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亡國之君

吾誰與歸

歷史軍事

  正統十四年,朱祁鈺在皇位上大夢初醒,睜開了眼睛。   土木堡之變已經發生,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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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三皇子外公,能賣多少錢?

朕就是亡國之君 by 吾誰與歸

2023-7-15 23:35

  袁彬敲著桌子憤怒的說道:“這老唐,忒無趣了!自己駕著那飛翼船,又不知道去了哪裏,留下我壹人在這裏受這等窩囊氣!”
  袁彬的表情裏充斥著對出去浪的向往,充斥著對唐興不帶著他壹起玩的怨氣!
  唐興是皇親國戚,這四處玩,沒人管得了他,袁彬想借著唐興的名頭,壹起出去浪。
  袁彬想拿個奇功牌,唐興肯定往倭國方向去了,去了倭國豈不是奇功牌遍地走?
  可是唐興不帶著袁彬壹起玩。
  很氣,又無可奈何。
  嶽謙看著壹臉悶氣的袁彬笑著說道:“朝廷的官員已經到了,我們三人不日乘船回京師吧,這已經出來三年多了。”
  “這琉球清苦,椰子王還得再受壹段苦了。”
  琉球大局已定,上次搞出了椰子丹書的事兒,被強力手段鎮壓,椰子大王還是椰子大王,但是他卻不是真正的王,只是在軍管狀態下的琉球,需要陳福寅在琉球繼續待著,穩定局勢。
  陳福寅的奇功牌已經做好了,就等陳福寅回大明的那壹天,這牌子就授予他了。
  若是陳福寅壹狠心,非要做這琉球的王,他的家人、他的過去,全都毀的壹幹二凈了。
  否定自己的過去,不就是在否定自己嗎?
  陳福寅在琉球受了很多的苦,食無肉、病無藥、寢無所、出無友,這日子可不是壹般的苦。
  陳福寅本身是個鐵匠,幾番機緣巧合之下,才跟著這大明最危險的三個男人,來到了琉球。
  這來了,壹時半會兒卻是回不去了。
  陳福寅笑著說道:“不苦,有魚肉,有椰子酒,有遮風擋雨的房舍,哪裏有那麽多苦楚?我又不是細皮嫩肉的讀書人,哪裏有那麽多的矯情。”
  官老爺們才覺得這地方苦,被派到琉球的三十六官吏之中,多數都認為自己是被流放了。
  到了琉球才知道,這地方並不是想象中的蠻荒之地,才逐漸開始接受現實。
  琉球王國郡縣化逐漸走上了正軌,琉球的面積不大,三府的規制,實在是太多了,郡縣化之後,北山府歸了中山府,而八重山群島和島尾南山府合並為壹府,雞籠島會劃分三府。
  所以整個琉球省,將會五府之地。
  現在的琉球的百姓,若是有冤屈可以找大明的官吏,也可以找人在津口的琉球國王尚泰久。
  大明並沒有將琉球國王尚泰久殺掉的想法,這是大明對琉球郡縣化的籌碼之壹。
  琉球諸事已定,大明水師主要布置在舟山、澎湖列島和琉球諸島。
  “咱們去放漂流鴨吧。”彭遂開口提議道。
  彭遂對琉球郡縣化的事兒還是很在意,可他只是個舟師,所以他更在意船艙裏的漂流鴨怎麽放置。
  漂流鴨,大明皇帝的無聊之舉。
  目的是測探壹下這滄溟流到底能不能回來。
  三十萬只的漂流鴨在船舶行至黑潮時,開始釋放,十艘三桅大船,在海上順風而行,船尾跟下蛋壹樣,漂流鴨被盡數釋放而去。
  反射著陽光的漂流鴨隨波逐流。
  這些鴨子在北山府的附近開始分流,向著大明、對馬海峽而去,也向著東洋的方向而去。
  漂流鴨飄過了島津、薩摩、日向、土佐、阿波、紀伊等守護大名的領地,壹部分飄向著東洋而去。
  壹部分飄向了大阪灣。
  大阪灣的岸上是難波京(今大阪),是原來倭國的都城,在桓武天皇時候,倭國遷都平安京。
  難波京,才不再是都城,但依舊是倭國京師的門戶屬於京畿。
  而橫林費氏的商總費亦應就在難波京,他剛剛結束了自己布料的販售,船上裝滿了倭銀、硫磺、硝石、珍珠。魚油等物。
  他打算回去了。
  他的位置在在京都府平安京。
  其實倭國的大名們都叫平安京為洛陽。
