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亡國之君

吾誰與歸

歷史軍事

  正統十四年,朱祁鈺在皇位上大夢初醒,睜開了眼睛。   土木堡之變已經發生,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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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剿匪戰前會議

朕就是亡國之君 by 吾誰與歸

2023-7-15 23:31

  朱祁鈺是昏君嗎?
  他向來認為自己不是,而且大多數朝臣也認為不是。
  雖然他殺的人多,路數邪了點兒,但是大家直說亡國之策,亡國之君,但是這大明朝,眼瞅著是蒸蒸日上。
  但是朱祁鈺看著唐雲燕的模樣,總覺得自己這要是奔著昏君去了!
  “妳悠著點,別摔了。”朱祁鈺接住了倒在自己懷裏的唐雲燕,軟玉在懷,再加上熱水的騰騰熱氣,氣氛頗為旖旎,這騰騰的熱氣,混著這陣陣的香氣,著實讓人食指大動。
  唐雲燕氣息有些不勻,但是依舊抿著嘴唇,咬字清楚壹字壹句的說道:“妾身父親乃是將官校尉,妾身也是有武藝在身,雖上不得戰陣,但是騎馬射箭,為陛下擂鼓助威還是可以的。”
  唐雲燕會武藝這件事,朱祁鈺還是知道的。
  有詩雲:西苑從遊控玉驄,內宮調習最稱工。君恩壹去同流水,湘血應歸泉路紅。
  在西苑之內,跟著皇帝騎馬,馬匹受驚,唐雲燕壹個翻騰,便下了馬,隨後皇帝申斥內功調教馬匹,挑選最稱心的馬匹給唐雲燕。
  天順元年二月,明代宗死於皇宮之內。
  唐雲燕就被革了貴妃封號,郕戾王薨,群臣議照例殉葬郕王諸妃,唐雲燕無言,留下壹首詩:君恩壹去通流水,湘血應歸泉路紅。
  唐雲燕自縊而亡,殉葬郕戾王。
  這是個柔順的女子,也是個剛強、忠烈的女子。
  明英宗的的復辟,與其說是他自己的復辟,不如說是反於派的勝利。
  京營在天順元年立刻解散、明英宗在迤北的妻子被石亨強占、欺負已經移居郕王府的汪美麟都欺負不得,還被人罵的狗血淋頭。
  明英宗的確是復辟了,但是他連個弱女子,都殺不死。
  “陛下,這是在想何事?美人在懷,居然走神了。”唐雲燕有點幽怨的說道,這都等了兩個月了,陛下可倒好,事到臨頭卻是走神,想去了別處!
  難道,是自己不美嗎?身材不夠好嗎?才無法吸引到陛下的目光不成?
  唐雲燕看著自己兩只手都握不住的龐大,盈盈壹握的腰身,無論怎麽看,陛下也不該走神才對。
  唐雲燕的臉色數變,難道陛下是嫌她輕浮,侍候夫君沐浴不成?
  “陛下,臣妾就是有些……有些坐不住了,壹聽說陛下回來了,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還請陛下恕罪。”
  朱祁鈺笑著說道:“沒什麽,明日議大軍出營,前往太行燕山剿匪,安定民生,朕壹時間有些走神。”
  “國事家事天下事,好了不要壹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了。”
  朱祁鈺笑著說道:“以後隨皇後和賢妃,叫朕夫君便是。”
  “啊?”唐雲燕臉上露出了驚喜,確定不是自己孟浪招惹了陛下的不快,陛下這泰安宮裏也沒那麽大的規矩。
  唐雲燕俏生生的說道:“謝陛下隆恩。”
  唐雲燕吐著舌頭看了壹眼朱祁鈺,又猛地低下了頭,隨後不停的玩著水,冷了許久,才鼓足了這等待了近壹年的勇氣,擡起頭來。
  朱祁鈺在汪美麟那兒,已經有了清楚的認識,他不是個經得起考研的皇帝,拿這個考驗皇帝,那他必然要搞出人命來了。
