,哪裏還敢召他試館閣啊……”
  趙曙也嘆了口氣:“罷了,此子還是年輕,終難為我所用啊……”
  說完不住咳嗽起來。
  韓琦待趙曙稍緩,上前奏道:“陛下,此次所舉章惇,李清臣以下二十人,是不是太多了?”
  趙曙再次揮手:“既委公等舉之,茍賢,豈患多也?宰執無需多慮。”
  因為趙曙病重,文彥博被重新召入京城,當任樞密使,此時奏報:“慶州蕃官都巡檢使趙明,渭州囤安軍都指揮蘇烈,兩人壹蕃壹夷,是否能授以刺史,還請陛下示下。”
  趙曙說道:“趙明守大順城有功,蘇烈更是軍勛卓著,二林改土歸流後,其籍貫如今與漢人無異,今年協助郭逵訓練士卒,此番石門接濟百姓,都有功勞。”
  “以後將士,只要是為大宋效力,朝廷就莫以外族待之,隨輕重獎賞即可。”
  文彥博拱手道:“陛下聖明。”
  韓琦繼續奏報:“此次與西夏的誓表,包括讓其今後嚴戎邊上酋長,各守封疆,不得點集人馬,輒相侵犯。”
  “鄜延、環慶、涇原、秦鳳等路壹帶的久系漢界熟戶和順漢西蕃,西夏不得更行劫擄,及逼脅歸投。”
  “所有漢界不逞叛亡之人,亦不得更有招納。茍渝此約,是為絕好。如順服遵守,那麽朝廷恩禮,自當壹切如舊。”
  “陛下,群臣五次請上尊號,中樞擬定為體乾應歷文武聖孝皇帝。不如趁如今夏人柔服,又即將來歲元會之機,許了吧。”
  其實論實質,此次外交爭鋒,別的都是虛的,關鍵還是正式以文件形式恢復了歲幣。
  好在蘇油摟草打兔子,換回了五千漢人俘虜,並且給夏人埋下壹根反叛的釘子,不然更是空口白話,什麽好處都沒有。
  趙曙閉上眼,似乎非常不適:“朕有些累了,既然相公們都執意堅持,那……便依了妳們的意思吧。”
  韓琦等人躬身:“臣等告退。”
  退出殿外,韓琦慢行了幾步,等待趙頊。
  待得趙頊出來,韓琦與之緩慢同行,低聲說道:“禦史請立大王為太子,官家不喜,封了那道奏章。”
  趙頊憂形於色,問道:“奈何?”
  韓琦看著階陛當中的雲龍海水圖案:“願大王朝夕勿離左右。”
  趙頊說道:“做兒子的,照顧父親,這是當然之理。”
  韓琦頓了壹下,緩緩說道:“……非為此也。”
  趙頊頓時明白了,呆在了那裏,而韓琦就跟說完壹件常事壹般,邁步而去。
  京郊校場,蘇熾火正與李憲壹起,觀看兩百囤安軍士操演。
  壹隊士兵奔跑數步,抵達齊胸高的土墻,然後將手裏的木柄瓷瓶狠狠地拋了出去。
  瓷瓶劃過天空,砸在四十步外橫七豎八立著靶子的軟泥地上。
  蘇熾火吹響哨子,下壹隊軍士又奔跑上前,重復上壹批軍士的動作。
  李憲每次看到瓷瓶飛舞的情形,都不由得眼眶跳動。
  他在鄭州觀摩過這玩意兒的威力,當真是名副其實的震天雷!
  聽聞洪江還制造出用弩炮發射的,然後還有埋地裏拌發的大家夥,那威力更是難以想象。
  為了在汴京城中藏好這小小的隊伍,東宮,四通商號,內藏庫,禦藥局,花了好大的功夫。
  宗室之中也是良莠不齊,官家未立太子,那就任何人都有機會,大小而已。
  虢國公趙宗諤,當年家裏有個廚子羊肉做得好,趙曙便命他給自己做了兩盤。
  趙宗諤看到後,問起是怎麽回事兒,廚子說是十三節度讓做的。
  趙宗諤大怒,毀器覆肉,把廚子鞭撻了壹頓。
  李憲冷冷的想著,如虢國公這種暴躁的小人,還算是好的。最怕的是彬彬君子溫文爾雅的那種。
  上月公主出嫁,穎王皇後送親,皇後在宮外留了壹宿,總是有因的。
  這兩百人,只是壹個小小的保險措施,這樣的措施還有很多。
  李憲冷冷地想到,壹切手段,希望全都用不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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