  在倭國的平安京營建的時候,正是遣唐使最活躍的時候,所以倭國營建京都就選擇了效仿大唐長安和洛陽建設。
  建築群呈長方形排列,朱雀路為軸,貫通南北,分為東西二京,西邊叫長安,東邊叫洛陽。
  鐮倉幕府時代,倭國的軍事、經濟都轉移到了鐮倉府,這“長安”的日益頹廢,只剩下了左邊洛陽。
  倭國有個專門的詞,叫上洛。
  倭國各種大名稱王稱霸之後,都要要進平安京置業,就會說是上洛。
  提刀上洛就不是那麽友好了,具體而言,能在京都開設幕府,自稱征夷大將軍,就會成為倭國實質上的國王。
  足利義滿就是上洛,獲得了大明的冊封,成為了國王。
  此時的室町幕府依舊控制著整個倭國,但是東西之爭,已經有了愈演愈烈之勢。
  東邊的鐮倉府,已經在實質上進入了自治的階段,設立了幕府,壓根就不鳥室町幕府八世將軍足利義政的政令,隨時等待著提刀上洛,取而代之。
  這壹趟生意,是費亦應親自押送,共有十艘三桅大船,三十余艘二桅海船,整個船隊,大約有近五千余人。
  如果大明的巡檢司看到,壹定會把費亦應給緝拿。
  這四十艘船上,居然設置了幾十門的火炮,數百門的碗口銃,幾乎人人都配帶長短兵刃。
  這是費亦應敢到倭國做買賣的底氣。
  小股海盜根本不足為慮,若是室町幕府想不付錢白要他的貨的話,費亦應會搖身壹變,成為倭寇,上演壹出提刀上洛,討要貨款。
  親自到平安京內,問足利義政討要。
  好在這壹趟順風順水,並沒有發生不愉快的事兒,費亦應賺的盆滿缽滿,正準備揚帆起航回家。
  面對室町幕府的管領,都用鼻孔看人的費亦應,此時卻是壹副低三下四的模樣,弓著身子,絲毫不敢有任何的不滿。
  若是讓室町幕府的三管領看到了這壹幕,壹定會驚訝掉下巴,這費亦應可不是個善茬,此人究竟是誰,讓這費亦應如此討好?
  那自然是四處溜達著玩,大明三皇子他外公,錦衣衛指揮使唐興了。
  “唐公,這怎麽到倭國來了?足利義政他知道嗎?”費亦應點頭哈腰的問道。
  唐興看著費亦應諂媚的樣子,就是壹陣撓頭說道:“妳挺直腰板說話,這在倭國呢,我孤身壹人。”
  “我自己來玩的,自然沒人知道,妳不要說出去。”
  “誒。”費亦應挺直了腰板。
  費亦應認識唐興,他當初領著船隊去密州市舶司拿船證的時候,就見到過唐興,後來在松江市舶司他們也沒少碰面。
  舟山戰前會議,李賓言讓商賈不要生事,費亦應也列席坐了壹會兒聽旨。
  費亦應見到唐興純屬偶然。
  他帶著人販售貨物的時候,就看到了壹個人高馬大的身影,仔細端詳之後,他的表情,就跟見了鬼壹樣。
  沒辦法,在平均四尺兩寸的倭國之中,七尺男兒的唐興,比倭國人整整高了將近壹倍,跟巨人闖進了小兒國壹樣,可不就是壹眼就看出來了嗎?
  唐興有些玩味兒的說道:“妳是徐承宗的人,可不要墮了魏國公府的威風。”
  費亦應的腰立刻彎了下來,低聲說道:“是,唐公,這事比較辛密,還請唐公,務必保密。”
  唐興滿不在乎的說道:“有啥保密的,陛下都猜到了。”
  費亦應真的是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驚駭的問道:“陛下,都知道了?!”
  他以為是秘密,結果完全不是!
  這火炮、火銃、長短兵,違制的三桅大船,哪壹個都是要掉腦袋的大案,這就被陛下知道了?
  唐興頗為不在意的說道:“陛下南下平叛蒞臨徐州城,魏國公徐承宗覲見,可是把裏裏外外,全都交待的明明白白。就差把腸子翻出來,讓陛下看看了。”
  “那徐字旗藏起來幹嘛,掛就是了。”
  朱祁鈺對徐承宗的海外生意是心知肚明的,對他的賬本查的明明白白,橫林費氏就是他魏國公府海外生意的經紀。
  這壹次也是費亦應第壹次來倭國販布,之前都是去南洋婆羅洲倒騰黃金。
  “代持,代持,可不敢打魏國公的旗號。”費亦應面色發苦,這要是出點什麽事兒,魏國公府不會有事,他肯定要倒黴。
  壹想到這裏,他的腰彎的更低了。
  唐興看著諂媚的費亦應就是搖頭說道:“站直了。”
  “別擔心了,老李那人雖然嫉惡如仇,就差把正大光明背在身後了,可是他踏實啊,當下大明水師無法保證海商安全,妳們帶些兵刃自保罷了。”