  朱祁鈺抱住了唐雲燕,深吸了口氣說道:“就在今日!”
  ……
  汪美麟是極其熱情,杭賢是極其溫婉。
  朱祁鈺的次日清晨腰眼有點酸痛,居然罕見的起床晚了壹些。
  “陛下,今天不用早朝。”唐雲燕雖然初為人婦,可是放開了後,絲毫沒有任何的拘束,反正屋子裏就兩個人。
  唐雲燕頗為期待的說道:“再躺壹會兒吧。”
  朱祁鈺笑著說道:“再躺壹會兒,被妳敲骨吸髓了。”
  可是唐雲燕已經翻身拱到了朱祁鈺的身上。
  朱祁鈺起床晚了,汪美麟也是知道,她和杭賢、李惜兒壹直在等著陛下用早膳,可是陛下遲遲不來。
  “這真是家宅不寧的狐媚子。”汪美麟撓頭。
  這丫頭初為人婦卻如此貪歡,陛下什麽身子骨,汪美麟清楚,可是這唐雲燕也是嬌滴滴的大閨女,這要是折騰壞了身子,可不好。
  可是沒過多久,朱祁鈺來到了膳房,唐雲燕,臉上壹臉的坨紅,顯然是歡愉的那股子熱乎勁兒,依舊沒過去。
  汪美麟也知道自己的擔心,白擔心了。
  朱祁鈺看著朱見濟,他才兩歲,坐的不是很安穩,但是已經能拿著勺子自己吃飯了。
  朱祁鈺點頭說道:“用膳吧。”
  “陛下明日或者後日還回泰安宮嗎?”汪美麟給朱祁鈺盛飯問了壹句。
  這邊唐雲燕倒是滿臉的坨紅,那邊李惜兒還是鼻頭上抹蜂糖,幹饞撈不著呢,看李惜兒那焦急的樣子,都快團團轉了。
  這李惜兒的月事也就今天就走幹凈了,若是明天或者後天回來,自然就可以侍寢了。
  汪美麟是皇後,是大婦,她自然不能厚此薄彼,雖然陛下的這後宮小了些,但還是需要管管的。
  陛下忙碌,自然需要皇後去協調。
  朱祁鈺看了眼頗為期待的李惜兒,對著汪美麟說道:“回來,最近壹段時間,講武堂那邊的新生明年開春之後,才會入校。”
  朱祁鈺吃完了早飯,就直奔著講武堂而去,今天是壹場軍事會議,只有京營的將領參加。
  朱祁鈺到的稍微晚了壹些,但是他並未遲到,是這些軍將們早到了。
  朱祁鈺壹走進聚賢閣,所有的軍將們便站起了身子,行禮大聲的喊道:“陛下威武!”
  朱祁鈺示意所有人平身說道:“坐。”
  於謙、楊洪、石亨、楊俊、劉安、孫鏜、羅通、趙玫等軍將,這都是京師之戰的老夥計了,今日齊聚壹堂,都在等著朱祁鈺的訓示。
  朱祁鈺示意大家坐下,然後打開了自己昨天擬好的會議備忘錄說道:“對於此次剿匪作戰,朕有幾點要告訴大家,也要大家告訴所有的十二團營將士。”
  “壹,自去歲起,朕大赦天下,要求山匪下山入集體農莊,參加勞作、開墾荒地,事生產而非劫掠,非大惡之徒,既往不咎,盡數寬宥。”
  “至今已整整壹年,仍有整整三十六寨,橫戈太行、勾註、燕山等地,共計五萬余人,這些要麽是大奸大惡之徒,要麽是不尊王化之人,朕要求,若有抵抗,格殺勿論。”
  “若肯投降,懲治奸邪,其余人等至西山煤窯服役五年,可寬宥其罪行。”
  “何為奸邪?手上有百姓的血的人,都算奸邪。”
  朱祁鈺的第壹條指示,就是關於剿匪性質的指示,不教而誅謂之虐,朱祁鈺是個暴君,但不是嗜殺成性。
  這些土匪和瓦剌人,又完全不同區別待遇。
  但是沾染了百姓的血,殺人者死,這是壹條朱祁鈺施政到今天為止,講的最大的公平。
  眾將士坐直了身子,明白了這次平叛,並非對百姓們下手,他們的對手是壹群窮兇極惡之徒。
  朱祁鈺繼續說道:“其二,朕希望此戰,令行禁止,太宗文皇帝有雲:六師入關有踐田禾取民畜產者,以軍法論!”
  “朕不希望出現,賊過如梳,兵過如篦之亂象,咱們的軍隊是大明的護欄,是大明的定海神針,而不是土匪、強盜。”
  “朕絕對不允許出現,軍隊去剿滅欺負百姓的土匪,反過來欺負百姓的事兒,在大明軍隊中出現,尤其是京營。”
  “朕三令五申,掌令官層層監督,若有不法,格殺勿論,即便是天子門生。”
