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稍候...关闭

錦衣

上山打老虎額

歷史軍事

張靜壹頭痛欲裂,腦子裏像是灌了漿糊壹樣。
眼皮猶如千斤重,使上了全身的氣力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四百三十五章 清君側

錦衣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22-5-20 21:39

  整個京城,似乎都在等待著什麽,暗潮洶湧。
  街道上壹切如常。
  尋常的百姓,依舊還在為生計而奔波。
  有人為壹文錢的菜價而與販子吐沫橫飛。
  有人招搖過市,或許此時人生正在誌得意滿之時,便連胡子也蓄得比尋常人要整潔。
  也有人扶老攜幼,初來京城,眼看著這京城的繁華,有的不是激動,而是膽怯,猶如受驚的兔子,對於這裏的喧鬧帶著警惕,身上的衣衫襤褸,與此地極不相稱,身邊拉扯著的乃是在頭上亂蓬蓬的兒女,吸著鼻涕。
  天氣有些涼了,他們赤足,臉和手腳已是凍得通紅。
  自然也有成群結隊的人通過,他們鮮衣怒馬,面上總是帶著得意,早早的就與京城融為了壹體,或者說,京城是他們,他們才是這北京城。
  新縣與其他各縣的境地,差役們也如往常壹般,出現在街道,他們笑容可掬或是帶著嚴厲。
  新縣縣衙,得到的消息卻完全不同。
  奏報中的京城,卻有著不為人知的壹面。
  張靜壹壹壹看過,每壹份都不敢遺漏!
  處在他如今的位置,他已深知自己處於旋渦之中,稍有不慎,都可能會有可怕的後果。
  縣裏壹切如常。
  張靜壹像往常壹樣吃過了飯。
  到了傍晚時分,終於……京城有了異樣。
  神樞營。
  這神樞營的前身,乃是從前的三千營。
  那是京營三大營之壹,以騎兵和火器為主,人數為五千。
  魏忠賢得勢之後,便上書讓天啟皇帝在此設立太監鎮守。
  因此,從權力的格局上,是太監作為監軍,另壹方面,又設立了總督京營戎政的官職,作為名義上的神樞營總督。
  不過此等總督,大多為勛貴擔任,可勛貴們很忙,可能壹年到頭也不來營中壹次,真正負責操練的,卻是神樞營的副將。
  此時的神樞營副將,乃是朱武。
  今兒的傍晚時分,朱武與鎮守太監劉壹丁壹起喝了酒,酒過三巡之後,劉壹丁已有些醉了,讓人攙扶著去休息。
  而後朱武下令點齊了人馬,趕至校場集結。
  與他同去的,乃是兩百多個家丁。
  武將蓄養家丁,已是軍中最常見的事了,而朝廷見這種事屢禁不止,只好法不責眾。
  家丁的本質,其實也是官兵,只不過他們是武將們精挑細選出來,而後直接進入了武將家中的家奴。
  這些家奴,大多都是軍中的骨幹力量,也是武將們控制士兵們的資本。
  平日裏,家丁們給的餉銀比尋常官兵的多,到了戰時,他們則負責沖鋒陷陣。
  當然,若是武將犯法,則家丁理論上戶籍就在武將家中,也屬於他們的親屬,自然而然,若是株連,家丁也是同罪。
  正因如此,所以彼此之間,幾乎密不可分。
  朱武家裏有銀子,平日裏出手闊綽,家丁們自然死心塌地,而其他的官兵,也都通過層層的家丁所操控。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朱武按著刀,到了校場,隨即便大喝道:“錦衣衛指揮使僉事張靜壹反了!”
  此言壹出,營中官兵們紛紛默默地看向朱武。
  朱武接著道:“我奉兵部之命,立即帶兵平叛!”
  官兵們依舊沒有什麽反應。
  朱武隨即,取出了壹張兵部的關防文書,讓壹個家丁開始念誦。
  這家丁念了命令,將士們頓時開始竊竊私語。
  壹個遊擊將軍站了出來:“朱將軍,能否將文書給我看看?”
  朱武朝家丁努努嘴。
  這文書便送到了遊擊將軍手上,遊擊將軍低頭看了文書,命令是沒有錯的,唯獨是下命令的人,卻讓他狐疑。
  他錯愕地道:“為何下令的不是兵部尚書,而是兵部右侍郎?這於情不合,照規矩,只有兵部尚書才給關防,這趙侍郎只是協助理京營戎政,不給關防的。”
  朱武面帶笑容,道:“尚書不在,自是右侍郎做主。”
  這遊擊將軍還是覺得匪夷所思,便又道:“不知提督內官劉壹丁何在?請他說話。”
  劉壹丁乃是營中的鎮守太監,代表的是宮中和九千歲的態度。
  朱武的面容漸漸冷了幾分,目光冰冷地看了這遊擊將軍壹眼,不溫不冷地道:“他喝醉了酒。”