  唐興口中的老李,就是李賓言。
  李賓言在密州市舶司的時候,發現了商舶帶刀,就專門入京和陛下面議,最終默認了武裝商舶存在的必要。
  李賓言和這幫勢要豪右、巨商富賈不共戴天,但是還是跑到了京師為海商陳情。
  老李是個腳踏實地,十分務實的人。
  費亦應也是從這些細節之中,品味出了朝廷的風向,這買賣是越做越大。
  朝中政令,他總是第壹個跟進,寶源局吸儲,就是他費亦應打破僵局。
  唐興頗為認真的說道:“我可提醒妳啊,妳做生意就是做生意,自保就是自保,可別把刀斧加到大明百姓身上,到那時,陛下可是要發飆的。”
  “魏國公可保不住妳,甚至還會親自抓妳。”
  費亦應趕忙說道:“明白,明白,這點道理小人還不明白,還做什麽商總啊。”
  做買賣講究個因時、因勢而動,大明現在什麽風向,他可是早就品明白了。
  不用投效朝廷,只要遵紀守法,錢大把大把的放心賺。
  稍微做點善事,心裏有點仁義廉恥,那小日子,美滋滋。
  “妳這趟賺了多少?”唐興走在這朱雀街上,左看看右看看,似乎不是很在意的問道。
  費亦應伸出壹根手指說道:“這趟賺多少得回去賣掉貨,才有個總數,大約這個數。”
  “十萬?”唐興壹臉驚訝的問道。
  費亦應俯首說道:“壹百萬,當然,是毛利,不過唐公和李公那份,小人是不會忘的。”
  唐興的眼神中閃出了興奮的光芒,他抓著費亦應的手臂說道:“妳是說,李賓言那個家夥收過妳的錢?收了多少?什麽時候收的?快快,說出來,我保證妳沒事。”
  唐興的興奮壓根不是對費亦應獻上銀子的興奮,混到他這個地位,錢什麽的壓根不重要。
  真的想要享受,在京師小時雍坊,什麽沒有?犯得著跑到倭國來?
  他想要牌子!
  這李賓言配永樂劍,居然敢貪腐,這不值壹塊頭功牌?運作得好,甚至能拿塊奇功牌!
  “好壹個老李,平日裏壹副道貌岸然的模樣,這壹下子狐貍尾巴露出來了,還讓老子給抓住了!”唐興似乎已經嗅到了頭功牌的味道。
  費亦應都快趴到地上了,聽話聽音,他已經察覺到了唐興的興奮,並不是因為他行賄,這唐興壓根不在乎錢。
  他本以為到了倭國,這不在大明,給唐興塞錢,總不是那麽難了吧。
  可是沒成想,這外戚怎麽轉了性了?不貪錢了?
  費亦應面色發苦的說道:“沒有,李巡撫要是肯收錢就好了,到現在,我還有幾艘三桅大船,在港口泡著出不了海。”
  “這老小子沒收妳的錢嗎?”唐興看著費亦應的樣子,就知道,李賓言可能真的沒收錢。
  “他不收,妳以為我就收啊!”唐興完全失去了興趣,變得有點意興闌珊。
  錢這東西,夠花就行,唐興缺奇功牌,缺頭功牌,唯獨不缺銀子。
  唐興和費亦應這是他鄉遇故知,聊了半天倭國見聞。
  壹個人影,帶著十幾個武士,攔住了費亦應的去路,是之前到大明朝貢的三管領之壹的細川勝元。
  細川勝元看到了費亦應滿是笑意的說道:“費商總遠來是客,我家將軍有請。”
  唐興退了半步,站到了費亦應的身後。
  “這位是?”細川勝元看著唐興滿是笑意的問道。
  費亦應頭皮發麻,背後生出了壹身的冷汗,壹點尷尬的說道:“我家的護院。”
  他這是隨機應變,唐興的打扮是短衫草鞋大背頭,背著個行囊,壹副比流浪武士,還要流浪武士的模樣,他只能這麽說了。
  細川勝元眼神壹亮問道:“可否將這護院賣於我?”
  費亦應這次連額頭都是汗了。
  賣三皇子他外公,三皇子要知道了,他橫林費氏還有壹天安寧日子嗎?
  “賣不得!賣不得!”費亦應厲聲說道。
  把他賣了,他都不敢賣唐興,唐雲燕在泰安宮可是有皇嗣的三夫人之壹。
  開什麽玩笑。
  細川勝元稍微琢磨了下說道:“是我說錯話了,我想租這位武士,敢問作價幾何?”
  賣是不能賣的,得換個說法:長租。
  雖然唐興的打扮頗像流浪武士,但是那七尺有余的身高,壹身的腱子肉,放蕩不羈的氣質,壹看就不是易於之輩。
  是個高手。
  唐興倒是頗為不在意的問道:“妳肯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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