  這支京營,朱祁鈺整整壹年來,都坐在講武堂內,每日巡視,還會到軍營裏視察,為了整頓軍紀,可謂是手段盡出。
  既然是軍令,在大明新軍之中,也要嚴格貫徹到底。
  無論是誰,軍令如山,軍紀如天,朱祁鈺已經專門制定了軍事條例,讓基層的軍官們遵守。
  若有不法,就不能怪朱祁鈺無情了。
  軍隊,是人類歷史上最精密的殺人機器,他們自誕生而來,就和暴力二字,緊密結合,屠城和劫掠,都代表著軍隊對基層的失控。
  若是大明京營在發生了搶劫百姓之事,那朱祁鈺這壹年,等於白幹了。
  還出塞平定瓦剌?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朱祁鈺自己,也找根繩去後山的歪脖子樹上壹掛。
  還談什麽再興大明!
  朱祁鈺繼續說道:“其三,按照大明軍令,流匪賊寇,壹人擒斬六名顆,升壹級,授頭功牌,賞銀五十。至十八名顆升三級,授頭功牌,賞銀百兩。驗系壯男與實授。與十九名顆以上並不及數者,俱給賞。”
  “朕非吝嗇之人,此次出京作戰,朕的功賞牌已經打好了,就在講武堂內,共計萬枚,紋銀五十萬兩,也壹並從內承運庫運至講武堂庫,待諸位凱旋,悉數發放,絕不延誤。”
  “但是朕醜話說在前面,殺良冒功者,被禦史那幫文臣抓著小辮子彈劾,全隊並斬。”
  殺良冒功,就是殺掉百姓,充當賊首,壹旦坐實罪名,朱祁鈺絕不留情。
  賞罰分明,方為君。
  朱祁鈺是不吝封賞的。
  京師之戰,打了多少人頭,朱祁鈺除了應有的賞銀,還每人二兩折米粱犒賞三軍,而後朝議,於謙和石亨請旨,朱祁鈺再加了壹兩,讓將士們過年。
  整個發放賞銀的過程,於謙親自監督,石亨等軍將坐鎮於側,朱祁鈺多次問詢,保證放賞到位。
  若是如此厚待,出京作戰,依舊有殺良冒功者,全隊並斬,絕不留情。
  連坐是軍紀的另外壹種保證。
  於謙曾經在京師之戰前,就多次,下達十七禁五十四斬的軍令,告訴那些備操軍和備倭軍,朱祁鈺此時是重申軍令。
  “其四,山匪盜寇多為勢要之家的羽翼,我們要趕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徹底剿滅!不給勢要之家任何通風報信的機會和反應的時間。”
  “兵貴神速!”
  “其五,此戰剿匪,只許勝,不許敗,敗者梟首。”
  “朕的話講完了。”
  勝負乃兵家常事,但是這是京營磨刀,土匪什麽戰鬥力?大明京營又是什麽戰鬥力?
  這壹戰,不僅要勝,而且要大勝。
  大明的京營,如果打壹群已經完全摸清楚了窩點的土匪,都打不過,那還是去見太祖、太宗皇帝的好。
  “臣等領命!”諸多將領聽出了陛下的話裏的冷血。
  朱祁鈺身上的煞氣逐漸退去,笑著說道:“待會兒走的時候,都去講武堂庫看看,金花銀,朕沒拿銀幣做犒賞。”
  楊洪左右看了看,低聲說道:“陛下,其實拿銀幣更好,金花銀雖貴,可是卻不能買賣,還需要到錢莊等地方換成銅錢或者碎銀,實在是麻煩,拿去寶源局也是換等重銀幣,其實壹樣。”
  石亨連連點頭說道:“銀幣好啊,這發放賞銀,每次還得把五十兩的銀錠子鍘開,軍士們取用也不方便,而且金銀之禁猶在,這銀幣,極好。”
  “不能那群明公,天天拿著銀幣四處炫耀,將士們卻壹枚也見不到,這也不公平啊,京官明公的俸祿是銀幣,賞銀也應該是銀幣才是。”
  朱祁鈺左看看右看看,這裏面算得上明公的只有於謙壹人……
  但是於謙又算不得純粹的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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