  “那就請他醒了酒……”遊擊將軍不依不饒,這不是開玩笑的事:“如若不然,卑下心中不安。”
  朱武勾唇,卻是壹抹冷酷的笑。
  只見早有壹個家丁接近了這遊擊將軍,猛地抽出了匕首,不等那遊擊將軍有所反應,已狠狠壹匕首,自他的後背紮進去。
  遊擊將軍壹聲悶哼,身子搖搖晃晃,隨即噴出壹口血,口裏罵道:“朱武,妳要如何……”
  只可惜,那強壯的家丁壹擊得中,便狠狠自後踹他壹腳。
  遊擊將軍猛地撲倒在地,背後的匕首依舊還紮在他的身上,他身子抽搐了壹下,很快氣絕。
  朱武依舊按著腰間的刀柄,來回踱步,逡巡著每壹個人,而後……他淡淡道:“還有誰敢質疑兵部的關防文書?”
  此言壹出,眾人沈默。
  人群之中,有朱武的家丁們道:“此番拿下了叛賊張靜壹,到時都有重賞,我等清君側,個個能做官!”
  壹番鼓噪之下,盲從的軍將們再沒有人反對了。
  其實壹方面是他們出於恐懼,誰也不願意落個那遊擊將軍的下場。
  而另壹方面,則是他們出於對皇帝和朝廷的蔑視。
  他們世代從軍,可在別人朝廷眼裏,卻是壹群丘八!
  莫說是尋常的兵丁,參將、佐擊將軍、千總,只要走出了營外,誰會正眼多看?
  朝廷每每遇到國庫空虛,首先裁撤的就是他們的餉銀,至於欠餉,早就習以為常了。
  因而,這些經營的將士,為了免受歧視,或者是為了養家糊口,就不得不抱團起來,只有這樣,才可在京城裏生存。
  再加上朱武兩百多個家丁,操控了京營中的方方面面,而絕大多數的官軍,不過是盲從和被裹挾罷了。
  現在聽說有賞,還有什麽說的,便紛紛道:“聽令!”
  朱武滿意了,帶著浩蕩軍馬出發。
  ……
  廣渠門。
  此處乃京城外城的城門,照理來說,此時天色不早,理應關上城門,落上鑰匙,而後這城門的鑰匙,要立即送去內官那裏保管。
  可今日,守備卻壹身戎裝,帶著壹隊親衛,守在門洞處。
  內官已派人來催促過幾次交鑰匙了。
  而守備顯然不為所動。
  只是看著來人,帶著似笑非笑的樣子。
  直到半個時辰之後,突然有浩蕩人馬烏壓壓的過來。
  這如潮水壹般的兵馬,川流不息的進入了京城,人聲鼎沸,戰馬嘶鳴。
  守備在此,尋覓到了壹個將軍,這將軍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道:“待會兒左營也從此入,妳好生在此候著。”
  “是。”守備點點頭。
  於是浩浩蕩蕩的人馬,繼續朝著街道的盡頭而去。
  數不清的人,舉著火把,蜿蜒成了壹條長蛇。
  ……
  神樞營,左營,後營……再加上其他零散的軍馬,紛紛有了異動。
  此時,已開始有人察覺出了問題。
  於是,連夜有人朝宮中奔去。
  很快,魏忠賢便親領著壹群太監,從司禮監裏出來,朝著大內而去。
  天啟皇帝聞訊,火速接見了魏忠賢人等。
  魏忠賢行禮,隨即便如實道:“陛下,神樞營、左營、後營突然得到了兵部的關防文書,整裝出營,異動頻繁……”
  天啟皇帝倒是鎮定,道:“還有其他消息嗎?”
  “聽聞是奔著……”魏忠賢說到這裏,他咽了咽口水,皺著眉頭沈默了壹下,而後才道:“是奔著清君側來的。”
  “哈哈……”天啟皇帝笑了,當然,這臉上可沒什麽笑意,面容冷漠地譏諷道:“他們要清誰?”
  “說是新縣侯張靜壹謀反。”
  “哼!”天啟皇帝立即道:“此亂臣賊子也,當立誅,立即調勇士營、四衛營親軍彈壓。”
  魏忠賢為難地道:“這個時候,大內的關防更為重要,如今天黑,分不清敵我,貿然出擊,奴婢只恐引發亂子。”
  “何況……四衛營雖為內官所掌控,可是奴婢聽說,這四衛營今日也出了亂子,有壹個四衛營的偏將也想煽動。好在被禦馬監的內官事先察覺,這才彈壓了下去,如若不然,只怕四衛營,也未必保險,越是此時,奴婢以為……還是先作壁上觀,再行定奪。”
  天啟皇帝頓時火氣,大怒道:“怎麽?內衛也想反?”
  魏忠賢道:“現在是敵我難辨,此時天黑,只怕奴婢這邊,也控制不住事態!兵部尚書崔呈秀,奴婢已讓他火速去兵部坐鎮……”
  天啟皇帝顯得焦躁起來,他看了看殿外的黑暗,而後道:“他們是奔著張卿去的吧?”
  “也難保不會奔著宮裏來。”魏忠賢臉色凝重地道:“所以還需萬分的小心。”
  就在此時,突然又有宦官匆匆而來,臉色焦急地道:“稟陛下,有大臣來見,來了不少,浩浩蕩蕩有數十人。”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